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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馬閱讀報No.353 余宓《壞心總經理的攻略》

 NO.353 201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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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心沒肝又沒膽的笨女人!
想他們兩小無猜「他親他愛」這麼些年,
她還是一見他就跑,甚至相親讓他戴綠帽?!
……好啦,他承認,
他表達愛意的方法有些……壞得陰險,
但他已深切反省、痛改前非,
採用令人心兒疼的「好男人攻略」──
堂堂總經理化身免費長工,
為她掃地擦窗兼洗手做羹湯,
可為啥她仍看不清他的城府出自呵護暗戀,
他的欺侮源自對愛笨拙,
反而哭著掙脫他撒下的天羅與地網?

余宓 難纏BOSS之三 《壞心總經理的攻略》
水叮噹1112 3月29日發行
純情系惡男的愛之物語
體貼偷偷來,彆扭不說愛,暴走只要妳拍拍!


 

 


 

 

連載專區:

余宓/壞心總經理的攻略──

★★★

 

 

 

一名婦人一把推開經理辦公室的門,映入眼簾的畫面令她倒抽口氣,步入中年仍保養得宜的容顏頓時繃緊,只差沒有扭曲變形。

「海奇……」

她的兒子余海奇是南海集團的接班人。

南海集團是以房地產業在台灣崛起,目前在亞洲是前十大企業。

身為南海集團總裁余濤波的獨生子,余海奇為了準備接任,先進入美國分公司擔任經理。

在他的帶領之下,短短幾年就讓分公司在美國站穩腳步,明年有望成為全球五十大企業之一。

年輕有為的余海奇不僅工作能力一流,且面貌俊秀,身形修長,穿上西裝打起領帶,活脫脫像雜誌裡走出來的模特兒。

外貌零缺點,事業一百分,這樣的男人,走到哪裡女人就跟到哪裡,問題是,現在人人都謠傳他是同志。

聽到這個謠言,向來以兒子為傲的宋娟娟,當然氣得趕緊奔去公司問清楚。

一路上她猛搖頭,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不可能」,結果打開辦公室的門後,所有的不可能都化為可能,她的心都碎了。

余海奇正坐在那兒,而一名年輕男子的上半身正趴在他的大腿上。

宋娟娟仔細一瞧,認出了那是兒子的好友徐朝陽。

看見他趴在兒子這麼敏感的部位,她腦子裡立即浮現淫穢的畫面,眼眶裡泛著淚水,哀怨地看著兒子。

「海奇,你這個不肖子,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年邁的老母親?」她拿出手帕,一邊擦眼淚、鼻涕一邊斥喝。「其實、其實你媽我是很開明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只要你喜歡,我都可以接受……

「可是、可是……我可是懷胎十個月才辛苦生下你,還把你養得這麼高大帥氣,我以為你會第一個把這件事告訴我,結果、結果我竟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海奇,你竟然這樣對我……出櫃這種事,怎麼可以讓我從別人的口中聽見?」

原本面無表情的余海奇逐漸攏聚眉宇,眼中浮現無奈,緩慢地啟唇,「媽,我不知道您是從哪裡聽到這種事,但我真的不是同志,用不著出櫃,讓您這麼失望,真不好意思。」

她都激動得稱自己為年邁的老母親了。他差點失笑。

「您哭鬧著想把兒子當成同志出櫃,一副偉大的模樣,我真不知道該感激您的開明,還是該打斷您的感動?」

「當然是感激我……咦?」宋娟娟停止哭泣,快速地拿起手帕抹乾眼淚,睜大了眼。「你不是同志?不是gay?」

余海奇勾起嘴角,漾起充滿魅力的笑容。「不是。」

宋娟娟清一清喉嚨,伸出顫抖的手指著仍趴在他腿上的徐朝陽。「那他、他在幹嘛?」

余海奇瞇起眼,伸手揪住徐朝陽的衣領,把人用力往後頭一扔。「滾開。」他冷冷地說出這兩個字,無視後方發出的哀號聲,優雅地拍一拍西裝。

「這是怎麼回事?」宋娟娟一臉困惑。

「媽,這小子老是說崇拜我,剛才想要把我當成神膜拜,結果動作遲鈍,身子不穩,才會直接趴在我的腿上,不要想太多。」余海奇不疾不徐地說。

「呃,是嗎?」

徐朝陽狼狽地站起身,俊容扭曲,以憤然的眼神瞪著余海奇的後腦勺。

「余海奇!」他怒吼道。

宋娟娟察覺情況不妙,好聲好氣地解釋,「哎呀,誤會你們真不好意思,朝陽,別這麼生氣嘛。」她企圖化解徐朝陽的怒火,然而已來不及了。

徐朝陽上前一把揪住余海奇的衣領,「你這渾小子在胡說什麼?明明是我正要彎腰撿資料,該死的你踹了我一腳,我才會趴倒在你身上!哪有什麼崇拜、膜拜!」

「喔,我有做這種事嗎?我看到你老是用迷戀的眼神看我,以為你是真心崇拜我啊,想說讓你膜拜一下也好,難道是我想太多?」余海奇咧嘴一笑,拍拍他的手。「真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他最好會不好意思!徐朝陽對他的笑容感到刺眼,心中不爽地咒罵著。這心機重的幼稚鬼!都幾歲了還玩這招?

