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關於禾馬 > 電子報
    禾馬閱讀報No.293 可樂《陽光甜心》

 NO.293 2011/1/13
 
 
  若無法閱讀完整電子報,請點選此處

別人是上山打老虎,她是上山擠牛奶!
為了完成夢想,她必須先搞定牧場合約,
用一個月的時間證明──
她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
而是足以留在牧場當老闆娘的甜心美女,
為了指日可待的幸福未來,她拚了!

好評新選擇
可 樂 黃金單身漢之二
陽光甜心  
水叮噹1020 1/20準時報到!

 


 

 

連載專區:

可樂/陽光甜心──

★★★

法堤飯店。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裡,氣氛緊繃。

紀振遠坐在辦公桌後,斂眉沉思許久才開口,「小甜心,讓妳當法堤的甜點部經理,不好嗎?」

「不好。」紀黎悠咬著水嫩的紅唇,一臉倔強的拒絕。

紀振遠揉了揉太陽穴,低嘆一聲,為眼前的狀況感到頭痛。

轉眼間,那個愛黏在他身邊撒嬌的小女孩已經長大。

好不容易等到她修完法國藍帶餐飲學院的學分回到他的身邊,沒想到孫女喝過幾年洋墨水,開始有了自己的主張和想法,不再事事以他為主,連為她在自家企業裡安插一個職位的打算也被拒絕。

為此,他感到十分不習慣。

不知道老人家內心的感觸,紀黎悠急急的開口,「爺爺,您知道開甜點屋是我的夢想,就別把我關在法堤了。」

「關?!小甜心,妳這句話說得太重了。」紀振遠拉下臉。

她連忙跑到他身邊,黏著、蹭著。「爺爺,別這樣嘛!」

一看到她像個孩子甜膩的撒嬌,他皺起眉頭,「爺爺就是想不透,甜點部經理和甜點屋老闆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法堤是你的心血,我要獨立,靠自己的雙手創造我自己的事業。」

人們常說「富貴人家多驕兒」,孫女雖然繼承他百億的身家,但是沒有半點驕恣氣息,他既慶幸又欣慰。

發現爺爺抿唇不說話,紀黎悠忐忑的出聲,「爺爺……」

紀振遠思索片刻,「妳替爺爺辦一件事,辦妥之後,妳想做什麼就去做,爺爺絕不干涉。」

「什麼事?」

「幫爺爺拿到陽光牧場的合作契約。」

陽光牧場出產的牛乳濃郁醇厚、品質穩定,是台灣諸多食品公司亟欲合作的對象。

奇怪的是,牧場的主人怎麼都不願意談合作。

他派去談合作的專員全都是信心滿滿的出發,灰頭土臉的回公司。

這次,他或許可以把希望放在孫女的身上。

合作若是談成,法堤拿到陽光牧場的合作契約;若是沒談成,孫女乖乖的回甜點部當經理。不管合作是否談得成,對他而言,都是雙贏的局面。

「陽光牧場?為什麼要我去?」

「因為那小伙子很難搞,我派去的人,居然沒一個可以和他談成合作案。」

她擰起眉頭,「爺爺,您是存心出難題給我吧!」

紀振遠毫不否認,咧嘴直笑,「我給妳三個月的時間辦妥這件事,妳拿出實力讓爺爺瞧瞧。」

「三個月?」

三個月是短還是長?紀黎悠不知道應該怎麼定義。

「這份資料給妳,妳回去看看,決定過去時,再請公關部幫妳聯絡陽光牧場的主人。」

紀黎悠接過那份關於陽光牧場的資料,無奈的瞥了他一眼,「爺爺,真的得這麼為難我?」

「乖孫女,就當作幫爺爺解決難題。」他微笑,起身走向孫女。「走,先陪爺爺吃午餐。」

「爺爺派給我這麼棘手的任務,這一頓一定要吃好一點。」

「沒問題,不論妳想吃什麼,爺爺全力配合。」紀振遠豪爽的拍胸口應允。

自從雙親在多年前出車禍過世後,爺爺便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看著他的笑容,紀黎悠嬌笑的拉著他的手臂撒嬌。

雖然她無法順從老人家的安排進入法堤,不過討他歡心的舉動,她還是很樂意做。

接下來,她就等著要和那個難搞的牧場主人過招了!

