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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馬閱讀報No.505 葉小嵐&樂 顏/【重度驕傲狂 反轉最迷人】

 NO.505 2015/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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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天驕男人,情敵竟是86歲的老爺爺?!
他該如何追到愛情如此獨特的她?

最失控的復仇者,最卑微的暖床人
在每一場激情仇恨夜裡,他給的又痛又燙……




珍愛晶鑽199‧轉角遇上繼承者之一《自大當水喝》
珍愛晶鑽200‧盛世華年之四《暖床人》


 
 

連載專區:

珍愛晶鑽199/自大當水喝~轉角遇上繼承者之一

 

  只要是顧家人都知道,顧家唯一的女孩──顧淺,是個「爺控」。

  她不喜歡比她成熟的大叔熟男,不喜歡年輕的年下男,而是喜歡年紀可以當她爺爺的,熟到爛透了都要骨肉分離的老男人。

  一開始,大家還沒發現這可怕的事實,是有一次,顧淺二十歲那年過生日時,顧父忽然想到他這個女兒長得白淨漂亮,纖細玲瓏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蚊子蒼蠅不少,但印象中好像沒聽她談過戀愛,說起哪個男人,於是好奇的問了句──

  「淺淺,妳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成熟的。」

  「喔,」顧父自以為是地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人家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還真是沒錯,男人也要挑跟爸爸一樣成熟有智慧的,哈哈哈哈哈……」

  「爸,你還不夠成熟。」顧淺毫不留情地吐槽,潑了父親一頭冷水。

  她可憐的老爸並不知道,女兒最討厭的就是像她爸這種女友一個換過一個又一個的花心男子。

  「什、什麼?」顧父傻眼,「妳是說我哪裡不成熟了?」

  莫非,女兒在諷刺他是個心智幼稚的男人?

  「你還太年輕了。」

  顧父聞言,有些得意的一翹嘴角,「的確有很多人以為妳爸我今年才三十幾呢。」

  「爸,我不是說你的長相,而是我喜歡比你年紀還要更成熟一點的。」

  登時,顧父覺得有道閃電直接打中他的天靈蓋。

  「比我還要成熟……那不就可以當妳爺爺了?」

  「對。」顧淺毫不猶豫的點頭。

  顧父發誓,他那天第一次在他女兒的臉上看到了一抹超級刺眼的嬌羞紅暈。

  為什麼女兒會喜歡上爺爺級的男人?

  顧父百思不得其解,問也問不出個頭緒來。

  顧淺的爺爺尚在世,九十歲的高齡,仍爽朗活潑,但是每次帶小孩回鄉下看父親,絲毫看不出來顧淺跟爺爺特別好啊!

  後來,經過顧家男人觀察,意外發現,平常處事冷淡的顧淺,只有對上對門的胡爺爺時,才會特別熱情活潑,連話都多了起來。

  女兒喜歡胡爺爺?!

  顧父覺得他不只是被電擊,而是被雷打到,人劈成了兩半。

  他實在完全無法想像,他要叫胡爺爺「女婿」的那一刻。

  況且胡爺爺都已經七十九歲快八十了,雖然看上去尚老當益壯,但老人家什麼時候會突然身體衰敗或是生病,只有上天知道啊!

  於是某一天,顧父抱著沉重的心情上了胡家門。

  胡爺爺一聽完來意後,笑得太過激烈差點心臟罷工,差點又把顧父嚇死。

  他笑說顧父想太多,還說顧淺只是個愛撒嬌的女孩,所以才會喜歡對他撒嬌,叫他別想那麼多。

  女兒愛撒嬌?

  他打小到大都沒見她對父親撒嬌過啊。

  見顧父心惶惶,於是胡爺爺安慰他道:「淺淺對我來說就是個像孫女般可愛的女孩,你不用擔心。」

  欸,聽胡爺爺這樣保證,顧父雖然多少安了點心,但又擔心女兒會執迷不悟下去。

  況且女兒那樣漂亮年輕,萬一哪天胡爺爺「晚節不保」……顧父抖了一抖,不敢再想下去。

  果然,時間又過了七年,還是沒聽過顧淺交了男朋友。

  難得的,今天她竟然帶了男生回家,可惜只是個同事,還小了兩歲,這跟寡婦死兒子有啥兩樣?

  難道,他只能缺德的想著─胡爺爺請快回上帝的懷抱,好讓女兒能多看看外面的男人──這樣嗎?

  不過說來人也真是矛盾,他希望女兒能看看其他男人,但是當女兒帶了男人回家,他卻又感到驚惶害怕,實在捨不得讓她就這樣嫁人了啊。

  顧父嘆息般的自言自語,未讓林栩哲感到困惑,只是斷定了他心中的猜測──顧淺喜歡年紀大的男人,而且還是大上非常多的。那天她在辦公室說她已有喜歡的人,想必就是胡爺爺了,所以常人看不見的熱絡笑容,就只在胡爺爺面前開展。

  林栩哲自恃聰明,觀察力強,個人魅力足夠,所以特別愛挑戰不可能的事物,藉由挑戰成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非凡,是他生活中的最大樂趣。

  所以他學了很多,也專精不少,大都並非興趣,只是想證明那也沒什麼而已。

  冰山美人算什麼,喜歡年紀大的又怎樣?

  操縱感情他也不是不行,人只要投其所好,哪個不是手到擒來?

