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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愛

  

  月色迷濛,星光點點,是個無雲的好天氣。

  淡水區景觀頂樓裡,一個髮長過腰的纖細女子正站在落地窗外的露台上,雙手扶著雕花鋼鑄的欄,凝視著眼前的漁燈點點。

  涼風吹來,拂起她的髮,也拂起她繫腰的緞質紅袍,露出小腿無瑕的線條與一雙裸足,格外引人遐想。

  襯著台北的夜色,銀白月光下的瑩白小臉一片寧靜,無波的澄眸只是冷冷注視,繁華與她──似不相干。

  突地,暗夜裡傳來大門被打開的聲響,美麗的唇微微勾起弧度,清冷的眸都彷彿因為她的笑容而添了暖度。

  不能急。

  不能回眸。

  甚至,她必須得裝作沒有發現他。

  這是一場遊戲,她需要沉住氣,才能有勝算──

  「什麼事情讓妳想得這麼出神?」

  一個低沉徐緩的男音出現在身後,大掌由她身後往前環住她的腰,佔有性的將她擁進懷裡,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耳根,吹進她的心底。

  她佯裝訝異的回眸,還故意在眼神裡揉進一抹明顯的失望。

  「原來是你。」她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像是並不樂意見到他。

  男人挑起眉,明顯有了淺淺的怒氣。

  「不高興?還是妳等的是別人?」他托起她的下顎,望進她的眼裡。

  這女人。這讓人搞不懂、弄不清的女人。

  「你猜。」女子的聲音亦顯得低沉,添了幾分性感,又多了幾分柔媚。

  「反正哪個答案都不讓人滿意,不猜也罷。」男人自嘲道,挺直的鼻磨蹭著她的頸際,吸進屬於她的清雅香氣。

  女子只是笑,眉彎眼瞇,讓人猜不出那笑所代表的意義。

  疏離,是她給他的感覺,卻又隱隱的透出牽繫。

  「對妳這麼好了,還不知道要回饋。」忍不住,男人輕嗤抗議。

  好?

  她斜覷著他。

  這男人是從哪個角度覺得他對她好了?

  推敲來、思考去的,大概也就只有一個原因──

  「怎麼,後悔了?」她黛眉輕挑,回頭覷了他一眼,雙手環胸,語帶笑意。「捨不得這房子?」

  男人只是笑,兩人對視著。

  女人輕嗤,像是沒有半分在乎。

  「拿回去吧,我這會兒就去拿印章證件,好讓你明天去辦過戶,該給哪個女人,就給哪個女人吧。」她做勢要走。「總好過給我這個沒良心的……」

  不過,女人動作才起,便被男人輕巧使力,拉回他的懷中。

  「沒有別的女人。」男人輕捏她的鼻尖,帶著小小報復的輕捏帶搖。

  這個愛生氣的小女人。

  「哈!沒有別的女人?」她回報的是一聲淡淡冷笑。「你以為我是『其他』那些好騙的女人嗎?」

  沒有別的女人。

  聽聽,他這句話講得多麼順口,沒有一絲遲疑。要是她真如一般為他癡迷的女人,可能此時就要痛哭流涕,感動莫名。

  只可惜,她不是。

  她或許為他癡迷,但還沒到喪失理智,相信他所說的話,如此高估自己的影響力。

  她曾靜還沒有這等能力,能讓呼風喚雨的韋顥為她停下腳步,讓她成為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她甚至質疑,有哪個女人能讓像風一樣的他駐足。

  「我是說,沒有其他女人能讓我心甘情願的送上這麼好的禮物。這樣可以嗎?」韋顥也不替自己辯駁。曾靜是個太過聰明的女人,他不需要欺騙。

  他沒興趣當火山孝子,但曾靜是唯一的例外。

  他想養著她。讓她在這個屋裡時,就只能屬於他。

  曾靜又笑。「我就暫且把這句話當作讚美了。」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太過認真。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眼下的他在她身邊就夠了。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這心裡的獨白,可不能讓他知道。

  這樣的若即若離,不是她所願,卻是能留住他的方法之一。

  「所以,我們又回到最初的話題──什麼叫『原來是你』?」韋顥還沒忘記他一進門就聽到的那句很挑釁的話。

  曾靜紅唇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

  愛記恨的男人。

  不過也虧得他的小心眼,才能讓她使得這招,一直讓他在她身邊流連。

  「正如你所說,答案不會是你想聽的,你還是堅決想問出答案?」她挑釁的斜覷著他,美眸中有著張狂。

  「妳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嗎?」韋顥反問道,真覺得是自找苦吃。

  曾靜聳聳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吧,如果你堅持,那我就配合吧……」她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準備話說從頭。

  「別別別……亂沒誠意的。」韋顥揮揮手,回絕她的虛情假意。

  裝也不裝得認真一點,擺明就是要騙他,這種話聽起來更沒意思,他還沒自欺欺人到這個程度。

  他不悅的反應早在預期中,曾靜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肩膀,仰起頭,噙著笑看著他。

  「好,虛情的話不想聽,那你說,有什麼我可以彌補你的?我的英雄。」她明知故問,眼中有著濃濃的邀請,還有一絲不經意流露出的真感情。

  她的邀請,是屬於情慾上;而她的真感情,則是發自於內心──不知道他偏好的是哪一個她?

  韋顥的眼與她的眸光膠著,笑容浮上眼底。

  「被妳這麼看著的男人,有誰能拒絕妳的嗎?」他喜歡她眼中偶爾浮現的那種崇拜,彷彿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全世界。

  「我不記得。我還曾經這樣看著誰嗎?」曾靜似真似假的回答。

  這答案,她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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