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公色氣十足 衛昕苒心就是軟(衛媽說當初真是取錯名字,應該叫衛昕映才是),不忍看男友困擾,加上要是沒有工作跟收入,兩個人又怎能有將來?於是又借給他一百五十萬還債,然後,他人就不見了。 不僅電話、社交軟體通通把她拉黑,就連找到他老家去也說他父母已經搬家了,不知所蹤。 其實真要動用金錢的力量把人找出來也不是沒辦法,但那個時候衛父決定這事就此作罷,因為他不想讓女兒為了那個臭男人傷心難過,趕快止血,好讓女兒能快點走出情傷。 因此自詡幹練的衛媽說她這個女兒貨真價實就是衛父的種,性子一模模一樣樣,老是替別人設想。 跟那個男友分手之後,大四時,她又認識一個他校同年級同學,人家早早就規劃好畢業後要出國去留學。 由於有前車之鑑,父母有交代絕對不能讓他曉得自己的家境,所以男友一直以為她家是一般的小康家庭,父母都是普通上班族。 這位男友的家境還不錯,畢竟供得起出國留學的費用,當初衛昕苒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答應跟他交往的。 有前前男友的事蹟,她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分警惕。 但是那個男友在出國之後就漸漸少了聯絡,一去不復返了,兩人也沒實際談到分手,反正就是慢慢地沒有回覆聯絡,不管她傳了什麼訊息過去,剛開始是已讀不回,後來就是不讀不回了。 聽說之前他奶奶過世時曾回來奔喪,卻也沒來找過她,連一通電話或訊息也沒有。 算是默認分手了。 其實雖然口頭上不承認,衛昕苒心裡還是一直在等他,等著他哪天突然想起臺灣還有個女朋友在,主動跟他聯絡。 所以這段時間她沒有理會過任何追求者。 她自認不是很糾纏不休的女人,但聽到他曾經回來臺灣的消息的當晚,還是躲在被窩裡哭了一夜,隔天腫著眼睛去上班,同事問起,說是看電影哭腫了,爾後繼續如常過日子,也沒主動去詢問那個男人為什麼回來沒找她。 何必呢? 反正他也不會回應的。 講明白也不見得會比較好過。 他跟前前男友的差別就在於沒有主動把她拉黑罷了,但也是擱在一旁冷處理。 確定兩人不會再有任何後續之後,她就未再交過男朋友了。 獨身久了,對這方面就會缺了點動力,尤其前兩段戀愛談得一點都不幸福快樂,更別說,她的工作若遇上男人,幾乎都是名草有主。 她現在在一間幼兒園擔任幼教老師的工作,在她的世界中,除了擦肩而過的,可說沒有單身男人的存在,就連園長都是女的。 頂多,就是離婚的男人,但她又覺得跟家長談戀愛是一件沒道德的事,就像醫生不該跟病患談戀愛一樣。 她有自己的道德底線,除非她離開幼教,否則不會妥協。 偏她又很愛孩子,喜歡這份工作,就算遇到再頑劣的小孩,也不曾動過辭職的念頭。 關掉iPad,衛昕苒溫吞吞的從沙發上爬起,一道靈光閃過腦海,她興沖沖地坐來母親身邊。 「媽,不然這樣吧,妳再婚啊,這樣就有人可以幫妳在會議時大聲幫妳了。」 她想這個主意真是好啊。 父親過世已經四年了,保養得宜的母親一點都看不出來今年五十有二了,看起來就像四十出頭而已,正所謂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放入再婚市場,肯定還是很搶手。 「胡說八道!」衛媽怒打了女兒手背兩下,衛昕苒痛得縮起。「我還愛著妳爸,不想再婚。」 雖然老伴跟女兒一樣的同情心氾濫這點讓她很不能苟同,但在她眼中,過世的丈夫是全世界最棒最疼妻女的男人,他若排第二,就沒有人敢排第一。 「而且,要是再婚,肯定會被妳大伯父他們說得難聽,搞不好還汙衊我用錢養小白臉。但妳不一樣,妳本來就到了適婚年紀,我開會時身邊跟個女婿多風光啊。」 腦中幻想著那樣的場景,衛媽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好像女婿已經找到強而有力的人選似的。 「但女婿是晚輩,伯父他們也不會理睬吧?」衛昕苒不以為然母親過於樂觀的想法。 大伯父以前表現得溫良恭儉讓,氣質又斯文,誰知揭下面具就是個貪婪老人,完全不念舊情的。 「沒關係,就是壯聲勢,妳伯父他們本來就重男輕女,看不起女人,才會老是叫我們閉嘴。」 衛媽越想越火,火大的捶了木質茶几一拳。 茶几上的花盆晃了晃,衛昕苒連忙扶穩,就怕它摔下去碎了。 這花瓶看起來普普通通,卻是兩百年前的法國骨董,貴得很呢,只有識貨的才看得出來。 「好,媽,消消氣。」衛昕苒在母親背上順了順。「大不了以後開會時別去了。」 「不行!」衛媽又否決。「萬一他趁我沒去開會,私底下聯合起來做一些卑劣的小動作,把我們的股份壓縮到最小,連話語權都沒有怎辦?」 「也是喔。」衛昕苒嘆了口氣。「真是麻煩呢。」 衛媽思考了一會兒後道:「我明天跟社團的團員有聚會,我再問問有沒有什麼好對象可以介紹給妳。」 去年把服飾店收起來的衛媽在搬來這間公寓後,為了打發時間加入了幾個社區服務型社團,說是為了替家人積陰德,好讓衛昕苒不要再遇到爛桃花,讓老公能夠投胎轉世去個好人家,還有自己能夠順順利利,不要老是水逆。 衛昕苒尷尬地乾笑著。 看樣子母親好像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有打算要找個人把她嫁了。 「等我的好消息。」 衛媽拍著女兒的手,眸中彷彿好女婿已經手到擒來的發著光。 衛昕苒打了個哆嗦,擔憂行動派的母親會不會為了快速找到女婿,每天晚上幫她安排相親。 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