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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愛

   

  隔天「小柳為了友誼,暴打喬喬一頓」,成了梅香村最熱門的八卦,鄉親父老齊聚一堂,繪聲繪影的熱烈討論。

  結束早上在村民活動中心,熱情有氧課程的喬安娜帶著大包小包回到租屋處。

  她因為需要編舞、練舞,和開香舖的爸媽同住會打擾他們的生活作息,於是在隔兩條巷子的地方,租房子居住。

  當她雙手抱滿東西,努力要空出手指從包包撈出住家鑰匙時,一隻黝黑手臂從後方探出,主動拿走大包小包,「這些都是什麼?」

  喬安娜疑惑抬眼,見到幫她的人是柳森林,小屁股再次感到熱辣生疼,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這些全是村裡的婆婆媽媽們送我的慰問禮物。」

  「慰問禮物?」柳森林眉一挑,仔細看,有蛋糕,有水果,還有可愛的玉玲瓏盆栽。

  他記得是林媽媽早上到公司購買,當時他忙著整理嬌貴的蘭花,林媽媽捧著玉玲瓏走到他身邊,嘖嘖搖頭,丟下一句:「小柳,你應該要溫柔一點。」

  當時他的注意力全在跳舞蘭上,心想林媽媽是提醒他要好好對待嬌嫩的蘭花,便順口回應,「好,我會記得更溫柔。」

  現在仔細想想,林媽媽是不是話中有話?

  喬安娜從運動包裡找出鑰匙開門,讓他進入,似笑非笑道:「暴力男。」

  柳森林渾身一僵,緩緩轉頭看熱力四射的小女人,「妳說什麼?」

  她笑得好甜美,好無辜,清晰的重複,「我說你是暴力男。」

  話一說完,她將腳上的運動鞋脫下收進鞋櫃,從他身邊輕巧溜走。

  柳森林急忙脫下沾有泥土的球鞋,大步跟她在身後,試著再次解釋,「昨天我不是故意甩開妳。」

  老實說,他也嚇到了,沒想到不過是輕輕一甩,她竟會跌倒,當時他內疚的和工讀生將桔樹妥當放地後,急忙上前攙扶滿臉錯愕的她,一再澄清道歉,也跟哇啦哇啦為她抱不平的楊媽媽解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安娜知道他急了,開心轉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冰鎮的蜜香紅茶,倒了兩杯,滿臉無辜的朝也走進來的柳森林嘟嘴抱怨,「你弄得我好痛。」

  雙手提著大包小包的他心急如焚的追問:「哪裡痛?」

  昨天他說要送她到醫院,但她堅持不用,說沒有摔傷,會不會昨天沒有任何症狀,今天全顯現出來?

  「當然是屁股呀。」她答得落落大方,甜甜一笑,拿著兩杯蜜香紅茶回到客廳。

  聞言,膚色黝黑的他臉紅了,連耳根子都燒紅。他是白痴!怎會問這蠢問題,昨天她屁股著地,當然是屁股痛,她、她、她的屁股痛,怎麼辦?

  他面紅耳赤的轉出廚房,口乾舌燥的看著悠哉盤腿坐在紅色布面沙發的喬喬,「咳,妳……嗯……那個痛,我帶妳去看醫生。」

  他的侷促不安,惹來她噗哧一笑,壞心揶揄,「那個是哪個?」

  他尷尬瞪著笑得太過開心的女人,咕噥,「妳知道那個是哪個。」

  「我又不會讀心術,怎會知道你說的那個是哪個,哎,你的臉紅到不可思議耶。」哦,臉紅的種樹的,可愛透頂,讓她樂得一逗再逗。

  柳森林拿笑得很壞的喬喬沒轍,板著臉訓她,「別再開玩笑,快點起來,我帶妳去看醫生。」

  「我不要。」她爽快拒絕,痛快喝一口冰涼的蜜香紅茶,打開冷氣。

  「妳剛不是在喊痛?」

  她放下玻璃杯,雙臂誘惑夾胸,微微前傾,強調誘人渾圓,捉弄他,「是會痛呀。」

  可惡的臭木頭,接招吧!