 

★★★

 

天氣晴朗,車子沿著山路,緩緩朝著陽光牧場前進。

大約半個小時後,紀黎悠看到路口立著印有陽光牧場LOGO的木頭指標,不禁鬆了一口氣。

「呼……終於到了。」

她看了看時錶,下午兩點,雖然比預期的時間晚了一點,不過很慶幸沒有迷失在山裡。

帥氣的轉動方向盤,她把車開上鋪得平整的柏油路。

車子一進入牧場,紀黎悠立即被眼前的自然景觀吸引住。

陽光牧場坐落在青山翠巒之中,放眼望去,是一片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色草原。

柏油路不知道綿延到什麼地方,路旁斜坡草地上有著蓊鬱的林木,以及盛開的貓耳葉菊隨風搖曳。

藍天、綠地、滿山遍野的金黃色小花,以及點綴其中的牛群,構成一幅如畫的景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心感覺。

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紀黎悠停下車子,開門下車,走進那如畫一般的景致裡。

微風輕輕拂過樹梢,釋放出芬多精,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一副享受的模樣,隨即臉色微變,因為空氣裡不但有自然清新的香氣,還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淡淡牛糞味。

「咳咳咳……」

她不知道應該用力呼出,還是勉強吸入。

就在萬分為難之際,一股拉扯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當視線落在腳邊那隻小動物的身上時,她的心瞬間融化。

只見一隻黑臉、黑四肢、頂著一團黑色捲毛,像極了迪士尼卡通裡的笑笑羊,正張口咬住她垂在腰際的長圍巾。

「嘿,這不能咬喔!」

黑綿羊張大黑眸,無害的發出足以讓人放下所有防備的聲音,「咩……咩……」

紀黎悠眨了眨眼,蹲下身子,興奮的摸著牠。

牠卻會錯意,死咬著她的長圍巾,與她玩起拔河。

感覺頸子上那條充滿民族風的手染長圍巾愈勒愈緊,她大聲尖叫,「嘿,別拉……」

黑綿羊根本不懂她的恐懼,愈拉愈起勁。

「唔唔……」

她手腳並用,居然抵不過一頭羊的力氣?

正當紀黎悠以為自己就要因為一頭羊而無辜的冤死時,一道帶著一絲嚴厲的爽朗聲音響起,解救了她。

「棉花糖,不准搗蛋!」

綿羊一聽到主人的聲音,飛快的放開圍巾,巴結的蹭到主人身邊。

沒料到牠會突然鬆口,紀黎悠雖然得到解脫,但是還沒站定的雙腳往後退了數步。

「呀……呀呀……」

「小心。」男人出聲警告,同時動作矯健的抱住她。

她柔軟的胸部與他健壯的胸肌緊貼在一起,強烈的感官刺激讓他皺起眉頭,低唔了一聲。

他不是不知道女人胸部的觸感,但是沒碰觸過像她這麼柔軟又極具彈性的胸脯,像極了前一陣子剛研發出來的鮮奶布丁口感,軟軟嫩嫩的,超有彈性。

這個想法一閃過腦海,他竟然有一股衝動,想用手搓揉,確認感受她的胸部是否如想像的那般美好。

這時,紀黎悠感覺他強壯的身體與氣息沒有一絲空隙的籠罩著她,嚇得一把推開他。

「謝……謝謝你。」

饒富興味的看著她驚慌的可愛反應,向朗聳聳肩,「不謝,如果不是這搗蛋的傢伙,妳也不會跌倒。」

「咩……」似乎知道主人提到牠,黑綿羊討好的叫了聲。

看著黑綿羊無敵可愛的反應,紀黎悠忍不住輕笑出聲。

霎時,原本尷尬的氣氛沖淡了許多。

「妳是法堤飯店甜點部經理?」

眼前的女子有一張白皙的鵝蛋臉,皮膚細嫩光滑,睫毛長而濃密,雙眼圓又大,將近及腰的頭髮燙得捲捲的,說話的時候,小嘴邊的酒窩跟著躍動,散發出甜蜜的女人味,由外表看不出來有半點幹練的女強人氣質。

她因為驚訝而忽略了男人打量的眼神,眨了眨眼,「你……怎麼會知道?」

「貴公司已經打電話通知我。」他露出無敵燦爛的笑容。

他的笑容太過燦爛,讓紀黎悠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將她的反應納入眼底,笑道:「到屋子裡談吧!」

他對之前那兩個專員的印象很差,主要是因為來到牧場的專員非但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灑了讓他過敏的人工香精,腳上還踩著高跟鞋。

相較之下,她的穿著順眼些。

波希米亞風長版襯衫,厚底長靴,簡單優雅的打扮,讓他勉強可以邀她進屋裡喝杯熱牛奶,談合作事宜。

訝異於他的態度如此和善,她反而覺得不安。

在接下陽光牧場的合作案後,她聽過好幾個被他整得慘兮兮的可怕經驗,因此做足了心理準備,打算好好的應戰。

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充滿爽朗氣息的陽光型男,而且出乎意料之外的和善。

是欲擒故縱,要讓她放下戒心,到時再予以重擊的手法?還是他其實不像傳言那般機車?