  這整個國外業務部門都追不到的冰山美人,他最多三個月,就擒到手!

  黑白分明的深邃瞳眸盯著幫父親涮肉片的顧淺,滿滿的都是志在必得。

  

    ☆☆☆   ☆☆☆   ☆☆☆

  

  「爺爺,我來了。」顧淺輕按了下門鈴,一臉興奮地等待著胡爺爺來開門。

  開了門的胡爺爺以溫暖的笑顏迎接對門愛慕著他的大女孩。

  「我買了一些你喜歡吃的甜點,我們等一下吃完飯可以泡茶配著吃……」顧淺眨了下眼,確定這屋裡還真另有個人,「林栩哲?」

  為什麼他會在胡爺爺家?

  而且還穿著圍裙?

  那件紫紅色的圍裙可是她專屬的啊!

  「嗨。」林栩哲抬起沾著白色麵粉的手打招呼。

  「他來幫我煮飯。」胡爺爺呵呵笑,「這孩子挺行的,我說了一遍步驟他就知道怎麼做了,讓我今天都只動了嘴,完全沒動手,我都想收他當徒弟了。」

  胡爺爺是湖南人,做得一手湖南料理,也就是湘菜。

  他使用起菜刀來,活像那菜刀與他的手融合一體,刀工精細絲毫不馬虎,調味更是十分道地,一道一道步驟嚴謹,絕不敷衍了事。

  聽到胡爺爺說要收林栩哲當徒弟,顧淺面色明顯略暗,望著他的眼神透著濃濃敵意。

  胡爺爺不曾提過要收她當徒弟,每次他煮菜時,她都是在旁幫忙的份,她因為喜歡與胡爺爺一起煮菜的感覺,所以當他的副手當得很開心,怎知今日竟然有個人不僅搶了她的位置、竊了她的圍裙,還讓胡爺爺說出想把手藝傳承的意思!

  忌妒。

  她討厭這個第一次來胡爺爺家就博得喜愛的臭男人。

  況且,林栩哲是什麼時候跟胡爺爺熟稔起來的?

  他是在什麼時候,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動了搶她喜歡的人的手腳?

  顧淺瞪著林栩哲的眼神越發陰鷙。

  顧淺喜歡胡爺爺最大的原因是──他跟顧家的男人截然不同。

  胡爺爺打一開始就很寵她、疼愛她,不像家裡的男人都把她當女傭似的使喚。

  胡爺爺會煮飯,不像家裡的男人連洗個碗都懶。

  胡爺爺總是將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不管她什麼時候去拜訪,他都是衣著整齊,保有紳士風度,絕不在她面前做出任何打嗝放屁的醜態,更不會放假窩在家時便從早到晚穿著睡衣,連牙都不刷,眼角還有刺眼的眼屎,一整個懶散到有剩。

  所以她怎麼可能不喜歡胡爺爺。

  胡爺爺對她來說,是完美的男人,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也因此他略微混濁的瞳眸充滿智慧的光芒,不像家中的男人只能在他們眼中讀到「膚淺」兩字。

  而且胡爺爺隨軍隊來臺後,一直「守身如玉」,就算後來曉得妻女都已經過世,也未曾動過續弦的念頭,不像她爸爸,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甚至晚上出了門就不回家了,字典裡頭完全找不到「節操」兩字。

  她如果是過世的母親,知道父親在她入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就與女朋友光明正大、公然出雙入對,一定氣得從棺材爬出來嚇死他。

  好歹也撐個三年,才把醜陋的真面目展現出來啊!

  子女的觀感都不顧的!

  胡爺爺雖然長相一般,但書卷氣質濃厚,加上慈眉善目,每看一次人就好看一分,不像她家的男人,第一眼非常驚豔,但看久了就不怎樣了──至少在她眼中就是有著五官的男人而已,跟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毫無差別。

  他們一個個都比不過她的胡爺爺。

  可現在,她有「情敵」了。

  這個林栩哲是怎樣?

  他為什麼突然跑來胡爺爺家,而且直接跨過她這個「副手」,晉升「二廚」?

  他想跟她搶胡爺爺的寵愛嗎?

  休想!

  她要把他丟進東海,當基隆港的消波塊!

  殺氣!

  林栩哲就算未直視顧淺,也可以深刻的感覺到從她眸中傳來的兩道殺人視線有多凌厲,像是預備將他千刀萬剮,不留全屍。

  那天在電梯口,在他光明正大聽過兩人的聊天,曉得今日顧淺要上胡爺爺家用餐,所以他算準了時間,在十一點時就先過來拜訪了。

  既然知道顧淺喜歡的男人就是胡爺爺,那麼胡爺爺就是他最佳的範本,要怎麼擄獲顧淺,自然就得清楚胡爺爺到底是什麼地方在吸引著她。

  除了胡爺爺的年紀他是決計無法趕超以外,其他方面他都有自信能學得完全,甚至比本尊還好。

  他會這麼煞費苦心,是因為喜歡顧淺嗎?

