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床上是非多~萬年王朝春光好之三 現下趴地裝死不知來不來得及?
基於保命本能,苗倦倦顧不得揉痛到爆淚的紅腫額頭,立刻跪了下來,頭垂得低低的伏低做小,「『奴婢』該死!」
耳邊好似沒聽到腳步聲,可是下一瞬那個低沉渾厚嗓音已在她頭頂響起。
「意圖窺探本王,哼,妳好大的狗膽哪!」
她吞了口口水,頭伏得更低了,背脊上冷汗狂竄,被那如泰山壓頂般的凌人氣勢和銳利如箭的目光盯得渾身發軟、發冷。「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無意間經過……請王爺明查。」
玄懷月盯著伏跪在自己腳下微微顫抖的嬌小女子,一頭烏鴉鴉的長髮綰了個不起眼的髮髻,單薄纖瘦得像是沒幾兩肉的身子穿著簡單的淡綠色春衫,就是後頸那一抹雪白頗有點意思。
「抬起頭來。」他心念微動,懶懶開口。
抬?還是不抬?抬了怎樣?不抬又會怎樣?
不知怎的,她腦子裡亂得盡是一堆有的沒的,最後還是礙於形勢,慢慢抬起頭來,沒想到才一眼,登時大大倒抽了一口氣。
驚豔啊!
但見大老闆生得一副濃眉銳眼、英挺俊朗的好美貌,身軀更是高大偉岸,自結實的胸膛到修長的雙腿,那鬆鬆掛在寬肩厚胸窄腰上的玄色長袍僅微微攏住,幾乎是半掩半露出那抹古銅色美好春光,以及極其霸氣盡顯的男色迫人而來……
啊!不行了不行了!苗倦倦及時捏住了發熱的鼻子,堵住險些歡快奔騰而下的兩管鼻血。
相較之下,玄懷月在看到她抬起頭來的那張脂粉不施、素淨鵝蛋小臉時,微生起的一絲興致瞬間消散無蹤。
唔,是青菜豆腐款的,沒味兒。
「下去吧。」他哼了聲,意興闌珊地一揮手。
這麼走運?
「謝王爺!」苗倦倦聞言大喜,忙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抓著釣竿,不忘匆匆磕了個頭。「奴婢告退。」
……就差沒有歡呼出聲了!
玄懷月有些愕然地瞪著那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嬌小背影。
「是以退為進嗎?」他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閃。
拙劣!
想他玄懷月縱橫沙場和情場十數年來,什麼樣男人女人、明的暗的伎倆沒見過?故意假意教他撞見,而後故作閃躲地速速離去,莫不是以為這種欲迎還拒的戲碼就能勾得他上心了吧?
他濃眉微挑,嗤之以鼻,下一刻毫不留戀地轉身重回方才纏綿熱烈的「床戰」上。眼前嬌啼歡語在耳,軟玉溫香在懷,他又怎會對那根淡而無味的豆苗兒有啥興致?
憑這點子心計就想算計他,還早著呢!
☆☆☆ ☆☆☆ ☆☆☆
心急火燎地溜回小紈院的苗倦倦,一進門就急急哇啦哇啦嚷道:「癡心,快快快,點香備酒!」
「怎麼了?怎麼了?」原坐在內間幫主子繡荷包的癡心聞聲而出,手上的針線荷包還未擱下,一頭霧水地睜大了眼。「主子,您、您額頭怎麼了?您鼻子又怎麼了?」
「別管,我要謝天酬神先!」她滿臉狼狽,卻怎麼也掩不住逃出虎口的喜色洋洋,釣竿隨手一扔,迫不及待親自動手搬起小桌子擱到窗台下。「昨天分配給咱們的青棗兒呢?還有其他零嘴兒呢?快快快,統統拿出來拜。」
「是,小主。」癡心雖納罕,還是乖乖依言行事去了。
很快的,窗下小桌上已經擺放了甜酒、青棗、藕泥餅,癡心點燃了香遞到主子手裡,但見主子接過後身姿站得挺直,端正肅穆虔誠地憑香默默祝禱了起來。
主子嘴裡唸唸有辭,聲音壓得低低的,可癡心還是隱約聽到了幾句:老天垂憐、狗運亨通、有驚無險、吃睡不愁、一世安生……
主子這又是哪根筋搭錯處啦?
好不容易待主子敬拜完畢,無比虔敬地將香插進小香爐裡,癡心再也忍不住了。
「小主,您剛剛不是去釣魚嗎?」
「是啊。」苗倦倦雙手合十拜完三拜,回過頭來,嘴裡含糊地咕噥,「誰知道釣到豬婆龍了。」
「咱們王府裡還有養豬婆龍?那是啥?」癡心一臉驚駭。
「哦,南方那兒也有人喊作揚子鱷……咳,我餓了,有什麼吃的?」她清清喉嚨,趕緊顧左右而言他。
「喔,有有有。」癡心拿出一碟子百花糕。
苗倦倦踢脫了鞋襪,一屁股坐進鋪著軟墊的太師椅內,迫不及待拈起一片香噴噴的百花糕就往嘴裡塞,面露喜色,口齒咿唔不清地道:「百花糕耶……唔,真好吃,哪來的?」
「王爺給的。」
「咳咳咳!」她被滿口糕屑噎得一陣噴咳,險些嗆死,瞪大了滾圓震驚的眼兒,「妳,咳咳……妳說什麼?」
「小主,您怎麼了?不要緊吧?快喝口茶順順氣。」癡心嚇了一大跳,慌忙斟來茶水餵她喝,一手急急拍撫她後背心。「您別貪急,這百花糕還有,王大總管說王爺新近得了個點心御廚,做了百花糕給大家嚐嚐,連咱們都分到了一大匣子呢!」
吁,原來如此。
「那就好……」她鬆了好大一口氣。「咳咳咳……」
「您先喝口茶吧。」癡心安慰道:「小主,奴婢知道您自進王府兩年來,還從未被王爺召寢過,雖是嘴上說得硬氣,可想必心底也是急了的,雖說承寵的機會看似渺茫,不過您放心,奴婢一定會幫著您想法子在王爺面前──」
苗倦倦終於順平了氣,做了個深呼吸,神情無比嚴肅認真地搭著丫鬟的肩頭道:「癡心,看著我的嘴,我、真、的、一、點、都、不、急!」
她可是混進來當米蟲的,又不是當真瘋了,還把自己扔進後院這數百名美人爭寵戰裡當炮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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