紀黎悠戒慎恐懼,不敢掉以輕心。

這個合作案是她拿來換取往後自由的籌碼,無論如何,都得談成。

發現她遲遲沒有跟上,向朗回頭,瞥了僵在原地的她一眼。

「有什麼問題嗎?」

她回過神來,「沒事。」

「把車子開上來吧!」不等她反應,他悠哉的邁開腳步往前走,而那隻黑綿羊纏在他的身邊,亦步亦趨。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紀黎悠這才發現他的身材高大,肩寬腰窄,體格結實健壯,及肩的長髮用一條皮繩束起,垂落在洗得泛白的襯衫衣領間,長腿上那一條褪色的牛仔褲及磨損的舊靴子讓他整個人帶著一點不修邊幅的感覺,再加上他英俊的五官、炯亮如黑玉的雙眼,以及線條優美的薄唇,不難想像,這男人若裝扮起來,一定是很有型的都會雅痞。

突然,她可以明白,為什麼之前公司派來的那兩位專員會被他電得茫酥酥,大發花癡?

雖然她從資料上早已看過男人的樣貌,但是親自面對他的感覺又有些不一樣。

她覺得比起照片中的模樣,他的皮膚更黝黑一點,身材更高壯一些……

驚覺狂跳的心臟彷佛要撞破胸口,她忍不住伸手按住。

「神經!想什麼啊?!

意識到自己奇怪的反應,紀黎悠趕緊收斂心神,坐進車裡,專心的開車。

 

★★★

 

五分鐘後,紀黎悠把車子停在主屋旁的老榕樹下。

一下車,她的目光再次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

原來主屋就在柏油路盡頭,略高的坡地處。

木造的白色主屋四周是一片修剪得整齊的綠色草坡,屋前的門廊刷成白色,欄杆外種滿了花草。

如果她沒認錯,種在白色欄杆外的花草,有一些是香草植物,因為風一吹過,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檸檬薄荷味道,不由得佩服牧場主人的巧思。

主屋與畜舍之間有一大段距離,一大排高聳綠木橫亙其間,再加上屋前的香草植物,空氣裡聞不到半點異味。

紀黎悠邊打量四周,融入大自然裡的環境,腦中邊自然的勾勒出幾個小朋友在草坡上奔跑、追狗、逗羊、抓蝴蝶的美好情景。

當她不自覺的又陷入自己的想像中時,一股拉扯再次傳來。

心一凜,她垂下眼眸,果然看見那隻黑綿羊又咬住她的長圍巾。

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眼,板起臉孔,低聲警告,「棉花糖,別玩了喔!」

屋前的綠色草坡地勢略高,只要一個不慎,她很可能會成為滾到坡底的人球。

黑綿羊壓根兒不管她的警告,硬是咬扯著長圍巾。

為了不讓腦中浮現的悲劇成為事實,紀黎悠採取完全消極的態度,順著牠咬扯的方向移動腳步。

片刻,當她繞了木屋半圈,在一扇有著小碎花窗簾的白色木門前停下腳步時,男人掛著朗笑的俊臉隨著打開的門落入眼底,終於明白黑綿羊的目的。

「除了牠,你不能派別的動物來叫我嗎?」

向朗一臉無奈,語氣有些不可一世,「沒辦法,全牧場裡就牠最愛我,也最聽我的話。」

換句話說,這頭怪羊挺有個性的,並不是每個人都理就對了。

他低下身子,從黑綿羊的口中解救她的長圍巾。

她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濕了一角的布料上,無言以對。

「我幫妳洗乾淨後再還給妳,先進來吧!」

聽到主人低沉渾厚的嗓音,黑綿羊興奮的上前。

「不是你。」

向朗伸長腿,很不客氣的把牠踢挪到一旁,惹得黑綿羊委屈的咩咩叫。

看著這一人一羊的互動,紀黎悠忍不住笑了。「棉花糖是母羊?」

他抬起濃眉,看了她一眼,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牠很黏你。」

他朗笑出聲,表情很是得意,「我知道,只要是母的都很喜歡我,但棉花糖是公羊。」

這是暗指……他人緣好到男女通吃?