  不,他只是把她當成一項挑戰而已。

  一個全公司的男人都追不上的冰山美人,若讓他手到擒來,就是一項漂亮的戰利品。

  光是追逐營業額實在太無趣,還得有些桃花軼事來增添生活樂趣。

  他抱著這樣的心態,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男歡女愛,各取所好,開心就好。

  可是實際與胡爺爺相處,他並未找到這個男人有什麼突出之處,可以讓顧淺不顧年齡上的差距,傾心戀慕。

  胡爺爺算是滿普通的男人,會做菜,氣質好,講話柔聲細語,時刻帶笑,這些對林栩哲來說,易如反掌,就算演都演得出來。

  還是有什麼特點是他沒發現的?

  還有,從顧淺身上發出的那道殺氣是從何而來?

  他出現在胡爺爺家有這麼讓人痛恨?

  應該不至於吧。

  這點他倒是莫名了。

  顧淺將手上的茶點拿給了胡爺爺,走向廚房。

  胡家的廚房就在客廳的旁邊,隔著半道牆,所以廚房內的情況雖無法一眼完全看透,倒也能知裡頭動靜。

  她一站來林栩哲面前,劈頭就說:「你穿了我的圍裙。」

  「啊?」林栩哲低頭看著穿在他身上明顯過小的圍裙,抬頭笑道:「原來是妳的,是胡爺爺怕弄髒我的衣服,先借我穿的。」

  顧淺完全不理會他的笑臉,她的五官幾乎要猙獰了起來,已經跳脫冰山美人,而是送白雪公主毒蘋果的女巫了。

  「還我。」命令的語氣一點也不友善。

  顧淺嗓音壓得極低,所以外頭在張羅茶點的胡爺爺沒聽見,但那凶狠度,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出身黑道世家,背後還暗藏兩把槍,只要他敢不照著她的意思,立刻「砰砰砰」將他打成蜂窩。

  林栩哲這輩子還真沒遇過女孩子這樣態度凶狠的跟他說話的。

  他伸手往後抽掉了蝴蝶結,正要拉開繫繩的時候,轉變了主意,將蝴蝶結重新打回去。

  「這沒要妳幫忙的,妳就不用穿圍裙了。」

  「什麼?」他敢不還她圍裙?

  「妳去外頭跟胡爺爺聊聊天吧,我煮好了再叫你們。」

  顧淺微瞇著眼瞪著他。

  「我剛跟胡爺爺聊了一下,胡爺爺人生經歷豐富,聽他講故事就算三天三夜不睡也精神豐沛,一點都不想睡覺,實在愉快。我想妳一定也很喜歡跟胡爺爺聊天,妳先去陪他,這裡我來就好。」

  顧淺眉間那可以夾死蒼蠅蚊子的皺摺略鬆緩了些。

  他果然打進了一顆好球。

  「妳剛不是有帶東西來,去幫胡爺爺弄一弄,我很快就煮好了。」林栩哲非常善體人意的道。

  「你想在胡爺爺家待三天三夜聽他講故事?」顧淺逼近了一步,眸中恐怖殺意更濃。

  呃,他剛不是打出了一顆好球嗎?

  他以為他說了胡爺爺的好話,所以顧淺對他的敵意才鬆了些許的,不是嗎?

  「我告訴你,胡爺爺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搶!你敢跟我搶,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威脅完,顧淺還對他比出了中指。

  中指?!

  她對他比中指?

  林栩哲驚愕的視線對上顧淺的背影,那剛才還在他耳旁撂狠話的女孩一與胡爺爺四目相對,面龐嬌柔的、笑容甜美的都要讓人化成一攤泥了。

  他是不是被誤會了什麼?

  顧淺剛的神色活像是在跟小三嗆聲……

  他是小三?

  她以為……他要跟她搶胡爺爺?

  林栩哲難以置信的單手扶額。

  什麼冰山美人?

  冰個頭啦!

  她根本是座休眠火山,只是未到發作時機,而公司的男人有幸未看過她岩漿噴發的狠狀,個個將她當成冷情的飛天仙女供奉著。

  五指用力摀住嘴,擋住差點就要衝口而出的爆笑。

  這才是冰山美女的真面目……說不定還只是之一呢。

  早在他不小心摸到她的胸,她雖沒有任何指責,只是面無表情地差點就敲斷了他的手腕,他就該猜到這位女郎絕對不是吃素的。

  好玩好玩,有趣有趣,看他怎麼讓這座不定時爆發活火山休眠,而且還蓊蓊鬱鬱,綠意一片。

  

    ☆☆☆   ☆☆☆   ☆☆☆

  

  用過午餐後,三人一起在胡家的客廳用著茶點。

  客廳的電視是開著的,不過那只被當成背景音效,沒人管上頭播了啥。

  林栩哲適度的讓胡爺爺的話題引導到自個兒身上去,聊了不少自己的各項經歷,目的當然是讓顧淺知道,他的學識淵博、成熟智慧等優點絕對不輸給胡爺爺,更別說他還高了胡爺爺一顆頭,外型俊美,可說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是個完美典範。

  但,顧淺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放到他身上過。

  她一直用著迷戀的眼神盯著胡爺爺,就算聊天的中心是林栩哲,她的視線還是膠著在胡爺爺身上,讓自信心強大的他也不禁要懷疑,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把他說的話給聽進耳裡過。

  顧淺一直沒有離開的意思,所以林栩哲也繼續留著,中途三人還一起出門散了步,就連晚餐都在胡爺爺家解決了。

  期間,林栩哲好奇的問了顧淺,「妳不用回家煮飯給妳家人吃嗎?」

  顧淺秀眉立刻染上一層厭惡。

  「今天假日,他們都有約會或活動。」家庭主婦也要放假的!

