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歷史悠久,畫滿奇怪圖像的古老卷軸。
複雜又凌亂的文字,斷斷續續的出現在卷紙上。
從卷軸上文字的起頭處不難發現,這是一份未完,屬於上篇的字卷。
幾處脫落的字跡,截角破碎的圖紙,幾乎粉盡的紙張,薄得彷彿碰觸即成粉末,充滿珍貴。
這個屬於上篇的卷軸,裡頭描述的是一條有著龐大修長的身軀,充滿壓迫的氣勢,擁有囂焰面孔和殘暴能力的華豔巨龍。
龍,擁有飛天的能力,擁有滅世的法術。
但是卷軸上的巨龍,祂的兩眼莫名的各自落下一滴淚,同時上頭留了一道令人質疑的文解。
據說,龍的眼淚代表祂的心。
龍哭了,那是因為祂心碎。
碎去的心,從龍的淚水中流出。
龍有兩顆心,一顆是仁慈,一顆是殘忍,龍落下的兩滴淚,是仁慈,也是殘忍。
落淚後的巨龍,沉睡了,從此再也不醒。
想要讓龍覺醒,就是將祂仁慈與殘忍的心找回來。
為了得到滅世的能力,得到擁有掌控的能力,必須結合兩顆龍淚,只要龍淚結合,擁有者將成為無敵……
★★★
男人蹲在地上,感覺天旋地轉,苦不堪言。
用力揉捏著疼痛難耐的頭部,這種時而出現又時而消失的痛苦,不知為何,從他有記憶以來便不斷的發生,連醫生都檢查不出原因。
痛,好痛……腦袋像是受到熔岩侵襲,滾燙得就要著火,這種痛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連心跳也跟著加快,思緒幾乎中斷。
「先生,你還好嗎?」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緩緩的睜開眼睛,男人吃力的抬起頭。
他先是看見一抹纖細的身影遮住耀眼的太陽,等雙眼慢慢的適應後,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個女人,一個有著清冷臉孔的美麗女子,留了一頭柔亮的黑色長髮,隨著微風吹送,輕輕的飄揚在半空中。
「站得起來嗎?我這裡有礦泉水,是新的,沒拆過,需要喝嗎?」她的語調簡單、無情緒,聽不出在關心人。
「我……」
「如果沒有事,就坐在這裡等一會兒,救護車快要來了。」確定蹲在地上的男人沒有嚴重到需要看守的地步,女人冷漠的轉身,準備離開。
難熬的劇烈痛楚在她接近的瞬間奇異的消失,多……多麼奇怪。
「等……等一下。」急急站起身,男人抓住女人的手。
「還有事嗎?」她冷漠的轉身。
「我……我……」她好神奇,讓他不舒服的身子一下子變得暢快,而且只要她開口說話,一股奇妙的暖流便在他的體內蔓延。
「還有事嗎?」得不到答案,卻又被牢牢抓住,她的語調更加冷漠。
「我……我……」他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還有事嗎?」她第三次詢問,雖然口氣冷淡,但是充斥無形的壓迫感。
有事,有很重要的事,可是……可是要怎麼說?
他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只知道捨不得放開她,不想讓她走。
「妳……能不能不要離開?」
她的靠近,讓他習慣性的頭痛消失了,這種情況從來不曾發生。
清澈的眸子淡淡的望著眼前的人,一個奇怪的男人。
他的笑臉十分溫煦,雙眼單純澄淨,讓人瞧了沒有厭惡感,就算手被他抓著,她也感受不到任何不舒服。
「我……我不是壞人,我發誓。」得不到回應,他心急的解釋,「我……我有身分證,拿給妳看。」
深怕她會拒絕,又怕她搖頭,男人伸出左手,想拿放在牛仔褲後面口袋裡的皮夾。
當發現皮夾不在左後方,而是在右後方時,他一臉尷尬的衝著她笑,然後改用左手握住她的手,伸出右手,拿出皮夾。
在只有單手可以使用的情況下,他耗費了一段時間,終於拿出身分證,交到她那被他緊握的手上。
「這是我,龍士燁,今年二十八歲,沒有前科,現在在網路公司上班,擔任程式設計的職位,我不是壞人。」
冷淡的看著手上的身分證,女人的表情依舊冷漠,讓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我不是壞人,真的,我只是……只是當妳靠近我的時候,我的頭痛很奇妙的消失了,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怕她不相信,他努力的解釋。
抬起頭,淡漠的眸子與眼前那個有點憨、有些傻氣的陽光男孩相望。
依然澄淨的明亮眸子,讓人真的相信他沒有任何不軌。
因為太清透了,他就像一張白紙,一張乾淨到找不到任何汙點的白紙。
「所以?」女人將身分證還給他。
「所以……妳能陪著我嗎?」可以嗎?輕聲的詢問,男人有些緊張。
這時,救護車來了,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他們的身上。
純白,乾淨,是她對他的印象和感覺,無論是他的外在,還是他的靈魂,完全沒有汙穢的氣息。
她不討厭這麼被他牽著,至少不會感到痛苦,反倒有種令人心神鬆懈的舒服、平靜感。
而且她已經很久沒有碰到像他這種人,靈魂如此的純澈清淨。
「只能陪到離開醫院為止。」她願意浪費一些時間待在他的身邊,陪著他。
「離開醫院啊?」溫煦的臉龐有著明顯的失望。
「不好?那我走了。」都肯陪他一下了,他還不知足?