看他得意的模樣,讓她想損他幾句,卻發現他爽朗的笑聲撞入耳底,她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紀黎悠不解的輕擰眉頭。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太久沒交男朋友了?還是他的男性費洛蒙太旺盛?

她覺得自己被他吸引了,她的眼眸和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強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一發現這一點,她懊惱的低咒出聲,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和那兩位專員步入相同的狀況。

眼見她五官微皺,向朗好奇的開口,「妳打算在門外站多久?」

她連忙回過神來,走進充滿鄉村風格的廚房。

請她在一張原木長桌前坐下,他直接切入話題,「其實要和我談合作,一點都不難。」

她難掩訝異的看著他,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只要在我的牧場打工一個月,徹底了解我的牛乳是如何生產出來的。」

在紐西蘭受過酪農專業訓練回國後,他以精緻農業為發展目標,用猶如瓊漿玉露的牛乳為陽光牧場打出名號。

自從陽光牧場的牛乳在台灣市場上有了高知名度後,想和他合作的廠商多如過江之鯽。

為了確保心血不會被只想藉著他的牛乳大抬身價的廠商利用,他以此做為篩選合作對象的標準。

「一個月?」

聽起來似乎不難,但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法堤在台灣的風評不錯,但這是我篩選合作對象的唯一要求,只有知道我的牛乳是如何生產出來的,才會懂得珍惜。」向朗誠懇的說。

他那為了捍衛心血不被糟蹋的心情,紀黎悠可以理解,並莫名的因為他的話而熱血沸騰。

「我懂,你開的條件很合理,我願意留下來打工。」

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應,他揚起嘴角,笑問:「紀小姐會不會答應得太快?妳應該還不知道身為一個牧場的工讀生要做什麼。」

他大多聘用農牧系的學生,也有不少對畜牧業有興趣的社會人士會加入,通常只要有心想學習,他都會抱著熱忱,毫不吝惜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與人分享,唯獨對這些不知抱持著什麼心態的合作廠商要求十分嚴格。

基於之前法堤那兩位小姐的經驗,他對眼前這個嬌嬌女的期望不高。

「工讀生需要做什麼?」

「我這裡有數百頭健康壯碩的乳牛,簡單來說,工讀生的工作就是照顧牛的生活起居。」

意思是要服侍牛,當牛的下人囉?

「我可以。」

紀黎悠要證明,她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

在國外念書的那段期間,她沒動用家裡半分錢,到餐廳打工賺取自己的生活費,她想,服侍人和牛的差別……不大吧!

為了指日可待的未來,她拚了!

向朗眼底閃過興味的光芒,訝異於她會回答得如此爽快。

她閃爍著決心的小臉十足亮眼,讓他有一瞬間無法移開目光。

之前來的兩個專員,一個待兩天,一個待不到一天,他倒要看看她能待多久。

「歡迎妳成為陽光牧場的一員。」沒說出自己的想法,他露出笑容,以及一口白牙。

「希望合作愉快。」事情的進展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她心情大好的回應。

向朗轉身,拿出兩個馬克杯,倒進熱牛奶,然後遞一杯給她。

「來,喝一杯早上剛擠的熱牛奶。」

紀黎悠接過馬克杯,聞到濃郁的奶香,喝了一口,鮮純的牛奶瞬間在嘴裡溢開,不禁微瞇著眼,露出幸福的笑容,「哇!好香。」

「當然,這是今天早上現擠的牛奶,加熱過後,奶味更濃,口感鮮甜。」看著她的表情,他既滿足又驕傲。

「真的不一樣耶!」

這種濃郁純香的牛奶,拿來做甜點蛋糕,再適合不過。

她一口接著一口,喝完整杯熱牛奶後,眷戀不已的伸出粉舌,舔去嘴邊殘留的芳美滋味。

看到她誘人的動作,他有股衝動,想替她舔去嘴邊那道牛奶鬍子。

不知道他滿腦子綺思遐想,她語氣輕快的問:「向先生,我可以再喝一杯嗎?」

「沒問題。」

向朗尷尬的回過神來,準備再為她倒一杯時,被擋在門外的黑綿羊鍥而不舍的由前門進入客廳,一古腦的奔到主人的身邊。

沒料到牠會突然衝過來,他的手一顫,半杯牛奶潑灑到紀黎悠的身上。

她根本來不及閃開,溫熱的牛奶讓胸口濕了一大片,霎時尖叫出聲,「啊……」

「對不起。」向朗立刻抽了幾張紙巾,壓在她的胸前。

雖然牛奶不像剛煮好那麼熱燙,但是他也不希望因此傷了人。

感覺他寬大的手掌密密的貼在她豐滿的乳胸上,她漂亮的臉蛋頓時染上灼熱與困窘。

「你……你的手……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再次碰觸她異常柔軟卻極具彈性的胸部,他的心突然狠狠的撞了下胸口。

掌心柔嫩美好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解開她衣服的釦子,用力罩住她豐滿的雙乳,恣意的揉捏、擠壓。

紀黎悠發現他定定的落在自己胸前異常火熱的眸光,臉頰通紅,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他在做什麼?

