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關於禾馬 > 電子報
    禾馬閱讀報No.365 淺瓔《長伴君側(BL)》

 NO.365 2012/6/7
 
 
 

若無法閱讀完整電子報,請點選此處

一個被國家背叛的質子,
一場皇子間的狩獵遊戲!
他的愛越野蠻,只洩漏他越在乎……


琉夜國七皇子龍燁深信:
要毀掉一個人,就得讓他連苟延殘喘都嫌痛苦!
所以他冷笑著讓墨雲國質子凌斐清成為男寵,
享受少年夜夜陪寢時的羞憤與恥辱。
可他忘了──嫉妒,是會焚毀理智的。
尤其是這隻任他玩弄的幼獸,
被別的獵人盯上時……


野蠻男男稿.痛感再強打!
淺瓔 水叮噹1130《長伴君側》
六月二十一日 狩獵遊戲,野蠻襲逆!


 

 


 

 

連載專區:

淺瓔/長伴君側(BL)──

★★★
 

夜,凝重而沉寂。明亮的宮燈沿著走廊彎曲蔓延,厚厚的皮毛外袍也抵擋不住嚴冬的寒冷,只是想盡快走到早已被炭火熏得暖和的寢室。

「凌斐清呢?」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龍燁的聲音不由得聚集大量的寒氣。

「可能在馬廄,要叫他過來嗎?」亦步亦趨,緊緊跟在後面的管家小心翼翼的探聽自家主子的意思。

「帶他過來。」龍燁丟下冰冷的命令,邁進寢室。

龍燁,琉夜國國君一母同胞的弟弟。

而凌斐清,曾經是墨雲國的王子,年僅五歲便做為質子被送來琉夜國,與幾位皇子一同長大。

墨雲國是與琉夜國相鄰的小國,七年前龍燁的姊姊尤菲嫁給了墨雲國的太子。

可是一年前墨雲國卻趁著先皇過世、新皇登基的動盪時期,突然向琉夜國宣戰,做為宣戰書的是琉夜國尤菲公主的項上人頭。

龍燁仍然記得那天大殿上這則消息猶如青天霹靂響起的時候,站在自己旁邊的凌斐清瞬間蒼白了面頰,畢竟這樣的宣戰方式,已經意味著他的死亡。

最終國君龍玄因為正處於新皇登基、廣赦天下的時期而留下了凌斐清的性命,讓他做為奴隸,用一生來償還血債。

直到今天,龍燁一直認為這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曾經兄弟幾人中就數大皇兄與凌斐清感情最好,所以他一定是念及舊情,不忍心下令處死凌斐清。

凌斐清到了王府,連龍燁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扔給了管家。此後一年,他承擔著王府內最重、最累、最髒,以及沒有人願意做的活,成為所有的人欺負的對象,就連最低等的丫鬟也懂得拿他撒氣。受盡了皮肉之苦,他終於學會了對於所有的輕蔑和欺辱都默默承受。

跟在管家的後面,凌斐清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跨進龍燁的寢室──臨麒殿,這是自從墨雲國事變後,龍燁第一次要見他。

前面的管家停了下來,他也跟著停下腳步,雙手緊緊的捏著單薄的衣服。

氣氛詭異又凝重,倚靠在躺椅上的龍燁盯著窘迫不安的站在自己面前,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少年,如果不是管家帶他過來,他根本認不出這就是曾經笑容燦爛如太陽的清王子,最後報復似的揚起嘴角,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領命,轉過身子,這才發現凌斐清竟然一直站在那裡,於是繞到他的身後,直接踢向他的腿彎,接下來便聽到了雙膝落地的重響。

凌斐清連一聲哀鳴都沒有發出來,掌心傳來了陣陣疼痛,他知道這是剛才突然失去重心,跪倒地上,為了保持平衡,出於本能的用雙手撐住地面而蹭破了皮。可是對他來說,對面那個自從他進來便一語不發的男人更加恐怖,可以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飽含著憤恨的強大低氣壓。

因為位置的關係,雖然凌斐清跪下後始終低垂著頭,但是龍燁依然可以略微看到他的表情,緊緊的抿著嘴唇,這是他緊張時候的表現。

龍燁起身,慢慢的踱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子,聲音雖輕,卻沒有半點溫度,「這是尤菲姊姊死後我第一次見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昨天才剛從邊疆回來。一年,我親自攻破了墨雲國。你的國家和你的親人,都已經不存在了。」

他看到凌斐清的身子顫抖了下,不過很快便再也沒有反應,仍然是一聲不吭。

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龍燁想要看他驚恐傷心的樣子,沒想到卻看到一張平靜的面孔和一雙流淚的眼睛,雙眼雖然在流淚,卻沒有半分哀傷。

「你的父王、母后和兄弟姊妹,全死了。」龍燁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為什麼看不見他悲痛欲絕的樣子?為什麼他還不如當年尤菲死的時候傷心?

