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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牆記（三）


※※※

朱棣握住錦曦的腳，輕輕一提，脫下了繡鞋，秤了秤那雙加了料的鞋後，他隨手一甩，再用手掌量了量她的腳，卻呵呵地笑出聲來。

　　他仔仔細細反覆比畫了下腳底長短，喃喃道：「再大的腳，也不過本王手掌大而已。錦曦，妳醒來後發現內力盡失，會是什麼樣呢？本王很期待呢！」
　　他想起那日在宮中踩住錦曦腳上的繩子，害她站了半日，心裡得意至極。俯下身子靠近了她，他的手指從她臉上滑過。
　　「嗯！妳的眉很好看，濃黑油亮；妳的睫毛也是，黑羽蝶似的……是這張嘴嗎？辱罵本王，倔強得很呢……若是服軟，會吐出什麼好聽的話呢？」
　　錦曦正在酣睡中，藥力發作，額上密密冒出一層細汗來，臉色更顯嫣紅。
　　朱棣憐惜地用衣袖替她拭去薄汗，見她的唇已恢復紅潤，鮮豔欲滴的模樣，讓他忍不住低頭輕啄了一下，「很軟，有點……甜。」他又親了一下，順手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胸腔裡爆發出低低的笑聲，「還想揍本王？沒了內力就如同搔癢，呵呵！本王讓妳揍，就怕妳的手會痛。」
　　朱棣越想越開心。報仇的時候終於到了。他腦中閃過各種想法，英氣逼人的眉宇間跳動著一層興奮。
　　「春宵一刻值千金。呵呵！」朱棣站直身體，喝道：「來人！」
　　房門被推開，守在外面的侍衛垂首道：「王爺！」
　　「囑王妃的陪嫁侍女與喜娘進來伺候，給我看緊了，不准任何人進房門半步！」
　　「是！」
　　朱棣渾身輕快，整理了下衣衫，施施然前廳敬酒去了。
　　得知王妃無事，燕王府的氣氛恢復了熱鬧。見朱棣滿面春風走進來，在場的人都舒展了一口氣。
　　李景隆心裡詫異萬分，面帶笑容問道：「王妃無事了？」目光卻掠過朱棣大紅袖袍中閃現的一角白布。朱棣受了傷？
　　朱棣心中明白，也含笑作答，「無事，不妨礙洞房花燭。」說話的時候他直勾勾地瞅著李景隆，大紅吉服平添幾分瀟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也就剎那間工夫，朱棣滿意地看到李景隆眼角抽搐了一下，快意瞬間湧上心頭，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虛驚一場，如此就恭喜王爺了，只可惜刺客自盡，查不到幕後主使之人！」李景隆好似方才新房之中並無與朱棣爭執過，臉上微笑依然。
　　「既是如此，當敬新郎一杯才是，王妃國色天香，令人羨慕啊！」旁邊有人起鬨，喜慶之意融於滿堂笑聲中。
　　朱棣大笑著接了杯子，來者不拒，任誰也勸不住。他本已失血過多，不過是在強撐，才幾杯酒下肚，步履便顯踉蹌，頭昏眼花的。
　　靠在侍衛身上，朱棣睨著眾人說：「本王少陪！這……這就見王妃去了！」
　　太子搶前一步，皺了皺眉，問道：「四弟妹真的無事嗎？四弟萬不可強撐！」
　　「大哥不必擔心哪！喜娘正陪著她等本王回房呢！哈哈！」朱棣笑著說完，轉身往新房行去，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深深一鞠躬，「多謝大哥關心，如此一折騰，呵呵！別有一番滋味！明日還要進宮謝恩，小弟先行一步啦！」
　　李景隆還是微笑，袖中之手已悄悄握緊。難道尹白衣真的能驅出獨憔悴之毒？為何朱棣的手腕會受傷？他突然沒了信心，目光隨著朱棣的背影移動，就有一種衝動想去瞧瞧。
　　一隻手突然搭在他肩上，李景隆一抖，回頭看到笑嘻嘻的朱守謙，他忙掩飾道：「靖江王的酒還沒喝夠？」
　　朱守謙知道李景隆去魏國公府提過親，想起平日裡李景隆總是瞧不起他的模樣，此時心中痛快，不禁大笑道：「錦曦得此好歸宿，又是虛驚一場，嘖嘖！為此當喝上一大杯酒！」
　　「哦？靖江王有興致，景隆自當奉陪！」李景隆正找不到人生氣解悶，反手取過新酒罈，拍開泥封就大口飲下，挑釁地揚了揚眉。
　　朱守謙哪肯示弱，也拎過酒罈喝酒。
　　待到夜深，賓客散盡，兩人還在鬥酒。
　　至於朱棣，幾乎是被抬進新房的，他知道自己是失血過多而體軟，並無大礙。揮手遣開珍珠與喜娘，他靠在床邊，瞧著錦曦出了神。
　　為什麼有人會想要廢掉她的武功？是不想讓她順利進洞房嗎？朱棣冷聲地笑了。難道明日她醒了就不能洞房？
　　李景隆表明對錦曦鍾情，所有的一切反常都是正常，可為何自己的感覺卻這般不同？朱棣靜靜地坐了良久，邪魅地笑了。
　　他伸手解開錦曦的衣襟，看到一片軟玉溫香，腦中一熱，聽到心臟怦怦的急跳聲。他閉了閉眼，鎮定了一會兒後吹熄了紅燭。
　　房間內暗了下來，月光從窗外灑進，藉著月光，他脫去了吉服，拂落了紗帳。
　　手指觸碰到錦曦溫潤如玉的肌膚，情不自禁地血脈賁張，他嘆了口氣，喃喃道：「真是要人命！」

　　扯過錦被將錦曦裹住，做完這一切，朱棣已然沒有了力氣，閉上眼就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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