怎麼可以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胸部上面?

「喂,快拿開你的手!」她羞惱的吼叫。

他的手心比潑到身上的牛奶還熱,她感覺乳頭因為他的碰觸而緊繃、硬挺。

向朗趕緊縮回手,順道抓起覆在她胸上濕透的紙巾,卻不經意的掃過她胸前的莓果。

那碰觸讓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氣,全身肌膚泛起小小的疙瘩。

他努力不去注意她受到刺激而硬挺的乳頭,更刻意忽略胯間不能控制的沸騰火熱,卻無法阻止想要撲向她的渴望。

光是想像,他便覺得渾身發熱。

是因為他太久沒找個女人好好的發洩不斷積壓的慾望?

他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她挑逗?

紀黎悠怔怔的迎向他熾熱的眼眸,彷彿被施了魔咒,動彈不得。

這一刻,四目相接的眼底映著彼此的身影。

四周靜寂,除了他沉重的呼吸,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就在她以為會因為兩人之間詭異而曖昧的氣氛而窒息時,略微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吐出來。

「妳……的房間在頂樓的小閣樓,我去幫妳拿行李。」

大略解釋閣樓所在的位置之後,他迅速轉身,從廚房的小門走了出去。

紀黎悠僵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由那曖昧的氛圍中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的心跳失控,彷彿就要跳出胸口……

 

★★★

 

很快的,紀黎悠找到他所說的閣樓。

僅僅一眼,她便喜歡上這間充滿鄉村風格的房間。

房間不大,木質地板與小碎花床舖、壁紙,床頭櫃上的乾燥花束旁邊甚至擺了一隻穿著洋裝的手縫兔子。

窗外是景色純樸自然,碧草如茵。

她愈是打量愈覺得滿意,被向朗勾挑起的莫名心緒也平靜了許多。

突然,敲門聲響起,她嚇一跳。

「我把行李放在門口,妳換好衣服後,請馬上下樓。」

一聽到他的聲音,紀黎悠的臉蛋不爭氣的紅了,而且感覺熱熱燙燙的。

真是要命,她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愈是不去想他熾熱的眼神、手心的溫度、親暱的碰觸,她的腦海愈刻意的喚起那種感覺,心再一次失序的狂跳。

天啊!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出現這種幾近花癡的行為?

「妳在房裡吧?」一直沒得到她的回應,向朗忍不住再次出聲。

深怕他闖進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躁動,急忙回應,「我沒事,正在換衣服,馬上就下樓。」

「喔。」他應了一聲,轉身下樓。

確定他離開後,紀黎悠鬆了一口氣,迅速擦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她可不希望第一天就惹怒他,斷送美好的未來。

想到這一點,她不敢多耽擱,隨手把那一頭長鬈髮盤起來,立刻下樓。

向朗看著她輕便的打扮,滿意的點頭,「走吧!」

「得開始工作了嗎?」

「不用,今天先帶妳熟悉一下工作環境。」

她點了下頭,趕緊跟上他,卻始終與他維持著一定的距離。

向朗發現她刻意的舉止,也不點破,只是娓娓訴說著陽光牧場的一切。

她靜靜的聽著,看著眼前遼闊的大草原,忍不住插嘴,「這些都是給牛吃的牧草嗎?」

「偶爾會割鮮嫩的草給牛吃,其餘的則製成乾草料,再搭配其他草料,以及精製的飼料,讓乳牛可以攝取均衡的營養。」

紀黎悠愣了愣,這才知道,光是牧草就有這麼大的學問。

「那……這麼一大片牧草,要割多少才夠吃?」

「一隻乳牛一天大概可以吃掉四十公斤的草料。」

「一天要吃四十公斤的草料?」她震驚不已。

光是聽便覺得驚人,如果以眼前這一大片牧草來看,要割多少才夠乳牛吃?