「他們在我五歲那年將我送來做質子,從那個時候起,我就被當作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我沒理由為他們傷心,眼睛卻不受控制的流淚……」凌斐清嗓音低沉,因為來自於龍燁施力的疼痛,眼淚更加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哼!從小時候就討厭他這副模樣,用乖巧柔弱的樣子博取父王的喜愛。

龍燁慢慢的走到床畔,突然開口,「去把蓮子粥給我端來。」

凌斐清慌忙站起來,把之前侍女放在桌子上的消夜端到他的面前。

龍燁冷笑著接過碗,然後直截了當把粥倒在床上。

「被褥都髒了,你全部換下來,現在去洗。」

沒敢多說什麼,凌斐清立刻照著龍燁說的話去做。

嚴冬二月初,夜半子時,寒涼徹骨的井水浸過手背,帶來的是比刀子還要鋒利的刺痛,他的掌心還有傷口,心裡始終在揣測龍燁最後一句話的真假──

 

你妹妹瓔還活著,所以你最好不要尋死。

 

★★★

 

晌午過後,龍燁才睡醒。這是這一年來第一次睡得這樣安穩,尤菲姊姊的仇報了,緊繃的神經也終於全部鬆弛了下來。

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昨夜他無故欺負的少年。其實不是不明白,尤菲姊姊的死和凌斐清半點關係也沒有,就如他所說的,從被送來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他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地位。但是,想起凌斐清身上流著墨雲國的血脈,他便覺得厭惡。

用侍女端過來的溫水洗了洗臉,龍燁隨口問道:「凌斐清呢?」

「回王爺,他在外面跪了一個清晨,等王爺醒後好回話,然後……就去幹活了。」

龍燁猛然想起來,昨夜讓他清洗被褥,然後命令他洗好後立刻過來回話。今天清晨來的?那麼他洗了一夜?

「他每天都做些什麼活?」踱到桌邊,他捏了塊糕點來吃。

「他每天要先劈足廚房要用的木柴,然後點燃火,有的時候摘菜洗菜也是他來做,接著打掃庭院落葉,洗衣服,下午去馬廄洗馬,之後刷馬桶,再然後……」

聽得心裡莫名的有些厭煩,龍燁打斷她的話,「這麼多事情,他每天做得完?」

「做不完,所以會受罰。」

「妳去把他叫過來。來之前讓他先把自己弄乾淨了,不要讓我看見他髒兮兮的樣子。」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龍燁看到了手足無措跪在自己面前的凌斐清,他的頭髮上還掛著水珠,想來是怕自己等得太久,所以下人也就隨便給他沖了沖水,衣服倒還乾淨,卻單薄破舊,看上去鬆鬆垮垮的。

見龍燁只是盯著自己,不說話,凌斐清終於鼓起勇氣,小聲的開口,「王爺,您找奴才有事嗎?」

龍燁挑了挑眉頭,「沒事就不能叫你過來?難道本王見你還要預約不成?」

他幹嘛非要曲解自己的意思啊?又想找碴整自己?凌斐清低下頭,不再說話,也不辯解。

「去跟管家說,從今天起你白天只伺候我,其他的活兒晚上再做。」

「是……」

於是凌斐清便成為了龍燁的貼身侍從。本來還擔心這是不是龍燁為了方便隨時折磨自己才想出來的計策,凌斐清一開始過得提心吊膽、小心翼翼。過了幾天也不見龍燁有什麼行動,不過就是看書的時候讓他搧扇子,口渴的時候讓他端茶,練字的時候讓他磨墨……而已。

慢慢的,他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並不是因為安心,而是……人緊繃的神經在超出負荷的時候總會鬆弛。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凌斐清迅速從朦朧中清醒過來,這才明白原來剛剛是龍燁將一杯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在自己身上。硬生生抑制住因為燙傷而想要躲避呼救的反射行為,他迅即低下頭,跪下。

「最近在我這裡太清閒了吧?你膽子大了,竟然白天在我面前就敢打盹了。」龍燁充滿磁性的嗓音雖然沒有明顯的惱怒,卻故意拖得綿長,平空增添了危險的訊息。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透過經驗的積累,凌斐清明白只有立刻乖巧的認錯,才有可能會減少一些處罰……雖然只是有可能會減少一些而已。

「你的回答,我聽得很不順耳啊!」龍燁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要看清他努力忍受著屈辱的表情,可是……沒想到會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他……要哭了嗎?

「對不起……奴才以後都不敢了,您饒了奴才這次吧!」凌斐清本來拚命不眨眼睛,想要逼回眼淚,卻因為龍燁突然的野蠻舉動而慌了心神,眼睛一眨,眼淚就滾了出來。

「去擦燙傷藥。」鬆開了箝制他的手,龍燁背轉過身子,「半炷香的時間內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聽見身後的人匆匆離去的聲音,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連謝都忘了說就著急的跑開,那麼怕自己嗎?

瞬間,便聽到了身後傳來悶悶的碰撞聲,他回頭一看,竟然是凌斐清筆直的摔倒在地上。

 

★★★

 

「找個大夫給他看看。」把凌斐清丟在外廳的椅子上,拍了拍手,龍燁漫不經心的吩咐著管家,然後轉身,想要回書房,卻又突然停下來,「之後讓大夫來跟本王回話。」

心情極度糾結的走進書房,他第一件事就是把看得到的東西都狠狠的甩到地上,茶杯、紙鎮、筆洗無一倖免。

真是見鬼了!讓他感覺特別不爽的原因竟然是……剛才對凌斐清起了憐憫之心。

很快的,管家就帶著大夫進來回話。

「他怎麼樣?」倚靠在窗邊,向外眺望,龍燁隨口問道,彷彿沒瞧見年邁大夫初進門時因為看見一屋子狼藉而顫抖了下的身子。

「回王爺,那孩子只是勞累過度,好好的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請王爺不要擔心。」

喔!原來是勞累過度,難怪剛才抱著他會覺得都沒什麼重量,竟然瘦成那個樣子……話說剛才他哭的時候好像也有黑眼圈,沒有好好的睡覺嗎?等等!勞累過度?他在自己這裡根本沒做過什麼重活啊!

