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愛3: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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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好幾天不肯理衛卿,弄得衛卿只好找上門來,大大方方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她。周是無奈地上車,冷冷地問他有什麼事。
衛卿湊上前,裝作委屈地說:「周是,妳不理人,總要讓人知道為什麼吧?哪有一聲不響就把人往死裡打的?走吧,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不說還好,一說周是氣又來了,跺著腳說:「都怪你,都怪你!你為什麼硬要我穿那該死的白襯衫!」又羞又惱,臉都丟盡了!
衛卿見她這樣,又想起他媽那曖昧的態度,漸漸有點明白過來,看著她笑說:「我襯衫怎麼了?得罪妳了還是闖什麼禍了?」
周是氣得指著他鼻子說:「你……哼,以後休想我再上你當!」
衛卿笑嘻嘻地問:「怎麼了?被我媽看見了?」
周是一下子紅了臉,打開車門轉身就走。
衛卿忙追上去,拉住她說:「哎呀,看見了就看見了,怕什麼,醜媳婦始終要見公婆嘛。」
周是怒氣沖沖地打斷,「你還敢說!」
衛卿忙舉手,「好好好,我不說,不說。我媽開明著呢,她還說喜歡妳,妳別不好意思了啊。」
周是低著頭撥弄手指,半天,還是問了出來,「伯母真的沒有介意?她沒有說我不正經,是壞女孩?」
衛卿忙叫她安心,「我媽說妳又漂亮又有氣質,可喜歡妳了。別放在心上了啊。」領著她在包廂坐下,又色色地說:「我媽巴不得咱倆發生點什麼呢!」
周是嫌惡地推開他,「你能不能正經點!」
衛卿一臉鄭重地說:「我說的可是大實話,我媽還讓我來問妳,什麼時候去我家坐坐呢。」
周是嚇了一大跳,連忙搖頭,「誰聽你胡說!」
衛卿忙叫起來,「這話還能胡說!我想著妳這週末要是沒事,就去我家走一趟吧。」
周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哪敢去見他父母,咬著唇說:「我這週末有事,去不了。」她有些驚訝,衛卿竟然要求她去他家,總覺得太快了,她從未想過。
「那妳有什麼重要的事啊?」衛卿有點生氣,還是耐著性子問。
周是悶悶地說:「學校裡的事,關於畢業設計方面的,集體活動,老師再三強調了的,不能缺席。」
衛卿聽她這麼一說,沒辦法,只好說:「那就改天吧。」這關係到她能不能畢業,畢竟是大事。
周是對去他家拜訪,既緊張又害怕。再說,見了父母,那可就不單單是他倆的事了。心下忐忑不安,因此能拖就拖。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事,甚是煩惱。她是喜歡衛卿,可是去見父母是不是意味著兩個人必須要結婚了呢?她才十九歲,太年輕了,對婚姻十分排斥。對她來說,戀愛是一回事,結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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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六月初,正是畢業生離校的時候,淡淡的離別愁緒飄散在校園各個角落。眾人狂歡聚飲,以紀念年少輕狂的青春歲月。周是一向灑脫,總認為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可是接二連三被同學拉出去喝酒吃飯,依依惜別,情緒不由得受到感染。想著四年來朝夕相處,這麼一走,那可就是各自奔天涯了,多少有些不捨。
連林菲菲這樣的人也拉著她的手說:「周是,我這一走,天南海北,到處漂泊,要想再見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要去廣州尋求發展,那是一個璀璨迷離的世界,充斥著各種機遇──當然,亦有沉淪。隔著這麼數千里,當真是一個天南,一個海北。
周是笑,「出去闖蕩比我們待學校強,那是好事。妳要是還記得我,沒事就來個電話,也不枉咱們相交一場。」
林菲菲嘆氣,「以前天天說學校這裡不好、那裡不好,真要走了,還挺難過的。我這四年呢,沒少荒唐,算是混過去了,真正能說幾句話的朋友沒幾個,妳不像我那些狐朋狗友,他們都不是真心待人,而妳為人仗義,關鍵時刻肯幫忙。認識妳,說句俗話,也是緣分,這四年的書總算沒白念。我這就要走了,也沒什麼可說的,就這樣吧。」她想了想,忽然動情地唸了一句詩:「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這是她初中時背的一首詩,現在想起來,才感同身受。惆悵了下,打開車門就要走。
周是跟她一向也只是吃喝玩樂,沒做過什麼正經事,沒想到她心裡這樣看重自己,當下十分感動,說:「妳這樣說,讓我覺得挺慚愧的。不管怎樣,祝妳一舉成名,前程似錦,有情人終成眷屬。」站在那看著她車子拐彎不見,這才轉身回去了。
周是情緒有些低落,碰見班上的同學穿著學士服圍在雕塑下照相,見她來了,大家拉著她一塊兒拍照。周是笑說:「我拍什麼呀,我又不走!」有人說:「妳不走,我們走啊!廢話那麼多,來來來,快站好。」拉著人亂拍一氣,大家這些天拍照拍得都有些瘋狂了。
張帥換好衣服出來,周是笑著打趣,「這黑袍你穿得挺帥氣呀。」
張帥看著她,不禁有些呆了,此刻的她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周是,妳答應給我做模特兒的事還沒兌現呢。」
周是挑眉,「你還記著呢,我都忘了。」
張帥提出要求,「要不,咱們現在就畫?我回去拿畫板。」
周是問:「就在這?」學校裡人來人往,也太招眼了。
張帥點頭,笑說:「對啊,天氣正好,揀日不如撞日,妳去把學士服換上。」
既然答應過他,周是只好照辦,藝術系的學生也不怕惹人注目。
張帥讓她坐在草地上,旁邊是標誌性雕塑,象徵著自由飛翔,身後是醒目的教學樓,「藝術系」幾個金字在午後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周是理了理四角帽,說:「這衣服穿起來怪彆扭的。張帥,我一定要穿這個嗎?」
張帥嘆氣,她真不是一個好的模特兒,說:「手別亂動,維持剛才的姿勢,讓陽光打在妳右肩。」
周是做了個鬼臉,想起上次,於是把手機關了。大家離別在即,辛苦點就辛苦點,盡量配合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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