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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賣將軍春無垠~將軍家的賢妻之四
 
  「別這麼快拒絕我嘛,好歹也假裝考慮那麼一時半刻,」她狗腿的笑容一僵,咕噥道,「人家總歸是個姑娘家,多少也要點臉皮的。」
  「妳像個姑娘家嗎?」關陽目光銳利地上下刮了她一眼,淡淡嘲諷不言可喻。
  「我怎麼不是姑娘家了?我全身上下該有的都有,要不你試試?」她不服氣地挺高了渾圓豐挺的酥胸,極力在寬大的袍子底展現自己不輸旁姝的內在美。
  他眸色變得越發幽深,隱約似有簇火燄跳躍,卻又一閃而逝,彷若是錯覺。
  「花姑娘,別逼我當真親手揍妳。」他咬牙切齒吐出話。
  不只一次,他深深痛悔自己半年前在經過河邊,瞥見載浮載沉的她時,為什麼不讓屬下隨便拿根竹竿把她捅──嗯,拉上來就好?為什麼一時衝動親自救起了她?
  「我怎麼了?我不過是真心實意說出自己的心頭話,可比那些扭扭捏捏裝模作樣的小姑娘坦誠多了。」她理直氣壯地道,「我沒說錯呀,像你這體魄這英姿,是正常人都會欣羨愛慕,都想偷摸上一把。聖人云『食色性也』,我聽聖人的話哪裡不對了?」
  關陽只覺自己額心突突抽跳,頭疼欲裂,真是會被這女人生生氣死……
  為什麼明明是歪理,到了她口中卻又說不出的光明正大理所當然,惹得他想發火都找不到出處說法?
  「不可理喻!」他重重悶哼了一聲,轉身大步就走。
  花春心急忙忙追了出去,可門外哪還有人影?
  「唉,可惜了。」她惋惜萬分,喃喃自語,「我剛剛幹嘛多嘴問呢?直接跟年嬸子借文房四寶偷偷把人畫下來多好?」
  現在只能憑藉著方才刻劃進腦子裡還新鮮鮮熱辣辣的印象下筆了,唉。
  這夜,更深人靜。
  但見一伏案身影走筆如飛,裝盛著藤黃、丹青、赭紅、朱紅、黛綠的小瓷碟子上色彩斑斕美不勝收,在兩只燭臺照明下,畫裡野外,春景浪漫致致,碧草柔絲茵茵,衣衫半褪,糾纏得難解難分的一雙男女正抵死纏綿。
  那位居上方的挺拔偉岸精壯男兒,將胯下巨物直直送進身下嬌軀蜜穴裡,緊繃的肌理滑膩如玉堅實似鐵,彷彿還可見到隱有熱騰騰的汗珠在其上,原是冷情的陽剛堅毅臉龐上,因抑不住的快感而微微咬牙猙獰,朝後仰著頸項,像是猛獸般地嘶啞低吼就要衝喉而出──
  花春心望著畫紙上的關陽,吞了一口口水,只覺喉嚨越來越燥熱,腦子轟地一聲,慌亂地急急把筆一丟,胡亂抓了張乾淨的雪浪紙蓋在上頭,呼吸急促,心跳如狂……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盯著他的臉太久,會瘋魔的。
  她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總算心神稍稍定了些許,這才紅著小臉把雪浪紙拿開,險些又好一陣流口水。
  可是當視線瞄向他身下欲仙欲死的半裸豔女時,花春心傻笑的臉蛋瞬間拉了下來,只覺胸口像塞了團又酸又悶的棉絮,大大不是滋味起來。
  這幅春宮圖畫得好不鮮豔誘人,保證人人見了無不熱血沸騰、春情狂奔,可是她是人頭豬腦啊?把關陽跟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豔女畫在了一處,做那激情四射的野事兒,簡直就像她親手把他給推上了旁的女人床上,這不是活生生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她好不懊惱,又捨不得狠下心腸撕了這幅畫,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找出剪子剪了一小方白紙,抹了漿糊牢牢貼在那半裸豔女的臉上,這才大功告成。
  「嘿嘿,這不就好了嗎?」她得意洋洋,自言自語,「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的聰明才智、冰雪聰明啊!呵呵呵……」
  笑了一會兒,花春心自己也覺得無趣了,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支著下巴瞅著關陽的畫兒發愣。
  現在在這兒偷著畫,自爽自樂有什麼意思呢?
  若換作是以前,只要她一句話……
  花春心素白的臉蛋神情鬱鬱,常透著三分睡意的墨玉眼兒隱隱悵然。
  「現在,已經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了呀。」她仰起頭來,對著子夜長空嘆了一口氣。
  陽哥兒,你果真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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