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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如至寶~上床吧!我的勇士之一
 
  男人沒躲開,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總算自覺尷尬地收回手,故作無事地數著袋子裡的金元寶。
  「妳是程紫荊?」他卻問道。
  程紫荊警戒地從那一袋金元寶中抬起頭,然後先將金元寶交給手下保管,接著雙手抱胸地回視這名傻子。
  難不成是她的仇家?話說回來,她的仇家滿坑滿谷,路上隨便抓都一大把,閉著眼都會撞上一個,至於她的身分、她的模樣,在京城也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說謊並沒有意義。
  「是。但是如果你要尋仇,那你得先領號碼牌,到我家門口去排隊。」她幾乎是驕傲地道。
  男人差點失笑,但他只是用極為克制的眼光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道:「妳今年二十有四了,對吧?」
  程紫荊臉頰一顫。她還是有點在意自己年歲的,於是咬著銀牙甜笑著建議道:「你想把我的生辰八字送到天橋下找小人婆插小人的話,路上可以找個小騙子,給他點碎銀兩,他就會幫你辦妥了。」
  男人有些嘲諷地挖苦道:「妳就只會想害人的事嗎?」
  「姑奶奶我今天不開心,看每個人都覺得獐頭鼠目惹人厭,怎麼樣?」一見面就問她貴庚,她沒問候他祖宗已經算不錯了!
  果然是女霸王式的回答。
  「依我看,應該還是沒有人敢娶妳,是嗎?」男人正經又平靜地像在討論今年稻作收成不好一般,不帶半點揶揄與嘲弄,反倒……真像在討論著一件令人頭疼的「災情」那般認真。
  對京城老百姓來說,這確實是一件不小的災情。
  程紫荊瞪大眼,在手差點快腦子一步朝對方招呼過去前冷靜下來。
  她想到男人的護衛竟然能大大方方佩刀──天下才剛平定,新帝雖然宣布不願擾民,但每條街口仍然有軍爺巡邏,這男人不可能沒受到盤查。她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門,也是老早上上下下打點過的。
  程紫荊立刻漾出膩死人的甜笑,「怎麼,你想通知官府罰我錢?」前朝是曾有這麼一條爛規定,凡家中有女逾十八歲未出閣,每年都要罰鍰,讓她每想到就想咒罵那些吃飽撐著、腦袋長了膿包專跟老百姓和女人作對的死男人。
  男人一愣,有些失笑,「那倒不是。」前朝律法算是完善,但顢頇迂腐的制度也不少,新帝登基後首先廢除蕃王制度,像這類小法條可能得待他日才會視民情作修正了。
  「那就不勞您操心了,呵呵。」
  程紫荊其實不在意自己沒人要。當然,想入贅的人不在少數,但那種男人她根本看不上眼。
  她是程家的當家。不管這是不是能擋天下悠悠之口,她確實也不打算委屈自己去當別的男人的媳婦,把程家的家業白白拱手送給別人!
  至於罰錢嘛……嗯,說以前官府是有錢人家開的,還真是不誇張。大燕皇朝之末的腐敗不需要冬雷震震,恐怕連三歲孩童都知道。
  程家可是有錢的老大,她還是程家的當家,當時的官府哪敢跟她擺譜?罰點小錢對她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大事。
  男人卻只是點點頭,「好吧。」好像只是為了確認這個答案,然後接受了某種事實那般,他接著便轉身上了馬背。
  程紫荊仍然站在板凳上,扠著腰瞪著莫名其妙的男人。
  「希望三天後,妳不會看到每個人都覺得獐頭鼠目惹妳厭煩才好。」
  「……」程紫荊瞪著男人和他的護衛策馬而去。
  這男人有病啊!
  四周好奇的窺探與私語聲讓她回過神來,程紫荊美眸殺氣騰騰地向人群掃去,那銳不可當的氣勢就像一把無形的鐮刀,所到之處,看戲的鄉民一個個火燒屁股般地做鳥獸散。
  女霸王果然不是叫假的。
  「呵!有毛病!」看在金子的份上,她不跟瘋子計較,只是今天討債的心情也沒了,「回去了!」她看也不看對自己竟然逃過一劫而感到不可思議的郭老頭,只是在放下轎子的錦簾前嫌惡地道:「今後,你跟程家的商號再也沒有瓜葛,不講信用的傢伙休想繼續留在程家當老鼠屎。」她刷地放下轎簾,不聽任何喊冤或狡辯。
  女霸王坐上轎子,由她一身黑衣的猙獰爪牙們簇擁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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