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興王朝之逆王狂妃3 屈仁峻接過對方送來的紫檀木盒後打開一看,裡面裝著一張紙,寫著的正是含嘉倉這次賑災所要取的米糧數目。
神祕人說紙上所寫的已經送到河南府太守處,他隨時可取,以解燃眉之急。
屈仁峻不禁懷疑對方是朝中哪方人馬派出的,開口詢問對方主子是誰後,神祕男子只說了一句「願屈中書否極泰來,永得安寧」就轉身離開。
否極泰來,永得安寧……
屈仁峻搓撫著下頷,輾轉回味著對方話中的含意。
永寧……
難道真是秦皓軒?
不管怎麼說,目前的危機得以解除,他總算放下心中一塊大石。
今日之恩,就是日後之債,有借,總是有還的。
上次秦皓軒將玉珮送回他手上時,他就知道,秦皓軒已有意施恩於他。只是當時他還無法確定秦皓軒的心意是什麼。
通敵賣國是誅九族的大罪,屈仁峻先是偽造密函,以託鏢的方式將謠言散佈出去。
只是,珍珠項鍊裡的密函只能起到打擊鎮國將軍孟青陽名聲的作用,他必會有進一步行動。
屈仁峻如此陰狠的手段,背後隱藏的真正目的,並不只是除掉一個政敵這麼簡單。
秦皓軒已經洞悉了這一點,卻還是向屈仁峻施恩,可見秦皓軒想拉攏他入夥……
秦皓軒是一尾隱藏在汪洋裡的蛟龍,只要他一個動作,朝野就會被他掀起不小的波瀾。
屈仁峻正好以此為開端,順勢找上秦皓軒,並且拉攏他。
因此,他任重道遠地交代弟弟,注意京城各方勢力的一舉一動,之後他就趕赴河南府處理賑災之事。
屈仁峻打算在賑災之事告一段落,回京之後,就找個機會與秦皓軒見上一面。
到了河南府後,屈仁峻加快腳步,以雷霆之勢處理完賑災之事,並且代聖上安撫民心。
當河南府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直到中秋之前的兩日,屈仁峻才回到京城長安,向徽慶皇帝覆命。
他正想找機會見秦皓軒一面,卻在中秋佳節之時聽到秦皓軒遭金令月行刺的消息,於是他吩咐探子們密切注意齊王府的一切動作……
這時,房門響起輕扣聲,屈仁峻的思緒從回憶裡拉了回來。
「秦皓軒遭金令月行刺的消息確定了?」中書令的弟弟屈仲慶瞠大了眼,難掩心中的詫異。
他方踏入府門,就被管家拉到書房見哥哥。
「被我收買的錢太醫和林太醫都是這麼說的。」中書令屈仁峻那雙銳眼中充滿了興味。
「你收買了太醫?」屈仲慶頓時怔住了,「大哥,你為何親自出馬?」他愈想愈覺得大哥此舉太出乎他意料。
在朝中,大哥一直扮演著忠臣良士的角色,向來這種搬弄權勢、打擊對手的事,都是他這個做弟弟的為大哥披甲上陣,這次大哥為何親自上陣?
「因為我想證明心中的猜測是否是對的。」正在煎茶的屈仁峻聳聳肩,用炭夾往爐裡加了點新炭,火爐中跳躍的火光映在他俊顏上,那火光彷彿像是他心中那充滿無限欲望的火焰在劇烈燃燒。
「大哥心中有何疑問?」屈仲慶朝哥哥投去不解的目光。
「在我聽說秦皓軒遭人行刺,且性命垂危,甚至要勞動皇家御用太醫為其診治之時,我就懷疑刺客是金令月,於是我收買了為秦皓軒診治的其中兩名太醫。」屈仁峻詳細解釋給弟弟聽。
之前確實是有金令月已死的消息傳出,只是屈仁峻生性多疑,總是不太相信這個傳言。
屈仁峻原本已經下定決心拉攏秦皓軒,與他聯手奪取江山,他明知這是一場風險極大的賭局,也是他成功與否極為重要的一步,他也不得不為將來盤算。
但是,這並不代表屈仁峻會遺漏這些細微之處。
畢竟,他派人向金令月託鏢之前,早已將金令月的底細查了個清楚。
金令月心思縝密,且相當能夠忍耐,再加上她天資聰慧,敏捷於事,處事冷靜、圓融,那與生俱來的魄力,只怕男子也望塵莫及。
因此,在屈仁峻眼裡,她是個不可小覷的能者。
可惜的是她家道中落,她一個女子要改易男裝,遠走西戎送鏢。只要他多派些高手,任憑她再怎麼有本事,總敵不過綿密如雨的暗殺。
這也是屈仁峻選擇向她家託鏢的原因。
「錢太醫和林太醫又是從何得知刺客是金令月的?」屈仲慶微斂著眉心,臉龐上寫滿疑惑。
「齊王府的親衛向秦羽靈稟報事情時,被錢太醫和林太醫聽到,於是他們兩人就想辦法把消息送來給我。」
雖然齊王府裡的人對此事暫時祕而不宣,但是秦皓軒的親信像是對金令月恨之入骨。
自從秦皓軒被行刺那夜,部分親衛不僅在城中大肆搜尋,還在各城門嚴密盤查,以防刺客溜出京城。
「大哥確定他們說的是真的?」屈仲慶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若錢太醫和林太醫是秦皓軒的人,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錢太醫和林太醫的家人在我手裡,他們這些年所做的見不得光之事,證據也在我手裡,你說他們有膽子說謊欺騙我嗎?」屈仁峻沒好氣的輕哼。
那些可是抄家的大罪,誰會自尋死路!
「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屈仲慶點點頭,表示了解。
大哥向來心思縝密,怎麼會沒想到這一點呢?想來想去,是他自己多慮了。
「二弟,那些盯著齊王府的探子可有送來消息?」屈仁峻朝弟弟漾出一抹未明的笑,詢問著自己關心的問題,以便確定是否要進行心中的計畫。
「有,但是消息很少。」屈仲慶如實道,語氣裡有一絲無奈。
「無妨。」屈仁峻越聽下去,唇邊那抹別有深意的笑又上揚了好幾分,「有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聽說刺客不止一人,個個身手不凡,而且分成兩批,先是行刺璿華郡主秦羽靈,之後再行刺秦皓軒。」屈仲慶緊蹙著眉,越想越猜不透金令月的用意。「可是我不明白金令月為何要這麼做?」
倘若金令月要刺殺秦皓軒,為何還要先行刺秦羽靈?難道她不知道這樣一來她已經打草驚蛇了嗎?
「我知道金令月的用意。」屈仁峻了然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