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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興王朝之逆王狂妃2
 
  靖王府內。
  月光恍如輕紗一般,像是排上了悠揚的旋律,靜靜地灑下人間。
  繁華的京城內,在巍峨的靖王府後院,仍是燈火輝煌。
  數日前,楊雲卿方踏出齊王府,在門口候著的隨從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因為他們看到了主子此刻冷睨著眼眸,眉宇間那睥睨天下的威嚴氣勢,更是讓人望之心悸。
  就在楊雲卿與秦皓軒不歡而散的次日,京城內流傳著一個傳言──齊王秦皓軒和靖王楊雲卿鬧矛盾了。
  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向來關係曖昧的秦皓軒和楊雲卿,在朝中,兩人從來不避諱彼此之間的關係,甚至他們還常常在眾人面前眉目傳情、言語挑逗,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別人知道他們兩人喜好男風。
  兩人常常寫一些情詩贈予對方,向對方傾訴相思之意。
  當然,兩人的關係也遭到許多人的非議,只是他們卻毫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就連引得徽慶皇帝震怒也在所不惜,最後火冒三丈的徽慶皇帝為了遮掩家醜,將楊雲卿下放到邊關。
  直至不久之前,楊雲卿才找到了合理的藉口回京。
  今日,秦皓軒應楊雲卿之邀來到靖王府。
  他負手而行,不疾不徐地走在白玉石階上,無瑕俊美的面龐上揚著溫文爾雅的微笑。夜風輕拂過他身畔,衣袂隨風揚舞,有一種離塵的清雅,但是,他眉宇間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充滿不可冒犯的氣勢。
  幾步之外,一個清朗和悅的聲音傳來。
  「情脈脈,意忡忡。盈盈一水不得語,鴻雁傳意情絲濃。時人只道情難寄,冷眼笑看風雨重。與君相知同築夢,醉臥梅花擁清風。」朗吟聲像是一種呢喃,也像是在回味其中的深情。
  繽紛的花瓣靜靜地臥在綠茵地上,瀰漫在空氣中陣陣淡雅的清香,像是在邀請惜花人沉醉在這沁人心脾的幽香中。
  優閒地橫臥在華麗軟榻上,散揚著如絲絹般黑髮的楊雲卿看向秦皓軒。
  「皓軒,這場夢,雲卿是否還能與你共醉其中?」楊雲卿揚高了雙眉,興味盎然地問。
  來到華麗的軟榻邊,秦皓軒唇邊悠笑不減,像欣賞他般。
  「那一場我們共同的夢嗎?」秦皓軒輕喃,像是陷入回憶般。
  當他再次開口時,語調中卻多了一分喟然,「夢,依然存在。」
  「那皓軒的心呢?」雙眉微沉的楊雲卿,直截了當地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我的夢,不會改變;同樣的,我的心,也不會改變。」秦皓軒篤定地道。
  這個答案讓楊雲卿扯著唇冷笑,眼眸中的深沉又多了幾分。
  「那麼金令月在你心中,又是怎樣的存在?」他緩緩從軟榻上坐起身問道。
  「令月在我心中是無人能取代的珍寶,我會傾盡一切所有讓令月遠離風雨,以我的生命守護著她,永遠無悔。」想起那讓自己掛心的人兒,秦皓軒淡漠的雙眸裡湧現難得的柔意。
  聽到他的答案,楊雲卿唇邊卻換上一抹詭笑。
  「皓軒真是無情,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女子,就將我們多年的感情全都拋棄殆盡,將我的一片癡心視若無睹。你好狠的心呀!」他佯裝傷心地責怪道。
  秦皓軒沒有理會他的捧心樣,反而興致很好地笑了起來。
  「或許應該說,令月是我的心魂、我的骨血。」他的嗓音充滿了柔和的暖意,卻不忘再「好心」的強調這一點,「這麼多年的相知,雲卿應該清楚我的行事作風。倘若誰敢傷了我的心魂、我的骨血,我會讓對方失去一切,且以一種最殘忍的方式死去。」他的話,也是給楊雲卿的警告。
  「包括我?」楊雲卿面龐上依然揚著笑,雙眼鎖視著這個多年來的「知心人」,眸光卻透著銳利。
  「對,包括你。」秦皓軒坦言道,整個人綻放著傾盡身心的深情,卻對眼前人吐出如冰霜般的寒語。
  楊雲卿斂下眼底的犀利,以溫雅之笑隱藏內心噬血的詭計。
  「唉,虧我對你有著不悔的深情。」他不同意的搖搖頭,「皓軒你好薄情,教我以後如何再找一個知心、同夢的人?」
  這話雖是在問秦皓軒,但楊雲卿心裡已經做了結論。
  看來他只有先除掉金令月了,因為金令月的存在會毀了他們的「夢」!
  「這是兩件事。在我的心中,我將我們的夢和令月分得很清楚。」秦皓軒神祕一笑。
  「分得很清楚?」楊雲卿挑高了俊眉,無瑕的面龐充滿了興味。「這話怎麼說?」
  「我的心都給了令月,但是,該給你的那一顆心,我也會給你。」秦皓軒雙眼炯亮,有種勾人心魂的奇魅。
  「該給我的一顆心?」他的答案令楊雲卿放聲大笑。「皓軒有幾顆心?」
  「若是雲卿能做到我說的事,那麼,我的整顆心就會像以前一樣,為你所擁有。」秦皓軒表明立場。
  「我們的夢呢?皓軒又打算如何處理?」向來任何事都不在乎的楊雲卿,對於此事也顯得相當謹慎。
  若是沒了皓軒,他的夢就碎了。
  「多年前,為了許多不能改變的事實,我們說好了,要力抗命運的捉弄,要同築一個夢。」秦皓軒直言道,「現下,因為我擁有令月,我的心變得更加積極,同樣的,為了實現心中的夢,我也加快了步伐。」
  為了保住令月,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讓雲卿安下心來。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令月的存在只會讓他在這條路上走得更加堅定。
  兩人相視而笑,當視線交會的那一瞬間,一種莫測的笑在彼此的俊顏上綻開。
  相知多年,兩人都知道對方此刻看來平靜的眼眸下,隱藏著詭譎與算計。
  「似乎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接受令月,對嗎?」楊雲卿似笑非笑的反問。
  「夢一世、醉一生,自是人生來去太匆匆。」秦皓軒幽幽一嘆,卻是以洞悉的眸光凝視著他,「雲卿若是還想擁有那個『海闊天空』的心願,那麼就應該知道怎樣的選擇才是最好的。」他唇邊的笑意緩緩加深,有種異常的深沉。
  「我知道了!」楊雲卿沉斂雙眉回應道。
  聞言,秦皓軒滿意地笑了。
  他走到數步之外的白玉桌上,撩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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