「阿陽!」宋娟娟親暱地喊了一聲,朝他尷尬的笑笑,額頭冒出三條線。

她這個外貌零缺點、事業一百分的兒子,在性格上有小小的缺點……好啦,神明在上,她不能說謊,是很大一點啦!

他總是笑容滿面,看似無害,其實心機重得可以無聲無息併購一家大公司,有時又幼稚得讓她這個做娘的丟光顏面。

「伯母。」徐朝陽僵硬地扯動嘴角,看在長輩的份上,悻悻然地鬆開手。「伯母,您剛才誤會他是同志,事實上,這恐怕不是誤會。」

「不是誤會?」

徐朝陽覷他一眼,「說不一定這小子還不知道自己的性向,否則怎會這四年來沒有交半個女朋友,沒有傳出半點緋聞呢?」

見余海奇臉色難看,徐朝陽心中大樂。

「據說,有富家千金都找上門爬上他的床,他竟然無動於衷地趕人走!那位小姐都氣得想去跳海咧。」

那位富家千金名叫沈若童,對余海奇一見鍾情,這兩年來不斷向他示好。

她很固執,不管余海奇明示、暗示,都不懂得知難而退,而今余海奇是同志這個謠言,恐怕是她被多次拒絕後惱羞成怒,才傳出去的。

余海奇雙手環胸,語氣裡沒有半點情緒地糾正道:「不,她是說要去跳河,但又嫌棄河水太髒,所以要換別的自殺方式,現在因為百貨公司週年慶大拍賣,自殺要延期。」

好小子!連這種事都能以這麼平靜的表情說完,一點人性都沒有!

徐朝陽搖頭,察覺宋娟娟臉色蒼白,於是道:「呃,伯母,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他聳聳肩,「您有理由懷疑他的性向,來,逼供吧!」

他和余海奇認識多年,和余家的人也熟稔,知道余伯母個性開朗,想法開明,即使是長輩,也常毫無顧忌地和年輕人開玩笑。

「海奇,阿陽說的是真的嗎?你對女人沒興趣?」

下次再找你算帳!余海奇狠瞪他一眼,接著對母親微笑道:「媽,這小子大概是忙到暈了頭才會胡言亂語!我才是您的兒子,當然要聽我的。我的性向正常,愛的是女人。」

「那、那為什麼這幾年都不交女朋友?連緋聞也沒有……大家才會謠傳你是同志啊。」

「這幾年我都把心力放在事業上,哪有時間交女朋友?至於緋聞,反正又不是真的,別人怎麼傳一點也不重要。」余海奇上前摟住她的肩膀。「媽,別擔心,倘若有天我發現自己是同志,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您。」

說著,他那雙狹長的眼瞥向唯恐天下不亂的徐朝陽。這小子明明知道他的心在誰身上,還敢對他老媽胡亂說話?

「這樣啊。」宋娟娟的心提起又放下。「那現在公司已經穩定,你該交女朋友了吧?」

「媽,我正要跟您說這件事。」余海奇挑起眉,「接下來,我該回台灣,進入南海集團。」

「嗯,你爸爸是跟我提過。」

「大概再一個星期,我就要回台灣去,到時候,我會去找您未來的媳婦。」他勾起唇角,眼裡閃爍著光亮。

「什麼?未來的媳婦?」宋娟娟瞪大了眼。這麼說來,兒子早就有意中人了?

「嗯,等了四年也夠久了。」他放了四年的長線,即將收線,而魚兒……即使不上鉤,他也會讓魚兒上鉤!

一旁的徐朝陽好奇地問他,「伯母未來的媳婦,正是我想到的那個?」

余海奇笑容燦爛,「你說呢?」

見狀,徐朝陽不禁頭皮發麻。每次這小子露出這種燦爛得刺眼的笑容,他就知道有人要倒大楣了!

而這次倒大楣的主角就是──范藍兒小姐!

