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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武林怪傳4

 

「無傷。」蒼穹下，一個身影卓然而立，彷彿與天地間的星光融為了一體，和諧，卻又是那麼威嚴，那麼高高在上。
慕容無傷止步，「怎麼，怕我對付他？」
沒有回答。
「放心，」他嘆了口氣，「他若出了什麼事，我還能活下去嗎？」
「明白就好，你……好自為之，」溫和的聲音竟也透著幾分冷意，似在嘆息，又似在警告，「誰也不能傷他。」
「果然是好父親，」愜意的笑聲裡，慕容無傷拍拍手，繼續往前走，「想不到堂堂葉盟主會情深至此，那女人死了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守著你們的好兒子。」
「無傷！」他呵斥。
慕容無傷停住腳步，站在屋脊盡頭，「既這麼提防我，現在殺了我豈不更省事？」
身後人沉默。
「時候不早，葉盟主若還不動手，在下可要失陪了。」幾聲輕笑，飄飄的身影躍下屋脊，消失在一片黑暗的陰影中，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幾日過去，武林大會進行得頗為順利，只不過天氣越發炎熱，晴空萬里無雲，沒掉過一滴雨，看台上幾乎搭滿了涼棚，中暑的人反而越來越多，時不時被拖下去幾個，賈神醫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茶攤一角。
「前十……前十啊……」念叨了無數遍，嘆了無數聲氣，王曉曉終於沒精打彩地趴到桌子上。我說作者你就通融一下，隨便從哪弄個快死的前輩高人來，收我當傳人，輸點內力給我吧，或者突然中彩得到祕笈類似九陰九陽之類，迅速提升它幾百倍功力，無敵天下，人家的武俠小說不都這麼寫嗎，難不成你還想搞點什麼奇思妙想？
現在已是第六場了。
說一點都不緊張那是假的，因為前面五場贏得實在太容易了。那五個對手除了高飛，其餘四位都臨陣棄權，所以嚴格地說，這只能算王曉曉第二次出場。但今天這對手並沒有臨陣脫逃或者棄權的消息傳出，光從膽量上看，此人也很有兩把刷子，萬一是高手怎麼辦？
 
 
日頭越來越高，武林大會又開始了。
今天上午非同尋常，不但王曉曉有一場比試，無傷公子與智不空師父也都有，兩大風雲人物即將閃亮登場，觀戰的人格外多。棋賽現場更加熱鬧，文淨早被吸引過去，看得興致勃勃。通過比賽拉生意的手段也被別的茶攤學了過去，不過那些小本經營的老闆哪捨得什麼獎金，沒好處，自然收效甚微。
賺錢有什麼用，我要當女俠！王曉曉握起拳頭，伸長脖子，仰天長嘆：「前十，前十啊……」
「只怕難了。」清朗的聲音響起。
「啊？」看清來人，王曉曉趕緊縮回腦袋，一臉尷尬，「你來了啊……」
「那邊人太多，不如這邊清靜，」凌夕隨手將寶劍擱到桌上，往旁邊椅子上坐下，看著她，「為何非要進前十？」
「我進它做什麼，是師父要進。」
「華山派若保不住四大門派首座之位，怕是要丟不少城池。」凌夕明白過來，奇怪的問：「貴派有蕭兄在，何必著急？」
「他……不能參加。」傷口很深，雖然師父那些靈丹妙藥效果還好，現在已經在癒合了，但要催動內力拿刀動劍，再快也還要半個多月，哪裡等得了。
見她支吾，凌夕便不再問，正在此時，下面不知道誰又勝了，歡呼聲驟起，觀眾們照常亮出最流行的勝利手勢，引得凌夕奇怪，「不知那手勢究竟是何用意？」
「那是勝利，祝賀的意思。」王曉曉發笑，這是大灰狼普及現代文化的成果啊。自從他學自己做出那手勢之後，其他選手們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都依樣畫葫蘆，每勝必亮此手勢，下面觀眾也紛紛附和，惹得武林大會現場「Ｖ」字手勢漫天飛。
「妳認識無傷公子？」
「怎麼？」
「據說這手勢的意思只有他知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王曉曉本想開口說話，卻不知怎的突然間興致全無，扭臉望向貴賓台，默然。
一道人影遠遠坐在那裡，紫袍垂地，面帶淺笑，怡然自得。
他還在生氣吧，也怪自己太過分了，逼他說出那麼殘酷的身世，王曉曉既內疚又懊惱，該找個機會跟他道歉……
 