  更何況她還是個「偽」家庭主婦。

  他又讓火山小小的噴發一次了。

  他曾經以為,顧淺是很開心……至少是很心甘情願地做著家務事的,否則幹嘛她來胡家也是搶著忙東忙西,可現下看來,又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用過晚餐,收拾髒碗盤後,又小聊一陣,胡爺爺不經意打了一個呵欠後,顧淺才很是戀戀不捨的起身,「爺爺,你要休息了,那我們走了。」

  「不好意思,」胡爺爺有些難為情的一笑,「老人家睡得早,七早八早周公就來相約了,呵呵呵……」

  「不會啦不會啦,我們都打擾一天了。」顧淺面色紅紅,一句「再見」說了數次,依依不捨得像是恨不得直接在胡家住下,在一陣你來我往的十八相送後,才終於踏出門口。

  「我送你去坐車。」

  當顧淺主動說要送林栩哲去坐車時,林栩哲十分意外。

  「真的嗎?」

  「當然,我要親自監視你上車,免得你偷跑回來。」顧淺按下電梯下樓鍵。

  「我偷跑回來做什麼?」

  他早就在胡家坐得快生痔瘡了,要不是為了探聽「敵情」,他怎可能將美好的星期日都耗在這,陪著老人家聊天,還待了一整天!

  胡爺爺說話有趣歸有趣,但聊得也都是當年勇,而且也有老人家常不小心說話重複的毛病,光是當年抗戰的經歷次數,他隨意數數都能張開五隻手指了,但顧淺每次都表現得像第一次聽到,眼神充滿驚奇,他真不知該稱讚她戲演得好,還是佩服其痴迷程度了。

  由此可見,要從胡爺爺手上把人搶走,似乎沒有他想像中容易,更別說,他現在還摸不透她到底喜歡胡爺爺哪裡。

  「你一張嘴巧言令色的,我怕胡爺爺被你騙走了!」她踩著氣憤的步伐踏入電梯。

  林栩哲甚感可笑的隨之進入。

  「妳怕胡爺爺喜歡我勝過喜歡妳?」

  「才不可能呢!」顧淺昂高頭,亮麗的明眸怒火閃動著,「胡爺爺是看著我長大的,你才認識他沒幾天,他怎麼可能喜歡你勝過喜歡我!」

  「既然妳這麼有自信,就應該開放胡爺爺,讓他跟我長時間相處,這樣我們才能立在同一個競爭面啊。」

  「我猜得果然沒錯!」纖指用力指著他的下巴,「你喜歡胡爺爺!」

  「那又如何?」

  「你想跟我搶,是不是?」

  「小姐,」林栩哲一掌伸來,拍上她身後的牆壁,「別把我當情敵那樣處處防備。」

  「你跟胡爺爺素昧平生,甚至沒聊過天,你今天突然來找他,諂媚又巴結,還幫他煮飯,還搶了我的圍裙、搶了我的位置,其心可議!」

  「妳說,作戰之前,該不該先探聽一下敵人的虛實?」林栩哲問話的語氣是有別於顧淺滿滿怒火的雲淡風輕。

  「敵人?」顧淺蹙了蹙眉之後,恍然大悟,「你是……」原來他是打著射將先射馬的主意?

  「我總該知道妳喜歡胡爺爺什麼。」

  「我才不會告訴你。」顧淺面露厭惡之色。

  「所以我自己查了。」

  「你一輩子也查不出來的。」就連她父兄困惑了七年都查不出原因,憑他?洗洗睡吧。

  「我對我的能力十分有信心。」他自信地笑。

  「是嗎?」顧淺冷笑,恢復冰山美人的調調,「那請問你今天查出了什麼?」

  「今天嘛,嚴格來講一無所獲。」他實在看不出胡爺爺有什麼優點是他所沒有的。

  「哼。」料想中的答案。

  「但我有信心可以贏過他。」

  「哼。」顧淺的冷哼帶著更濃厚的輕蔑。

  「他年紀不小了,而我日子還長久。」

  「棺材裝的是死人,不是老人。」顧淺惡毒的回。

  「小嘴真毒。」林栩哲笑著用拇指與食指夾上她細緻的下巴。

  「像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懂得我喜歡胡爺爺什麼的。」顧淺惡狠狠拍掉他的手。

  他果然還是跟顧家的男人一樣,除了自己,看不到別人的優點,簡言之──自戀。

  「像我這樣的人?怎樣的人?」聽得出來她有偏見,或許,這就是他目前暫時輸給胡爺爺的關鍵。

  「我才不會告訴你。」她才不想花無謂的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受歡迎的人?有自信的人?長得好看的人?天之驕子的人?聰明的人?腿長的人?受注目的人?體格讚的人……」

  他每自誇一句,顧淺臉色就垮下一分。

  「煩人的人!」顧淺惱怒的衝口而出。

  「妳喜歡胡爺爺多久了?」

  「我出生多久就喜歡他多久了。」所以少在那白費力氣了。

  「二十七年?」

  「對。」

  「那妳這二十七年一定都沒交過男朋友吧?」

  「那又如何?」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任何不對或感到自卑。

  「唔……」他摸著下巴做出沉思狀。

  「一樓到了。」她作勢低身從他礙事的手臂下出去。

  他倏然將她拉了回來。

  「幹嘛?」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她忽然感覺到她的唇似乎被什麼碰了一下。

  「初吻,get!」

  「混……」顧淺的臉蛋因為惱怒而漲紅,「蛋!」

  火大的巴掌狠狠甩上林栩哲俊俏的臉頰。

 