 

★★★

 

法式餐廳裡,某一桌的氣氛特別詭異。

一名年輕男子臉色蒼白,瞅著對面的兩位女子。

「到底哪位才是陸小姐?」陳正凱的語氣充滿困惑。

左邊這位是他前幾天見過面的相親對象,名叫陸僅君,另一位則自稱是陸氏集團的千金陸僅君,是他真正的相親對象。

「她。」左邊的女子手指著旁邊的那位。「她是真正的陸僅君,而我不過是她雇用前來赴你約的人。」

「雇用?」陳正凱扯著嘴角,眼神滿是不解。

「你好,我是粉色事務所的范藍兒。」她拿出名片遞給他,揚起有禮的微笑。「除了非法的事情,其餘的,只要客戶出得起價碼,粉色事務所什麼都包辦,比如假冒千金來和相親對象見面。」

陳正凱深呼吸,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陸小姐,這是真的?」他看向一臉緊張的陸僅君。

陸僅君緩慢地點頭,「嗯……因為我不想相親,可是爸爸一直強迫我,我只好找上粉色事務所。」她瞥了正優閒地喝著水的范藍兒一眼,「一開始我就把照片換成范小姐的,讓她假冒我來和你相親。」

「既然如此,陸小姐現在出面是想做什麼?」陳正凱臉色鐵青,無法理解地問。

前幾天,他跟冒充陸僅君的范藍兒相親,對她很有好感,正打算提出前去拜訪她父母的請求,結果竟然冒出真正的陸僅君,告知他一切都是騙局!

「因為、因為范小姐把跟你見面的事情告訴我,還把你的照片傳給我……嗚嗚,跟當初媒人拿來的照片不一樣啊,我看到你真正的照片,立刻對你一見鍾情嘛!」陸僅君哭喪著臉道。

陳正凱目前在紅若企業擔任經理一職,是個青年才俊。

問題是她又不管商場上的事,對於這些青年才俊毫無了解,只聽過名字。

當時,媒人送來的照片中是個滿臉豆花的男子,她沒有向父親確認,只認為照片中的人就是陳正凱。

她氣急敗壞,但父親強硬的態度讓她無法拒絕,她只好找范藍兒急救。

結果,看到范藍兒傳來陳正凱的照片,當下她便後悔了,立刻結束這件委託,親自來赴約。

陳正凱抿緊唇,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件事。

「陳先生也跟陸小姐一樣,不想相親,但又無法拒絕長輩的要求,才會把照片掉包吧?」范藍兒吃著魚子醬,緩緩地開口。「陸小姐是直接派我來赴約,陳先生則是親自前來。事實上,陳先生是想測試陸小姐,看陸小姐是否會以貌取人。我沒說錯吧?」

以前她很天真,毫無心眼,但自從認識了某個人之後,多少知道些人性。

這種試探的把戲,她在某人的身上看太多了!

陳正凱的手段不過是小兒科,某人可是天神級的,她完全看不出某人……她抖了抖肩膀,不敢直接道出對方的名字,省得倒楣事降臨。

陳正凱握緊拳頭,無法否認。「是,我原先是這麼想。」

他凝視著范藍兒微笑的面容,心口一熱。

僅君……不,藍兒,她並不特別漂亮,只稱得上可愛,但笑容燦爛,宛如陽光般耀眼。

最吸引他的是她的個性,開朗、熱情,和她在一起完全沒有負擔。

他以為已找到了心目中理想的對象,豈知全部是騙局。

「范小姐,欺騙別人的感情,難道不覺得過分?」陳正凱語氣嚴肅地道。

范藍兒一愣,笑容變得僵硬。「對不起。其實我很後悔接下這件案子,剛好知道她對你有好感,所以立刻和她一起來向你解釋清楚。」

本來她並不想接下這個任務,但是最近事務所情況很糟糕,資金都週轉不過來了,為了有些進帳,她什麼案子都得接呀!

陳正凱搖搖頭,「來不及了,我已經喜歡上妳了。」

他這句話令兩個女人臉色丕變。

「啊?」范藍兒傻眼,瞥見陸僅君冷厲的目光,身子不禁一顫。

「范小姐!」陸僅君拔高音調,「妳到底做了什麼?」

此話的意思,在范藍兒聽來,應該是這樣的──

妳這狐狸精是不是使出什麼手段才會讓陳先生看上妳?要不然憑妳這平凡的長相,哪能釣到金龜婿?而且還是我陸僅君相中的金龜婿!

范藍兒吞了下口水,緊張地瞧著陳正凱。「陳先生,我知道你很火大,但是俗語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請、請收回那句話,趕緊跟陸小姐解釋好嗎?」

陳正凱揪起濃眉看向陸僅君,「陸小姐。」

太好了,他有把她的好言相勸聽進去!范藍兒眨著眼眸,雙手十指交握,輕聲催促道:「說啊,繼續說。」

「我是真心喜歡范小姐,請妳不要用這種態度對她。」他站起身,立刻握住范藍兒的手。「無論妳的名字是什麼,我只相信自己對妳的感覺。藍兒,用不著害怕,我會保護妳。」

聞言,范藍兒小臉扭曲,用力抖動著被握住的手。「陳先生,你這樣我才害怕,拜託不要說這種可怕的話!我只是善盡職責才會赴約,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請放開我。」

陳正凱大受打擊。「妳不喜歡我?」為什麼?難道他的條件還不夠好?