「好,就直到離開醫院,沒有不好。」眼看她打算離開,他急急出聲。
「救護車在等了。」看著失望又心急的他,女人緩緩的揚起嘴角,可惜微笑的痕跡太細微了,男人沒有發現。
踏上救護車後,他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妳……能不能將妳的名字告訴我?」
女人在他的身旁坐下,沉默不語。
她與他之間沒有任何交情,幹嘛要知道對方的名字?
冷淡的眼眸直視前方,她不打算與他交談,兩人只是靜靜的握著彼此的手,任由救護車快速的駛向目的地。
他的眼眸認真且充滿期待,自始至終不曾自她的身上轉移。
他的注視,她想不注意都難,因為太灼熱、太真摯、太專注、太……看太久了。
再也忍不住,她轉頭,看著他。
他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像是在祈求主人的疼愛,無辜的凝視她。
「羽妡媛。」她發現自己開口的速度比腦袋運轉的速度還要快,就算想要制止自己不理智的行為,也已經來不及了。
「羽……妡媛?」男人笑開懷,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好像只要這麼做,就可以將它烙印在腦中。
頭一次,女人為自己的衝動感到驚訝,平淡的面容流露出些許情緒,像懊惱,像不滿,又像是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妡媛、妡媛……」他不停的唸著她的名字。
「夠了!閉嘴。」忍無可忍,她瞪著他。
第二次,她又失控了。
很難得的經驗,她在面對同一個男人時失控了兩次,這是不曾發生的事。
「妡媛、妡媛、妡媛……」男人置若罔聞,笑咪咪的臉孔充滿灼熱和溫暖。
一次又一次,不斷的,不停的,不願歇止的……聽在耳中,流入心裡,她發現其實沒有那麼討厭,於是決定閉上眼,不再理會他。
要唸,要叫,要喚,都隨他吧!
救護車持續的向前行駛,一路上,她聽著他的低聲呼喚,感受到他緊緊握著不願放開的溫暖手掌,讓她的心情愈來愈平靜、安寧……
★★★
「這張、這張、這張,還有……這張、這張和這張。」
服務員急忙拿出紙筆,抄下龍士燁點選的照片編號。
「這張也要,這張也是,還有,從這裡開始到這裡,全部都要。」看著電腦螢幕,他好興奮的指著上頭的照片。
「好的,我已經把這些號碼全抄下來了。」服務員同樣笑咪咪的對他保證。
「等一下,還有這幾張,我也要。」
「好的,我了解了。」
「還有……這裡到這裡,我也全都要。」
「好的,我把號碼抄下來。」
「這些不要了。」平淡的女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個男人興奮的對話。
「要,那些全要。」龍士燁心急不已,趕緊對服務員強調。
「不要,這些都不要了,先前那些就夠了,不需要這麼多。」女人冷漠又嚴肅的重申。
雖然看不出她的心情,但是她說的話就是有一種令人無法不服從的魄力和氣勢,服務員一臉為難的看著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龍士燁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的妻子……不,是準備嫁給他的妻子。「妡媛……」
羽妡媛看向神情尷尬的服務員,淡淡冷冷的說:「對不起,請讓我們先談談。」
「好的,那……你們先談談,我們等會兒再來決定。」雖然女方沒有表現出不高興,但也沒有高興,服務員決定先行離開貴賓室,讓這對未婚夫妻好好的談一談。
羽妡媛始終是淡淡的神態,緩緩的轉頭,看著身旁開始裝無辜的男人,「當初你買的婚紗照總共有幾組?」
「七十二組……」龍士燁心虛的垂下眼,看起來有點淒慘。
「嗯,七十二組,那麼你現在選了幾組的照片?」
「一百三十二組……」
「一百三十二組?」她的眉頭一挑,眸光閃了閃。
「兩……兩百零二組……」心虛的男人頭垂得更低了。
「多一組照片要加多少錢?」
抬起頭,他瞧著她平靜的神情,「五百……」
「五百?」再次挑起眉頭,她的眸光更刺眼了。
「一……一千……」心虛的男人這下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差點把頭靠在桌上。
「也就是說,你打算多付十三萬?拍婚紗照的費用原本就要八萬了,現在為了這些照片,你想再付這麼多?花二十一萬拍婚紗照?」瘋了?羽妡媛的語氣始終平穩,沒有怒火,沒有氣焰,只是就事論事,神色也依然淡然,看起來很正常,非常可怕的正常。
「妡媛,那些照片都好漂亮,我捨不得放棄。」龍士燁無辜的望向她,口氣很悲情,態度很委屈,一副不是他的錯的樣子。
「只有七十二組,再多一組都不行。」她很殘忍的決定,就算他再怎麼裝可憐,說不就是不,沒得商量。
只不過是結婚,除了請兩個人來證婚,他們沒有打算要宴客,說到底,根本就不需要拍婚紗照。
可是啊可是,身邊這個男人不斷的要求,還不忘裝可憐,希望能做這件事,所以她由他去決定,就算覺得這種東西根本不重要,可是因為他想,所以她退一步,陪著他玩。
誰知道,玩成這個樣子!
