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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馬閱讀報No.402 艾蕊兒《多金公子撿到寶》

 NO.402 201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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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遺愛財人人知!怡和郡主刁蠻人人怕!
當他熱情邀來郡主進家門,
當她誤闖住進鐵公雞的家門,
會是他多金帶回一塊寶?還是她扒光他的金羽毛?


是的,大師開示,他都沒在聽
才會劫數難逃招來刁蠻郡主進家門──
那銷魂的擁抱讓爺兒熱情難止
那香豔的初吻讓爺兒情火焚身
幸好理智崩裂前一刻
想起這嬌豔豔的皇家女他萬萬碰不得
可情慾撩撥上身的她卻一把將他拉回,讓他失控愛
而隔天上門踢館女惡霸卻高喊:「郡主舍我其誰!」
這……刁蠻女怎麼會有人搶當?還鬧雙胞?

艾蕊兒/紅櫻桃1012《多金公子撿到寶》
四戒公子之財公子 三月八日 女劫難逃!


 

 


 

 

連載專區:

艾蕊兒/多金公子撿到寶

★★★
 

遙遠的古惑大陸上,分佈著四個古老的國度,分別是東熾、西崆、北渝、南絳;東熾國地處東方,國力富強、民風淳樸,當朝國君信奉佛教,並奉國都東雍城外大相國寺的主持佛印法師為國師,聽說佛印法師常常被國君邀請入宮,探討佛法。故在百姓民眾中也颳起了一股禮佛之風,茶樓酒肆常常能聽到善男信女在討論佛道。

聽聞最近常被提及、眾人稱讚的便是佛印法師寫在寺院牆壁上的那首《四戒詩》──

「酒色財氣四堵牆,人人都在裡邊藏,誰能跳出圈外頭,不活百歲壽也長。」

可是,世上總有一些另類之人……

當這首佛詩傳到城東時,楚家酒莊的東家楚歡伯持著從不離身的酒葫蘆,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搖著頭,「差矣差矣,三杯能和萬事,一醉善解千仇。若是沒有美酒,哪裡談得朋友?」

當這首佛詩傳到城西時,豪門大戶花家公子花無憂,則淡定得多,他坐在金碧樓裡,摟著新晉花魁悠哉悠哉地聽姑娘唱著小曲,「小心肝,妳說,若是人人都不好色,非去做那柳下惠,無人歡愛,那豈不是路斷人稀,自此無後了?」

當這首佛詩傳到城南時,大同錢莊掌櫃金不遺連頭都沒抬,只是將手中的金算盤打得噼啪作響,「世間財,誰不愛,怎麼,小哥,你不愛錢?那你這三吊錢送我好不好?」

當這首佛詩傳到城北時,萬福鏢局的鏢頭荊沖一掌拍碎面前的八仙桌,銅鈴大的雙目怒瞪著面前猶自說笑的人,「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脾氣不好?」

聽聞這位傳話的小哥,當天就被嚇得臥倒在床。

有好事之人將四人的話「委婉」地轉達給了佛印法師, 希望佛印法師能夠度他四人「改邪歸正」。

佛印法師卻輕拈佛珠、微微一笑,「萬事皆有定數,四戒公子的剋星已至,已是劫數難逃。劫即是緣,緣即是劫,阿彌陀佛。」

這緣與劫的關係,沒人弄得明白,但是四戒公子的「名號」卻廣為流傳,如今東雍城內男女老少,都在等著看四戒公子的劫數該如何上演……

 

★★★

 

夏日炎炎,火辣辣的陽光肆意地照射著大地,將東雍城內的青石磚曬得滾燙。原本人聲鼎沸的商業一條街,隨著天氣越來越熱,也漸漸安靜了下來,人們大都回家避暑或者進了茶館喝茶,唯有處於城南商街中央位置、掛著大大招牌的大同錢莊裡,還噼哩啪啦地傳出陣陣算盤聲。

大同錢莊是東雍城最大的錢莊,城裡有三分之一的錢財都在大同錢莊裡流動、交易著。今天櫃上的夥計阿崔請了假,錢掌櫃本想臨時請個人幫忙招呼客人、倒倒茶水幹些雜活兒,可是東家卻偏偏不肯。

哎,誰讓自己的東家是東雍城有名的小氣財神──「財公子」金不遺呢!