「對。你該喜歡的人是……」一直用可怕的眼神瞪著她的……「陸僅君小姐。」

「不,我喜歡范藍兒。」

啥咪!他嚴重耳背嗎?講都講不聽!

范藍兒用力抽回手,「若我的舉動造成陳先生誤解,我十分抱歉。如我剛才所說,我不該被錢沖昏了頭,前來赴約,個人造業個人擔。」她轉頭看向陸僅君。「陸小姐,我會把妳支付的酬勞全數歸還,就當作這件事從沒發生過,可以嗎?」

唉,錢沒賺到還惹得一身腥,有夠倒楣!范藍兒心中暗自哀號。

陸僅君冷哼一聲,臉色非常難看。

「至於陳正凱先生……多謝你的厚愛,我們當朋友就好。」范藍兒尷尬地說完,立刻轉頭奔出餐廳。「再見!」

「不!范小姐……」陳正凱回過神,發現佳人已離去,旋即跟著往外跑。

「喔,正凱先生!」陸僅君氣得跳腳,也急忙追出去。

范藍兒看見後頭跟來的兩個人,臉色慘白。

佛祖、玉皇大帝、觀世音菩薩,不管哪尊神都好,小的知錯了,下次絕對不會貪財,做這種騙人的事,拜託原諒小的一次!趕快來救救她呀!

范藍兒的心思全放在如何擺脫陳正凱上,沒注意到有部黑色轎車駛近,更沒發現車上的男子下車後迅速接近她。

「陳先生,你這樣我很困擾,事實上,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腦筋一動,把方才說不會騙人的話忘光光,說起善意的謊言。

「騙人,妳若有男朋友,他怎麼可能忍受妳跟別的男人相親?」

「我男朋友……」范藍兒轉了轉眼珠子,「他很大方,知道這是工作,並沒有多說什麼。」

「怎麼可能?」陳正凱不相信。

范藍兒為了讓他死心,發狠地道:「他很信任我,而且,只要我晚上多賣力點取悅他,我家男人就不會氣啦!」

聞言,陳正凱臉色發青,說不出半句話。

「這下相信我了吧?」范藍兒挑起眉。「那……祝你們相親愉快。」

她正要轉身離開,手又被拉住。

「不,即使妳真有男朋友,至少也給我一次機會。」陳正凱認真地說。

范藍兒笑容僵硬,瞥見陸僅君埋怨的眼神,不禁心慌。天啊,她到底走什麼霉運,怎會招惹上兩個麻煩人物?

「不好意思。」

一道溫醇的嗓音吸引了陳正凱和陸僅君的注意,兩人轉頭看著說話者,皆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個男人容貌俊秀,笑容更是迷人,讓人宛如沐浴在春風中,眉一挑,就像桃花萬朵齊放,令人移不開視線。

好耀眼的男子,好無害的笑容,就像從天上來到世間,帶給眾人歡笑的……

嗯,禍害。范藍兒冷冷地看待面前的情況,作出結論。

她十分確定那兩位已經被眼前的假象迷倒,但她並沒有,依舊看穿他皮相下的陰險。

見到他出現,她原本已十分難看的臉色更是黑得像硯台,內心吶喊著,余某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台灣?

他不是四年前就消失在她的世界裡嗎?猶記當初得知他要出國進修,她還樂得在街頭巷尾放鞭炮,慶祝自己脫離苦海、擺脫霉運耶!

當時的畫面是那麼的值得懷念……

看到他笑得和藹,她立刻回到現實,頭皮發麻。

余海奇發現范藍兒企圖溜走,立刻三步併作兩步,急忙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摟入懷中。

「藍兒,妳現在是無視男朋友的存在嗎?」他微笑道,語氣隱含諷刺。

這張容顏,跟他記憶中一樣。

大大的眼眸、小巧的鼻子、粉嫩的雙唇……老實說,她的五官並未特別突出,但就是有種魔力,讓人不知不覺直望著她。

她與生俱來的熱情和活力是令人著魔的特點,使他對這平凡的長相百看不厭,甚至沒看到時還會想念。

這四年,他對她的思念已經到達極限了。

男朋友?范藍兒一呆。「我、我哪有?」

「我以為妳是看到男朋友就想落跑,難道是我會錯意?還是妳在跳舞?」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跳舞?」她不滿地撇嘴。

四年不見,原以為他們會生疏,豈料他喚她的聲音、抱住她的手臂,毫無阻礙地讓她周身陷入過往的氛圍中,時間的隔閡彷彿不曾存在。

她盯著他的面容,不得不承認他越來越帥氣,俊秀的外表增添成熟的魅力,笑起來更有種難以說出的迷人意態。

不過,才短短幾句對話,她便明白他的性格和以前一樣惡劣。

由此可知,她還是會討厭他!

