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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牆記（二）

 

燕十七盯著那人，淺笑一聲，「王爺放心，跑不了的！是吧？呂大公子，不用蒙面了，你的身形燕十七認得，你換了衣服也不抵事。」
呂大公子見形跡敗露，一把扯下蒙面布巾，狂妄地道：「朱棣，你敢殺我？別忘了，我可是當今太子殿下的大舅子！我妹妹呂妃娘娘正受太子寵愛！」
朱棣搖了搖頭，說道：「你侵吞賑災銀糧，藉機收買百姓良田，還敢刺殺親王，本王真不知道，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怎麼想呢？給本王拿下！」
隨著朱棣一聲令下，密林中刀劍之聲不絕於耳。
燕十七與呂大公子纏鬥在一起，錦曦不由得感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是如此，眼前這兩人武功都不比她差。
燕十七身形飄逸，呂大公子剛猛有力，兩人纏鬥在一起，煞是好看。
「好看嗎？」
「嗯！」
「若你不會武功，你也覺得好看？」
「我明白，不會武功之人，自然是瞧不出高手如何過招的。王爺嫉妒？」錦曦漫不經心扔出一句，目光緊盯著打鬥的兩人，當是學習，看到燕十七絕妙好招時，她不禁鼓掌歡呼。
朱棣想起燕九曾說自己早過了習武的年齡，雖然弓馬嫻熟，卻斷不能練成江湖高手，他便哼了一聲，冷聲道：「不會武功，照樣讓人敬重本王，照樣會打勝仗！」
「咦？王爺雖長在軍中，卻從沒打過仗，怎麼可以如此大話？」
「總有一天，本王爺會掛帥出征，你再瞧瞧什麼是千軍萬馬的氣勢！」
兩人鬥嘴之時，燕十七劍招一變，凌厲至極，錦曦瞧得有幾分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燕十七似一隻飛天蒼鷹，凌空擊出一劍，呂大公子橫劍去擋，只覺虎口一麻，手中長劍被震飛，大驚失色之際肩口一痛，燕十七一劍已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口中立時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呂大公子被擒，手下幾十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紛紛棄械跪地討饒。
「綁了回別院。燕九他們該等急了。」朱棣看也不看呂大公子，轉身就走。
錦曦笑嘻嘻地走到燕十七身旁，稱讚道：「十七哥好武功，什麼時候也教教燕七吧！」
燕十七把呂大公子交給別的燕衛，溫柔地說：「七弟功夫也不賴的，只是以後莫要再這樣涉險，過了這兩個月就回家去吧！」
錦曦點點頭，與燕十七跟上朱棣回了別院。
別院裡，燕九等人也拿下了幾十個人，正等著朱棣回來。
「王爺，一共二十三人，無一逃脫。全錄有口供在此！」燕九遞上供詞。
朱棣瞟了一眼，閒閒道：「不留活口，不要見血。」
「是！那呂家大公子……」
「錄口供了嗎？」
「不肯錄！」
朱棣掃了眼燕九，燕九馬上道：「我親自去。」
說話間，侍衛們已經動起手來。
錦曦看到被擒之人一片討饒聲，忍不住想替他們求情，還沒開口，一名侍衛扳住一刺客的頭，「喀嚓」一聲，頸骨便斷了。
她閉上眼，耳朵內清清脆脆一片折骨聲，不多會兒，又聽到別院一房中傳出陣陣哀叫，心知是對呂大公子用刑，她不忍看下去、聽下去，轉身便走出了別院。
綠林青碧，山風送爽。錦曦感覺身後有人，回頭便看到朱棣，他沉著臉看著下面山谷，突然問道：「覺得本王殘忍？」
錦曦不知如何回答。
「你可知道，本王若有半點心軟、不謹慎，便不能活著回南京了。」朱棣輕嘆一聲。
山風冽冽吹起他的衣袂，錦曦突然覺得有點慚愧，為自己的心軟慚愧。明明呂大公子是要他們死在山裡，她卻還是心軟。
「王爺一早就知道他要下手？」
「你忘了皇城那晚來的黑衣人？他送給本王的正是呂家莊這份厚禮！本王只是懷疑，並不確定，防患於未然而已。豈料呂家莊仗著是皇親，連本王都敢殺。」朱棣眼中露出譏誚，「本王不過是用膳之時跟呂太公提了一下，在鳳陽收到不少人告呂府強買良田、吞了賑災銀兩一事，還告訴呂太公莫要擔心，必是刁民誣陷，誰教他兒子沉不住氣，想殺了本王永絕後患。」
「你不是說他是太子側妃的父親嗎？還生怕我說了闖禍似的。」
朱棣笑了笑，「本王的確也無證據，不過是看到他府上情形與村子裡百姓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罷了。」
錦曦恍然大悟，「你是巴不得呂府對你動手，好拿個實在？」
朱棣橫她一眼，說道：「有時本王覺得你極為聰明，有時卻覺得你蠢笨至極！不過，若不是你與燕十七拿饅頭給村子裡的人，讓呂太公以為是我這個主子指使，他不擔心才怪！」
「那這下可好了，有了他兒子的供詞，呂太公便可以吐出從災民手裡掠奪的錢財了。」錦曦想到村子裡的人可以拿回田地、得到財物，對朱棣的斥責並不放在心上。
朱棣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本王要釣的大魚還在後面。想這淮河流域多少良田被淹，這背後膽大包天的主謀另有其人。」
錦曦失聲道：「你……你莫不是真的……真的想……」她硬生生把那個「想藉機廢了太子」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住口！本王怎會是你想的那種人！但若真有貪贓枉法之事，為了一己私慾致使民不聊生，本王定會在父皇面前據理力爭！」朱棣狠狠地瞪著錦曦，眼中寒芒閃動，直看得她心裡發毛。
她不由得想著，自古以來，哪個皇子不想登基成為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朱棣此時是真的為了百姓嗎？
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朱棣臉色一變，「本王本以為你是性情中人，可以不畏本王權勢，連本王都敢……原來不是！」他拂袖而去，臨走時扔下一句話，「你武藝超群，本王是想籠絡於你，但不懂本王之人，留之何用?!你走吧！」
錦曦呆了呆，脫口而出，「當我是何人?!我說過的話也會做到，只要你是為了百姓，我肯定護你周全，鳳陽差事一完，你留我，我還不肯！」
兩人惡狠狠地相互瞪著對方，良久後，朱棣嘴角一揚，「好，一言為定！離開呂家莊，前面就進入名山山區，再告訴你一件事，那晚的黑衣人便是燕十七。」
錦曦看著他離開，心裡反覆咀嚼著他方才說的話。燕十七是那晚的黑衣人？他如何得來的消息？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