錢掌櫃擦了擦額上的汗,看著主櫃上的東家,只見金不遺修長的五指在金燦燦的算盤上飛快地舞動著,另一隻手則飛快地點算著銀兩,往往身後的夥計還來不及將客人的存金收起,他便已經開始接待下一位客人了。

「東家,這麼熱的天,你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帶著他們做就行了。」送走了今日最後一位客人後,錢掌櫃忙勸著勞累了一天的東家快去休息。

金不遺拿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看了看眼前的錢掌櫃,「沒關係,我不覺得累,錢掌櫃將大家今日的往來明細拿來,我幫你攏攏帳。」

從金不遺創立大同錢莊時,錢掌櫃就在這裡了,他是大同錢莊的第一位掌櫃,也是金不遺深信的人,在他心裡,錢掌櫃更像是他的一位長輩。

錢掌櫃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東家呀,一點都不辜負財公子的「美名」,最喜歡聽見算盤聲,最愛看帳上的錢越來越多,最最關鍵的便是──最不喜歡花銀子,夥計請假,寧可自己汗流浹背辛苦一日,也不肯拿出五十文錢雇個小工。

於是乎,大同錢莊裡出現了一幕,東家埋首在帳本裡飛快地舞動算盤,錢掌櫃帶著夥計坐在一旁喝茶的奇怪景象。

在金算盤上「龍飛鳳舞」了一段時間之後,金不遺看了看帳上的數字,又摸了摸面前的銀兩,才一臉滿足地挨著錢掌櫃坐了下來。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的夥計匆匆走了進來,「老闆,有您的信,是楓華城來的。」

「哦?」金不遺急忙接了過來,楓華城裡可有他最尊貴的客戶之一──當今聖上的親叔叔七王爺顧岱王爺。

這幾年大同錢莊的生意越來越好,金不遺有心要將錢莊擴大,這第一樁便是在楓華城開個分號,可是若想開這個分號,他肯定要得到城主──顧岱王爺的首肯才可以。

當年要不是造化弄人,恐怕這大同錢莊早就在楓華城落了根,這幾年他曾隱晦地提及此事,可是都被顧岱王爺含糊其詞地打發了。不知這次顧岱王爺主動來信,是否是他的一個好機會?

金不遺將手中的信箋拆開,仔細一看,頓時笑了起來,「錢掌櫃,你要快點幫我物色一個新掌櫃了。」

「莫非是楓華城那邊……」在大同錢莊多年,錢掌櫃怎麼不知道這位年輕東家的心思?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子,不由得喜上眉梢,大同錢莊要是開了分號,那就更了不得了。

「是啊,顧岱王爺說,可以安排大同分號一事,只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幫王爺照顧他的寶貝女兒怡和郡主。」一提到怡和郡主,金不遺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在一起。

「啊,怡和郡主,不就是五年前破壞了東家和顧岱王爺合作的那個刁蠻郡主?」

這一次,連錢掌櫃都一起搖起了頭。這個怡和郡主出了名的刁蠻,五年前他陪著年僅十六歲的東家去拜訪顧岱王爺,順便勸說顧岱王爺注資,一同開大同錢莊。

東家與顧岱王爺一拍即合,王爺賞識東家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精明,日後必定能成大器。雙方本已經達成了意向,馬上就要簽訂合約時,偏偏年僅十歲的怡和郡主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纏著東家與她一起玩耍。東家推說等合約簽訂後再陪郡主玩耍,卻不料因此惹惱了郡主。

怡和郡主大哭大鬧,不許王爺與東家簽約,顧岱王爺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寶貝得不得了,竟然真的因為女兒的一句話,而取消了雙方協議。

雖然後來顧岱王爺答應,如果日後大同錢莊開業,一定將自己府中的銀兩交由大同錢莊打理,可是畢竟破壞了當初東家想在楓華城立足的初衷。

幸好,東家化悲痛為力量,一氣之下轉戰都城,用了短短三年時間,便在東雍城創下了大同錢莊的金字招牌。

不過,錢掌櫃自然知道,當年楓華城的事情已經成了東家心裡的痛,否則東家如今也不會非要到楓華城去開分號。

「東家,聽說這怡和郡主這幾年越發刁蠻,這一次顧岱王爺雖然提出的條件誘人,可是卻也說明,這次事情並不好辦呀!」

錢掌櫃生怕東家又吃了郡主的虧。雖然東家在生意上精明能幹,可是說到與女孩子相處,可就比色公子花無憂差遠了,否則怎麼會已經年逾二十了,身邊連一個女子都沒有呢?當然,這恐怕也與東家的「小氣愛財」有一定的關係。

「刁蠻是肯定的了,否則這一次怡和郡主也不可能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

「是,顧岱王爺是這樣說的。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可能跟前段時間傳言皇上要給怡和郡主賜婚一事有關吧?否則為什麼顧岱王爺知道郡主要到東雍城來?沒準兒這個刁蠻郡主是來京城找皇帝堂兄麻煩的。」一想到這刁蠻郡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主僕兩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這次她是離家逃出來的,那麼我也不會讓她再恣意破壞我與王爺的約定。哼,我定會將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金不遺氣鼓鼓地瞪著眼睛,心裡又不免回憶起五年前的傷心事。

錢掌櫃看著年輕的東家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東家的話,恐怕只能聽聽了,顧岱王爺拿分店做餌,分明就是讓東家不敢欺負自己的寶貝女兒啊!