「妳不是從左邊移動到右邊嗎?自己跳舞的感覺有趣嗎?」

可惡,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眼尖。「好有趣喔!識相的人不該打擾別人的興致。」范藍兒想扯開腰上的手臂卻扯不開,只好怒瞪著他。

快給我放開!她以唇語這麼說。

「所以,妳的興趣是拋下男朋友,來跟陌生人相親?」余海奇的聲音不冷不熱,眼底掠過一閃而逝的怒火。

「我、我……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她沒察覺出他的怒氣,只是瞪大了眼,腦子裡一片空白。

哼!他沒有回答,僅是看向陳正凱,冷冷地說:「這位先生,我聽藍兒說過這次的工作內容了。她很後悔接下這件委託,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我替她跟你道歉,希望她幼稚的行為能得到你的諒解。」

「幼稚?」范藍兒抬起眼,明白余海奇是替她解危,但仍暗自在心底反駁,我幼稚得過你嗎?心機的幼稚鬼!

陳正凱見到范藍兒的身邊出現這麼耀眼的男子,自信頓時消失了一半。「你真的是范小姐的男朋友?」

「是,我好愛藍兒,她可是我心中的藍……寶貝。」余海奇親暱地喊著,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縮緊,瞧著她驚愕的表情,心中暗自竊笑。

藍寶貝?什麼噁心巴拉的綽號?范藍兒咬了咬唇,不甘示弱地說:「陳先生,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我超愛海奇……啊,是海寶寶!」

余海奇嘴角一抽,隱忍著笑意。好啊,這麼久不見,她反諷的功力更精進了。

「你們的感情看起來、看起來很好。」陳正凱聽到他們肉麻到極點的暱稱,深受打擊。

「謝謝。」余海奇微笑著說,順手將范藍兒推進車子裡。「那我們先走了。」語畢,他轉過身後便收起笑容,走向車子另一側。

果然是個陰險的男人。范藍兒將他迅速換上冰冷表情的模樣看在眼底,心中不悅地咕噥。

她就是討厭他這一點,表面上做一套,心底想的是另一套!對陌生人、商場上的敵人這樣就算了,他偶爾還會把這招用在她的身上。

她生性大剌剌,遇上了任何事情都藏在心底的他,每天光是猜測他的想法就累得想揍人,何況她還一直被他當成笨蛋戲弄!

啊,煩死了!總之,四年過去,余海奇還是她討厭的人物啦!

關上車門的聲響傳入范藍兒的耳裡。

余海奇坐上駕駛座,毫不猶豫地踩下油門將車駛離。

車子奔馳在馬路上,他偷空覷著默不吭聲的她。

「對我不好奇?」

她抬起眼,瞅著這張俊秀的臉龐。「好奇,但問了你會說嗎?」

余海奇聳肩,「看妳的問題是什麼。」

「我就知道。」范藍兒嘆口氣。

反正他只會挑自己想回答的問題,然而這些都不是她想問的重點。

「問問看,不問永遠都不知道答案。」

廢話。她沒好氣地瞪著他。「好吧,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喔,怎麼沒聽伯父提起啊?」之前遇見余伯父時,他並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可惡,若知道余海奇將要回國,她早就躲起來啦!

「妳沒問,他當然不會說。」余海奇勾起嘴角。事實上是他請父親保守祕密,因為他早料到范藍兒知道這個消息後肯定會逃之夭夭。

「那你準備在台灣待多久?」

「我要進入南海集團工作。」

「接任總裁的位子?」

「不,先從總經理做起。」老爸身體健壯,可不能太早讓他退休。

那就是要一直待在台灣了?范藍兒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前途渺茫。她虛弱地開口:「真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回國。」

真虛偽。余海奇瞥一眼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謝謝。」

「咳,你……」她言歸正傳,「怎麼知道我在那裡?」她對這一點比較好奇。

他緩緩地拉回視線,看著前方,眼底閃過一抹詭譎的神采。「我去拜訪了伯母。」

「就知道是我媽說的!」范藍兒噘起唇,氣呼呼地說。「她什麼事情都告訴你!到底我才是她女兒,還是你是她兒子?」

「放心,我不會搶走妳媽媽。」

問題不在這裡!她瞪著他。「以後我一定要我媽不准告訴你任何事情。」

「好。」反正他還是會知道。

喲,回答得真乾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范藍兒總覺得哪裡怪異,卻說不上來。「你是特地來找我嗎?」

「我這麼閒嗎?」余海奇懶懶地反問。

「要不然你怎麼剛好出現在那裡?」她想不通嘛!