二十一萬的婚紗照?
真是瘋了!
「都是妳的錯。」龍士燁不知道想到什麼,很生氣的指責她。
雖然他的妡媛不會生氣,沒有脾氣,可他就是知道她正在不滿,而且很不高興,為了不讓她更不高興,所以他得趕快想辦法讓自己先生氣。
「我的錯?」羽妡媛挑了挑眉頭,睨著認真不已的龍士燁。
「對,妳的錯。」這一次。他的指責更加堅定了,「妳看,妳的每一張照片都這麼好看,我不知道怎麼選,如果妳拍醜一點,我就不會選這麼多了。」說到底,他會選這麼多照片全是她的錯,她太好看了,沒有把每一張都留下來,他會覺得對不起自己。
聽著這可笑至極的理由,她不知道如何反駁。
男人理直氣壯的大眼與女人冷淡無波的眸子緊緊相望,誰也不再開口。
過了許久,久到貴賓室變得異常寂靜和……寒冷。
「我……我再挑挑看好了,看應該放棄哪些照片。」龍士燁先投降了,哀怨的扁了扁嘴,拿著滑鼠,心在淌血,看著螢幕上的照片,把最愛的照片放棄。
他的態度……好像他被虐待了;他的眼神……哀怨淒苦得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他的面容……唉!
那個心不甘情不願的一面決定該放棄哪些照片,一面說著道歉話語的男人……她的男人,與她交往了整整一年,決定在一個月後成為她的丈夫的男人……雖然她總是冷淡,雖然對外人來說,她是無情無緒、難以相處的對象,可是……
除了眼前這個男人以外,誰會知道其實她是個有溫度、有情緒的女人?
她只是不擅長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是習慣冷淡的面對一切,誰又想得到其實她和旁人一樣,擁有喜怒哀樂?
只是她的接受度很狹窄,她的心情只有在面對選擇接受的對象才會真正的表達出來,而那細微的態度改變,也只有她的另一半才感受得到,那個人就是他,此刻正露出哀怨神情的男人,她的士燁。
「這一次就隨你決定了,下不為例。」雖然每次她都好像是最糟糕的壞人,因為她總是冰冷無情,但是說實在的,兩人中最可惡的是那個現在正笑開懷的男人。
「妡媛、妡媛、妡媛,我好愛妳。」得到特赦,龍士燁開心的將她緊擁在懷中,大聲歡呼,像個長不大的男孩。
不用再猶豫到底應該放棄哪些照片了,他要全都買下來,只要照片上有妡媛,他一張都不丟,要全部留下來。
熱情的溫度圍繞著她,灼燙的氣味包覆著她的身心,羽妡媛只能無奈的任由他得意的笑個不停。
他總是熱力十足,在她的身邊照耀著。
從認識他開始,她的生活變得好熱鬧,因為有他的存在,所以她感覺瀰漫在自己四周的溫度不再那麼寒冷。
「妡媛,我們要做一本超大的婚紗照相簿,我要再做一本袖珍型的放在身上,每天看,好像妳一直在我的身邊。」龍士燁說著不可思議的天真話語。
雖然天真得讓人發笑,但是聽在她的耳中,感覺胸口好暖、好熱,充滿愉悅。
好好好,隨便他吧!他是個單純簡單的大男孩,有他陪在她身邊,任何時刻,歡樂總是伴隨在左右。
「妡媛,我要成為妳的丈夫了,妳一定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多快樂、多幸福。」緊緊的擁抱著她,其實他一點都不滿足,要他說的話,最好可以把她綁在他的身上,一秒鐘都不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有她陪著,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好好好,隨他怎麼說吧!他的興奮感染了她,只要他快樂,她也是。
雖然她不像他這麼熱情,勇於表達自己真實的情感,可是他不會知道,遇到他,對她來說,是最幸福的事。