「勞累過度是怎麼回事?」龍燁冰冷的視線掃過管家。

管家不禁全身戰慄,「按照王爺的吩咐,白天他留在這裡伺候王爺,而原來白天做的那些活都放到晚上做,所以……大概是這個原因吧!」

龍燁揮揮手,讓兩個人退下,臉上已經一片陰霾。難怪凌斐清白天站著也能睡著……可惡的傢伙!如果不是昏倒在他面前,還打算強忍到什麼時候?

直到午後,凌斐清才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看見龍燁正閉著眼睛在榻上休息,也不敢出聲打擾,只好垂著手站在旁邊,卻沒堅持多久,就不得不靠著牆才能勉強站住。

當凌斐清忍不住蹲下來,想要歇一會兒的時候,龍燁突然睜開眼睛。其實他一直都沒睡,凌斐清進來的時候,他就是醒著的。

「說好半炷香,你晚了多久?」

被龍燁的聲音嚇了一跳,凌斐清慌忙站起來,卻因為動作過猛而導致血液一時不順暢,腦袋有點暈眩,接著便身子發軟,乾脆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面,大口喘著氣。

「不舒服就說出來,休息一下再過來也不遲。」

凌斐清震驚的抬起頭,看著剛才用手輕揉他頭髮的男人……這麼溫柔的人是誰?

「怎麼又哭了?」龍燁蹲下身子,拍拍他的面頰,「以後晚上由你給我守夜,不用去理會冷管家了。」

所謂守夜,就是睡在他的寢室裡,半夜給他端茶倒水伺候的人。本來應是在他的寢室再搭一張小床給他,可是……他卻要他睡在地上。

不過,至少晚上可以稍微睡一下了。

 

★★★

 

龍燁是不喜歡有人守夜的,以前做皇子的時候也是,很討厭屋子裡有其他人在。試想一下,什麼時候是一個人最無防備的時候?是睡覺的時候。怎麼可以把自己的背完全暴露在不信任的人面前?是的,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有可能會背叛。

所以凌斐清搬進來的前幾天,龍燁幾乎是徹夜未眠。習慣的養成是一件漫長的事情,可是丟棄習慣同樣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翻身朝外,於夜色中睜開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視線無可避免的落在那令他輾轉難眠的人的身上。是不是乾脆踢醒他,然後讓他滾回下人房去睡?

他看見凌斐清的背朝向自己,十分貼近牆壁,緊緊的抱著被子,蜷縮起身子。月光毫無保留的傾洩在他單薄的軀體上,隱約可以看見薄薄中衣下那一對凸出的蝴蝶骨。

「唔……」像是在作夢,凌斐清的身子向後縮,彷彿躲避著什麼。

龍燁起身下床,走到他舖前蹲下,伸手轉過他的臉,驚異的看見他秀氣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緊閉的眼睛裡不停的滲出液體。他就這樣每夜每夜毫無知覺的哭泣嗎?

瞧見被自己的動作弄醒的凌斐清迷茫的睜開眼睛,龍燁迅速換上厭惡的表情,同時加大手的力量,原本抬起他下巴的動作變成了狠狠的捏住,隨著他本能的掙扎,龍燁撤去原本托在他腦後的右手,然後順勢推了下他的肩膀,把他摔在只鋪了一層薄墊的地上。

「下次再出聲吵醒我,我要你好看!」龍燁大步流星的走回自己的床畔,面對床裡躺下。

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微弱呼吸,他忍著沒有回頭,然後感覺身後的人拉起了被他踹到腳下的被子,用盡可能輕的動作蓋在他的身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您,我保證以後作夢也不會出聲了,所以……請原諒我這一次。」凌斐清低聲呢喃。

龍燁翻身,看見凌斐清回到牆角,重新拖著被子躺下,依舊是蜷縮成一團的姿勢。呵……這個傻孩子,他怎麼能夠保證夢裡的事情?

可是第二天夜晚,當他發現凌斐清找了塊布塞進自己的嘴裡,以防止因為作夢而再次發出聲音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那麼一瞬間心裡狠狠的疼了一下。大概……是錯覺吧!

 

★★★

 

有了睡眠的保證,凌斐清的精神慢慢的變得好了起來。

拿著撣子和濕布,他在屋子裡忙碌的打掃擦拭。突然聽到了門口的細微動靜,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過去,看見是侍女端來茶水和點心,趕忙接過。龍燁在書房的時候最恨有人打擾,動輒便會發很大的脾氣,因此侍女們都不願意輕易的靠近,他做了貼身侍從之後,這個棘手的差事理所當然的丟給了他。

萬幸的是,龍燁一次也沒有找過他的麻煩。

凌斐清輕輕的把裝著糕點的瓷碟放在圓桌上,把茶杯送到龍燁的面前,擺在書桌上他的左手邊,然後轉身,拿起撣子,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小清。」

凌斐清怔怔的回頭,正好撞見龍燁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嘴唇微微的張開,想要說些什麼,至少要表示聽到他叫自己了啊!可是聲帶顫抖得發不出一個音節。有多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叫自己了?

