混到床上守護妳
深夜,萬籟俱寂,在正常人已經上床睡覺的時間,還是有人醒著。 醒著的這個人並不是喜歡各種晚間娛樂的夜貓子,而是一個對藝術過分熱愛的創作者最佳的創作時間。 她沉浸在五顏六色的顏料當中,完全忘了時間的流逝,甚至連飯都可以忘了吃。 但因為熱愛,廢寢忘食根本不是問題。 這一天,同樣寧靜的夜晚,在她在畫布上恣意揮灑色彩時,急促的電鈴聲打斷她的思緒。 因為四周靜得落針可聞,也因此讓這按得有點誇張的鈴聲顯得更加刺耳,更加讓人心驚膽跳的。 這時間會是誰呢? 她疑惑地蹙起眉,走出畫室,看見穿著警察制服的哥哥扶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哥哥……」 米旭朗知道妹妹這百分百的專注力,用在此生最愛──畫畫和睡覺上,一旦進畫室便是沒日沒夜,天塌下來也不會知道的。 要把她的思緒拉回來,不用點非常手段不行。 他將男人攙扶到沙發後,才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妹妹一眼。「沅沅,照顧好他。」 米媛沅聽到哥哥的話,錯愕的愣住了。「照顧……怎麼──」 「我還在值勤,交給妳了。」 他的話一說完,飛快走出屋子。 米媛沅看著哥哥迅速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傻了。 為什麼突然帶個男人回家丟給她? 父母在她國中時離婚,沒多久便各自另組了家庭。高職一畢業就投考警察特考班的哥哥,一考上就被分發到遠離家鄉的城市任職。 一知道父母的決定,哥哥便決定帶著她一起生活。 她和哥哥相依為命,買下目前住的這棟透天厝之後,便開始了獨立自主的全新生活。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哥哥怎麼敢丟個男人給她? 她感到莫名其妙,撇過頭去看那個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才發現他很高,腿很長,目測身高應該有一百九十公分,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帽緣壓得很低,低到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不對,他好像從剛才都沒動過…… 米媛沅正覺得奇怪,卻發現他腳邊的地板上多了一攤血。 血? 她的心一凜,定睛一看,發現血是由男人的黑長褲褲管,一滴一滴流下來的。 他受了很重的傷嗎? 為什麼受的傷?哥哥要她照顧他的意思是……替他處理傷口? 兀自理出了思緒,她卻在瞬間慌了。 她連自己受傷都處理不好傷口,怎麼還有能力幫人處理傷口啊! 哥哥怎麼不直接送他去醫院,不是更乾脆一點? 而他從剛才一動也不動,血又流那麼多,不會是……米媛沅猛地打住那個可怕的想法,扯了扯他的衣袖。 「喂……我幫你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 她的話才到嘴邊,男人發出一聲虛弱至極的聲音,打斷她的提議。「不……不能去……」 「不去醫院?可……可是……我不會……」 她有些無助,卻又沒辦法漠視這樣的情況,只好鼓起勇氣,找出醫藥箱,來到他的腳邊。 「我……幫你處理傷口了喔!」 「嗯。」 男人輕應了一聲,有種隨她擺布的感覺。 米媛沅看他那反應,不禁暗暗在心中碎念起哥哥,怎麼會這麼貿貿然的把這麻煩丟給她。 惱歸惱,她又不能裝死,把他晾著不管。 只是當她掀起他的褲管時才發現,布料像是被刀子割破,他的小腿處有一道十多公分的傷口,不知被什麼利物給割傷,皮開肉綻,露出大片紅色血淋淋、深可見骨的肌肉組織。 米媛沅在完全沒心理準備的狀況下看到那道傷,感覺濃到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竄入呼吸,完全無法接受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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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被救助的男人完全沒想到,這個本應該幫助他的女孩被他腿上可怕的傷給嚇得暈了過去,有些傻眼。 是暈血症嗎? 他沒辦法細究這個問題,而是只能用強大的意志力,緩慢地將傷口包紮起來。 只是失血過多讓他的動作無法像平常那麼俐落,終於處理好傷口,他分神瞥向倒在一旁的小女人,不禁恍恍出了神。 她是暈了過去又醒來然後睡著了是吧? 他好像聽到她發出微微的鼾聲,而那張熟睡的臉,純真毫無防備,被灑入屋內的月光襯得更像個孩子。 那寧靜而美好的模樣像一股清泉,沖去他身處在身不由己狀況中的痛苦,給他片刻的祥和。 他情難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嫩頰,原本緊繃的身心完全鬆懈了下來,人一放鬆,睡意便襲了上來。 他將她泡回沙發上躺好後,勉強撐著的氣力也在瞬間消失得涓滴不剩,靠在她的腳上,便沉沉地睡著了。 恍恍惚惚中,他腦中浮現個想法,如果能一直留在這個小女人身邊該有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