「妡媛,我們要生好多小孩,十個太少了,二十個好了,一直生、一直生,生好多長得像妳的小妡媛,她們每天圍繞在我們的身邊,我會好快樂。」
是是是,最好她能生這麼多。二十個?那可得生個二十年,她又不是母豬。
「妡媛,以後妳就是我老婆,妳做家事,我來幫忙;妳煮飯,我洗碗;妳洗衣,我曬衣;妳洗澡,我就幫妳洗頭……我們分工合作,組一個最幸福的家庭。」
好好好,他的夢想太多了,雖然多,但不算難,只要他永遠陪在她的身邊,這些要求對她來說,不算太難實行。
龍士燁繼續說著天真的夢想,快樂的編織所有的祈望。
被他緊緊的擁抱在懷裡,羽妡媛毫無表情的面容難得的顯現出愉悅,微微上揚的嘴角,沾著幸福的色彩,她會一直很快樂的,只要他在她的身邊。
鼓動的心跳猶如輕快的音樂,隨著他低沉、令人心安的笑聲,她相信,與他的婚姻將更加多彩多姿,如同他的人,充滿陽光活力的色調,以及溫暖和諧的美滿。
★★★
灼燙的溫度,挑逗著她發熱、敏感的身軀,逸出一聲聲動情、悅耳的吟喘。
熾熱的唇瓣輕啄著光滑白皙的肌膚,令人哆嗦的激情點燃未曾有過的瘋狂慾望。
凌亂的大床上,輕薄的羊毛被棄置在一旁,兩具赤裸的身子緊緊的交纏,合而為一。
溫熱的手掌挑動著羽妡媛敏感的胸口,她的眼眸充滿著她的男人狂野激情的臉龐,那雙幽黑的眸子盈滿著火燙的危險光芒。
當他的手離開她的胸口,充滿深情的雙眼對她訴說愛意之際,閃動的款款深情令她的身子激起更大、更狂熱的熾火。
伸出手,輕撫著他的唇瓣,看著他不可自拔的咬著她的指尖,將它含在口中舔吮,她的眼眸熱了熱,加深濃情的慾望。
「妡媛……」龍士燁低下頭,吮吻她的頸子,啃咬她的耳垂,發出挑逗的呼喚。
她的身子顫動,陷入激情中,撫摸他的頭髮,拉著他加深疼愛她的身子,與他緊密的相合,灼燙的溫度令彼此的體溫飆高好多。
她的手撫著他陽剛的身體,結實的胸膛正冒著濕熱的汗水,浸染了她的肌膚,連同他的溫度也一併的與她緊緊密合。
粗厚的大掌滑過她的頸子,撩撥她美麗的胸口,瞧著她赤祼的胴體,他的眼中跳動著狂野的火焰。
黑色的頭顱隨著他的移動,滑動到她羞澀的身下……
激烈的挑撩令她不住的嬌吟,緊緊的閉上眼,感受著快感的蔓延。
隨著他的撥弄,激情的溫度令她的身子更加高昂戰慄。
她十分怯懼,想要並攏雙腿,想要逃離,呻吟聲中隱含著無助。
感官的刺激令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推抵他的親密接觸,灼燙的舌尖輕挑著她的敏感地帶,隨著一波波的激愛,她的腹部因為渴望而疼痛。
某種連她都不懂的強烈慾望不斷的在體內叫囂著,空虛無法滿足的瘋狂衝動令她不住的呼喊他的名字。
她的身子更加熾熱,不停的顫抖,像是渴求某種快感的衝動正在體內發酵,刺激她的理智。
她沉淪在激情地帶,逸出崩潰的呼喃,緊咬的唇瓣變得緋紅,雙腿無力動作,雙手揪著床單,任由快感蔓延身心,直到再也無法承受而頻頻顫抖。
喉嚨顯得乾渴,她忍不住吞嚥唾沫,然後再次激情的嬌喘。
激情逐漸高昂,久久不能自己,她的理智早已潰散,陷入瘋狂中,曼妙的身軀難耐的輕擺著,伸手揪著在自己身下的男人的黑髮。
拉扯著他,渴望他能釋放她,別再這麼欺負她,她不住的吟喊著,想要閃躲,卻又渴望得到更多。
汲取她的甜美,他終於離開令她崩潰的幽處,再次覆上她的身子,他的眼底跳動著野火,低下頭,囓咬她的唇,與她激情的唇舌交纏。
浪蕩的激情氣味浸染她的唇口,彷彿野性的慾望被他挑起,她忘我的與他親吻,一次又一次,愈來愈狂熱,愈來愈囂張。
當他的唇與她的親密貼合時,他的大掌抬起她的臀,將灼熱的慾望抵住她。
火焰在深幽的雙眼裡燃燒,他的慾望深深的下沉,被緊緊包覆和擠迫的快感令他嘶吟出聲,激情侵襲胸口,從未有過的熱焰瞬間在他的體內爆炸開來。
