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拐小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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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唐梓是被妓院挖角也就罷了,怎麼偏偏是南風館呢?
南風館在京城可是有名的小倌館,一般尋常姑娘是不可能踏進那種複雜的地方。
離開唐家兄妹的糕點坊,袁柚媛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對她來說,吃好吃的東西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使命,然而好吃的東西愈來愈少,感覺她活在世上的意義又少了一點。
都怪隔壁那賤嘴男陶轅硯,沒事漲什麼租金,也不想想他們一對兄妹來到京城已經無依無靠,做好人應該做到底啊!
「假好心!」她嘴裡咕咕噥噥的,像是要把嘴裡的饞蟲罵走。
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唐梓已把生財工具變賣得差不多,所以她根本沒蹭到任何糕點,還得到一個令她沮喪的消息。
走著走著,她覺得口渴,剛好經過一個攤子,她一個姑娘家就這麼大剌剌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老闆,來一碗涼杏仁茶,甜一點。」她需要糖分來冷靜一下。
等待的同時,她瞧見一旁有幾名男子正在低聲討論,隱隱約約提到了「南風館」三個字,讓她忍不住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
「前些天我到南風館開開眼界,那裡的小倌個個是長得又白又嫩的。」
「比起青樓那些女人,有些小倌扮起女人更像女人。」
霎時,兩名男子哈哈大笑。
袁柚媛聽了,眉頭微微一皺。
雖然她天性大膽,爹娘也從不管束她的行動,但是還不曾踏進南風館。
她聽聞南風館的館主是個年輕的姑娘,在京城還頗有盛名,原本是凌府三少爺凌雲熙的未婚妻,只是後來他好像傷了右臂,館主就變心退了婚。
「那裡的小倌不但美,還個個身懷絕技……」
他們滔滔不絕的說著之際,她的杏仁茶也送了上來,因為太過口渴,忍不住仰頭就喝了半碗。
「那裡簡直是仙境,連下酒菜、點心都比香江酒樓還要好吃。」男子像是陶醉其中,久久無法自拔。
好吃?!她放下手中的碗,不悅的撇了撇唇,瞪向他們。
他們這一蔥一蒜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出南風館的食物比她家專業酒樓還要好吃?
這豈不是間接砸袁家的招牌嗎?
冷哼一聲,她圓滾滾的身子離開椅子,雙手扠腰的來到他們的面前。
「你們這些不懂美食、有口無舌的人,豈能將香江酒樓和南風館相提並論?我們香江酒樓可是年年獲獎,哪是一個小館子可以媲美的?」她的鼻孔撐大,仰角四十五度,驕傲的說。
兩名男子一見到她,雖然皺起眉頭,但是瞧她圓滾滾的身子外加圓嘟嘟的臉龐,又聽了捍衛香江酒樓的話,都明白這姑娘肯定是袁家的掌上明珠。
果然人如其名,袁柚媛,圓又圓。
「我們才沒有亂說。」其中一名青衣男子搖搖頭,「我們可是親自去過南風館,雖然是個小倌館,但裡頭的點心精緻得很……有些東西,還不是香江酒樓能比得上的。」
「就是說啊!」另一名灰衣男子附和,「我還聽說南風館最近網羅了唐家糕點坊的唐梓,專門負責做精緻點心……妳家香江酒樓的菜餚固然好吃,可是那點心、精緻度就差了一大截。」
「你……你們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她氣得牙癢癢的,跺了跺腳。「撇開唐家哥哥的點心不說,我就不信一個小倌館裡其他的菜色會比我們專業的酒樓好!」
「妳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青衣男子哈哈笑了兩聲,「想妳這輩子也沒口福吃到南風館的點心吧!」畢竟是個小倌館,平常人家的姑娘是不會想要踏進去的。
「我袁柚媛這輩子只有我不吃的東西,沒有我吃不到的!」這一蔥一蒜實在太小看她了。
她的人生有奉行的三寶,一是東西吃到飽,二是天天睡到飽,三是志氣永不倒。
「哈哈……」灰衣男子訕笑,「除非是進入館裡,坐下來點菜,要不,南風館是不准外帶的。」
南風館這麼囂張?袁柚媛咬了咬唇,這樣她就不能派人去南風館外帶點心給她了。
見她面有難色,青衣男子與灰衣男子同時站了起來,丟了幾枚銅錢在桌上,離開之前,還不忘嘲笑的說:「可惜啊可惜!」
厚!原本她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南風館一探究竟,現在被這一蔥一蒜譏笑,忍不住緊握雙拳。
以她袁柚媛在京城的「分量」,還有搞不定的事情嗎?
所以她決定要一探南風館,親自嚐嚐到底是多麼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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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切準備就緒!
袁柚媛脫下身上的女裝,換上跟阿福借來的男裝……她還沒胖到連男裝都穿不下,真是可喜可賀。
她別無方法,要去南風館的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雖然她爹這輩子沒妄想她一隻小麻雀變成鳳凰,但是若知道她踏進小倌館,她哭個幾句,她爹還會捨不得懲處她,可是若讓她娘知道……哇!那真的是在母老虎的嘴上拔毛,她不但會被痛揍一頓,未來還有可能被禁足在家……
所以一切都要小心,低調行事。
她的表現一如平常,吃過晚膳後,便遣走身邊的小丫鬟,等到房裡房外都沒有動靜,才走出房間。
女扮男裝的她不打算大方的走大門,因為爹和娘還坐鎮在酒樓的大門口,她要保持低調,只能走後門。
只是後門也有奴僕守著,她最後只能翻牆而過。
她的身子有點笨重,雙腿有些短,努力了幾次,總算翻了過去,也許是運氣好,她跳下牆時,竟然沒有摔疼任何地方。
「我今晚真幸運,沒去狩獵,倒有一隻小山豬自天上落下。」
一道醇厚的聲音自她的頭頂傳來,而她晃晃雙腳,竟然是懸在半空中,嚇得連忙睜開雙眼。
喝!出師不利!
「難怪我爹常說,天黑之後姑娘家就別外出,是會遇到鬼的。」這鬼好大一個,是個男鬼,更是個討厭鬼!
陶轅硯雙手一鬆,只見軟如麵糰的身子往地上一墜,傳來了她慘痛的哀號聲。
「討人厭!」袁柚媛吃痛的揉著摔疼的屁股,站了起來,恨恨的瞪著他。「你真是不討喜!」
他挑起眉頭,俯視她。「妳啟蒙的夫子沒教過妳,發音要口齒清晰一點嗎?」他叫陶轅硯,不叫討人厭。
她冷哼出聲,「今天本姑……不,本公子有急事要辦,沒閒情逸致與你鬥嘴,先走了。」
開玩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值得她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何況她還得再偷溜回來「毀屍滅跡」。
可惜他手長腳長,伸手就勾住她的領子,讓她短短的腿兒踢了踢。
「這麼晚了,上哪兒?」他挑了挑眉頭。
剛才他經過院子時,瞧見一抹偷偷摸摸爬牆的圓潤身影,於是就在外頭守株待「豬」,果然抓到這隻半夜想要偷溜的小胖豬。
她鼓著腮幫子,回頭,瞪著他那張該死又好看的俊顏。「關你什麼事?難不成我出門還得要你批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