 
「無傷公子對蔡遼？」
「還多久？」
「再過五場就是不空師父了，快，把本公子的僧袍拿來！」
「我的僧袍呢？」
「……」
眾人正亂成一團，一大漢突然垂頭喪氣走來，大聲道：「都別等了，大夥兒看棋去吧，無傷公子和不空師父的比試沒了。」
立馬有一堆人圍過去。
「什麼？」
「不是說了今日嗎，怎麼回事？」
「……」
那大漢怏怏道：「蔡遼和姓趙的都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怎麼比！」
「什麼？這兩個王八羔子！」
「沒骨氣！」
「真是丟了我們江湖人士的臉！」一瘦高個兒怒氣沖沖地將手中草帽丟到地上，吐了口唾沫，對臨陣脫逃的選手表示強烈的譴責和鄙視。
瞧著眾人氣急敗壞的模樣，王曉曉倒沒怎麼意外，早知道今天注定是看不成精采比賽的，那個「菜鳥」運氣也不怎麼好，才僥倖打敗了智空，現在就遇上慕容無傷，不逃跑才不正常。
誰知──
「諸位不急，不是還有王大女俠嘛！」一個響亮的聲音傳入耳朵。
「對啊，咱先別走！」驚喜。
「王大女俠已連勝五場，如今名頭都快趕上翩翩姑娘了，真乃女中豪傑，江湖上果然人才輩出！」
「今年武林大會的本兒我全下她身上了，押她進前十。」
「我也賭她進前三了！」
「……」
一席話聽得王曉曉熱淚盈眶、熱血沸騰，又找回了當年考試的感覺，那幫死黨摟著自己說「這回全靠妳了」，看來一直支持自己的人也不少啊，加油！待到我王曉曉贏的那天，一定要在台上鞠躬致謝：感謝作者，感謝武林大會，感謝葉盟主，感謝所有支持我的人，謝謝！謝謝！
忽見凌夕搖頭，她立刻變激動為疑惑，「怎麼了？」
「只怕許多人要血本無歸。」
「……」
「你那麼肯定我進不了前十？」
「不錯。」
王曉曉直起身，假怒道：「你肯定我會輸？」
他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事實就是如此，妳若愛聽假話，我改口便是。」
「算了，我也知道不行。」王曉曉覺得好笑，重新趴回桌子上，看著他嘀咕，「你喝了我的茶，總要給點面子吧。」
他忍笑，「要面子，不妨再換好茶來。」
「這茶最貴，還不好？」
「不算最好。」
「華山金針怎麼樣？」
「華山金針果然比這個好。」他點頭，奇怪地看著她，「妳並不會品茶，如何知道這些？」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品茶？」
「喝茶像灌水，妳說會不會？」
王曉曉板起臉，「當著我說這話，不怕我生氣？」
「妳是小氣之人？」
「不是。」
「這就對了。」
「……」
見她瞪眼，凌夕收起笑，一臉歉意道：「在下想著王姑娘並非尋常女子，所以冒昧玩笑，還望姑娘不要介懷。」
王曉曉暗自發笑，擺擺手，「你不用拍姑娘我的馬屁，本姑娘並非尋常女子，哪會跟你計較？」
他忍不住又笑了。
看看場上比試，王曉曉突然跳起來，「這是第幾場了？」
「第五百八十一場，下一場就是妳。」
「不早說！」她拔腿就跑。
 
 
時已近午，陽光直直照在身上，皮膚竟有微微的刺痛感。汗味撲鼻而來，看棋賽的人太多，擠在一塊兒免不了就有這些難聞的味道，王曉曉捏著鼻子擠出人群，大大喘了口氣，然後順著石級往下面比武場走；沒有清新劑，空氣品質真差。
走到高高的比武台前，她絲毫不擔心梯子的問題。
果然，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師兄。」
「不怕。」
「那個人厲害不？」
「與前面幾個差不多。」
王曉曉立即鬆了口氣，小心地問：「以後遇上高手怎麼辦？」
「先上去再說，」蕭夜拔出劍遞給她，又輕輕握住她的手，朝她微笑，「不怕。」
 
 
烈日炎炎，薰風陣陣，再次站到空曠的比武台上，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王曉曉輕撫長劍，心潮澎湃難以平靜，菜鳥們都來吧，嚐嚐我王女俠的絕妙劍法！
貴賓台中央，漂亮盟主又開始展示那魅力十足的笑容，害得她心跳差點漏掉兩拍，趕緊將目光移到水若綺與智不空身上，還有──
目光靜止。
那個紫色身影歪在椅子上，含笑與身旁的女孩子說話，並沒看她。
心中內疚，王曉曉愣了愣，忽然發現另外兩道凌厲的目光，瞟了一眼那張黑臉，她慌忙將視線轉向擁擠的小茶攤，見白衣凌夕正朝自己頷首微笑，於是配合地點了下頭。
觀察完畢，鼓聲響起。
水大俠宣佈：
第五百八十二場，杜子通VS.王曉曉。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