陌生的衝動和瘋狂彷彿不受控制,在他的身體內部四處亂竄,某種奇異的激昂在他的身子跳動著……
不!不是在他的身子內跳動,而是……他的身子。
★★★
頸子後面的暗紅色胎記莫名的開始變色,又蔓延著灼熱,以極快的速度飆昂竄燒他的身子,就像某種東西被開啟,灌注進他的靈魂,又是激烈,又是熱燙,令他的身子在不適應中強迫自己承受、接納。
血紅的色彩在兩人緊密的交合之際擴散,疼痛的滋味不如預期的可怕和不適應,歡愉的快感陣陣侵襲了她的身心。
因為被填滿的快意,她的身子激盪不已,緊緊揪著他的長臂,口中逸出激情的吶喊。
合而為一的接觸就像渴求許久,彷彿有自己的意識,她擺搖著身子,享受被廝磨的快感。
浸潤的濕意沾染著激情,龍士燁無法克制的擺動身軀,深深的嵌入,再緩緩的退出。
輕緩的抽撤令人痛苦難熬,即便他嗜血一般的瘋狂,衝動得幾欲將她折磨、搗碎,他的身子和意識卻不聽使喚,彷彿有自己的意識,渴望享受這種折磨人的滋味,渴望慢慢的品嚐期待已久的喜悅。
心跳狂亂,兩人的身子激烈的顫抖。
情緒宛如瀕臨爆發邊緣,他們吻著對方的唇,撫著對方汗濕的身軀,緊密結合的慾望火燙得好像要燃燒起來,每次的親密,每次的擺動,都糾纏不清,深入對方的心裡。
就像思念已久,等待已久,期尋已久的戀戀伴侶,在闊別數百年的分離後,終於相聚,讓人的情緒飆達崩潰境界。
他的身子熱燙得像是要將她灼傷,羽妡媛的雙腿纏繞在他的身上,渴望的呼喊他的名字,祈望他能更加深入她的身子,將她完全侵略至爆發。
飢渴的慾望叫囂著,隨著他激昂的擺動,送進他愈來愈灼熱的侵佔,將她的理智拉向黑色地帶。
她碰觸著他的身子,感受他急促的心跳。
看著身上的男人,他的目光是這麼的專注與濃情,感受他的滋味是這麼的令她戰慄和瘋狂,她拉下他的身子,不住的囓咬他的頸子,再任由他佔領與侵入。
疼痛的刺激令人發狂,望著她緊閉的眸子,她的口中吐出凌亂的呻吟,她的身軀灼燙不已,他的身子因為與她的結合而變得暢快,同時充滿無法解釋的能量,好像她給予了他不可思議的能力。
激情的快感隨著飆送的激烈,讓人變得更加貪心。
體內擴散著某種激情的渴望,他不斷的佔領著她柔軟的身軀,感覺滑潤的絲絨緊緊的將他包覆、壓迫,直到再也無法忍受,再也無法喘息,他仍失去自制的侵略她的身子。
快感自腹部蔓延,陌生的情潮在她的體內發酵,令人痠疼又激烈的快意擴散在她渴望卻又無法滿足的慾望中。
她激烈的呼喚他的名字,雙腿不住的收緊,渴望他能更加深入的將她佔有、填滿,低吟聲自他的口中傳入她的耳內。
他激昂的呼喚她的名字,律動愈來愈激烈,急促的喘息和嘶啞的低吼,令兩人的氣息變得狂野,再也無法控制。
緊閉的眼中是一片燦爛的火花,伴隨著刺目的光芒和令人窒息的快感,她不斷的叫喊出聲。
耳邊的激烈嘶吼聲,隨著他完全失去理智的衝刺、擺動,變得強烈和激情,她任由戰慄的身子飆昂上無法控制的激情巔峰……
當快意衝出時,湧現而出的高潮侵襲了他的理智,急促的吼叫;當熱火的溫度衝出他的身體時,他緊閉的眼眸看到了在漆黑夾雜著刺眼的白光中,有一雙充滿魔性的火紅眼眸正緩緩的甦醒,睜開與他相望……
★★★
「士燁……士燁?」
熟悉的輕聲呼喚傳入耳中,帶著幾絲茫然,龍士燁緩緩的轉頭。
「你怎麼了?」
那張熟悉又溫柔的臉孔正流露出擔憂,凝望著他。
他霎時回過神來,揚起溫暖的微笑,充滿深情的看著妻子……呃,還不算真正的妻子,因為他們明天才要去公證結婚。
「沒事,怎麼了?」一想到明天的這個時候可愛的妡媛就是龍太太,龍士燁有說不上來的幸福感。
眉頭一挑,羽妡媛質疑他過於乾脆的否認,「沒事?那你為什麼拿著碗在發呆?」
他已經站在水槽前整整二十分鐘了,卻連一個碗都沒有洗,這叫做沒事?