 

☆☆☆   ☆☆☆   ☆☆☆

 

 

珍愛晶鑽200/暖床人~盛世華年之四

 

  霍念初第二次衝進青雲堡的議事廳。

  只是這次她並沒有找到人,路上遇到的堡中男丁告訴霍念初,顧商人在前庭。

  霍念初這時候才知道青雲堡規模很大,這個依山而建的龐大建築群,分為三大部分,前庭、中院、後宅。

  前庭被一分為二,一半場地被整理成寬廣的操練場,每日都有堡中男丁在這裡習武操練,另一半則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中院是三位堡主與其他青雲堡中低層管事們工作的場所,另外在中院的後半部有一個議事廳,是三位堡主時常聚會討論計策的地方。

  後宅占地更為廣闊一些,大當家顧商占據正中央最大的院子,他的東側是二當家,西側則是三當家,再後面還有僕傭們居住的後房。

  這種布局其實很像那些官府人家的深宅大院。

  青雲山的山腳下,是青雲堡普通成員們聚集群居,已經成為一個規模頗大的村落,在青雲村不遠處,還有其他村落圍繞,幾個村落之間已經形成一個頗有規模的集市中心區,即將達到小鎮的規模。

  人們都嚮往和平安定的生活,而自從顧商落足青雲山,建起青雲堡之後,這裡就逐漸成為了四方老百姓們最大的保護傘。

  此地因為與外界交通不便而相對獨立,因為裕王霍韻的跋扈,老百姓朝不保夕,他們不再信任官府,又不想落草為寇,便到處尋找可以依託的力量,而青雲堡的崛起就是在這種背景之下,幾乎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確切地說,青雲堡不算是匪,他們更像是一種為了自保而凝結起來的民間力量,他們並不抗拒朝廷律令,拿起武器也不是要劫掠傷人,僅僅是為了自保。如果遇到清官,他們其實都應該是良民百姓。

  

    ☆☆☆   ☆☆☆   ☆☆☆

  

  霍念初從後宅向前庭一路走來,越走越驚心,青雲堡絕不是普通的土匪窩,無論從建築布局,還是她親眼看到的堡中眾人,這裡都更像一個世外桃源。

  霍念初不知道青雲堡之外,普通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但是就她現在所看到的,似乎每個人都表情平靜,逢人說話都臉上帶笑,這是生活安寧、衣食無憂的表現。

  霍念初邊走邊看,而那些見到她的青雲堡諸人,雖然會面帶好奇,卻都只是禮貌地看著她,並沒有人打攪她。

  冷姑不快不慢地跟在霍念初身後一步的位置。

  在冷姑的指引下,霍念初終於到達了前庭會客的院子。

  顧商正坐在堂屋正廳,他的左右分別坐著占春魁與君不悟。

  在客座上,則坐著一位面色紅潤、很像彌勒佛一樣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身後站著一位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女身材纖瘦,卻曲線玲瓏,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眼神不住地往顧商的身上飄。

  顧商最先看到了霍念初,他只是略微皺了皺眉。

  占春魁也看到了她們,他的一隻胳膊受了傷,綁著白布巾吊在脖子上,他甚至還特意揮了揮自己受傷的左手。

  君不悟則更為不悅些,他是讀書人,最重視禮儀之道,他覺得女人不該隨便跑到前庭,不該隨意拋頭露面,更不該干涉男人們的正經事。

  事實上,霍念初也已經發覺自己太魯莽了,自從她在這個世上復活,蒹葭是對她最好的人,出於某種雛鳥情結,她很重視這個親娘,甚至比原本的霍念初還要重視。

  所以霍念初一聽到蒹葭可能被其他男人搶去,她就再也顧不得深思熟慮,不顧一切地衝了出來。

  她甚至想著,哪怕寧願自己答應顧商更多過分的條件,只要蒹葭平安無事就好。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種情形之下,她根本無法開口。

  見她站在門口發愣,顧商淡淡地掃她一眼,說:「坐吧,正好這事妳也可以插手幫點忙。」

  霍念初不明白,卻還是識趣地在顧商身旁坐了下來,正好與那中年彌勒佛男人面對面。

  那男人立即笑呵呵地拱手為禮,對她說:「在下岳某,見過姑娘。」

  岳得象並不清楚霍念初的身分,因為據他以前的情報,青雲堡三位當家人都沒有正式的夫人,但是看到霍念初穿戴不凡、容貌綺麗、氣質卓絕,他本能地不敢怠慢。

  現在他一家老小還要靠著青雲堡活命,自然對青雲堡的任何人都要百般巴結。

  昨夜,顧商帶領青雲堡菁英夜襲距離青雲堡最近的一個大型鹽井,所有武力抗拒的裕王人馬都被斬殺,而那些自願投降的鹽工與鹽商則被分別收留、檢驗。

  岳得象就是其中一個很識時務的大鹽商。

  當危機來臨,他立即開門投降,獻上了自家的財產,並且願意為青雲堡做居中聯絡人,聯繫更多願意反抗裕王的鹽商。

  所以,岳得象一家得以保全,他甚至還被帶到了青雲堡。

  至於站在岳得象身後的妙齡少女,則是岳得象的獨生女兒岳青桑,她在父親向青雲堡眾人跪地投降時,哭著搶跪到父親身前,對著顧商連連磕頭,說:「奴婢願意伺候堡主,願意代全家人受過,懇求堡主饒過他們一命。」