「你去把碟子裡的那些東西吃了。」龍燁似乎沒有注意到凌斐清的異常,僅僅抬起手,指了一下放在圓桌上的那個裝著糕點的瓷碟,然後又低下頭看書。

凌斐清沉默的走過去,卻只是站在圓桌旁。在想明白龍燁的意圖之前,他怎麼敢輕舉妄動?

可惜這次龍燁僅僅是單純的想讓他吃糕點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企圖,所以無論他怎麼推測,也是毫無頭緒的。

就在他聚精會神的思索之際,沒有注意到龍燁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

露出狡黠的笑容,龍燁的雙手出其不意的搭上他的肩膀,然後使勁一按,凌斐清一下子坐到凳子上。

「王爺?」

龍燁滿意的看到他流露出驚恐的眼神,然後繼續施力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直到他停止掙扎,才在他旁邊坐下,把瓷碟推到他的面前。

「不喜歡這些嗎?」

「不是……」

「全部吃掉。」龍燁伸出手,捏了捏凌斐清的胳膊,「瞧瞧你沒有一點肉。」

直到監視著凌斐清吃光了全部的糕點,龍燁才回到書桌後坐下,繼續看書,不再搭理他,任由他拿著濕布擦拭已經擦了很久的裝飾品。

一切彷彿沒發生過,恍如幻景,只除了圓桌上那只空空如也的瓷碟,以及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龍燁那抹只能用邪佞來形容的淺笑。

要徹底擊潰一個人,一定要先找到他的底線,就像打蛇打七寸,絕無苟延殘喘的機會。

 

★★★

 

幾乎是才聽到門房來報說素王爺來訪,龍燁緊接著就聽到了院子裡由遠而近的馬蹄聲,猜也不用猜,肯定是三哥又得到絕世好馬,跑到這裡來炫耀。

還沒來得及迎出去,他便聽見外面傳來一聲驚叫,以及馬的嘶鳴聲。

是猛地跑過來的凌斐清,不小心驚嚇到馬。

因為端著龍燁要的熱湯,怕盅裡的湯冷了,所以凌斐清一路從廚房跑了過來,沒想到斜穿過花園的時候,竟然會差點撞上馬……

好在主人及時勒了馬韁,沒有撞上。但是馬蹄抬得老高,馬的身子幾乎豎立起來,長長的嘶鳴響徹了整座王府,怕是連街道上都能聽到……如此驚了馬,倒不如傷了人……

突遭如此變故,凌斐清自然是嚇到愣住了。怎麼會有人在府裡策馬疾行?

嗖的一聲過後,馬鞭破空落在他的身上,手裡的盅摔到地上,碎了。

「混蛋!竟然敢驚嚇到本王的疾雪!」

只是在挨第一下鞭子的時候,因為沒有心理準備而叫喊了出來,此後的每一鞭,都只能聽見伏在地上的人的低聲嗚鳴和抽氣聲,再無喊痛的聲音,也聽不到求饒的聲音。

「三哥來我這裡,是專為了打人撒氣?」龍燁趕到,看到了這般場景,不由得緊蹙眉頭,聲調淡淡的,卻恰到好處的阻止了馬背上的人揮舞鞭子。

素王爺翻身下馬,「半個月前就聽說七弟回京了,一直也沒在宮裡見著,今天特地來看看。」

「呵呵……滅了墨雲國後,換了半年的休假。三哥,快點進屋,外面冷。」緊接著,龍燁瞥了眼仍然跪在馬前的凌斐清,「湯灑了,你再去端吧!」

凌斐清這才站起來,背轉身子,跌跌撞撞的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他的外衣有幾處被抽破了,浸了血,脖頸處也有鞭痕,紫紅的痕跡凝結在雪白的皮膚上,分外醒目。

素王爺瞇起了眼,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出聲,「等一下,你轉過來給我看看。」

凌斐清停下腳步,順從的轉身,仍然低垂著頭。

「抬起頭。」

然後素王爺看到了凌斐清倔強的眼神,像極了無力自保卻又不肯退縮半步的幼獸,雖然染了塵又消瘦得不成樣子,但若仔細調養之後,肯定是塊白玉。只是這面容……似乎在哪裡見過?

「七弟,把這孩子給了我吧!」素王爺直接開口要人,反正從龍燁這裡看上眼要走的人也不少了。

沒想到喜好漂亮男孩的三哥竟然會動了凌斐清的心思,龍燁愣了一下,「三哥不認識他了?」

「誰?我認識他嗎?難怪瞧著眼熟。」

「凌斐清。」

「喔!」素王爺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仍然盯著凌斐清不放,片刻之後,又開口,「七弟若是心軟,不忍心折磨他,就轉交給我吧!」

「呃,不是……」

「呵呵……放心吧!不出半個月,我肯定把他調教得跟紅館裡的小倌們一樣。七弟要是想親眼瞧瞧他失了尊嚴的下賤模樣,回頭我派人把他送回來,只怕……那個時候他髒得連狗都不願意碰。」

冷冷的笑了幾聲,龍燁乘隙瞥到了凌斐清的臉色,心下突然澄明一片。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蒼白的臉色,似乎還在微微發顫,是因為畏懼三哥的話嗎?