「有事困擾你嗎?」
她一點也不相信他說的話,接過他手上油膩膩的碗,逕自將他推向一旁,然後接手他的工作。
「沒有事情困擾我。」龍士燁很肯定的搖頭,又伸手搶回她正準備清洗的碗。
說好的,家裡的事由兩人分工合作,既然她煮飯,那麼洗碗整理的工作就是他要做的。
「我發現你這幾天好像常在發呆。」而且一發呆就是很久的一段時間。「我來洗,等你洗好了,天都要亮了。」她又搶走他的工作。
「有嗎?我發呆很久?我怎麼沒有感覺?我來洗,這是我的工作,妳去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他再把碗搶回來,伸手指著客廳的方向。
「沒關係,只是一點小事,而且才幾個碗而已,不用和我搶。」羽妡媛冷淡的說,再次將他手上的碗拿了過來。「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還是困擾的事,別瞞我,知道嗎?」
「好,我不會瞞妳。我真的發呆很久嗎?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總覺得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事要發生,情緒有點急躁……說急躁也不太對,是有點興奮,我想可能是我們要結婚了,所以我太興奮了。」龍士燁不再和她搶碗,因為她已經洗乾淨了,不過轉而拿起水槽裡的筷子。
「只是個小小的儀式,有什麼好興奮的?」羽妡媛神情淡然,嘴角微揚,忍不住搖搖頭,「你去自己找事情做,別和我搶著洗。」
「那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是妳和我搶的……誰說小小的儀式不能興奮?嘿嘿嘿,明天開始,我身分證後面的配偶欄上會有妳的名字,妳的則有我的名字。」一想到這個,他笑得更開懷。
「結了婚也能分開,只要離了婚,配偶欄上就不會有我的名字,而且……現在也還沒有,也就是說,我要後悔的話,現在還有機會。」她的眼中浮現淡淡的笑意,捉弄的意味十分明顯。
「沒有,結了婚就不准離婚,我好不容易才娶妳,一輩子都要把妳綁在身邊……妳不能後悔,也沒有機會拒絕我了,明天就算用綁的,我也要把妳綁去結婚。」龍士燁的表情有些緊張,激動的說。
「侵犯我的人身自由?」羽妡媛很享受的看著他那副窮緊張的模樣,雖然她的態度始終有那麼一些些淡漠,但是每當凝望他時,眼底卻藏不住對他的感情。
「妡媛,妳後悔了嗎?我做錯什麼了嗎?妳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嗎?告訴我,我改,馬上改,妳是我的老婆,一定是,明天就算沒有結婚,也還是我的老婆,妳不要嚇我。」
其實有沒有那張結婚證書,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無論她的身分為何,她都是他最愛的人,這一生除了她以外,他想像不到自己到底還能接受哪個女人。
瞧他憂心不安的模樣。她忍不住揚起嘴角,故作沉默。
「妡媛,妳說話啊!我保證,只要是妳要求的,我一定會乖乖的聽話,別不嫁給我……」他可憐兮兮的說,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把她說的話當真了。
瞧他顯得無辜、無助又慌張,羽妡媛決定好心點,別再欺負他了。
放下洗乾淨的碗筷,她轉身,抬起手,溫柔的摟著他的頸子。
「不嫁給你,我要嫁給誰呢?」
他啊!在面對她時,總是弱勢的那一方。
她感受得到,他愛慘她了。
因為對她極為重視,所以她的一句話成為他心中的聖旨,只要她拒絕,只要她不歡喜,對他來說,就像是天要塌下來這麼嚴重。
想想,對他,她好像真的有點過分呢!
從兩人認識開始,他追求她的過程充滿崎嶇,因為她不善於與人相處,總是冷漠待人,又不喜言笑,有時候她的簡單態度,往往造成他心情上強烈的患得患失。
曾經,她拒絕他的追求,他卻在她冷言利語的對待後,不畏艱辛、不怕受傷的打起精神,對她猛烈追求。
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積極態度,終於讓她接受他。
也因為真正的接受他,她心中有了他,和他在一塊,其實對她來說一點也不討厭,反而感到快樂,所以她才會在與他交往的一年後,接受他的求婚。
其實對她來說,他是她愛的男人,即便她從來不曾對他真正的說出口。
其實現在問她,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生命必須為了他而犧牲,她是否願意?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因為在她的世界裡,他是第一個如此用心對待她的人,她第一次感受到有個人能真心對待自己的幸福……是他給她的。
「這個世界上,能接受我的人,我想只有你吧!」而她唯一能用心對待的,也只有他了。「士燁,我有許多祕密沒有告訴你……你知道的,你確定在我隱瞞了許多祕密的情況下,仍然願意和我結婚,讓我做你的妻子?」因為抱持著這些隱憂,她知道自己對他來說,始終充滿奇異的神祕。
「沒關係,等妳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我要娶妳,妳是我的妡媛,就算妳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女,我也不害怕,因為妳是妡媛,我的妡媛。」他只愛她的人,其他的事一點也不重要。
所以說……她啊!真的很幸福,可以遇上他。
滿足的嘆口氣,她毫不保留的笑了,她這輩子只會對他笑,也只會因為他而笑……她的士燁。
健壯的雙臂緊緊的擁抱深愛的女人,龍士燁再次展顯明亮的笑容,眼中的真摯,洋溢在臉上的幸福,直接而沒有隱藏。
「對了。」突然想到極為重要的事,他大叫。
「嗯?」羽妡媛躲在他的懷裡,仍然捨不得離開。
「我有東西忘了拿。」糟了,他真的太粗心了。
「什麼東西?」
「那個……我今天先回去,明天早上再來接妳。」
「現在才七點耶!」平時他可是不到十點不走,就算過了十點,也是賴在她家不走,怎麼今天這麼自動自發?
「我得先去拿東西,那個東西不拿不行。」哪有人結婚沒有戴戒指的?他真是很糟糕,特別為她訂製的結婚戒指今天下午才會送達,他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
「也許我可以陪你一塊去。」能讓他這麼緊張的事,除了她以外,還有什麼?她真的好奇。
「不不不,我……我自己去拿就好了,妳今天早點休息,我不要妳明天頂著兩個熊貓眼去結婚,妳一定要美美的才行。」這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終身大事。
不說她只要求簡單的公證結婚也就算了,要是連結婚當天看起來只有疲倦,那可真是糟糕了。
而且,他希望給她驚喜啊!
