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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如至寶~上床吧!我的勇士之一
 
  程紫荊走近,老頭已經尿濕了褲子,她嫌惡地以錦帕掩鼻,看了一眼老頭被手下扳開的嘴裡,果然有兩顆金牙呢。
  「拔下來,就當還一半的貨款。」她說得好像讓人拔了後院野草一樣,不帶一絲遲疑。
  「啊啊啊──」老頭開始淒厲地慘叫,路人無不心驚膽跳,嚇出一身白毛汗,暗暗祈禱自己千萬不要有一天得罪了程家女霸王,連不遠處豬肉攤裡頭待宰的肉豬們都以為聽到同伴的鬼哭神號,尖銳的豬啼聲也此起彼落地應和了起來,好不熱鬧啊。
  「放開那個老伯。」
  沉穩威嚴的嗓音,有如平地一聲雷。
  看戲的鄉民們心裡無不一聲咯登。本來覺得沒戲可看紛紛欲走的腳步都定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那雄渾低沉的男聲方向──
  究、竟──是何方烈士?希望他已經寫好了遺囑,告訴他的家人明年的今日要帶什麼給他上香。
  程紫荊也很好奇,但她的好奇帶著輕蔑,她輕輕頷首讓手下住手,然後雙手抱胸,揚起秀緻的下巴,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騎著高大駿馬的英偉男人,雖然穿著霧銀色大袖衫,肩膀和胸膛在錦袍下依然隱隱展現代表力量的起伏,可見不僅僅是個繡花枕頭;男人的身後,跟著同樣高大,同樣魁梧,也同樣騎著駿馬,護衛打扮的兩名男子──重點是,腰間還佩著刀!
  看戲的鄉民們點點頭。看來這回這位烈士會撐久一點,於是有人轉頭叫孩子的娘回家去搬板凳,有小販又叫賣起烤香腸、瓜子和涼茶,一戶戶人家圍牆內探出的腦袋又更多了。
  程紫荊打量著為首的男人。
  她十六歲便接掌父業,從她懂事起,就讓父親帶在身邊,天南地北地學習經商和……討債,各色各樣的人見過不少,對看人的眼力她還是挺自信的。
  就單單看他們騎的馬,程紫荊也能肯定這三人來頭不小,那三匹馬可都是極優秀的戰馬,發亮的毛色和結實的肌肉,雄糾糾氣昂昂而且精神抖擻,個頭比京城的馬還高,在這些男人的駕馭下卻溫馴又鎮定。能從容駕馭這些戰馬的男人絕不會是花架子。
  她警戒地瞇起眼將為首的男人從頭到腳打量著,與此同時那男人也從容下馬,並且朝她的方向走來。
  在馬背上還僅僅只覺得他高,下了馬才發現這男人高得欺負人啊!等他走近時,她脖子肯定得仰得發痠,於是程紫荊又一彈指,「來板凳!」
  女霸王的忠實護衛們立馬從轎子裡揣來一張板凳,程紫荊踩上板凳,繼續仰起下巴,雙手抱胸,打量著來人。
  話說這國家亂了幾十年,什麼服裝階級制度老早沒人管了,老百姓有錢的穿綾羅綢緞也不希罕。新帝登基至今才一個月,暫且還沒頒布新令,但光是這男人身上的衣料就不是挨過連年內戰的普通老百姓能有的。
  不過,除此之外,男人身上連玉珮也沒有,更不用說板指或蹀躞帶那一類,髮髻也只用普通的木簪俐落地在頭上束好。
  他臉上極為乾淨,但當他越走越近,程紫荊便發現他高挺筆直的鼻梁上,就在兩眼之間,有一道淺淺的、橫向的疤,那道疤的深度倒還不足以讓他破相,當初的傷口顯然沒有傷及鼻梁骨,下巴偏左同樣也有一道傾斜的,較深色的刀疤。
  他陽剛的五官英姿勃發且充滿男子氣慨,因此那些疤在他臉上,並沒有讓他顯得猙獰,恐怕只會讓女人好奇地多看幾眼。
  但接著,程紫荊該死地發現……
  這板凳他娘的不夠高!她還是得微微仰起頭看他!
  她八歲開始跟著父親走跳江湖,交手過最心狠手辣的梟雄,最狡詐陰險的老狐狸,最橫行霸道的皇親國戚──嗯,「前朝的」皇親國戚,但這男人的從容沉斂,卻也是她遇過數一數二的。
  男人在她踩上板凳時,嘴角幾不可察地一揚。本來他並不想仗著身高欺負人,可是這下子他卻忍不住走到她眼前站定,然後似笑非笑地往下瞥了她一眼。
  「……」她是不是被嘲笑了?
  男人看了一眼被打手架住,鼻青臉腫一臉血的老頭,擰緊了眉,才道:「這位老伯欠妳多少錢?」
  程紫荊挑起一邊的眉峰,「問這做什麼?你要替他還嗎?」
  「對。」他簡短地道,完全不像開玩笑。
  程紫荊那張始終刻意笑得甜如蜜的俏臉竟然有一絲扭曲,好像忍著不想笑得太嘲諷一般,「他是你什麼人?」
  「陌生人。」
  程紫荊的譏諷快憋不住了,「所以你是散財童子來著?」
  「不是。他究竟欠了多少?」男子廢話極少。
  程紫荊當然不會跟錢過不去,而且反正也教訓過這臭老頭了,她拿出她的黑檀木翡翠珠算盤,塗著紅蔻丹的手指俐落地撥了兩下,翡翠珠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她撥動算珠的手更是賞心悅目。
  真可惜了這副風景。
  「五百兩,算利息是五百五十兩,咱童叟無欺,不二價。」她一副等著瞧他從哪裡拿出錢來的看好戲模樣。
  男人只是給了右手邊的侍從一個眼神,那侍從取出了一袋沉甸甸的小布袋,程紫荊將信將疑地接過,打開來一看,美麗的大眼瞠得圓滾滾的。
  「這些應該夠了,我想甚至連接下來幾個交不出貨款的可憐人,都順便償了也綽綽有餘吧?」
  「你是傻子啊?」她忍不住伸手貼住他額頭,彷彿大夫把脈那般,撇過頭,細細沉吟起來。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