  所以,她也一起被帶到了青雲堡。

  君不悟向霍念初簡單介紹了一下岳得象父女的身分後,她仍不解顧商的用意,便用眼神詢問他。

  「岳姑娘來者是客,妳負責安排一下。」顧商說。

  霍念初眨眨眼,心忖:顧商這是要她以女主人的姿態,照顧他新收的女人嗎?

  而且她也敏銳地感覺到了君不悟眼中的不贊同。

  霍念初卻轉而想,這樣也好,有新人能代替她,做這位大當家的暖床人,她正好可以獲得解脫,所以她微微點頭,應道:「好。」

  顧商似乎對她立刻接納的平淡態度不甚滿意,但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便不再說話。

  在霍念初進來之前,三位當家就已經和岳得象談完要事,正好這時候有女眷來了,岳得象便識趣地告退離去。

  離去前,他看了女兒一眼,小聲說:「本分伺候,少惹事端。」

  「我知道的,爹,您就放心吧。」岳青桑乖乖點頭。

  岳得象離開以後,霍念初立即轉身問顧商:「顧堡主,請問我娘呢?」

  顧商的目光轉移到占春魁身上。

  占春魁哈哈一笑,用未受傷的右手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對她說:「霍小姐,那個啊,妳娘沒事,她好好地待在我的院子裡呢,和妳離得一點都不遠。」

  霍念初一開始還以為蒹葭被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搶走了,沒想到居然是二當家看上了自家這位娘親。

  她在心底苦笑。母女倆,一個跟了大當家,一個跟二當家?

  君不悟嗆了占春魁一句:「長途跋涉忙了一夜,還受了傷,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念著搶女人,你可真有出息。」

  占春魁大手狠狠在空中一揮,嗆回去:「書呆子,你懂個啥?老子好不容易看上個女人,怎麼就不能快點搶回來?」

  占春魁在攻打鹽井的時候受了傷,顧商好不容易答應他,只要他能求得蒹葭同意,他就可以帶她走,他當然要先下手為強啊。

  霍念初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占春魁,問:「二當家,你對我娘是認真的,不是把她當做玩物?」

  「妳說這是啥話?」占春魁扯開嗓門大喊,「咱青雲堡的男人都是好漢子,從來不會把女人當玩物,只要是自己的女人了,哪個不是好好地疼?」

  霍念初定定地看了占春魁很久,才點點頭,說:「我記著你的話,請以後好好善待她。」說完,她就帶著冷姑和岳青桑走出了門。

  岳青桑走到門口時,回頭偷偷看了顧商一眼,只是顧商正閉目養神,並沒有看她,岳青桑只好戀戀不捨地走了。

  占春魁愣了一會兒,用右手又抓了抓頭,不解地對君不悟說:「老三,你說邪不邪門?我剛才被霍家那個小丫頭這樣盯著,居然覺得壓力很大。難道這皇家的貴女就是與眾不同?」

  君不悟「哼」了一聲,臉上卻也沒有了剛才的不屑與不以為然。他以為霍念初會大吵大鬧不肯干休,卻意外發現這個女人出奇地冷靜與克制。

  這種女人,要不是天性涼薄,就是心中藏著更大的隱忍與奸詐,她不爆發還好,要是一旦存心復仇,便猶如蟄伏的毒蠍,讓人無法招架。

  他有點擔心地看著老大,這樣任其發展下去,到底好不好呢?

  

    ☆☆☆   ☆☆☆   ☆☆☆

  

  霍念初回到後宅,將岳青桑先安排在自己所在的後院裡。

  「這位是新來的岳小姐,妳們好好招待,要比伺候我還要周到殷勤。」她對招財、進寶說。

  招財、進寶雖然都長得不怎麼樣,卻心思靈巧,意識到這位岳姑娘身分可能比較微妙,立即屈膝向她行禮。

  「見過岳小姐。」

  岳青桑連忙還禮,說:「不敢當,我以後就要和霍姊姊作伴了,以後都是自家姊妹,請千萬不要客氣。」

  霍念初微微一笑,說:「岳小姐,妳且在這兒歇歇,品點香茗,我有點私事,去去就回。」

  「霍姊姊,您儘管去忙,我隨便怎樣都好。」岳青桑說。

  於是霍念初帶著冷姑來到二當家的院子,蒹葭正坐在堂屋的廊簷下,看一隻八哥鳥學說話。

  「娘。」

  霍念初見她眉目間並無任何抑鬱不快之色,才明白或許蒹葭是自願過來的,並不是被脅迫。

  蒹葭對她招手,說:「來看看,這隻鳥兒可真聰明,都會喊『姊姊』了。哥兒,快叫聲『姊姊』聽聽。」

  那隻黑溜溜的八哥鳥立即對著霍念初叫:「姊姊!姊姊!」

  「真是聰明。」霍念初笑起來。

  然後霍念初輕聲問:「娘,妳真願意這樣?」

  蒹葭笑臉盈人,說:「怎麼,么妹看不起娘了嗎?覺得我水性楊花、人盡可夫?」

  「娘,妳別這麼說自己。」霍念初挽住她的手,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前塵往事如雲煙,我不會念念不忘。以後,只要妳能夠過得快樂就好,也不要為了我而委屈自己。」