「你不讓我去,我就更好奇了。」羽妡媛挑了挑眉頭,「是新家的東西嗎?」明天兩人公證結婚後,她和他將住在他準備好的新家,開始夫妻間的共同生活。
「不……不是,呃……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事。」一想到明天在婚禮上,當他拿出那只戒指,套進她的手指時,她可能會有的驚喜神色,龍士燁變得更加喜悅與期待。
雖然他還是很想要繼續纏著她,想要待在有她的屋裡,但是該做好準備的正事還是不能耽擱,明天的婚禮一定要萬分完美才行。
瞧他欲言又止、神神祕祕的樣子,她雖然好奇極了,可是感覺得到他似乎又是為了她的事在忙碌,因此她的心情跟著也變得更加愉快。
「好吧!那你去忙吧!開車要小心點。」
他興奮的給了她一吻,又急匆匆的拿起大衣,「要把門鎖好,明天早上我來接妳。」
話才說完,不等她反應,他急忙的離開。
真是,沒見過這麼急性子的男人。羽妡媛看著那個不知道緊張些什麼,趕著離開的男人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怎麼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像個長不大的男孩?
轉過身子,繼續整理洗好的碗筷,她的心情十分的好。
從明天開始,她就是龍太太了……
她的笑靨不斷的擴大,幸福的滋味愈來愈強烈,擴散的速度極快,彷彿要從心口溢滿出來。
和他在一塊,她有種感覺,自己將是最幸福的女人,這世上最幸福的妻子。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羽妡媛揚起嘴角,無奈的搖頭。
又怎麼了?他忘了說什麼話?還是又忘了把什麼東西帶走?
鮮少與人結交的她沒有任何朋友,所以少有人會知道這裡的電話號碼,當然也不會有其他人和她聯絡。
她拿起話筒,「怎麼了?又有什麼事忘了交代嗎?」
他啊!不只像個大男孩,還有另外一點,老是忘東忘西。
電話線的另一頭沉默無聲。
「士燁?」等了許久都等不到回應,羽妡媛再次出聲。
「小媛?」帶著不確定口吻的熟悉嗓音緩緩的自電話線的另一頭傳來。
唇瓣上的笑意逐漸退去,她的神情變得清冷。
「……呂冥?」
★★★
快快快!他得在兩個小時內抵達珠寶店,否則店要是打烊了,明天的婚禮就不完美了。
龍士燁開著車,快速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花了二十分鐘回家拿單據,他又急急的開車朝珠寶店飆去。
該死!他真是粗心,竟然忙到忘了要去拿那麼重要的東西。
只要一想到明天當妡媛看到他拿出的戒指……嘿嘿嘿,說不定她會感動的抱著他尖叫。
突然想到什麼,龍士燁忍不住傻笑。
他也太會自我幻想了,妡媛會興奮的抱著他尖叫?
呿!想太多了。
他的老婆啊!不論再怎麼高興,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頂多只是扯扯嘴角,眼睛亮晶晶,笑著和他說謝謝,又或者……
他的表情變得很滑稽,因為再怎麼想像,都想像不出妡媛興奮、激動的神態,畢竟平時的她實在太冷靜了,總是那一號神情。
他覺得他的妡媛真的很可愛,因為不善於表達情緒,所以總是露出冷淡的神態。
可是又有誰知道,其實她冷情的外表下,有一顆細膩溫柔的心,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善良?
每次只要聽聞哪個人發生不好的遭遇,只要看到新聞報導發生慘事,她總是在當下冷著一張臉,好像對那些事不痛不癢,毫無知覺。
可是他都有發現到,她的神情儘管冷淡,眼底卻是流露出心痛與哀傷,有時還會傷心得紅了眼眶,而且只要有需要幫助的報導出現時,她都會偷偷的匯款給那些需要幫忙的不幸者。
所以說,還好他的妡媛給人難以相處的假象,也還好大家都認定她是冷漠的,否則她一定會被一堆男人追著跑,他也不會這麼幸運的擁有她了。
嘿嘿嘿,他真的很聰明,對吧!
龍士燁忍不住心情大好,笑容也愈來愈明亮。
想到明天的婚禮啊……
高速公路上,一閃一閃的照明燈不斷的映入他的眼簾,每隔一段距離,忽明忽亮的燈光刺激著他的視覺。
前方的路好像愈來愈長,無論如何行駛,都到達不了終點。
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眸愈來愈空洞,視線成為茫茫的霧鏡般,無法令人看得清晰。
不久,車子緩緩的駛下高速公路。
遇到第一個紅燈時,龍士燁莫名的回過神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袋呈現著疑惑與空洞,似乎不明瞭,自己何時駛下高速公路?
「奇怪,我……」何時開到這裡了?
