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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養小忠犬~上床吧!我的勇士之二
 
  好難過……好悶……
  看!又來了!她一直聽到有人在求救!就在這座花園的深處,從那棟漂亮的大房子裡發出來的!
  桓桓湯圓似的粉嫩臉蛋,嚴肅得不能再嚴肅,像個成熟的大人那般雙手交握,搭在下巴,認真地思考著。
  身為一個好孩子,發現有人在求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呢!
  於是她開始匍匐前進,目標是那棟漂亮的大房子,藉由花圃的掩護,絕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她今天穿了成套粉櫻色的衣裳,柔軟的頭髮在雙耳上方各紮了顆小包子,當她來到大房子的窗臺下,爬出花圃時,粉櫻色已經變成了泥灰色,包子插滿了樹葉,小圓臉也灰撲撲的。
  但這絲毫不能影響她拯救屋內的人於水深火熱的決心。
  屋裡平日有兩名僕役──年紀小小的花雨桓從未自覺這些感知已經超越常人,但她的父母已經察覺了,尤其是在經歷海上那一役之後。慶幸的是花氏夫婦心裡早有準備,他們知道作為桓桓的父母,最重要的是引導她控制並隱藏這樣的能力。
  一名僕役離開去抓藥,另一名則在耳房偷偷打著盹兒。於是花雨桓爬出了花圃後,便小心翼翼地爬上臺階,然後推門而入。
  可不是她要這般鬼鬼祟祟,而是不想吵別人睡午覺罷了。小不點兒躡手躡腳地進到求救聲的主人所在的臥房。
  衡堡什麼都大,大概是因為龍謎島的男人個個高頭大馬的關係。那床舖對個頭本就特別嬌小的花雨桓來說,還得踮起了腳尖才能看清床上那人的睡顏。
  她只知道求救者是個男孩子,想不到還是個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美人呢!孤零零地躺在偌大的四柱大床上,看起來好可憐好寂寞啊!
  年紀小小的花雨桓,倒也是挺懂欣賞美人的,當下露出一個垂涎的笑,稚嫩的小臉雖不顯猥瑣,紅紅的臉蛋,笑咧了微濕的嘴角,亮晶晶的大眼滿是嚮往和毫不掩飾的喜愛。
  好熱……
  病榻中昏沉沉的小美人擰緊了眉,虛弱到無法開口,但那些未出口的囈語,花雨桓卻聽得一清二楚。
  熱?桓桓站在床邊的腳踏上,往房裡四下張望,接著便看見床邊架上的銅盆盛著清水,晾著手巾。
  銅盆放置的位置有點高,花雨桓理所當然地爬到床上去擰手巾。
  花雨桓小小的手,很難把手巾擰乾,而且她黑黑的小手印都抹在雪白的手巾上了,連水面上飄浮的薄荷葉也沾在手巾上。可是小丫頭哪注意得了那麼多?她把微濕的手巾往小美人臉上一蓋,還認真地將它在小美人臉上拍平。
  嗚……救命!
  被蒙住臉的小美人胸脯上下起伏,艱難地喘著氣。
  花雨桓眉頭一擰,跪坐在小美人枕邊,抱胸沉吟,然後終於想起她生病時,母親都拿濕涼的手巾貼在她額頭上──只貼額頭,而不是貼臉!那對她而言可是極稀少的記憶,實在怪不了她胡來。
  花雨桓這才趕忙將小美人臉上的手巾拿下來,折疊好貼在小美人額頭上。
  小美人看來舒坦許多。
  花雨桓忍不住趴在小美人枕畔,手肘撐在床畔,雙手支頰地欣賞起熟睡中的小美人。
  其實桓桓也說不出為何覺得他好看,成年人對面相與五官美醜的判定她完全不懂,只是本能地打心底覺得床上的人生得真是賞心悅目。白嫩得好像豆腐腦似的肌膚,看得她口水直流;眼睫毛好長,好像扇子一樣啊。
  而且,在小美人身邊感覺很舒服,即便他身上明明有很濃的藥味。
  這種感覺並不是五感所捕捉來的,年紀小小的花雨桓也說不清楚。
  從花雨桓有記憶起,她的感知就比尋常人多了一感,除了看,聽,嚐,嗅,觸以外的另一感,什麼都不懂的她也不明白這有何不對勁之處。
  那是一種直透心靈的感知。
  花雨桓喜歡龍謎島,因為這裡的人總是給她像太陽和海風一樣的感覺,活力,豪爽,直接;羅本就讓她害怕。世人常用蛇蠍來形容惡毒之人,對花雨桓來說,蛇蠍一點都不可怕,牠們有的只是本性,羅本那一類人才是既邪惡又扭曲。
  她也喜歡衡堡裡的人。但現在她知道,原來這世間有這樣的人,儘管他沉睡著,但待在他身邊卻是這麼愉悅舒服。
  當她看見小美人擰起眉,模糊破碎的囈語連連,花雨桓知道小美人肯定是作惡夢了。她立刻像母親總是安撫她那般貼近他,然後一手在他胸前輕拍。
  床很舒服,在他身邊也很舒服,她拍啊拍的,最後自己也睡著了。
  當衡堡的女主人鐵寧兒,也就是床上病著的東方旋冰的母親來探望兒子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也不知花雨桓怎麼辦到的,東方旋冰在她的安撫下安穩地酣睡著,還主動偎向花雨桓,兩個小傢伙臉蛋對臉蛋,小手貼小手,好似一起在夢境裡玩耍一般,東方旋冰久病陰鬱的小臉竟是前所未見的放鬆,嘴角甚至勾起淡淡的笑意呢。
  負責照顧少主的僕役嚇得跪了一地──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小丫頭何時跑進少主房裡啊!
  但鐵寧兒只是衝著所有人,食指抵唇,美眸嚴厲地警告他們不得有任何驚擾的動作,再看向床上睡得打起呼嚕的兩隻小豬仔時,卻忍不住摀住嘴,有些忍俊不住,又難掩慈愛。
  瞧他們睡得多甜啊!可愛的模樣讓她的心都融化了……雖然有隻小豬仔顯然在泥巴裡打滾過,但出身古老部落裡的鐵寧兒可不在意這些。
  孩子就是該放任他在泥巴裡打滾才會長得好!
  她從近身侍女重新換來的水盆裡擰了手巾,把桓桓的手臉輕輕擦乾淨,替她蓋上棉被,然後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她身邊機伶的侍女在耳房候著。
  冰兒一直以來因為養病,總沒有玩伴,他一定很寂寞吧?鐵寧兒撫著兒子難得放鬆的睡顏,做母親的哪有不心疼的?也許那一刻她就有了私心,希望花雨桓留下來陪伴兒子的私心。
  鐵寧兒忍不住又看著兩個孩子那撫慰人心的甜蜜睡顏好半晌,才滿臉笑意地離開。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