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緒,向朗接著說下去,「乳牛一天吃四十公斤草料,一天平均可以生產二十公斤的牛奶,是很合算的生意。」

紀黎悠怔怔的看著他揚起一抹足以照亮全世界的燦爛笑容,才發現他的眼角有著明顯的細紋,是因為愛笑而留下的痕跡。

莫名的,她的心禁不住又為他怦動不已,同時對他充滿了好奇。

酪農的工作既辛苦又繁重,也沒有正常的假期,他這麼年輕,為什麼會投身畜牧業?

是因為興趣?還是因為承接父母的事業?抑或有其他原因?

她想問,卻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一想到自己對他莫名產生的濃濃興致,她湧上一陣罪惡感。

這不是好現象,在她還沒完成開店的理想前,實在不應該把心力浪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將不該有的心情全都壓下。

「牧場的工作很繁雜,每天早上四點起床,起床後該做什麼,我會告訴妳。」

她是法堤飯店總裁紀振遠的孫女,身分太特殊,也不是牧場的正式員工,因此只要她夠認分,用心感受牧場的一切,基本上,他不會太苛求她。

「嗯。」因為不斷的暗暗告誡自己別去想他的事,紀黎悠漫不經心的輕應一聲,事實上,壓根兒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感覺身後過度沉靜,向朗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魂不知道飛到何方。

壓下不被尊重的不悅,他頓住腳步,轉過身子,定定的看著她,語氣略沉的說:「妳有在聽我說話嗎?」

她回過神來,謹慎的回應,「當然,你說陽光牧場大約有五百頭牛,其中約有兩百五十頭母牛,二十頭公牛,剩下的全都是小牛,牧場也養綿羊和雞,綿羊產的羊奶則拿來做乳酪。」

看她像個小學生,有條理的回答問題,他滿意的微勾嘴角。

「繼續走吧!」

紀黎悠看著他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再次跟在他身後,暗暗鬆了口氣,不敢再分心。

一定下心思,她便發現向朗訴說陽光牧場時的口氣與神情好認真、好專注,可以肯定他非常愛他的牧場。

突然,她的耳邊傳來棒子敲欄杆的聲音,以及物體挪動的窸窣聲響。

「什麼聲音?」

向朗看了眼手錶,「是時候要擠第二次牛乳了。」

「我可以看嗎?」她興致勃勃的問。

他大方的點頭,帶著她往兩旁各有一條小徑的擠乳室走去。

沒多久,紀黎悠便看到訓練有素的牛群聽到工人敲欄杆的聲音,一頭接一頭的沿著小徑走進擠乳室。

看著牛群排得整整齊的,等著擠乳,她覺得新奇又有趣,一雙圓眸興奮得閃閃發亮。

「開始擠乳前,會幫乳牛的乳頭、乳房做清潔的工作,接著再套上擠乳器,這個工作明天就交給妳了。」

「我?」她詫異不已,側頭看著他。

他露出痞痞的笑容,「要不然紀大小姐真的以為自己是來牧場參觀的觀光客,把我當導覽員嗎?」

她赧紅了臉,心虛的咕噥,「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來打工的。」

說真的,有一度她因為他的態度,以為自己是到牧場參觀的觀光客。

望著她尷尬到染上紅暈的白皙臉龐,向朗不自在的別開臉,「吃完晚餐,早點休息,明天得早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兩人之間再次湧上一股詭異的氣流。

「好,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整理行李。」

「明天開始工作,今晚妳好好的歇息,晚餐時間再叫妳,我先去忙。」他轉身進入擠乳室。

紀黎悠怔怔的看著他和工人說話的神情,沮喪的抓了抓鬈髮,哀嘆一聲。

 

★★★

 

晚餐的氣氛出乎意料之外的和諧,而他的廚藝好得讓她咋舌。

飯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然後各自回房休息。

紀黎悠回房後,拿出特製的巧克力,準備帶進浴室,邊享用邊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每當心情緊張時,她習慣吃一些甜食,藉以鎮定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天才剛來到陽光牧場,居然對牧場的主人產生強烈的悸動。

天知道,一向只對甜點、蛋糕有興趣的她,居然會對男人動心?!

這前所未有的狀況讓她的腦袋發昏,脫光衣服後,直接滑進加了玫瑰泡澡鹽的浴缸裡,希望思緒會因此清楚一些。

整個人浸在充滿花香的熱水中,她不由得想起兩人一起吃晚餐的情景。

一想起向朗,她心頭發熱,無法想像繼續這樣下去,她有辦法和他相處一個月嗎?