「對了,東家,這郡主大概何時到東雍城?可有郡主畫像?我好安排人去迎接郡主。」金不遺小氣,家裡除了一個看門掃院的老人家就沒有任何人了,所以,錢掌櫃已經習慣了幫他打點一些事情。

「呃……王爺信中沒提。」金不遺這才想起來,除了五年前那一面,他連郡主的名諱也不知曉,只記得郡主的臉圓乎乎的,一身華貴的衣衫和首飾,其餘的便沒有一點印象了。

「沒關係,明日我去城門口等著,保證能認出郡主來。」金不遺拍了拍胸口,當年,他可是被郡主奢華的穿戴所深深吸引,在暗處可沒少偷偷打量,也因此發現,怡和郡主偏好薔薇花,所有的衣物上都繡著大朵大朵的薔薇花,連身上都飄著薔薇粉的香氣。

在錢掌櫃狐疑的目光中,金不遺將顧岱王爺的信收到了懷裡,想著若日後郡主不相信他,也可以做個憑證。

「放心,錢掌櫃相信我準沒錯。對了,你們快點把手裡的工作收拾收拾早點回去吧,一會兒天就黑了。」金不遺得意洋洋地走出店鋪,好似那大同分號已經在楓華城開業了呢!

「好。」錢掌櫃笑了笑,便吩咐店鋪的夥計打烊了。

大同錢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天色一黑就打烊,一開始新來的夥計還覺得東家真是個好人,從不剝削夥計,可是後來便摸出了門道──其實是金不遺不捨得花燭火錢,才讓大夥一定要在天黑前幹完手中的活。

雖然很多夥計都說金不遺吝嗇,可是錢掌櫃知道,其實這個東家對自己更加吝嗇。

他曾去過東家家裡,若不是東家在屋子裡吃飯,他都不敢相信那樣小而舊的一個房子居然是堂堂大同錢莊老闆的家。庭院普通窄小不說,連桌子上的飯菜也極其簡陋,甚至都不如他這個掌櫃的吃得好。

可是,這種在別人眼中十分「艱苦」的生活,金不遺卻過得自得其樂,也只有錢掌櫃知道他曾受過的苦,才會理解他的不易。

 

★★★

 

金不遺是個徹徹底底的行動派,第二日一早便換了一身青衫,坐到城門口的小酒館裡,悠哉悠哉地「守株待兔」。

每日一早,金不遺便坐在小酒館靠窗的位置,要一壺涼水,然後從袖籠裡拿出自己帶的花生米,斜倚窗前,看城門處人來人往,尤其是年輕的女子,他都要多看兩眼。

夏日炎炎,來往的客官大都要點爽口的涼菜或者解渴的茶水,像金不遺這般只喝免費的涼水,不點任何吃食的倒也少見。幸好小二識得他,也知道這位財公子的作風秉性,故也不與其計較。

一連在城門處等了十日,金不遺的耐心都快要耗盡了,一雙狹長的鳳眼也因為過度疲勞而微微發紅。他抬手揉了揉雙眼,待再看過去時,城門處出現了一位姑娘。

只見這位姑娘騎在一匹渾身黝黑的馬匹之上,白淨的臉龐,尖尖的下巴,烏黑的長髮俐落地斜挽了一個圓髻,斜插了一根銀簪,兩根小辮子垂在肩頭用彩色的線綁著,一身淡藍色的布衣,馬背上還拴著一個碎花包袱。

她挽著韁繩端坐在馬背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似隨意地打量著四周,似乎在思考著下一刻該去哪裡?

金不遺起身走出了茶館,微瞇著雙眼,遠遠地打量了幾番,嘴角不由地翹了起來。

雖然這姑娘衣著簡樸,可是頭上那雕著薔薇花的簪子卻不是一般百姓家所能有的。那簪子雖是銀製的,可是所用的絕非只是普通銀子,分明是南絳國的銀製品。

南絳國出產的銀雖然顏色不如東熾白亮,可是卻勝在質地較硬,最適合做女子的首飾,只是每年產量極少,只有一小部分才能流通到東熾,也都被送入了宮中,普通百姓難得一見,若不是金不遺有幾個南絳的生意夥伴曾給他看過這種銀製品,今日他恐怕也認不出來,只當這銀簪是年頭久了。

昂貴的銀簪,薔薇花樣式,十四、五歲的年紀,除了怡和郡主還能是誰?雖然與自己腦海裡胖嘟嘟的印象有所區別,而且怡和郡主還故作低調,偽裝成一般百姓,可是金不遺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和眼光的。

金不遺的目光一直盯著人家,怡和郡主自然很快便發現了。只見她烏溜溜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金不遺,嘴角微撇,手中的馬鞭揚了起來,衝著金不遺比劃了兩下。