  柳森林雙眼頓時瞪凸,若非她滿臉無辜,他真會覺得她是故意的。

  該死!冷氣壞掉了嗎?不然他怎麼熱得全身都著火了?她的坐姿不太好,胸部都露出三分之一,他是不是該提醒她?最重要的是他的視線不能再不受控制往她的胸部瞄,否則她會以為他是大色狼。

  背脊盜汗的他試著冷卻奔騰熱血,用最正經八百的口吻說:「會痛就要看醫生,我們走。」

  臭木頭沒反應!嘖!

  任性女王偏要跟他唱反調,玩著漂亮的水晶指甲,「我都說了我不要。」

  「妳為什麼不要?!」他有點火。

  「因為我一點都不想跟男醫生討論我的屁股,或許他還會又摸又揉。」她嬌嗔皺擰鼻尖。

  他氣得面紅耳赤,不自覺提高音量,「胡說八道!醫生就是醫生,他怎麼可能沒事對妳的、妳的屁股又摸又揉?」

  他快瘋了,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害他、害他難以鎮定心神,不由自主幻想那畫面,一股火氣衝上腦門,不論是誰對她的屁股又揉又摸,都讓他不爽的想把那傢伙給宰了。

  哈,臭木頭結巴了,原來他沒那麼木頭嘛。

  「我的『屁股』黑青,去看醫生,難道不用脫褲子?你不會以為醫生可以隔褲問診吧?褲子一脫,他很可能會又摸又揉,確認情況呀。」她嘟起紅唇,無辜的朝他搧動刷得又長又翹的睫毛。

  他的腦門因她的話轟轟作響,牙根咬得死緊,一字字道:「喬喬,妳是女生。」

  「錯!我是女人。」喬安娜再次搧動長睫毛,好無辜,好誘惑。

  柳森林深吸好大一口氣,試著平心靜氣,不緊盯過於嬌媚的女人,唯恐不小心控制不住,會對她做出……奇怪的事。「好,妳是女人,妳講話要文雅一點,不能在男人面前動不動就說屁股,動不動就說脫褲子,很不好聽。」

  她心裡快要笑翻了,語氣又嬌又軟,「你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該死!她可不可以正常說話?她這樣真的很容易讓他心猿意馬。

  「你是我的『好朋友』呀!喝杯冰紅茶吧,還有,你一直拿那些大包小包不累嗎?」充滿誘惑的女人,瞬間變臉,皮笑肉不笑的將紅茶遞給他。

  哼!這根臭木頭老是不把她的告白當一回事,害她怨氣沖天,可惡!

  經由她的提醒,他這才發現手上的東西一直沒放下,他嘆了口氣,將它們放在桌上,接過紅茶,氣悶的大大灌一口。對!他就是她的「好朋友」。

  他真痛恨這該死的「好朋友」三個字,讓他怦然心動,也不好立刻行動,之前她老是跟阿宅混在一起,是在交往吧?可現在阿宅和姚允晨在一起是事實,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不爽的再咕嚕咕嚕一口氣將紅茶喝光。

  等確認能夠心平氣和的與她對話後,他才開口,「妳說那是慰問禮物,是什麼意思?」

  她如唱歌般揶揄,「暴──力──男──

  「不要叫我暴力男,昨天真的是一時失誤。」他疲累的抹臉,覺得很冤。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桔樹盆栽落地,在他心裡,花草樹木的生命就和小動物一樣重要。

  「不是我開頭的,而是大家都這麼叫,我不過是順應潮流。」她打開學生送的鹹蛋糕,開心歡呼,「這家鹹蛋糕很有名,你要不要來一塊?」

  「等一下,現在的重點不是鹹蛋糕,是大家為什麼說我是暴力男?」腦海再次浮現林媽媽早上說的話。

  「你真不曉得?」她明知故問,拆了塊三角形的鹹蛋糕,快樂的咬一口,品嚐夾在綿軟海綿蛋糕中間的竹筍、油蔥和香菇口感,她滿足到眼都瞇了。

  「我當然不知道。」

  「也對,你的心裡只有那些花花草草,哪會曉得現在外面怎麼說你。」她咬了一口鹹蛋糕,儘管與他微笑聊天,實際上她正在生他的悶氣。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