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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閱魂錄之七
 
  先且不論滿面怒容的文相是怎麼安排手底下的人手,如何瞞天過海地辦妥在他倆離開後所留下的爛攤子,此時心急如焚的容易,賣老命地運上最上等的輕功,在皇城外九彎十八拐地甩掉一撥撥跟在他身後的各家暗探,一確定身後再無人跟著後,他立即帶著已經癱軟在他懷中人事不知的清澄,疾速直奔黃金門在南貞國的據點。
  一腳踹開老藥舖本就已經不太牢靠的大門,容易大步走進光線微暗的藥舖,無視於被嚇壞的小藥童正愣張著嘴,他急切地在舖中搜尋著想找的那個人。
  「五……五師叔公?」小藥童在終於回過神後認出來者,「您這是?」
  「你師父呢?叫他滾出來!」
  本在內室裏頭配藥的易知行,在聽到容易的招牌獅子吼後,甚是意外地自簾後探出頭,錯愕地看向手中居然會抱著個女人的容易。
  「師叔?」
  容易急忙抱著她快步湊上前,「老頭子,你快瞧瞧,她這是中了什麼毒?你可有法子解?」
  年近半百的易知行,不慌不忙地自袖中取出一方絲巾,隔巾為清澄診判起脈象,可愈診,他的面色便愈顯嚴峻,亦令容易的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
  「此毒名為『玉石俱焚』,乃南貞失傳已久的宮毒,特性是性烈毒發快。」易知行以指搓著下頷處微白的鬍鬚,「此毒可解,但解藥調配不易且耗時,怕是等之不及。」
  「甭管等不等得及,快去配!」要是讓這女人就這麼死在他手上,往後他還有什麼顏面行走於江湖?他還有什麼臉扛著黃金門的招牌繼續做生意?
  「是……」乖乖聽命的易知行正要轉身,不意在眼角餘光掃過清澄的裙襬之時,大驚失色地一手扯過一旁的小藥童,然後噔噔噔地……與小藥童一塊兒貼在櫃牆上,與他們拉開距離。
  「你做啥?」容易不解的朗眉高高聳起。
  易知行避瘟疫似地邊躲邊說:「師叔……此人所中之毒,來源怕是附在她的衣裙之上,而師叔您又這麼一路摟著抱著……」
  容易心底咯噔一聲,頓覺不妙地低首看著懷中之人,再緩緩抬起頭,一個頭兩個大地問。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也中毒了?」他不會就那麼倒楣吧?
  「正是。」要不然他幹嘛要閃得那麼遠?那玩意兒一沾上就誰都跑不了。
  反覆深吸幾口氣後,容易力持鎮定的問:「距我毒發還有多久時間?」
  「不多時,若您中毒後動用過內力,毒發更快。」易知行深表同情地盯著他額上一顆顆沁出來的大汗。
  「毒發後會如何?」方才為了趕時間,他可是一路上都不惜血本地用上內力趕路……
  「淫念不可抑,迫切求交合,哪怕聖人再世,亦晚節不保。」
  嘔得差不多就快吐出一口血的容易緊咬著牙關,一張臉陰沉得似要吃人。
  「也就是說,只要……交合後就解完毒沒事了?」萬沒想到他竟在一樁生意上栽了個跟頭不說,他還是栽在這種江湖上下三流的手段上?說出去他都嫌丟人。
  偏偏易知行對他搖首再搖首,輕易戳破他的幻想。
  「非也,淫念只是毒性其一,無論交合與否皆死,此毒所需的是解藥。」真要那般簡單,那他們這些大夫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當下再也忍不住的容易,開口就是毫不留情的砲火隆隆。
  「那你還杵在這掉什麼書袋?還不快滾去配解藥!」
  「我這就滾、這就滾……」慌了手腳的易知行連忙推著小藥童,「板凳,你速帶他倆去樓上的廂房,為師這就去配解藥!」
  順勢被推出來的小藥童,懸著一顆心,兩腳微抖地領著容易往樓上病患養病的廂房走,愈走,就聽身後某人喘息之聲愈紊亂,腳下的步子也亦加不穩,當他伸手推開廂房房門時,身後的容易踉踉蹌蹌地搶進房內,幾近失態地將房門給使勁甩上。
  難以忍抑的燥熱,如同地獄烈火灼灼燒身,自他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與江湖上那些不入流的春藥相比,此毒發作起來,非但沒有一絲旖旎或是慾念撩動,卻是恰恰相反,它帶來的是無邊無際的痛感,彷彿身上每一寸皮膚皆皆擴大了痛感百倍,只消輕輕一觸,便可痛入骨髓,哪有什麼淫念不可抑,還迫切求交合?
  莫非是易知行那糟老頭診錯了?
  坐在床畔,連動都不敢稍動一下的容易,正滿腦子想著該如何控制渾身流竄的痛感之時,裂帛之聲隨即在他的耳畔響起。
  他動作僵硬地轉過頭,發現方才被他置在床榻上睡得人事不知的清澄,此刻已然告別了替她掩去了痛楚的睡海,半睡半昏的她,揚起一雙纖纖玉手,正克制不住地揪扯著他身上的衣裳。
  「妳……」容易訝然地看著自個兒身上所著的衣裳,在她的手下輕易給撕碎成片,若不是早就對她知根知底,他還以為她何時去習了什麼功夫。
  神智不是很清醒的清澄也納悶地看著自己的掌心,有些懷疑今兒個她的力道怎會有這麼大,但不過多時,從頭至腳摧魂噬骨的痛意,又再次讓她沒工夫思考這些多餘,一心一意想藉由容易身上傳來的體溫和觸感,來降低渾身無處不在的痛意。
  於是待到容易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力大無窮的清澄已像頭惡狼將他身上遮羞布給扯了半光不說,她還順手也扯開了她自個兒的衣裳,用那一身溫暖柔嫩的肌膚急切地貼向他。
  如同觀音手中那楊柳瓶傾倒而出的雨露,透過兩人彼此肌膚的觸感,撫平了森森痛楚中不止息的金戈鐵馬,膚與膚所及之處,痛苦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酸麻,又好似小貓輕撓著掌心的癢意,舒服得讓人幾欲迷失其間,容易不意陷入其中一會兒後,即如雙足陷入泥淖,再難拔足而起。
  腦際一片昏沉,怎麼也找不出些許清明,容易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可轉眼間一具嬌柔輕軟的身軀,已如滑蛇般纏繞住他,柔軟的芳唇需索地覆上他的,幾要將他的理智抽空得一絲不剩,一心只想似那盲目的撲火飛蛾,義無反顧地一頭栽進其中。
  「等會兒……咱們先冷靜一下……」他的掌心輕輕擒握住她的頸後,分開彼此貼合糾纏的唇瓣,試圖在神智盡失前拉開兩人的距離。
  「等不了……」她喘息地咬上他的喉結,感覺頸後的大掌緩緩撤開後,便不由分說地按下他的腦袋,不帶遲疑地咬上他的唇,就像咬上多汁甜美的果子。
  「嘶……別咬,都出血了……鬆口,快別咬了……」
  她乾脆側首轉咬上他敏感的耳垂,「嗯……」
  「再咬……」容易止不住渾身劇烈的顫抖,語帶沙啞地道:「我……我就一報還一報了……」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