看來……蛇之七寸,找到了。

 

★★★

 

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願意被壓在身下,成為孌童。所以情人間溫存的床笫,也可成為挫人傲骨、毀人肉身、噬人靈魂的刑場。

「凌斐清,我正缺個暖床人。」

一句話,換得了那人面色如灰,雖然緊咬著下唇,但是眼底已經流露出幾分討饒。

龍燁也不知道氣氛怎麼就陷入了僵持,凌斐清站在他的面前,不說話也不動,就是那麼倔強的看著他。

等欣賞夠了獵物絕望的無聲抗拒,坐在床沿的龍燁伸手拍了拍床,「快點脫了衣服上來,難道還等我給你寬衣?」

凌斐清跪下,「王爺,我……我給您去叫花瑜好不好?或者月姬?」花瑜和月姬都是目前王府裡十分得寵的女人。

龍燁大步上前,揪住凌斐清的領子,把他拖至床前,湊近他的耳朵,舔了一下耳垂,引起了身下人輕輕的戰慄,「如果你不滿足於我一個人,我可以叫五個壯漢來伺候你,怎麼樣?你選哪個?」

兩者取其輕。一般人總是會選擇前者。

可是凌斐清卻逕自扯開了話題,「王爺,您說瓔還活著,是真的嗎?」

龍燁一怔,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她在哪兒?天牢嗎?」急急的抓住龍燁的衣襟,凌斐清揚起頭,鍥而不舍的追問。

「就算知道了她在哪裡,你又能怎樣?」龍燁冷冷的哼了一聲。

「能不能……讓我見見她?」五歲離開墨雲國的時候,在一干表情冷峻的親人裡,只有三歲的瓔妹妹緊緊的抱著他號咷大哭,說不讓清哥哥走。最後她被拉開,他坐在馬車上,往前行駛了好一會兒,仍然能聽見她的哭聲。清哥哥,回來……

「別作夢了。她在烏獄。」

凌斐清的瞳仁驟然縮小,因驚懼,因絕望,因心疼。

烏獄,是琉夜國的活地獄,關進去的犯人根本等不到審訊,就被活活的折磨致死。而且……如果一個女人被關進去,想想裡面那群窮凶極惡的犯人,也會猜到她的下場。

在琉夜國,烏獄是「不得好死」最貼近的代名詞。

「快點,別磨蹭了。」龍燁伸出手,掠過凌斐清的白皙頸子,眼中蒙上了幾分色情的意味。本來只是想嚇嚇他,沒想到……這副驚慌失措、魂不守舍的模樣竟然真的勾起了他的慾望。

「我想好了……」

「放心,我會溫柔一點。」根本不理會凌斐清在說些什麼,龍燁直接拉扯他的衣服。

「我選……五個人。」凌斐清咬著牙,用近乎顫抖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然後趁著龍燁發愣的時候,掙脫他的箝制。

好不容易才消化了他的話,在明白他的意思之後,龍燁倏地升起一股火氣,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凌斐清還沒來得及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就被抓著頭髮揪了起來,呈現在面前的是龍燁放大了幾倍的臉,一雙眼睛裡流轉著憤怒而殘忍的光芒。

「哼,沒想到你如此淫蕩啊!不如先試試我的身手,如果不滿足,我再去幫你叫人也不遲。」

三兩下撕光了他的衣服,然後扔上床,龍燁接著扯下自己的衣服,跟了上去。

凌斐清嚇得連求饒的話都不會說了,只是本能的拚命往床角躲。明明是他讓自己選的,自己也選了,他幹嘛又那麼生氣?如果這是最後的命運,那麼任誰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可是一張床就那麼大,他又能躲到哪裡?

龍燁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腳踝,硬生生的把他拖了過來,一拳打在他的眼角,「你給我老實一點!」

凌斐清奮力反抗,卻幾乎沒有效果,龍燁的拳頭又快又硬,一下下的砸在他身上。

單手擒住凌斐清的雙手,將其反壓在他身後,龍燁將凌斐清按在床上,另一隻手分開他的臀,毫無前戲,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

「啊……」

撕裂一般的疼痛灼燒著凌斐清的神經,使得已經被龍燁打得半失去意識的他又清醒過來,瞬間明白了正在發生的事情是什麼,痛楚和羞恥一齊湧上心頭,當下卻也只能緊緊咬住下唇,發誓絕對不會再發出一聲慘叫。

凌斐清疼,其實龍燁也比他好受不到哪兒。凌斐清因為疼痛而本能的收縮入口,使得龍燁被死死的箝制住了,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沒辦法,龍燁只好就著這個姿勢欺身上前,將凌斐清整個納入懷中,貼近他的耳畔,「你放鬆一點。」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垂。

也不知是因為凌斐清習慣了而真的放鬆,還是因為有了血的潤滑,龍燁終於順利的將自己全部刺入凌斐清體內。

被溫暖包裹,再加上身下人如此屈辱的姿勢,他又興奮了幾分。

接下來凌斐清承受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狠狠的刺穿,猛烈,無規律,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

等到龍燁第三次釋放在他體內的時候,凌斐清早已昏了過去。龍燁才剛剛從他體內退出來,失去支撐的身體就歪倒一旁,順著大腿蜿蜒而下的血跡始終沒有乾涸過,雙腿下的被單已經殷紅一片。