  現在的霍念初是穿越而來的靈魂,她不會要求自己像原來的霍念初那樣自殺愚孝。但是古人的道德觀念很重,尤其重視孝道,哪怕裕王為父不慈,對她生母也不好,霍念初也不能翻臉不認生父,否則絕對會遭到世人唾罵。只是裕王的身分特殊,她自己又被囚困在青雲堡,自保已經很困難,想代替原本的霍念初為裕王盡點為人子女的本分,暫時看來也只是奢望。

  而蒹葭呢?

  她比霍念初看得更透徹,這麼多年以來,不能說她對裕王沒有一點感情,但要說到底是什麼感情,只怕她也分不清,唯一確定的是,她不愛那個痴肥的陰戾男人,她極力討好他,只求苟且生存,心底深處,她甚至是有些恨他的吧?

  在青春荳蔻年華時,蒹葭也有過傾心愛慕的戀人,是同一個劇團的琴師。

  那時候,他操琴,她跳舞,他們合作得天衣無縫,可是後來她一舞傾城,被裕王強行霸占,琴師也不知所蹤。

  說是不知所蹤,其實蒹葭心底明白,琴師怕是已經喪命了,只因她曾經為琴師哭過,只因她曾經提過琴師的名字。

  是她害了琴師。

  但真正的劊子手還是裕王。

  如果不是後來有了女兒,蒹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那個王府別院裡生活那麼久,也許她會跟著琴師一起離開這個殘酷的人世吧?

  蒹葭從來不是個剛烈的人,剛烈的女子在歡場中也存活不下來。

  如今脫離了那個惡魔般的裕王,蒹葭甚至有些慶幸。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兒能夠好好活下去,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霍念初背負著殺父之仇,顧商並不是女兒的良人之選。

  可是,人為刀俎,她們是魚肉,不屈服又能怎樣呢?

  她就是膽小怕死怎樣?

  她想活著,她更想讓女兒快樂地活著,她的女兒自幼柔善,憑什麼要為那些為非作歹的男人陪葬?男人們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拚殺,為什麼要犧牲她們這些無辜的柔弱女子?

  蒹葭摸了摸女兒的頭髮,收斂起臉上笑意,目光中帶著一絲惘然,她抬頭看向天空,冬日的天很高,很藍,很冷。

  她對霍念初輕輕地說:「我也是這麼想的,能忘的都忘了吧,只要妳過得舒心快樂就好,這樣,就算哪天我突然死了,也不會覺得難過。」

  

    ☆☆☆   ☆☆☆   ☆☆☆

  

  晚上,顧商準備沐浴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對丫鬟幼安說:「請霍小姐過來。」

  顧商的後宅女僕不多,只有幼安、幼平兩個丫鬟,以及一個粗使婆子寇婆子。

  幼安、幼平只有十五、六歲,也是家破人亡之後流落到了青雲堡,兩個丫鬟相貌也不出眾,但是勤勞樸實,所以顧商就讓她們近身伺候。

  幼安出去了,顧商解下衣裳踏進浴桶裡,泡在溫熱的水裡,他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四肢,深深吸了一口氣。

  昨夜,他是刻意在溫泉要了霍念初兩次以後,才帶人長途跋涉,突襲鹽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做,只是覺得抱了那個女人之後,他也許會更冷靜、更容易成功而已。

  將軍出征前,都有祭旗的儀式,對於顧商來說,霍念初也許已經對他有了某種特殊意義。

  他知道這不太對,霍念初的身分特殊,他們兩家根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

  顧商的心裡有一團火,身體裡也有一團火,他只想要這個女人,怎麼辦?

  想到她高聳的玉白雙峰,想到她纖細盈握的腰肢,想到她修長筆直的雙腿,想到她緊窄火熱的蜜穴,顧商悶哼一聲,胯間本來軟伏的慾望幾乎立刻就有了反應,在水中蠢蠢欲動。

  顧商氣息微微粗重,有些焦躁。

  為什麼那個小女人還沒有來?

  「堡主……奴婢進來了。」這時,一個輕軟嬌嫩的聲音在浴室門口響起。

  顧商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不是霍念初,而是今天剛剛上山的鹽商之女岳青桑。

  他心頭的火越發燃燒起來。

  該死的女人!

  不知好歹!

  她就這麼不願意伺候他,一而再地把他推給別人?

  之前用她的丫鬟做擋箭牌,現在又迫不及待把這個一心抱住他大腿的商女推給他?

  她是不是覺得他這個土匪頭子根本配不上她?所以才拚命躲著他,拚命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顧商從浴桶裡站起身來,賁張的硬碩高高聳立,正羞澀注視著他的岳青桑忍不住「啊」了一聲,害羞地摀住了雙眼,她的胸口怦怦直跳,臉熱得快要燒起來。

  顧商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穿上衣服,披上大衣,然後朝外走去。

  他對守在門外的幼安說:「安排岳小姐去西院,以後其他人不經允許,不得進入爺的房間。」

  幼安連忙答應,而顧商已經大踏步地走遠了。

  岳青桑有點發愣,無辜地看著顧商的背影,可憐兮兮地問:「幼安姊姊,堡主是討厭我嗎?還是我哪裡做錯了?」

  幼安面無表情地回答:「奴婢怎敢妄自猜測堡主的心思。岳小姐,請您快跟奴婢走吧,西院久沒人住,還要好生打點一下,才能睡人呢。」

  幼安其實有點看不起這個岳青桑,沒見過這麼迫不及待往男人床上爬的女人,還是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呢!