金不遺露出雪白的牙齒,衝著怡和郡主嘿嘿一笑,起身走出了小酒館。

怡和郡主見他出來,雙腿一夾馬肚,馬兒便快走了幾步,將金不遺甩在了身後。可是也巧,正趕上對面有幾個孩童嬉鬧著朝這邊跑來,怡和郡主急忙用力扯住韁繩,馬兒嘶叫著揚起前腿,挺立起身子扯成了一條直線,將馬背上的怡和郡主險些摔到了地上,幸好怡和郡主死死夾住馬肚,那馬兒轉了幾個圈之後,終於停在了原地。

立在一旁的金不遺早已嚇出了一頭冷汗,若是怡和郡主受了傷,他開店的美夢估計又要泡湯了。金不遺抬手擦了擦汗,忙上前將被馬兒甩出、落在地上的包袱撿了起來。

包袱落在地上有些散了,首飾、衣裳有些都露了出來,統一的薔薇花紋,看得金不遺心中一陣陣激動,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與怡和郡主相認,讓她乖乖地住到自己的地界去,然後等著顧岱王爺拿著合同上門。

可是想歸想,金不遺也知道,依著怡和郡主的性子,若是知道他是奉她爹爹的授意來照顧她的,那自己一定會被這個刁蠻郡主吃得死死的,搞不好,一個不順心,自己的宏圖偉業就被她給破壞了。

他可不能那麼傻,這一次,他一定要智取,將這個刁蠻郡主收服,讓她心服口服地跟在自己身後做應聲蟲。

「還給我。」

當金不遺還在美滋滋地因自己的計謀而興奮時,怡和郡主已經走到他身邊,一把奪回了自己的包袱,還附送金不遺一個大白眼。

「喂……」還未自我介紹,這刁蠻郡主就想溜,那怎麼行?金不遺急忙幾步上前,挽住了韁繩。

誰知道,怡和郡主竟一抖韁繩將他的手甩開,隨後馬鞭一揮,騎著馬兒就走開了。

看著怡和郡主離去的背影,金不遺恨得牙根癢癢的。哼,在這東雍城裡,看妳還能逃去哪裡!

越往城裡,街上人越多起來,馬兒越走越慢,笑笑回頭看了看身後,見金不遺沒有追來,便索性下馬步行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東雍城,以往她最遠就去過鄰近的大鎮,畢竟是都城,繁華與喧鬧都是其他城鎮無法比擬的。尤其是街道兩旁的樓閣,雕樑畫棟、丹楹刻桷,一間間店鋪比鄰,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看了看兩旁林立的招牌,笑笑捏了捏身後的包袱,咬了咬牙,大眼睛咕嚕嚕一轉,便往一旁的小巷子裡走去。

走在青石板的路面,看著兩旁被金色光暈籠罩的、或高或低、或奢華或低調的房屋,隔著略薄的鞋底感受著腳心處傳來的微微震顫,笑笑只覺得一切都完美極了。

她牽著馬,想找間不起眼的小客棧入住兩晚,誰知還沒找到客棧,就被幾個人攔了下來。

「你們想幹什麼?」

一看對面幾個男子猥瑣的樣子,笑笑便知道自己遇到了小混混。想不到天子腳下,光天白日裡,居然也有如此大膽的賊人?她握著包袱的手不由地緊了緊,小小的關節泛起了青白。

「呵呵,小姐,別怕。咱們不過是肚子餓了,想跟妳討碗飯吃。」混混們嬉笑著,可是看向包袱的眼睛卻泛著綠光。

從城門口,他們便盯上了她。那包袱裡的首飾、衣裳可都是好東西,轉手一賣,這一個月都不用再出來幹活了。他們本想跟著她,摸清了她的住處,然後再伺機去偷。卻不料,笑笑放著陽關大路不走,偏偏自己走進了屬於他們「根據地」的小胡同,雖然是青天白日裡,可是這巷子本就是他們的地盤,此刻又見不到幾個人影,倒也方便他們下手了。

幾個人笑嘻嘻地越靠越近,笑笑牽著馬兒往後退了兩步,「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她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怕得很。

流氓混混偷東西搶劫,她看得多了,可是卻是第一次成為「主角」。

「哈哈,妳喊呀,我們也想聽聽呢!看看這裡誰敢管這閒事。」為首的一人走上前來,伸手就要扯她的包袱。

笑笑一轉身躲了過去,下一刻便在馬兒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受驚的馬兒朝著幾個混混嘶叫著奔了過去,笑笑則拽緊了包袱,沒頭沒腦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巷子又窄又長,她剛剛一路上又光顧著看兩旁的風光,也沒留心是怎麼拐了進來的。幾個轉彎之後,人便有些暈乎乎的了。她哪裡知道,這是東雍城有名的迷宮巷,不在城裡住上幾年,根本摸不出門道。