龍燁盯著他看了半天,看他如同破布一樣凌亂的身體,除去白日裡素王爺留下的鞭痕,渾身上下還佈滿了青青紫紫的傷,這並不是歡愛的痕跡,而是他拳頭的印記,最後還是沒想到要把他丟下床,只是抬腳踹了踹他,把他踹到了靠內一點的位置,好給自己騰出睡覺的地方。

接著他看到了枕頭上竟然也有斑斑血跡,皺著眉頭,掰過凌斐清的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凌斐清完好的下唇已經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眼角上紫黑的圈便是他的傑作。

笨啊!疼就喊出來,如果夠聲嘶力竭的話,說不定他的動作也能輕一點。這樣一聲不吭,害得他還以為自己動作太輕,以至於不斷的加重力道,故意越來越粗魯……

不過好在都是皮外傷,明天找個大夫來給他瞧瞧就行了。

寧願被輪暴,也不想讓他碰嗎?

大概是因為這個而生氣吧!

 

★★★

 

半夜時分,凌斐清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輕輕一動就渾身疼痛,忍不住輕聲呻吟,隨後神智因為疼痛而徹底清醒,睜開眼睛,看見旁邊還躺了一個人。

應該是龍燁吧?可是按照他的性格,不是應該把他轟下去才對嗎?

又躺了一會兒,積攢些許力氣,他勉強撐起身子,爬了起來,感覺到有液體順著股間流了下來,才稍稍一動就因為抽筋而疼痛,小腿微微顫抖。好不容易才提著一口氣繞過龍燁的身子,他就失去重心,從床沿掉到了地上。

幾乎是用爬的,凌斐清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地舖上,這樣……才勉強有了一點點安全感。裹著被子,蜷縮起身子,他很快又睡得不省人事。

等凌斐清折騰完了,終於安靜下來後,龍燁翻身坐了起來。剛才凌斐清發出那唯一一聲呻吟的時候,他就醒了,一直按兵不動,就是想看看他會幹嘛,沒想到竟然跑回牆角去睡……難道冰涼的地板比他的床舖還舒服?真是不識抬舉。

哼!儘管堅決不會承認有幾分擔心,龍燁還是走過去,打算看看他的情況。別讓這小子死在這裡。

毫不費力的拉開他身上的被子,龍燁看見他下身滿是血和白色濁液混在一起乾掉的痕跡。呵呵……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就急急忙忙跑來睡覺,果然是累慘了。

這時,凌斐清又哆嗦著把身子縮緊了幾分。

龍燁轉頭去看燒著的炭火,兀自思考著,是不是炭火燒得不夠旺?卻壓根兒忘記了那孩子會感覺到冷是因為他正掀開他的被子。

「喂,起來。」他伸出手,推了推凌斐清,見他沒反應,更加大力道,硬是把他推醒。

被驚醒的凌斐清猛然坐起來,這樣莽撞的舉動自然牽動了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上心口,剛剛才因為想起龍燁對他做的那些羞愧的事情而通紅的臉龐又變得慘白。

「去叫人送熱水過來,我要沐浴。」龍燁冷冷的吩咐,隨即扔下他的被子,踱回到床畔,坐在床上看著他。

混蛋!暴徒!沒人性!凌斐清一邊在心裡罵他,一邊拿被子裹在身上,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到靠近床的地方,撿拾自己的衣服。

「你扭傷腳了嗎?」龍燁心裡自然清楚他是因為走路牽動傷口才會一瘸一拐,但是看見他那藏不住任何心事的臉上難得展現出的憤恨表情,不由得想要更加欺負他。

「沒有……」凌斐清悶悶的蹲在地上,翻轉著自己的衣服,已經變得那樣破破爛爛,到底要怎麼穿啊?稍微權衡了一下,他還是決定雖然衣不蔽體,但好歹還是衣服,總比這樣裹著被子出去來得好,於是咬牙把破爛衣服往身上裹。

「先穿我的吧!」龍燁淡淡的開口。

凌斐清一愣。

「乾脆就賞給你吧!反正你弄髒以後也不能要了。」

「謝謝……」

凌斐清低頭穿上衣服,又低頭出去,沒有忘記關上門。

有點冷。他搓著手,突然想起這個時辰丫鬟小廝早已睡了,還讓他上哪兒去找人送熱水?他哪有「叫人」的資格?

不得已,他只好一瘸一拐的走向廚房,燒熱水給龍燁。

從井裡提來冷水,倒進大鍋,再從廚房後面的小院裡搬來木柴,點燃火,這樣折騰下來,凌斐清差點虛脫。剛才提水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他險些掉到井裡。

找了個小凳子,在爐灶前坐下,煽風添柴,凌斐清眼睛一瞥,突然瞧見鍋台上有半塊饅頭,估計是小丫鬟掰了半塊餵貓剩下的,就隨手丟在這裡。

偷偷瞄了瞄,確定四下無人,他像小賊一樣飛快的把半塊饅頭抓了過來,撕碎了一點點的吃。像這樣盡量拖延吃東西的時間,即使只吃同樣少量的東西,卻也可以產生微飽的錯覺,不過是利用時間來欺騙自己的大腦,相信已經吃了很久,吃了很多東西……

一點點的吃著饅頭,動作越來越機械化、越來越慢,最終還是沒能抵擋襲上來的濃濃睡意,凌斐清靠著爐台,睡著了。

 

★★★

 

龍燁在房裡左等右等,始終沒等到凌斐清回來。

靠!這混蛋居然敢藉機逃走?