「或許我們就是有緣啊。」他揚起微笑。「我跟客戶約在那裡談生意,剛好看到妳,才想起伯母說過妳會來的事。」

真巧。范藍兒一臉狐疑,但知道問了也是白問,索性放棄。

「藍兒。」

「幹嘛?」

「是我替妳解圍吧?」

「對……」她猛然瞪大眼,緊張起來。「嗯,怎樣?」

「妳欠我一份恩情,該怎麼報答我?」

她倒抽口氣,一股陰冷竄入體內。她就知道遇上他沒好事……哪有人這麼直接的索求報酬?真是有夠不懂謙虛耶!

「這又沒什麼,還要怎麼報答?大不了改天你有麻煩,我來幫你囉。」

余海奇搖頭,「不要,我有麻煩這件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發生,積欠這麼久,妳也會良心不安吧?」

「確實會良心不安,你好貼心喔。」范藍兒皮笑肉不笑地道。

這男人為什麼可以明著稱讚自己、暗著捧自己啊?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他這輩子極少犯錯?哼!自我感覺良好的臭傢伙!至少他對她就犯下許多不可原諒的錯誤!

「所以囉……剛才我聽到一句很有趣的話。」

「什麼?」

「妳說會賣力取悅妳的男人。」余海奇露出狡詐的笑容。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嗯……我是說『我的』男人喔。」

「我剛才不就當了一次『妳的』男人?」他挑起眉。「我是聽到這句話才來英雄救……藍寶貝喔。」

詭計多端、心機極重的壞男人!范藍兒努力克制尖叫的衝動,扯著嘴角。「多謝海寶寶出手相救!」

「不客氣。」他伸手拍拍她的臉頰,「想一想該怎麼賣力取悅我吧。」

她沮喪地垮下肩膀。「什麼時候要?」

「等我心情差的時候。」

唉!她在心底嘆氣,無力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她的人生總是深受余海奇影響,少了他,忽然變得美好;多了他,立刻黯淡無光。

他瞧著她發愣的模樣,緩慢地揚起溫柔的笑。「對了,妳好像忘記我說過的一句話。」

當她轉過頭看向他時,他已收起笑容。

「拜託,你說過的話那麼多,我哪能記住?」

「如果有心,自然就會記住。」他說得理所當然。

「什麼?意思是我統統都得記住嗎?」

「對。」

答得這麼肯定?范藍兒氣得直皺眉。「余海奇,你真的是怪人耶!」

「我不否認。」他瞇起眼,「以前就算了,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妳都得記下。」

「為什麼?」

「因為我很重要。」正確來說,是他將來會成為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

她差點被口水嗆著,「你、你很重要?」他出國一趟是去進修什麼?自戀課程嗎?

「以後妳就會明白了。」

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這麼恐怖?范藍兒傻眼,駭然地問:「可以請問到底是哪句話嗎?」

「給妳一個提示。」趁著等待紅燈時,余海奇一手撐著下顎,以慵懶的眼眸瞅著她。「四年。」

「四年?」她呆愣地重複道,腦子裡一片空白。

四年……怎麼了?很重要嗎?

 

★★★

 

該死!四年該死的重要!

范藍兒在自己的房間裡來回踱步,雙手握拳,神情焦躁不安,腦中浮現余海奇燦爛得令人想揍扁的笑容。

今晚,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讓她有種是上天為了懲罰她騙人才派他來的錯覺,果然才短短一個小時,她就被他氣得差點吐血。

他送她回家時,不斷在她耳邊說著「四年」,可是當她一追問,他又緊閉嘴巴,堅持要她自己想出答案。

她一直想著這個問題,現在,她終於想起來了!

四年前,余海奇在出發前去機場之前跑來找她,以高傲的語氣說:「范藍兒,我給妳四年的時間找男朋友,若是我回來後,妳的身邊還是沒有男人,那麼……」

「那麼怎樣?」她屏息著問,神情緊繃。

他咧嘴一笑,陰險地丟下一句話,「妳,范藍兒,就歸我的。」

妳,范藍兒,就歸我的……

妳,范藍兒,就歸我的……

妳,范藍兒,就歸我的……

啊!當時她沉浸在余海奇終於將離她遠去的喜悅中,根本沒有把這句話放心上,如今他竟然真的回來了,而且沒有忘記這句話!

什麼叫作她歸他的?她是物品嗎?!

范藍兒無力地倒在床上,緊抱著被子,一臉哀怨。

或許對余海奇而言,她確實是他可以任意欺負、玩耍的玩具。

提起她和余海奇的孽緣,得從好久、好久以前說起。

升上高一的那個暑假,她家隔壁搬來了姓余的一家人。

聽老媽說,新鄰居的男主人是老爸的朋友,之前一直居住在國外。

老媽交代她要跟新鄰居培養感情,天性熱情的她當然立刻帶著燦爛的笑容去拜訪余家。

余家的長輩都很親切和藹,當她吃著余伯母做的餅乾,吃得正開心時,一名高大的男孩出現在眼前。

他大她兩歲,容顏俊秀,讓她的心怦然跳動,而且,他的笑容像天使,令人覺得好溫暖。

毫無例外,當時的她跟一般人一樣,被他的笑容騙了,傻呼呼的認為他是大善人,結果沒多久,天使的假面終於被她識破……不對,是天使自動變成惡魔讓她看見!