笑笑一路狂奔著,耳旁混混們嬉笑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她的心越來越慌,手心裡都是汗,她大叫了幾聲,可是除了空蕩蕩的回音,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嗨!」對面的巷口,一個小混混衝著她揮著手。

笑笑忙調轉方向,沒跑上兩步,卻又看到另一張齷齪的臉正對著她噁心地笑。

她又轉了一個彎,迎面而來的正是剛剛為首的那個男子。

笑笑劇烈地喘息著,將包袱死死地抱在懷裡。她摸索著從懷裡掏出了兩個銀錠扔了過去,「給你們,放我走。」

雖然明知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可是笑笑卻還是盲目地抱著一絲希望。懷裡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她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嘿嘿,這點銀子就想打發我們哥幾個,有點少吧?」

「是啊是啊,老大,你看這小妞挺水靈的,那皮膚白得跟細瓷似的,要不咱再辛苦一下,順便劫個色?」

「哈哈,老大,等下你拔頭籌,兄弟們給你助威。」

幾個人下流的笑聲在巷子裡迴蕩,笑笑只覺得渾身發抖,她喘息著,一雙眼睛卻不停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斜對面的牆上有一個缺口,如果她速度夠快的話,應該能跳出去。只是……

看著越來越近的幾人,笑笑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一橫,暗暗握住了包袱裡的一根頭釵。

「住手!」

笑笑拿著頭釵的手剛要揮舞出去,便聽到一聲怒吼,嚇得她一哆嗦,險些將頭釵都嚇掉了。

幾個混混也是一驚,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精瘦的男子站在巷口,一手扶著牆,然後在……喘著粗氣。

「放、放了她……」

來者正是金不遺,他一路跟著笑笑,雖然中間曾跟丟了一段,可是幸好卻又找到了。誰知道,這個刁蠻郡主卻拐進了迷宮巷,害得他一路好找,早知道如此,早上就該多吃半個饅頭。

「呦,是金老闆啊,今天颳的什麼風啊,怎麼金老闆對哥幾個的生意也感興趣?」為首的混混雖然嬉笑著,可是神色卻多有不滿。

東雍城內,黑道白道自有自的規矩,他們不去打有頭有臉的主兒的主意,這些大老爺也不會主動來找他們,更遑論像金不遺這般的角色,簡直就是壞了道上的規矩。

「她、她是我朋友……」金不遺終於順了口氣,一雙狹長的鳳眼朝笑笑眨了眨,笑笑倒也機靈,抱著包裹便想趁著幾個混混不注意的時候跑過去。

不料她剛邁開腿,便被那混混揪住了衣服領子,像抓小雞仔般地將她抓了起來。

「朋友?哼!」帶頭的混混冷笑了一聲,「那就麻煩金老闆的朋友報一下金老闆的全名吧!」

金不遺出了名的一毛不拔,除了與其並稱為四戒公子的三位公子外,就再也沒聽說他還有其他朋友。

笑笑早就被嚇得慌了神,哪裡還玩得了這猜名字的遊戲?哼哈了半天,硬是沒憋出半個字。

「金老闆,對不起了。既然她不是你的朋友,那咱們也就不客氣了。」說完,為首的混混便帶著其他人,拖著笑笑朝外走去。

金不遺哪裡能讓他們帶走怡和郡主,急忙上前阻攔,一來一去,也不知道是誰先碰上了誰,吵吵鬧鬧間,幾個人便動了手。

若說是打算盤,金不遺這雙手可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可是若論起打架,那可是一頂一的「廢物」。雙方糾纏還不到片刻,金不遺便被打倒在地,除了發出幾聲「抗議」外,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躲在牆角裡的笑笑,一邊用雙手捂著眼睛,從指縫間不忍地看著金不遺被打的慘狀,一邊悄悄地朝著有缺口的那面牆悄悄溜過去。

「對不起了,金大爺,你狗熊救美,也算是死得其所。笑笑會永遠記得你,每年的這個時候會給你上炷香的。」笑笑一邊溜,一邊在心裡默默地唸叨。

笑笑好不容易溜到牆邊,還沒被人發現,剛要爬上牆頭,便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從牆那邊一躍而下。

 

★★★

 

「沒事吧,打架也不叫上我,吃虧了吧?」荊沖將被打出了一雙熊貓眼的金不遺扶了起來。

當然,此刻再也沒有人敢攔住他們了,剛剛還很威風的幾個混混此刻全都趴在地上,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我才沒事。」金不遺揉著酸痛的腰,呲牙咧嘴地強撐著。

笑笑將他那滑稽的樣子看在眼裡,不由地噗哧一笑。荊沖這才發現身後還有一個人,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咦,妳是……」

「笑笑,我叫笑笑。」笑笑大方地報上名字,同時也好奇地打量著荊沖。剛剛他真是厲害極了,三兩下便將那些小混混打倒在地,毫無反抗之力。

看到笑笑崇拜地看著荊沖,金不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一挺腰擋在荊沖面前,強忍著痛楚,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在下金不遺,今日遇到笑笑姑娘,真是幸會幸會。」

他努力地讓自己笑起來更親和些,好給這個刁蠻郡主留下一個好印象。

饒是荊沖反應再遲鈍,此刻也悟到了金不遺的心思。

怪不得,這個一向謹慎的傢伙今天會不要命地衝了進來,原來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啊?