「天哪!天哪!」

由熱水中冒出頭,她從擱在一旁的鐵方盒裡拿出一顆巧克力,往嘴裡送。

因為思緒太過混亂,直到吞下數顆巧克力,她才發現味道怪怪的。

不是她平常吃慣的黑巧克力,而是酒味巧克力。

她努力的想了好久,才想起這盒巧克力是藍帶餐飲學院裡愛慕她的同學送給她的離別禮。

由於對方來自釀酒世家,所以他送的巧克力全是與酒有關的口味。

巧克力內餡有水果酒、波特酒、白蘭地、威士忌,口味多達數百種,因為實在特別,她才會帶一些在身邊。

沒想到會一口氣連吃好幾顆酒味巧克力,那情形和喝了混酒差不多,她覺得自己醉了。

「天哪!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紀黎悠一手撐著額頭,哀嘆一聲。

巧克力裡的酒開始發揮作用,再加上泡了太久熱水,她覺得思緒愈來愈混亂,頭昏眼花。

為了不暈倒在浴缸裡,她知道自己得趕緊起身。

雖然泡在熱水裡讓她溫暖得不想動,但是山裡的氣溫比平地低,她不想醉倒在浴缸裡,爬不起來,然後泡一夜冷水。

打定主意後,她緩緩的站起來,卻因為一團飛過眼前的黑影而頓住。

她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那團黑影依舊在身邊打轉。

「蝴蝶嗎?」

好像不是。

她睜大雙眼,努力看清楚那迅速振動雙翅的昆蟲,在確定的瞬間,放聲尖叫,「呀……」

是飛蛾!

所有的昆蟲裡,她最怕這種。

在雞皮疙瘩立起的同時,紀黎悠歇斯底里的抓起浴巾,勇敢卻瘋狂的甩打著。

「走開!走開!」

恐怖的是,那隻飛蛾像是存心要嚇她,振動著雙翅左飛飛、右飛飛,躲過了她的攻擊。

一直無法解決那隻飛蛾,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不管她的動作有多麼激烈,製造出多麼驚人的聲響,女人當自強,她誓死對決。

 

★★★

 

由父親手中繼承牧場的那一天開始,向朗便養成晚上十點上床睡覺,凌晨四點起床的習慣。

今夜,在飯後小酌了一杯紅酒後,他以為自己會迅速入眠,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失眠了。

一躺到床上,閉上眼,那個和棉花糖一樣有著一頭鬈髮的可愛面容便霸道的佔據他的腦子。

難道真的是太久沒有女人造成的過度飢渴?

他竟然會因為想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而輾轉反側?

煩躁的起身,他正想到陽台上抽根煙時,一陣奇怪的聲響讓他瞬間清醒。

發生什麼事了?

地震嗎?

還來不及確定究竟是什麼狀況,由閣樓傳來的淒厲尖叫聲打破了寧靜的夜晚。

向朗心一凜,不由得心生懷疑,上頭是有歹徒偷偷的潛入,還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沒時間揣測,習慣裸睡的他隨便抓了條褲子套上,直接衝向閣樓。

「走開!走開!要是敢再靠過來,我一定讓你死無全屍。」

聽著她充滿恐懼的威嚇,他不假思索的用力踹門。

他從沒想過,真的會有歹徒明目張膽的潛進他的牧場。

當他破門而入的瞬間,猶如親眼目睹彗星撞地球,僵在原地。

浴室的門大開,裡頭的那個女人脫得光溜溜的,歇斯底里的揮動著手上的浴巾,持續驚聲尖叫。

浴室裡一片混亂,沐浴用品和盥洗用具全都散落地上,只能以「災難」兩個字來形容。

看著她那窈窕勻稱的嫩白嬌軀和修長的雙腿,處處都美得讓他無法移開視線,心跳紊亂,屏住呼吸。

過了一會兒,他深吸幾口氣,平定內心的騷動,咬牙切齒的開口,「妳到底在做什麼?」

紀黎悠一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忘了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直覺的跑出浴室,躲在他的身後。「啊……救我。」

向朗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狀況,便看見一隻飛蛾徐徐的由浴室裡飛出來。

躲在他身後的紀黎悠一發現飛蛾跟著飛了出來,嚇得摟住他,臉貼著他寬厚的背部,繼續尖叫,「呀……牠來了!嗚……牠又跟上來了。」

感覺到她嬌軟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微微發抖,他的情緒無法克制的激動了起來。

少了衣物的阻隔,他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貼著她軟嫩豐盈的雪乳,激起強烈的快感,讓他禁不住顫抖。

他想要她!

