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搶先試閱
搶先試閱
豔探~後.宮生還傳之六

  

他究竟是誰?為何會對半個月前逝去的嵐妃走失的寵貓如此感興趣?
一邊動手一邊冥思的南宮燕,當聽到遠處風中傳來的細小衣衫掠動與珠玉碰撞聲後,更覺著有趣了,因為看樣子相信這頭小貓身上藏有被人稱為「後宮行述」──記載後宮眾人隱私文件──獲取關鍵傳聞的人著實不少哪。
有趣歸有趣,當珠廠的腳步聲愈來愈近,連大內密侍的凌空飛躍聲都出現時,南宮燕也不免有些急了。若不快弄清此人身分、並想辦法脫身,一旦她的真實身分曝了光,那可就麻煩了!
念頭一定,南宮燕假意賣了個空檔,任身子像失去重心似的往神祕人右臂一撞,左手則使出看家絕技,摸走對方身上一件貼身物品,在東西得手後立即準備脫戰,打算將他留給珠廠跟大內密探去收拾。但當她瞟及手中那被以褚色皮繩鑲繫著的罕見六角狀墨綠石時,卻驀地一愣。
噢,該死,竟會是他!
他大半夜的穿著夜行衣在後宮晃什麼啊!
意識到神祕客的身分後,南宮燕不敢置信地回頭望向那雙與她同樣若有所思的深邃眸子,以及他富含深意刻意瞟了一眼此刻掛在天空東角那一輪彎月時的詭譎神情。
就是這一眼回眸,讓追兵與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得只剩十丈。
深知再不走就晚了,兩人對視一眼後,又同時望向同一個方向,然後在密侍與珠廠人開始縮小包圍圈時,兵分兩路,但卻目標一致的朝御史院方向飛竄而去。
竄入御史院西南方停靠著的一輛簾幕輕飄、車上還印有特殊徽記的馬車內,南宮燕二話不說扯去面罩,解開長髮,並將上半身的衣物及抹胸整個拉至腰間,露出雪白渾圓的雙乳,而那名由另一個方向隨後而至的神祕男子,在同樣快速扯去面罩,將夜行服與手套脫下後,便迅速將她抱坐至他的腿上,並拉來一件披風將他們未褪的下半身衣物遮擋住,而後,大掌一把握住她的雙乳來回搓揉,更俯下頭將唇印在她的肩頸處不住輕吮、舔弄。
「嗯啊……歌闕……別在這兒……萬一被人發現,傳到李嬤嬤耳朵裡……」
雙手快速環住男子頸項,南宮燕微仰起頭,紅唇中吐出的是一聲又一聲的嬌美嚶嚀,卻不忘悄悄觀察那道可半望見馬車內動靜的簾幕外是否有人盯梢。
男子沒有作聲,撫弄南宮燕柔嫩雙乳的大掌卻愈發放肆了。
「歌闕……」聽著馬車遠處來回飛竄的衣袂飄飄聲,南宮燕的吟哦聲更甜媚了。
「像往常一樣到我那兒去。」
終於,男子開口了,然後又狠狠吻住了南宮燕的紅唇許久許久,才用披風將她整個人裹住,自己坐至駕駛座,馬鞭一揮,讓這輛經皇上特許,而得以在宮中某幾條固定道路上自由行走的馬車,向皇宮西南方駛去。
「嗯……」南宮燕輕應一聲,將柔軟的身軀倚在男子後背,時不時地將唇印上他的頰。
這一路上,在兩道視線遠遠且隱隱跟隨的情況下,兩人依然不住擁吻,直至馬車停在一棟樸素、靜謐的宅邸前,男子才摟著南宮燕下來,在守夜老者的小小燈籠引路下,左手拄著杖,一拐一拐向內走去。
當兩人終於來至一處被水瀑圍繞的幽靜內室後,男子門一關,緩緩轉身,眼眸微微一瞇──
「東月公主,想不到妳的身子不僅一點也不孱弱,身手更是好得令人訝然。」
「彼此彼此。賀蘭國舅,你的行動與作為不也與你平常的形象有著千里之隔?」
聽著那低沉又醇厚的嚴肅磁性嗓音,南宮燕淡淡一笑,將那條她曾見過他戴在身上,據說是他娘親的遺物,繫有罕見六角狀墨綠石的褚色皮繩丟還他後,毫不在乎那雙深邃眼眸的冷冷盯視,大大方方在這名被她稱為國舅的男子眼前將抹胸拉上,將衣衫穿戴完好。
是的,國舅,當今貴妃賀蘭謹的兄長,官拜御史中丞兼南書房行走,現年二十八歲的賀蘭歌闕──
她結縭兩年半,見面次數卻屈指可屬的駙馬「夫君」。
「看來幃官的真正身分不僅臥虎藏龍,工作範圍更是包羅萬象。」
同樣將一個刻有「幃」字的腰墜丟還給南宮燕,賀蘭歌闕繼續冷眼瞇視著眼前這名與他記憶中那般不同的女子──
當朝天子唯一同父同母的親妹,卻在遺落民間十五年後傳奇回到宮中,並於兩年半前下嫁與他的東月公主──南宮燕。
他記憶中的她,身材纖細、五官精緻,氣質清清淡淡,總低垂著的小小臉蛋看著有些膽小怯弱,而身上,有著一股夾雜著藥香的淺淺馨香。
他記憶中的她,極少開口,甚至說話時都不太敢正視他人,一舉一動更是拘謹至極,恍若一受驚嚇便會暈厥的小兔子一般。
但此刻,坐在他房中的「東月公主」,容顏依然絕美,身材依舊纖細,那股柔柔怯怯的模樣卻再不復見,轉而成為一名氣質從容自信、神態淡定自若的嫣然女子,一雙晶亮的眼眸更是那般慧黠靈動,唯一不變的,是讓向來嗅覺非凡的他在黑暗中也能辨識出她身分、那抹依然夾雜著淡淡藥香的淺淺馨香。
不可諱言,南宮燕的長公主身分至今不少宮中人仍多所懷疑,但由於回到宮中的她行為處事極為低調,再加上體弱多病、不適應宮中生活的流言一直沒斷過,因此在先皇兩年半前將她下嫁與他,而近年來南清公主的事蹟又太過精采的情況下,沒有聲音的她已幾乎被人遺忘。
賀蘭歌闕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將東月下嫁於他的先皇是看上了他的青年才俊,畢竟先皇對身為多朝老臣、幾近朝中凱族領袖的賀蘭家族始終有所忌憚,為免他是假藉六親不認而成為賀蘭家族獨留朝中的唯一,卻暗自密謀家族及其餘凱族大臣作亂,更為平撫宮外輿情,才會祭出此策。
她的下嫁表面看似是對賀蘭家族的恩寵,但臥底才是唯一解。
不過由於東月與宮中人幾無交集,他也不曾聽聞誰人與她有所來往,所以他一直以為隨公主而來的伴嫁及侍女才是耳目,怎麼也沒料到南宮燕才是正主!
他相信,依她的身手與機敏,她所做的工作絕不僅僅只是臥底以及幃官,也難怪這兩年多來她如此甘於平淡,畢竟無聲無息絕對是她最好的掩護,而那所謂的「長公主」身分,如今看來,搞不好也只是個掩人耳目的說辭罷了。
她是誰的人馬?
在那場讓華戌國政壇像重新洗牌般的巨大動蕩中,且新皇登基兩年後的今天,她究竟為誰工作?又做些什麼樣的工作?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