當下劍眉一挑,他高聲喊人。

一時之間,王爺的寢室便熱鬧了起來,端水端茶,伺候更衣,仔細一打聽,所有的人都搖頭否認凌斐清找她們要過熱水。

看著龍燁越來越黑的臉色,最後還是冷管家上前半步,「王爺,他可能在廚房。」如果王爺要熱水,又不敢叫醒旁人,那麼那小子必然只能自己去燒。

於是龍燁一擺手,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前往廚房。

期間,冷管家想先派個人去將油煙瘴氣的廚房打掃收拾一番,被龍燁喝止。

鍋裡的水早已燒開,咕嘟咕嘟冒著泡,凌斐清縮在爐台旁,睡得正香,絲毫沒有聽到外面秋風掃落葉般的腳步聲。

龍燁站在廚房門口,好笑的看著凌斐清在睡夢中也苦成一團的臉。這樣都能睡著嗎?

當下他什麼都沒想,直接過去,解下披風,蓋在凌斐清身上,扔下他寶貝似的抓在手裡的小塊饅頭,然後抱起,並吩咐其他人準備好沐浴的熱水,隨即抱著凌斐清離開。

縱使這樣被抱來抱去,凌斐清也沒有醒。

一路回到寢室,龍燁也沒覺得有多吃力,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輕成這個樣子。

龍燁正準備把凌斐清放到軟榻上的時候,凌斐清動了動,然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龍燁的懷裡,凌斐清當即白了臉,手忙腳亂的掙脫著。

見他有掙脫的動作,龍燁既不出聲,也不阻攔,手一鬆,他就掉到了地上。

「啊……」當然是屁股最先著地,凌斐清慘叫一聲,隨即轉過身子,趴在地上喘氣。

這時,有丫鬟在外堂稟報,「王爺,水溫已經調試好了。要不要奴婢們現在就進去伺候更衣?」

「不用了,妳們都出去吧!」龍燁的視線轉移到凌斐清身上,「你來,就行了。」

凌斐清跟在龍燁的後面,去了隔壁,白玉池子裡注滿了熱水,在寒冷的季節裡瀰漫起一層白霧,水面沒有花瓣,只是撒了一些清香的草藥。

凌斐清一件件的幫龍燁褪去衣物,卻在精壯的胸膛裸露在自己眼前時瞬間紅了臉,只是因為上面有些抓咬的痕跡,顯然是之前自己反抗時留下的。

龍燁沒理會他瞬息萬變的表情,直接進入池子坐下,靠著白玉池壁,閉起了眼睛。

凌斐清跪在水池邊,拿起木勺舀水,往龍燁裸露在熱水外的上半身上澆,然後替他捏肩捶背,做該做的事情。

「沒吃飯嗎?一點力氣都沒有。」龍燁突然轉頭,語氣凌厲,瞪視著凌斐清。

「對不起。」他本能的先道歉,隨後才想起來,在心裡抱怨,一整天都跟在王爺的身邊,哪隻眼睛看見他吃飯了?

趁著凌斐清發愣的時候,龍燁抓住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拽進池子裡。

「啊!」驚慌失措間,凌斐清一不小心喝了幾口水,掙扎兩下後濕漉漉的站起來,忙著彎腰咳嗽,好不容易緩和了被水嗆到的氣息,也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水裡。

龍燁依舊靠著池壁,一語不發,抬起眼睛,看著手足無措的站在不遠處的凌斐清,看著他頭髮上的水一滴滴的掉落下來,順著臉頰,流向頸子,然後滑進同樣濕漉漉的衣服裡。

「別動,否則後果自負。」他氣定神閒的威脅,隨即站起來,拉過凌斐清,伸手解開他的釦子。

「王爺!」凌斐清受驚之下,幾乎向後跳去,結果立刻就被早有防備的龍燁鎮壓住了。

「我說了不准動,你聽不懂嗎?」龍燁一手箝制住凌斐清的雙手,另一手飛快的除去他的外衣,幸好當初只給了他這麼一件衣服,現在才省去了那麼多的麻煩。比起脫去,果然還是用撕的更快、更方便。

然後拉著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龍燁抱著他。

「別害怕,幫你清洗一下而已。」他的語氣依舊有些冷淡,動作倒是輕柔了許多,「第一次你大概不知道應該如何善後吧!我教你這一次。」他用手撩著水,洗去他腿間的汙漬。

「我可以自己來……」凌斐清的血氣瞬間全部湧上了臉。就算是要幫他清洗,那麼大的池子,也不用非要抱著他啊!