前所未有的慾望湧了上來,他甚至可以感覺全身的血液隨之沸騰,不斷叫囂著心中的渴望。

紀黎悠處在極度的恐懼當中,當然不會知道他的煎熬,只是死命的抱著他。

「啊……你快點把牠趕出去啦!」

她哭了起來,淚珠由她的臉頰滑落到他的背部肌膚上。

向朗的心重重的撞了下胸口。

她是真的怕。

若不是親眼目睹,他會以為她眼前出現了什麼可怕的食人怪物。

不過是一隻飛蛾,沒想到就足以嚇得她魂飛魄散。

頓時,他體內奔騰的慾望因為她惹人心憐的嬌態而暫時壓抑下來,柔聲說道:「只是一隻飛蛾,怎麼讓妳嚇成這樣?」

「你快點把牠趕出去啦!」她氣惱的說,雙手緊緊圈抱住他結實的腰部。

「妳不放開我,我怎麼把牠趕出去?」他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有種被恐怖片裡的怪物藤蔓纏勒住的錯覺。

「我不放開!」紀黎悠十分堅持。

他的身材高大,肩膀又寬又厚,猶如一道擋在她身前的高牆,帶給她安心的感覺。

向朗拿她沒辦法,只好拖著她移動腳步,打開窗戶,把飛蛾趕出去,再把窗戶關上。

「好了嗎?」她怯怯的問。

「嗯。」他應了一聲,卻發現她似乎沒有放開手的打算。「妳可以放開手了嗎?」

危機解除,他想不透,她為什麼還抱著他不放?

「再等一下下,好不好?」

他洗過澡了,身上有一股清爽好聞的香皂味,裸露的上半身溫暖結實,讓她好安心,捨不得放開他。

「不行。」他試著扳開她的手,語氣強硬。

再任由她這麼抱下去,他難保自己不會色性大發,直接把她壓倒床上。

「幹嘛那麼小氣?」不知是心有餘悸,還是微醺的腦子失去功效,她微惱的語氣大膽且理所當然。

「妳什麼都沒穿,這樣抱著我,我會很激動。」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她是故作純情,或是有意挑逗?

向朗不清楚,不過為了嚇她,他拉著她軟嫩的小手,直接覆在他硬實火熱的慾望之上。

「那……是什麼?」紀黎悠微微一怔,不確定自己摸到了什麼,忍不住移動小手,想要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他倒抽一口氣,握住她的手腕,轉過身子面對她。

他為何出現那樣的反應?

她整個人僵住,一雙圓眸不解的迎向他微瞇的黑眸。

「女人,不要玩火!」

因為撩人的刺激,他全身僵硬,火熱的慾望似乎又腫脹了幾分。

聽著他沙啞的嗓音,紀黎悠的視線由他嚴厲的臉龐移開,落在他胯間鼓起的布料,馬上就明白他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她不是無知的小女孩,當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跳瞬間加速。

怦怦的心跳與微醺的感覺莫名的形成一股衝動,她有一種想放縱的念頭。

「你……想要嗎?」

向朗垂眸盯著她微醺的神情,嗅聞著她鼻息間淡淡的酒味,不甚確定的問:「妳……又喝酒了?」

晚餐後,他們喝了點紅酒,但她喝得不多,經過幾個小時,不可能還有酒味。

他皺起眉頭,湊近她,想聞得更確切。

「是酒味巧克力……」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沒料到她會突然大膽的吻自己,向朗驚詫不已,一個踉蹌,往後倒在床上。

而那個光著身子,有著天使臉孔、惡魔身材的女人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以著完全沒收斂的力道,重重的吻著他。

她軟軟的唇瓣急切的吸吮他的薄唇,弄痛了他,卻意外的勾挑起體內強烈的慾望。

「妳是不是沒有接吻過?」他勉強擠出聲音。

這女人吻人的方式有一種說不出的青澀,說明了她沒有接吻的經驗。

紀黎悠繼續用極度自我的方式親吻他,鼻腔充滿他的男性氣息,讓她莫名的頭暈,沒有心思理會他的調侃。

向朗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聖人,沒道理在對方採取主動時,當個不為所動的君子。

受夠了她拙劣的吻人方式,他突然捧起她的臉,嗓音低沉的警告道:「既然是妳主動挑起的,我奉陪到底!」

 

──不要隨便做出挑逗的行為,不然很容易擦槍走火──
可樂《陽光甜心》,1月20日準時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