不過,荊沖也不得不承認,金不遺確實眼光不錯,雖然笑笑算不上是國色天香,但是卻十分秀氣,尤其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靈動得很,彷彿會說話般,若是色公子花無憂在此,肯定也會稱讚一句。

金不遺的自我介紹,笑笑絲毫沒放在心上,相對比金不遺這個「狗熊」,她對荊沖這個真英雄更感興趣一些。

「這位大哥,敢問您該怎麼稱呼?今天多虧了大哥,笑笑才化險為夷。」笑笑的視線毫不掩飾地越過金不遺,直勾勾地看向金不遺身後高大威猛的荊沖。

她的藐視讓金不遺險些一口血都吐了出來。他雖然個子比荊沖矮了點,可是也沒有那麼差吧?

「嘿嘿,笑笑姑娘不必客氣,叫我荊沖就行了。」荊沖雖然一向神經大條,可是此刻卻沒有忘記幫著好友撮合姻緣,「妳該謝我二哥,若不是看到他,我也不會跟來了。」

荊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他說話一向大剌剌,何時這樣斯文?如果不是怕嚇到金不遺的心上人,他才不會這般難受地說話。

笑笑倒也沒再堅持,對著兩人又道了謝。

「咱們先離開這裡吧!」荊沖走在前面,想給身後的兩個人一點空間。

金不遺心裡讚了荊沖一聲夠義氣,剛想跟笑笑套套近乎,卻看到笑笑衝到了前方,一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他忙上前一看,不正是荊沖的錢袋嗎?

「荊沖,你的錢袋掉了。」錢袋上繡著歪歪扭扭的小花小草,同樣的錢袋他也有一個,不過他沒捨得用,放在了家中。

「哦!」荊沖聽到金不遺的話,一摸腰間,果然空盪盪的。他忙轉身,從笑笑手中接過了錢袋。

「謝謝啦!」荊沖很自然地將錢袋放回到自己的腰包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笑笑那雙震驚又驚喜的眼睛。

一路上,金不遺也努力地找著各種話題,可是笑笑現在心不在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前面的荊沖,也不知道金不遺的話,她聽進去了幾分。

「笑笑姑娘,妳在東雍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一個人,不如住到我府上去吧!」金不遺好不容易忍著一肚子氣,笑了笑,心想:這次這個該死的郡主總該有反應了吧?

果然,他這一聲大吼,終於讓笑笑有了反應。

「啊?什麼?為什麼住你家?」這個人好煩啊!不斷在她耳邊嘮叨個沒完。現在又說要讓她住他家裡,非親非故的,她為何要住?

不過……笑笑捏了捏錢袋,猶豫起來。剛剛扔了兩塊銀子給那些小混混,若是再去住店……她有些心疼。

許是看到笑笑面露猶豫,荊沖便做起了和事佬。

「笑笑姑娘,我二哥也是好意,怕妳再遇到壞人,所以才邀請妳去。妳可別誤會了他的好心。」不過,他疑惑地看了看金不遺,似乎在詢問,他的家裡真的還能再住下一個人嗎?

金不遺的家他去過幾次,除了他住的那個屋子,荊沖可不認為還能有什麼舒適的房間了。

「怎麼不能?」金不遺瞪了一眼荊沖,將心裡的辯白脫口而出。

這個傢伙從他出現開始,自己的計畫就被一一破壞,現在怡和郡主不理他,而且似乎對荊沖更有意思。這個大塊頭,平時好好說句話都難,今天這是怎麼了?

「好了好了,你說能就能。」他不過就是想問問嘛,幹嘛要生氣?這個小氣公子什麼時候也學上了他的臭脾氣了?

「既然這樣,我先走了,鏢局裡還有事情呢!」荊沖藉口想溜,卻不料被一雙小手拉住了。

「荊大哥,我去你家住好不好?」瞬間,笑笑便下定了主意。為了自己的安全,怎麼也該選擇身強體壯的荊沖。

「妳!」金不遺從來沒覺得如此火大,這個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他的安排呢?