「那麼這裡呢?」露出戲謔的笑容,龍燁將凌斐清身子朝著自己的方向略微傾斜,然後一個用力,右手食指刺入他體內,「你也會自己來?」

身體吃痛,凌斐清本能的躲避龍燁的手指,於是整個身子不可避免的朝著龍燁貼去。

龍燁左手緊緊抱住凌斐清,右手卻仍然毫不含糊的一點點摳出他體內混著血的白色濁液。

「別弄了……王爺,您饒了……」被龍燁這麼一剮,本已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凌斐清不安分的扭動著躲避。除了疼痛以外,最難忍受的還是恥辱。

絲毫不理會他的反應,龍燁一直埋頭做自己的事情,直到再也沒有白色液體漂出水面,才住了手。

「下次要自己這樣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知道嗎?」

凌斐清的雙手正掛在龍燁的脖子上,嗚咽一聲,算做回答。

「等一下你就可以實踐一下了。」龍燁不懷好意的笑說。

凌斐清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咬住了鎖骨。

「王爺,您做什麼?」急忙推開龍燁,從龍燁的腿上掉到水池裡的凌斐清愣了一下,沒想到竟然那麼輕易就被自己推開了。

「誰教你剛才扭來扭去的?我之前說了,後果自負。」龍燁指了指自己胯下的腫脹,然後略微抬身,便把試圖逃走的凌斐清抓了回來,按到白玉池壁上。

凌斐清雖然一直掙扎,但是本來就已經沒啥體力,連站著都困難了,所以這點掙扎在龍燁看來是半分阻礙都沒有的。

這一來,無可避免的撕裂了舊傷,又有血蜿蜒流下。

龍燁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擁住他的腰,就自顧自的抽送起來。

「嗯……」微弱的慘叫過後,凌斐清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發出了一聲呻吟,立刻又緊緊咬住下唇,拚命抑制住才察覺到的正不斷湧上來的些微快感。絕對不能……再發出這麼丟臉的聲音!

耳尖的聽到了凌斐清那輕若羽毛的呻吟,龍燁不由得精神大振,就著他在他體內的狀態,翻過了凌斐清的身子,讓他半躺在池畔,想要看清他被快感吞噬後的表情,可是看到的卻是他緊閉雙眼、緊咬下唇,拚命忍耐的樣子。

於是龍燁就著這個姿勢俯下身,抱住他,同時緩慢了律動的節奏,吻了吻他的耳朵,「舒服就叫出來,別忍著。」

凌斐清的喘息越來越重,卻依舊發狠的咬著嘴唇,不肯逸出一點聲音,無論是痛苦的聲音,還是滿足的呻吟。

「哼!我看你能撐多久?今天你不喊出來,我就不停。」龍燁又加大了頂撞的力道,一下一下,發出淫靡的聲響。

可惜凌斐清沒能支撐多久,就因為體力不支而昏了過去,龍燁最後一個挺身之後,也洩身了。

龍燁伸出手,拭去凌斐清嘴唇上的血跡,然後重新把他抱進水裡,再替他清理,動作是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輕柔。

 

★★★

 

一夜經過了這樣兩次的折騰,又在廚房睡著吹了冷風,再加上幾乎沒有進食,結果就是第二天龍燁醒來後,試圖推醒睡在旁邊的凌斐清,發現怎麼也推不醒,最終在賞了他一個耳光之後,終於反應遲鈍的感覺到了他高於正常體溫的熱度。

龍燁立刻吩咐管家,派人找來大夫。

診斷過昏迷中的病人,年邁的大夫顫巍巍的寫了藥方,然後呈給一直在旁邊監視的王爺。

「他什麼病?」接過藥方,龍燁只是瞟了一眼,就給了旁邊的丫鬟,吩咐她去煎藥。

「這位公子想必是傷口引起了炎症,又受了涼,所以才會發熱。而且如果再不好好的進食的話,怕是胃就要廢了……」

「嗯。」掃了眼躺在床上的凌斐清,龍燁淡淡的應了聲。

「而且……這位公子的身子極度虛弱……不宜過度進行房事……」老大夫幾乎是咬著牙,冒著必死的覺悟,堅持說完該說的話。

「嗯。」

沒想到王爺竟然沒動怒,老大夫立刻感覺撿回一條命般的如釋重負,趕緊岔開話題,「剛才那湯藥是內服的,對於傷口,還有外敷的藥。雙管齊下,會比較有效。」他從藥箱裡拿出金創藥,準備塗抹在病人的傷口上,卻在剛剛碰觸到被子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手腕。

龍燁冷冷的把老大夫甩出了幾步,「到這裡就可以了,去領賞吧!」

於是老大夫謝恩,顫巍巍的退下。

吩咐人取來了白玉雪蟾膏,龍燁掀開凌斐清身上的被子,半抱起他的身子,挖出藥膏,細細塗遍他大大小小的傷口,最後來到紅腫的臀間,猶豫了一下,還是狠下心把沾了藥膏的手指插了進去。

因為疼痛,所以即使還沒從昏迷中醒來,凌斐清仍然逸出模糊的呻吟,不住的躲避。

「小清,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龍燁試圖哄著他,也不由得加快了抹藥的速度,盡可能減少他痛苦的時間。

終於弄好了,退出手指,龍燁發覺給他上個藥,倒把自己折騰出一身汗。

恰好這個時候凌斐清神智不清的睜開眼,看到抱著自己的龍燁,不但沒掙扎,反倒更貼近幾分,模糊的呢喃出聲,「疼……七哥……」

龍燁震驚不已,像是丟燙手的山芋一樣,把他扔了出去。

自從大殿上墨雲國使者帶來的血淋淋的宣戰書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凌斐清叫自己七哥──

在神智不清的時候,在潛意識裡。

 

 

 

── 一個被國家背叛的質子,一場皇子間的狩獵遊戲 ──
他的愛越野蠻,只洩漏他越在乎……
淺瓔《長伴君側(BL)》 6/21狩獵遊戲,野蠻襲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