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搶先試閱
搶先試閱
錯撿賠錢貨~我要有錢 黑吃黑篇之二

  

離開南市以前,她們通常會在城門附近那家便宜實惠的小吃鋪子吃過東西再走,雖然每次都點最便宜又最容易吃飽的糯米腸,配鋪子供應的熱茶,便算把晚飯也解決了,不過因為這家鋪子的糯米腸又香又紮實,儘管不是什麼名貴又具有特色的點心,倒也足夠讓兩個丫頭每個月期待吃上那麼一回了。
兩人趕在日頭西斜時,依依不捨地告別了皇都。
一路上,梁安祺都心事重重,趙怡之也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替母親分擔家計,賺更多的錢,所以兩人始終沒察覺彼此異樣的沉默。直到路旁的河邊出現明顯的、不該出現的「東西」。
「妳什麼都沒看到。」趙怡之搶先開口,「不吉利的東西不要亂碰。」
來不及了,梁安祺已經讓驢子停下來。
「我看那人好像還沒死。」
「妳怎麼知道?要是死了怎麼辦?」
「應該說,要是沒死怎麼辦吧?見死不救可是會天打雷劈的,死了就把人埋了唄。」
「要是那人是被人謀殺死的,妳還幫忙埋屍,這就是幫凶了!假裝沒看見快跑吧!」
「怡之啊,妳看大老爺辦案看得入迷了?」她聽說怡之好像在鄰居的幫忙下,到縣城的衙門裡幹些跑腿的小差事。
說話間,梁安祺已經爬下土堤,走近那個趴在河邊,一身是血的男人身邊。趙怡之只得把驢子拴在路邊的小樹旁,然後跟上去。
這種一身是血的,肯定來路不善。趙怡之一臉無奈。
梁安祺探過那人的頸脈,確認一息尚存,然後撥開披散在他臉上的亂髮,雖然臉上同樣是各種毆打的傷痕,但還是能辨識出輪廓,「啊……」難道是老天爺聽見她的懸念,把人送到她面前來了?話說回來,這條河是流經皇都的香河,到了她們一會兒將要經過的小山丘時,香河會分出一條支流流經安平城,那條支流就是和歌溪。
「妳看,如果不管他的話,他可能會成為浮屍,然後可能一路漂到我家,到時屍體已經又爛又臭了,不如趁現在先處理好。」梁安祺頭也沒抬地檢視著男人的傷口,一邊道。
「……」趙怡之無言。反正她就是有理由插手,她還能怎樣?
「去拿擔架吧,他身上有多處骨折。」她對趙怡之說著,立刻就打開藥篋做簡單的處理,趙怡之啐了一聲,仍是去拿拖車上的簡易擔架。
這擔架是梁安祺的父親做的,平時在車上就是車子底板的一部分,危急時拔下來就是擔架,畢竟這車的作用在過去就是載著梁羽到各地去看診,有必要這麼設計。
一個人拔起擔架並且扛著擔架往回走,對小丫頭片子一個的趙怡之而言竟是輕鬆自若,梁安祺看著她單隻手臂夾著擔架往回走,忍不住好笑地想:要是這人沒骨折,說不定怡之一個人可以把他扛上車呢!
當然,她是不會把這種事丟給怡之的。
兩人合力將男人移到擔架上。
「如果有人經過,就找人幫忙吧。」趙怡之還是希望盡快丟了這燙手山芋。
但是梁安祺想了想,龔維忻還是暫時別回皇都比較好,恐怕皇都現在沒有醫所敢收留他。
更何況,先不說她和龔維忻並不算沒有任何交情,梁安祺認為這一定是老天爺給她的啟示!她爹說過,做人不可打腫臉充胖子,被欠了錢,就要討錢,晚個十年八年都不遲,龔天問可是欠她爹和她一大筆「保管費」。梁安祺就怕龔維忻真如那些小地痞所言,被他的異母哥哥給「拔了」,到時要向龔家那個魔窟討錢可就難了,比起龔維惇,梁安祺還是比較信任龔維忻。
「說什麼呢?我自己就是大夫,難道把傷患丟給不懂醫術的普通人嗎?」兩人將擔架在車上固定好,坐上了車,梁安祺一邊說道:「怡之啊,我知道妳擔心我,不過別忘了我是大夫,既然身為大夫,我早就有覺悟了,更何況妳應該相信我的能力,在這個世界,除了我爹,最了解我的就是妳了,不是嗎?」
是沒錯。但是沒有任何人喜歡自己的家人捲入危險之中吧?安祺就是她的姊姊,她的家人──趙怡之是如此認定的。她瞥了一眼後頭的男人,也只能安慰自己,看樣子他的傷勢很重,不至於亂來。現在只祈禱這男人的身分不要太複雜了。
梁安祺看了一眼趙怡之糾結的模樣,決定還是別告訴她這個男人的身分比較好。
 
☆☆☆   ☆☆☆   ☆☆☆
 
回到家時,因為路上的耽擱,最後一縷夕照已經幽渺無蹤,她們大老遠就看見屋子裡有火光和炊煙。
大概是知道這兩個丫頭老是為了省錢,在皇都吃點東西就當作晚餐,趙怡之的母親通常會在這一天的傍晚前過來,做晚飯之餘也順手整理一下屋子。以前是顧忌著梁師父還在,她若過來操持家務會惹人閒話,三年前梁師父一走,這就成了慣例。
「我們回來了!」兩人先把龔維忻抬進門,然後安頓豆子和車。
「有人受傷了?」趙大娘並不奇怪醫所裡來了傷患,只是那名傷患重傷的程度讓她有點擔心,怕兩個丫頭捲入了什麼紛爭之中。
「傷勢有點重,我先處理他,你們先吃吧。」
儘管梁安祺這麼說,趙大娘和怡之仍是熟練地在一旁幫手。
趙大娘將做好的飯菜在還溫熱的灶上蓋好,叮嚀怡之今晚留下來幫忙,又給兩個丫頭燒了足夠的熱水,才回家去。
白色木屋有一間給病患休息的小房間。安置了龔維忻,送走趙大娘,把怡之趕去洗澡吃飯,梁安祺沒有休息地立刻開始處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和髒汙,如果不是那雞婆的丫頭在一旁拚命催她吃飯,她可能還會乾脆餓肚子。
等到稍微能喘口氣時,都深夜了。
趙怡之已經在她的房裡先睡了,梁安祺索性便坐在床邊,看著床上也許還得昏迷一整天的龔維忻。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