看著明顯要槓上的兩個人,荊沖只覺得一陣頭疼。

金不遺腦筋飛快轉了轉,所謂山不就我我就山,嘿嘿,他不相信自己治不了這個刁蠻郡主。

「也好,一起去你家吧!荊沖,順便叫上老酒鬼,咱們也好久沒一起喝酒了。」金不遺心裡有了主意,微笑地提出了建議。

 

★★★

 

荊家小院裡,荊沖在前院張羅著晚上的吃食,笑笑則被安排到了後院一間僻靜的房間。

荊家宅邸不甚大,前院後院之間僅隔著一道門禁。

笑笑躺在舒適的床上,聽著前院傳來的喧鬧聲,欣然一笑。

雖然金不遺那個傢伙看起來有些討厭,可是心還是很細的,還記得讓荊大哥給她弄些熱水來。

不過說到底,還是荊大哥人好。

笑笑一想到那個繡著歪歪扭扭花草的錢袋,心便柔和了起來。

自己出來好幾天了,小花和虎子他們應該想她了吧?

一想到家裡那些小傢伙,笑笑便一骨碌坐起身來,看了看房間裡緊閉的門窗,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包袱打開了。

前兩日,在林中小路上,她遇到了一個刁蠻的富家小姐,不就是老伯不小心踩了她一腳,那富家小姐居然非要那個老伯拿出五十兩賠她的鞋子。

那老伯身上的衣服補丁壓著補丁,一看便是窮苦人,根本拿不出錢來。老伯苦苦哀求,可是那個富家小姐非要老伯磕頭認錯,這豈不是欺負人嗎?

她從小便闖蕩江湖,雖然也做些見不得人的偷盜之事,可是卻從來不欺負窮人,見到這等不平事,她豈能坐視不管?

於是乎,笑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富家小姐綁了不說,還將她身上的東西都順手牽羊了。反正,她這次出來也是要弄些銀子的,至於那個富家小姐說自己姓東方,哼,她才不信。

雖然她年紀小,但是也知道東方是國姓,那可是公主皇子才能有的姓氏。她才不相信會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山上遇到什麼公主,更何況,當今聖上僅有一子,哪裡來的公主呢?

想騙她,沒門!

可是笑笑卻忘了,當今皇上親叔叔的女兒也可以姓東方的。

欣賞完滿床的衣服首飾,笑笑心滿意足地將它們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藏在被褥下。她本想教訓一下那個富家小姐,卻不料這次真的撿到了寶,看來這個包袱裡的東西明日定能賣個好價錢。如此一來,家裡的孩子們就不會再挨餓了。

笑笑雖然才十六歲,可是卻已經照顧好幾個孩子了。那些孩子都跟她一樣,是被人遺棄的孤兒。原本笑笑與他們都是被一個老乞丐收養的,可是前幾年,乞丐爹爹病死了,養家糊口的重擔便交給了最大的笑笑,好在笑笑從小便跟著乞丐爹爹討飯,餓極了也跟著人家學著騙錢。

笑笑雖然知道這樣不好,可是為了弟弟妹妹,她也只好如此。不過,她自認自己也算是一個義賊,畢竟她只騙那些勢利眼的有錢人,只要日後小花、小虎子他們能過得幸福,她就心滿意足了。

想到家裡的弟弟妹妹,笑笑不由地開心起來,連飯都多吃了一碗。

用過飯,小廝果然送來了熱水。

熱水注入浴桶裡,散發出陣陣水霧,屋子都變得氤氳起來。

笑笑反插上房門,走到屏風後,緩緩脫下身上的衣衫。

蒸騰的霧氣中,玲瓏的嬌軀緩緩踏上矮凳,修長的玉腿緩緩探向熱氣騰騰的水面。

一個蜻蜓點水後,笑笑嘶地一聲飛快地收回了腳,微微蹙起額頭,「真燙!」

她俯下柔軟腰肢,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撩撥著浴桶裡的水。

雖然常年在江湖上打混,可是她卻很愛惜自己的身體,有時還會偷一些富家小姐的羊脂膏、玫瑰露什麼的保養一下。畢竟是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愛美是與生俱來的天性。

笑笑看了看自己白嫩細滑的肌膚,滿意地笑了笑。

一陣水聲後,笑笑緩緩坐進了浴桶。

微燙的水熨燙著肌膚,漸漸將她白嫩的肌膚變得粉紅。

清澈的水面下,粉嫩的肌膚如絲緞般光滑,笑笑柔滑的小手輕輕撩撥著水,一點一點清洗著自己的身體。

「唔,要是能有點玫瑰露就好了。」笑笑不由地開始懷念在孫小姐家順手牽羊的玫瑰露了,抹在身上滑滑的、香香的,感覺肌膚都不那麼乾了。

「其實,我也不差啊!」

笑笑捏了捏自己的小腿,結實又富有彈性,小腹上沒有一絲贅肉,腰肢細軟而且又不像富家小姐那般軟綿無力,胳膊雖然有點結實,可是卻很纖細。至於胸前那兩塊呢,不算太大,但是也有一隻手掌那麼大了,而且很有彈性。

「嗯,算是一個小美人。」看著自己幾近完美的身材,笑笑滿意地偷笑起來。

未來的夫君也會喜歡吧?紅暈飛到臉頰之上,笑笑害羞地往水裡縮了縮,倒不是她著急想嫁人,只是若是能覓得一位好夫君,小花、小虎子他們的生活也能過得好些。

當然了,夫君一定要愛她才可以哦!