那天,她老媽氣呼呼地衝進客廳,瞪著正在吃鬆餅的她大吼:「藍兒,我不是說過不能在院子裡亂潑水?」

「媽,我才沒有咧,是余海奇啦。」她的嘴裡塞滿了鬆餅。「他帶同學回來玩,一定是他們做的。」

「哼!妳還敢把錯推給海奇?剛才海奇還特地幫我清掃院子,要我別怪妳……」

啊?范藍兒愣愣地聽著老媽的教訓,然後瞥見站在她母親背後露出邪惡笑容的余海奇。

是這臭小子誣陷她!她這才反應過來,氣得差點被鬆餅噎著。

總之,余海奇愛把他所做的壞事推到她身上,還說得讓老媽為女兒感到丟臉,只差沒有懇求他原諒她那不思長進的女兒。

她只能傻眼,看著他在外人眼中極為燦爛耀眼,在她眼底卻惡劣至極的笑容,一句話都來不及為自己辯解就被老媽打入十八層地獄,含冤接受懲罰。

如果只有一次就算了,問題是這種事接二連三上演,讓她徹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他根本是心機重外加幼稚的惡魔!

其實她很單純,沒一會兒就忘了委屈,毫不計較的繼續跟他當朋友,可是他竟得寸進尺,每次有女生跟他告白,他就拿她當擋箭牌,害得沒有半個男生敢追求她。

看在余家長輩的份上,這些事情她都可以忍耐,但是,畢業典禮那天發生了一件事。

這件事,讓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他。

一如往常,范藍兒又被余海奇的惡作劇氣得半死,畢業典禮一結束,她立刻在禮堂裡攔住他。

看著意氣風發的他,回想方才他站在台上代表畢業生致詞的風光模樣,她實在難以理解他怎會幼稚到這個程度。

「余海奇,你是不是對我同學做了過分的事情?」

余海奇挑起眉,心忖,她終於按捺不住,來找他算帳了?「有嗎?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你當著他的面,把他要給我的信丟給旺旺吃掉了!」范藍兒怒吼。

在旺旺的狗屋裡面找到信紙的殘骸時,她只能尷尬地看著那位同學眼中閃爍著淚光的模樣。

「我沒有。」余海奇不疾不徐地解釋,「那時候妳不在家,妳同學來找妳,說要把信給妳,我好心幫妳收下,誰知道那時突然颳起強風,一不小心那封信就掉在地上,我還來不及撿,旺旺就咬走了。」

「為什麼跟他講的完全不一樣?」同學明明說是他故意把信扔給旺旺!

「妳相信他還是相信我?」余海奇一改嘻笑的模樣,正經八百地看著她。「我們可是有著許多別人不曾參與的回憶,經歷過這麼多事,妳還不明白我嗎?」

是啊!經歷過一連串被他計算的事,所以她太明白他在騙人!「余海奇,你太過分了!」

他瞇起眼,隱藏內心的不悅,冷冷地問:「妳知道那是情書,擔心對方傷心,才跑來跟我吵?」

「沒錯!你不明白傷心的滋味,人家那時都快哭了!」

他深吸口氣,瞥見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於是道:「這件事回家再說。」

「怎麼,做錯事,還怕破壞形象?」范藍兒氣極了。

她知道他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男同學將他當神崇拜,女同學則愛慕他,總之,在眾人的眼中,他是形象極為良好的人。

以前他對她惡作劇,她都會顧慮他的形象,等回家後再跟他算帳,可是現在想起那位同學委屈的表情,一把火不禁在她胸中燃燒。

他對她使壞就算了,幹嘛對無辜的人使壞?可惡!

余海奇停下腳步,轉過身。「我哪有做錯事?沒了情書,他就不會告白了?正好妳還同情他,說不定就會答應他了,我是替他製造機會呢。」

好,他承認他是故意把情書丟給旺旺。當時他只想著,她竟然會收到情書,才興起戲弄的念頭,如今看到她為了一封情書當眾質問他,由此可知她是真的關心那個男生,才會不顧他的面子,這讓他很不高興。

「你總是這樣,老是不替別人著想,任性又自私!」

「范藍兒,妳現在是為了這種小事指責我?」因為其他事情罵他,他可以接受,但為了一個愛哭的男生?他不爽極了。

「那哪是小事?人家可是鼓起好大的勇氣寫下情書要跟我告白,結果冒出你這個大魔王,毀了情書傷了他的心!」她雙手扠腰,氣得一古腦地道。「反正你這個萬人迷根本不懂暗戀的心情,大壞蛋!」