忍不住扭了扭頸子,他知道這幾天熬夜,陪著工人一塊整理新居,花費了不少時間,休息的時間相對減少,雖然現在的他感到有些疲倦,卻是可以忍受的範圍,至少等到結完婚,他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綠燈亮了,為求安全,他將車子駛向路邊,停了下來。
「好痠……」
伸手揉了揉頸子,當他的手碰觸到頸子後面有如雞血石般大的胎記時,異常的灼熱令他感到有些難受。
「又開始痛了,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知道自己的頸子後面有個不小的胎記,但是自從和妡媛在一塊後,它從來沒有這種奇怪的疼痛感,最近它的痠灼情況愈來愈頻繁,也愈來愈痛,疼痛的程度更甚以往。
努力的轉頭,他勉強從後視鏡看著自己異常不適的頸子後面。
「咦?以前它是黑色的嗎?」
龍士燁的心中充滿疑惑。他明明記得……這個胎記好像是暗紅色的……
搖搖頭,他選擇不將它當作一回事,轉動方向盤,打算繼續開車前往目的地。
可是不知為何,頸子後面的痛楚感愈來愈強烈,連帶的讓他頭昏腦脹,難受不已。
他難熬的撫著疼痛的頭部,痛苦愈來愈強烈,閉上眼,無力的趴靠在方向盤上。
思緒宛如盤旋在半空中,讓人難受得想吐,他感覺緊閉的雙眼中,漆黑一片的世界裡,那不算陌生,在最近數十天只要他閉上雙眼沉睡時,總是困擾著他的一雙詭異的紅色眸子,正清晰的顯現在眼前。
詭異的眸子充滿魔性的光芒,隨著它們的逼近,灼燙的頸次後面就像被點燃了大火,痛苦不堪。
「老天!妡媛……」龍士燁急促的喘息,身子變得不受控制的激烈顫抖著,無意識的喃喃,某種連他自己都不懂的恐懼自心中擴散開來,那張美麗的臉孔緩緩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明天就要結婚了,明天他就可以擁有最愛的女人了,他……他什麼呢?
隨著眼底那雙魔魅的紅眼離自己愈來愈近,由心底竄出的畏懼變得更加強烈。
「妡媛……」痛楚加深他的難受,幾欲昏眩。
他還沒有拿到戒指,還沒有和心愛的女人步入禮堂……
巨大的紅色眸子彷彿在逼近他眼前的瞬間,融入他的體內,與他的精神、靈魂合而為一。
趴在方向盤上的龍士燁,一動也不動,好像陷入昏迷……
許久之後,他緩緩的睜開眼,抬起頭,環顧周遭的景象,微微攢起眉頭,眼眸出乎意料的嚴厲、冷冽。
看著後視鏡裡的自己,他冷冷的瞇起眼,似乎對鏡中的自己感到十分不滿意。
冷冷的揚起嘴角,他臉上原本溫煦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冽懾人的無情笑意。
瞧了瞧擺設溫馨的車子內部,他的眼前有一堆可笑的搖頭娃娃,車座椅上掛著奇怪的玩偶衛生紙盒,連椅墊都是可笑的玩偶圖案……
「你這幾年到底過著什麼樣可笑的生活?」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諷刺的說。
拉開車門,連鑰匙都沒有拿,直接走下車,龍士燁摸了摸褲子口袋。
出現在他手上的,除了一張寫有珠寶店名的單據外,還有一些零錢。
想也不想的,他將單據揉成一團,準備丟到地上。
莫名的,他發現自己無法將它丟下,好像這是一個多麼重要的東西。
停頓了好一會兒,他放棄丟棄它,將它放回褲袋內,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打扮。
牛仔褲和可笑的針織衣?他竟然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
龍士燁揚起輕蔑、嘲諷的冷笑,「真是糟糕……」
抬起頭,迅速環顧四周,然後他朝著不遠處的便利商店前進。
利用手上的一些零錢,他打了通電話。
高大健壯的體格站在眾人之中,雖然本來就算得上特出,但是此刻的他渾身上下散發出懾人的氣勢,令人難以親近。
原本帶笑的臉孔不復存在,他銳利冷情的眸子透露出危險的光芒,不只讓人瞧著感到恐懼,連帶的根本不敢靠近他。
半晌,數輛以極快的速度飆馳的黑色車子停靠在便利商店的門口,車內的人急忙打開車門,動作俐落的下車。
「龍爺。」一名男人看到龍士燁,激動的來到他的身邊。
龍士燁露出詭駭的笑容,伸手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辛苦了,隸揚。」
隸揚看著那抹熟悉的危險笑容,身子激烈的顫動著,高興的說:「歡迎你回來,龍爺。」
「那些傢伙還沒死嗎?」龍士燁大步走向黑色轎車。
「是……是的,他們仍然安好。」隸揚神色複雜的苦笑。
「是嗎?那麼我也該回去和他們好好的算一算了,順便拿回屬於我的權位。」龍士燁平淡的宣告,露出駭人、嗜血的笑容,眼底的殘忍光芒清晰可見,令人恐懼。
不一會兒,數輛黑色轎車揚長而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 他意如鋼,心如鐵,卻為了這固執的羽氏女巫動搖不捨 ──
她性如冰,白如紙,卻為了曾溫暖的龍族男人忍痛相隨
韓媛《郎心》 8/18低吟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