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正直將軍~七巧劫 天將篇
咚──戰鼓響,兩軍撲上前,空手交戰。一面對敵人,眾將士皆褪去方才懶散輕浮的模樣,認真面對眼前敵人。
只有一個時辰,哪方還站立的人多,哪方就勝利。
兩方將領早離開戰場,來到石臺,從上往下觀望戰局。
這對戰可說是軍營傳統,主要是為了讓將士發洩過多的精力,畢竟現在四方太平,沒什麼仗可打。
可操練兵士卻不能懈怠,日復一日的訓練,就是為了守衛國家,每天待在軍營裡的沉悶和壓力有時會讓將士們喘不過氣,加上軍營裡有男有女,多多少少會有衝突。
所以每半年軍營就舉辦一次對決,讓他們發洩多餘的精力和壓力,也激發他們的得勝心。
人都是要面子的,何況是軍人,他們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和榮耀,就算這次輸了,下次也會努力贏回來。
藉著對決,培養將士的鬥志,也讓他們打架培養一下感情。
尤其是這些男士兵,輸給女人可是比什麼都恥辱,偏偏軍中的女兵們都不是好惹的。
在雪尋國裡,不是只有男人能守衛國家,女人也可以。
不知是否因為雪尋國位於北方,天氣偏寒的關係,雪尋國的男丁稀少,於女子相比,數量可謂是十比一。
因此雪尋國幾乎可說是女人當家,加上地勢險峻,雪尋國又以武立國,這也造成雪尋國的女人揚名蒼瀾大陸的剽悍之名。
人人都知道,雪尋國的女人不好惹,不只不好惹,而且長得高大壯碩,貌如鍾馗,娶到雪尋國女人真是人生最悲慘的事,他們同情雪尋國的男人。
對於這評語,雪尋國的男人同聲呸!
他們雪尋國的女人只不過高一點、壯一點而已,其他該有的都有,而且能進廳堂,能上戰場,你們國家的女人行嗎?
再說什麼貌如鐘馗?呸!他們雪尋國地靈人傑,她們只是長得男人了點,這叫貌如潘安好不好!
總之,誰敢說雪尋國女人不好,雪尋國的男人絕對衝上去拚命。
大概是炮口一致向外的關係,雪尋國兵力強盛,和龍淵、澐海並列三大國,其餘小國皆依附這三國而立。
雪尋國位於北方,雖然偏冷的天氣讓糧食種植不易,可山峰圍繞,地勢易守難攻,而且礦產豐富,他們用開採來的鐵礦製作武器或者做成精美的器皿高價出售,且創建一條經商道路和三大運河,發展國家經濟,百年來,雪尋國不只武力強盛,經濟也繁華,絲毫不輸給位於南方,地大物博的龍淵國。
樊玉琳摸著下巴,看著戰局。為了貞操,黑軍這次可拚命了,就算被打趴了還是拚死爬起來。
樊玉麒站在旁邊,他比樊玉琳高半個頭,身形卻單薄許多,配上那張娃娃臉,看起來就像個未長大的少年。
任誰也不相信他已二十有三,而且十六歲就進軍營,僅僅二十歲就被君上封為將軍。
他盯著戰局,看著自家黑軍站立的人數漸漸稀少,冷淡的神情仍不見一絲緊張。
比起下方戰局,更讓他在意的是旁邊盯著他的俊美男人。
殷墨璃,三年前被君上派來成為樊家軍的軍師,沒人知道他的來歷身分,他一來到軍營,立即惹來眾人矚目。
俊美邪魅的面容,華麗鮮豔的穿著,十大箱的行李,手執瑰麗的金色細煙管,無視眾人的目光,神色自若地吐著菸霧,最重要的,竟然還帶著兩名貼身伺候的美麗婢女……這是軍營,不是讓紈袴子弟玩兒的地方!
軍營裡的男人們憤怒了,他們在軍營裡憋了那麼久,想抱女人還得等放假,而這個看起來像娘們的男人憑什麼帶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來軍營呀!
軍師?不!他們不服!
面對眾兵士的嫉妒羨慕怨恨,殷墨璃淡定無視,直接住進他的營帳,而且規定每天都要為他準備熱水,他習慣天天沐浴淨身。他喜靜,所以在他的營帳附近不得喧嘩吵鬧。他愛淨,所以身上髒汙汗臭者,不得近他百步。他帶來的兩名婢女只能伺候他,誰敢碰他的人一根寒毛,他就把那人去勢趕出軍營。
這些命令,讓本就不服他的眾士兵更是憤怒不滿,直接告上樊玉麒,要將軍好好教訓這新來的軍師。
身為將軍,樊玉麒必須維持軍中風氣,當然不許太過特立獨行的人,而且這個新來的軍師大人行為確實太過了。
因此,樊將軍背負著眾兵士的怒氣,來到軍師大人的營帳。
沒經過通報──通報什麼?這軍營裡除了樊玉琳就他最大──他掀開帳幕,卻見煙霧裊裊,可進兩人的浴涌裡,殷墨璃枕著手臂,濕淋的長髮披散,兩名女婢則幫他擦背和捏肩。
發現有人進來,殷墨璃抬起臉,眼角曼陀羅花刺青在熱水下彷彿妖嬈綻放,白皙無瑕的臉泛著粉暈,隱隱透著一股媚態,琉璃珠般的瞳孔映著他,漂亮的唇瓣輕揚。
「將軍大人來訪,有事嗎?」微啞的聲音低低的,像傳說中以歌惑人的魚姬。
樊玉麒突然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沒、沒事,不好意思,打擾了。」拋下這幾句,他匆匆離開,逃進自己營帳。
在回營帳的過程裡,他仍是一臉正經無表情,進營帳後,正經的表情近乎呆滯,而耳根發熱。
當晚,他作了生平第一次的春夢。
春夢內容──每回想一次,樊將軍的耳朵就發熱一次。
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敢跟軍師大人獨處,總是盡量離殷墨璃遠遠的,可目光卻又忍不住會偷偷瞄向殷墨璃,然後耳根就會發燙,心臟還會怦怦怦的跳得飛快。
這症狀讓樊玉麒很煩惱,煩惱到沒空理會眾兵士對殷墨璃的不滿,然後過了幾天,不知怎麼回事,對殷墨璃不滿的聲音瞬間消失,那些原本不服殷墨璃的兵士看到殷墨璃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乖得不得了。
樊玉麒不禁覺得神奇,不過他向來沒啥好奇心,既然軍中都安靜了,他也懶得去追究原因。
而且對他來說,怎麼解決他看到殷墨璃的奇怪症狀比較重要。
可三年了,他的症狀不但沒減輕,反而愈來愈嚴重,而且每次作春夢都夢到……噢!不能想不能想。
樊將軍的耳朵悄悄地紅了。
殷墨璃盯著那可疑發紅的耳朵,唇瓣勾起,「樊將軍,你的黑軍似乎快覆沒了。」
聽到那迷人低啞的聲音,樊玉麒耳朵更紅,可神情仍是一貫的淡然嚴肅,「還有半個時辰。」他對自己的兵士有信心──當然,他們那麼想到小倌館被爆菊的話,他不介意成全他們。
被打趴的士兵瞬間集體打個寒顫,然後咬牙,爬起來。
看著那些顫抖爬起的黑軍,樊玉琳吹個口哨,然後朝下吼,「喂!妳們爭氣點,小麒兒的初夜等著妳們呢!」
這話一出,如狼虎勇猛的白軍鬥志更盛,她們可是肖想小將軍的貞操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