大壞蛋?余海奇眉頭揪起,「如果妳這麼在意他受傷,乾脆跟他在一起就好,跑來找我吵架做什麼?」

范藍兒怒瞪著他挑釁的神情,忽然一笑。「真是好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呢?太好了,終於有男生想要跟我交往,我應該要趕快答應才對,免得又倒楣的當人家的擋箭牌。」說完,她朝他吐了下舌頭,轉身離開。

一向心如止水的余海奇,被她得意的笑以及一副急於和男生交往的模樣惹火了。

范藍兒可是他的玩具,不准任何男生接近!他邁開步伐,旋即追上她,擋在她面前。

「妳敢答應?」

「為什麼不敢?」她抬起下顎。

哼!他越是挑釁,她越是要那麼做!

「妳確定要去找他?妳交了男朋友,我沒有了玩具,可是會很不開心喔,到時候連他都會變成我解悶的對象,妳覺得如何?」

這傢伙真是太可惡了!范藍兒氣急敗壞,伸手想打他,豈料他算準了她的動作,俐落地躲開。

她急忙站穩腳步,一轉頭,看見他露出陰險的笑容,頓時頭皮發麻。

接著,他突然逼近,她腰上多了股力量,還來不及反應,她的身子已經撲上他,而且唇剛好貼上他的唇。

溫熱的嘴唇相貼,她瞪大眼不敢置信,瞧見余海奇眼底狡詐的光芒,她才想起腰上那股力量從何而來,剛剛他背對著大家,暗暗拉她一把,順勢讓她倒在他的身上,還好死不死的跟他嘴對嘴!

范藍兒急忙推開他,聽見周遭的嘈雜聲。

「啊,王子的吻被奪走了啦!嗚嗚嗚……」

王子的吻被奪走?是被她奪走嗎?范藍兒瞪著面前模樣無辜的余海奇,欲哭無淚。

「是我的初吻被奪走好不好!」她急忙伸手擦拭嘴唇,一臉哀怨。

那風騷的臭小子肯定和許多女孩子交往過,哪像她?是百分之百的初吻耶!

栽在惡魔的手上,而且還被眾人當成是奪走王子的吻的壞女人,有沒有搞錯?

初吻被莫名其妙奪走,范藍兒的心情鬱悶到極點,討厭極了這看似無害其實是污染她心靈的余海奇!

接下來,她跟他的孽緣又持續了幾年,他仍像招搖的惡魔老是出現在她面前,想怎麼擺脫都擺脫不掉。

而且他的個性變得越來越詭異,性格陰晴不定,有時候對她笑得跟溫暖的太陽一樣,而且不再捉弄她,反而對她很好;有時候又像腳踩到狗屎,擺出臭臉瞪著她。

他的壞脾氣使得她的朋友都不太敢接近她,尤其是男同學,每次她邀他們來家裡作客,一聽到余海奇住在她家隔壁,立刻紛紛婉拒。

問他們原因,他們也不肯說,只是以古怪的眼神瞅著她,反問道:「妳是真的不知道嗎?」

怪了,她要是知道原因還會問嗎?范藍兒不禁嘆氣。

總之,她以為自己已永遠無法擺脫余海奇,結果,有一天他忽然說要出國念書,而且準備進入美國的分公司工作。

那時,她的心情很難形容,有點難過,有點酸澀,但開心還是佔大多數,想到可以不用再面對余海奇的惡作劇,她高興得好幾天都睡不著。

當然,她雀躍的表情惹惱了余大少爺,那幾天,他都不肯跟她說話。

出國當天,他終於來找她,沒頭沒腦的拋下「范藍兒,我給妳四年的時間找男朋友,若是我回來後,妳的身邊還是沒有男人,妳,范藍兒,就歸我的」這句話。

現在想起來,她真的好想哭!

她不知道「歸他的」是什麼意思,怕得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不行,那傢伙說到做到,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要想辦法離他越遠越好。」范藍兒坐起身,瞧著牆上的時鐘。

半夜兩點。她悄悄地拉開窗簾,看向隔壁的房子。

二樓靠近她家這一側的是余海奇的房間,這四年來,除了余伯父偶爾會打開燈進來之外,一直是黑暗的,而今燈又亮了,有道身影映在窗簾上。

她死也不會忘記這道身影。

范藍兒連忙拉起窗廉,接著打開衣櫃拖出行李箱。「待在這裡讓他欺負才是笨蛋。」逃逃逃,她一定要逃跑!

無論天涯海角,只要能躲過余海奇視線的就是好地方!她暗自決定,趕快收拾行李,準備等他就寢後便實行逃亡計畫。

 

 

 

── 壞心總經理強勢歸國!吃醋裝乖搞跟蹤全為了…… ──
純情系惡男的愛之物語:體貼偷偷來,彆扭不說愛,暴走只要妳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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