  先前幼安去霍念初所在的後院傳口信,霍念初還沒說什麼,正在和她下棋的岳青桑立即站起來說:「霍姊姊,是堡主要喊人伺候嗎?奴婢初到此地,也很想為堡主分憂解勞,不然白白吃住在這裡,於心不安。」

  霍念初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順口答應了。

  「妹妹真是知情識趣,堡主一定會喜歡的,妳就隨幼安去吧。」

  幼安雖然不喜岳青桑的行為,卻不敢違背霍念初,見她這樣說,也只好領了岳青桑過來。

  而結果也不出幼安所料,大當家根本就不喜歡岳青桑這種女人。

  在幼安和幼平的心裡,顧商是救命恩人,是主人,更是如父如兄,她們也不喜歡那些一心想巴結著顧商往上爬的女人。

  霍念初的身分讓她們倆打從心底畏懼,而霍念初那種大氣的態度,也讓她們比較能接受她成為主子的女人。

  兩個小丫鬟唯一擔心的,就是據說大當家和霍小姐的父親是死仇敵,這樣的兩個人,會有好結果嗎?

  

    ☆☆☆   ☆☆☆   ☆☆☆

  

  霍念初剛剛跨進浴桶裡,顧商便走了進來。

  顧商揮手趕走招財、進寶,大步走到她面前。

  霍念初坐在浴桶裡,用大浴巾圍在胸前,慢悠悠地洗著手臂,對怒氣沖沖的顧大當家視而不見。

  顧商的目光冰冷,宛如室外即將結冰的天氣。

  霍念初見他佇立在那裡像根木頭柱子,忍不住嘆口氣,終於開口:「顧堡主,有事請說。」

  「呼來喝去,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顧商冷笑。

  霍念初輕笑,說:「怎麼敢?別說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公主,更何況,現在已經淪為顧大當家的暖床人。」

  「妳還知道自己是我的暖床人?我的床在哪,妳又在哪?」顧商的語氣越發不悅。

  霍念初莞爾,說:「那不是有位新來的佳人去了嗎?顧堡主,你難道就不能和普通男人一樣,喜新厭舊一點嗎?據說男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夜夜換新娘啊。」

  顧商深吸一口氣,伸手把這個最擅長惹怒他的女人從浴桶裡撈出來,抱著她走出浴室,從內室的床上隨手扯了一條棉被把她裹上,然後大步向外走去。

  「大當家,你又強搶民女了。」霍念初無奈。

  「閉嘴。」顧商臉色陰沉。「以後妳就乖乖住在我的屋裡,每夜我都要看到妳乖乖為爺暖床。」

  「我要是不乖呢?」霍念初忍不住反問道。

  顧商的腳步一頓,他靠近她的耳朵,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那我就讓妳夜夜下不了床,不信試試看。」

  霍念初聽了,不發一語,沉默了好半天,才忍不住罵了一聲:「禽獸!」

  

    ☆☆☆   ☆☆☆   ☆☆☆

  

  霍念初被顧商扔到了他的大床上。

  顧商的臥室裡有暖盆,被窩裡也已經被幼安用熱水壺暖得熱呼呼的,因此顧商將光溜溜的霍念初丟進去時,她並不覺得冷。

  霍念初看著顧商將他自己身上的衣裳脫掉,然後同樣赤裸裸地鑽進被窩裡,伸開雙臂將她摟進懷裡,她沒有反抗。

  顧商身高體長,能將霍念初完全摟在他寬闊的胸膛裡,而且他的肌肉緊實,肌膚光滑,兩人肌膚親密接觸的感覺其實並不差,甚至有種酥酥麻麻的輕微電流刺激感。

  霍念初背對著顧商,能夠鮮明感受到男人熾熱滾燙的慾望已經頂在她的股溝之間。

  霍念初有些心煩意亂,她知道自己的私處也已經有些濕潤了,本能地為迎接男人的入侵做好了準備,甚至,花蕊深處還有些飢渴的悸動,似乎在主動期盼被這個男人強悍粗壯的碩大給填滿。

  作為一個能夠開明看待兩性關係的後世人,霍念初不覺得女人不該有自己的慾望,也沒必要壓抑自己的慾望,可是那得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所以……她不喜歡現在這種情況!

  且不說顧商與裕王有著深仇大恨,「霍念初」可是裕王的女兒,她這樣委身於賊,會被皇室徹底鄙棄吧?

  就算她不把自己當做真正的「霍念初」,她本人和顧商也沒有家族仇恨,可是她自己也算是被顧商給強迫的吧?

  她怎麼可以對一個強迫自己的男人動心?

  她怎麼可以這麼不知羞恥?

  她才不要有什麼「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這絕對不是什麼見鬼的「人質情結」!

 
 

天驕 晶鑽
葉小嵐&樂 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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