 

★★★

 

正當笑笑憧憬著未來的幸福時,前院的金不遺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個清清楚楚了。

「原來,你是為了分店。」荊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免有些失望。原本還以為金不遺遇到了命中注定,卻不料原來是另有乾坤。

「不遺,你真的確定那個姑娘就是怡和郡主?」楚歡伯一向穩重。雖然剛剛僅與那姑娘見了一面,可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笑笑與金不遺口中的怡和郡主不太一樣,似乎少了點什麼。

金不遺眨了眨一雙狹長的鳳眼,露出了隱藏許久的精光,「嘿嘿,現在還不確定。這不就找你來幫我看看,到底我有沒有看走眼?」

雖然已有六七分認定,可是金不遺一向謹慎小心的個性還是顯露無遺。方才他要笑笑去他家住,也是想著要時時觀察,好確認身分;不料笑笑卻執意要到荊沖家裡來,金不遺索性順水推舟,將心細的楚歡伯邀了來。

楚歡伯輕輕拈著青花酒盅的杯托,眸光流轉。

「一個人在遇到突發事件或者讓人害怕的事情時,自然會暴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我們只要知道怡和郡主最怕什麼,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鳳眸輕睇,楚歡伯與金不遺四目相對,想起他們的祕密安排,不由得會心一笑。

「算算時間,現在差不多了。」楚歡伯開口。「我們也該過去驗收結果了。」

「確實。」

荊沖看到兩人奸詐的笑容,更加迷糊了。

這兩人,不知道又出了什麼餿主意!

 

★★★

 

「哈啾!哈啾!」泡在浴桶中的笑笑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粉嫩的小手揉了揉鼻子,微紅的小臉皺了皺,「誰在罵我?」

笑笑看了看寂靜的四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到底是做賊心虛,明明房間裡只有她自己,卻還是疑神疑鬼地以為聽到了什麼聲響。

她重新在浴桶中坐好,微閉上雙目,享受著難得的愜意。

突然間,只聽到「砰」地一聲,水桶裡濺出一朵大大的水花。笑笑猛然睜開雙眼,看著那朵漸漸消失的水花,黑漆漆的眼仁瞬間緊縮起來。

「啊──」寂靜的房間裡傳出一聲尖叫,「救命啊!」

尖銳的聲音瞬間劃破了美好寧靜的夜晚,笑笑連滾帶爬地跳出浴桶,在房間裡驚慌失措地跑來跑去,過度驚嚇的她甚至忘了自己身上此刻寸絲未掛。

屋裡傳來的女子尖叫聲,讓守在房外不遠處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嗯,這反應確實是受了驚嚇,應該假不了。」作為始作俑者的楚歡伯,一臉淡定地開口。

金不遺也點頭附和,看來自己記得沒錯,怡和郡主最怕老鼠了。

看著身旁兩個無情男一臉冷漠的樣子,荊沖仗義的個性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喂,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麼說都是在他家裡,照理他也應該去看看才對。

可是荊沖剛要走向房門,就被楚歡伯一把拉住了。一推一拉之間,楚歡伯便將金不遺推了出去。

「為了你的分店,還不快去英雄救美!」楚歡伯朝著房間努了努嘴,示意金不遺趕快進去。

心裡默默唸著分店的名號,金不遺一掀衣襬,大步流星地朝著笑笑的房間走了過去,打算來個正式的英雄救美!

「怎麼了?」金不遺一腳踹開笑笑房間的房門,還未看清楚狀況,便看到一團雪白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老鼠,有老鼠!」

此刻瘦小的金不遺在笑笑的眼中,簡直像大英雄般可親又可敬,她二話不說,手腳並用地像無尾熊般纏在金不遺身上,絲毫沒想到自己此刻有多麼的「坦誠」。

因為幼時被老鼠咬過,所以笑笑一直都害怕老鼠,縱然「混跡江湖」多年,也沒能克服這個弱點。卻不料陰差陽錯,讓金不遺「證實」了她的身分。

笑笑緊緊地抱著金不遺,胸前柔軟的兩團隔著單薄的衣衫緊緊地壓在金不遺的胸前,修長的雙腿緊緊纏在金不遺的腰上,那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金不遺喉結微動,轉開頭,盡量讓自己「非禮勿視」,可是手掌中軟綿細滑的觸感以及鼻端飄蕩著的淡淡馨香,都不禁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金不遺愛財人人知!怡和郡主刁蠻人人怕!
當他熱情邀來郡主進家門,當她誤闖住進鐵公雞的家門,
會是他多金帶回一塊寶?還是她扒光他的金羽毛?
艾蕊兒《多金公子撿到寶》/3月8日/女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