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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入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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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無雙殿五步一樓,十步一閣,處處美景,在玩心極重的釋心澄眼中,無雙殿是個探究不盡的世外桃源。
上自女侍武從,下至廚娘丫鬟,她幾乎是用讓人無法拒絕的聰慧靈黠拐騙了所有人的心,特別是她毫無城府的傻憨性子,與這裡格格不入;但人便是這樣,越顯得格格不入的事物越分外教人留心吸引,而她自然順理成章的當了這殿裡最受歡迎的不速之客。
熟歸熟,她還是弄不懂,到底這座無雙殿是個什麼樣的處所,何以佔地萬頃,僕從近千,武將近百,而主事者只一?
到底好心把她撿回來養的蘭皋殿主是何方神聖,竟能有此浩盛排場與繁麗?難不成這裡是皇宮?
「紫霞,妳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釋心澄黏著一干閒來無事,正在餵養肥美錦鯉的女侍,忍不住疑心,沒頭沒腦就問出口。
紫霞是領頭的女官,地位斐然,問她準有個底。
「妳好端端的待著,問這麼多做啥?反正這裡有得吃、有得住,妳還怕我們害了妳不成?」紫霞不冷不熱的答覆她。
「我只是在猜,這裡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皇宮?」她雙手托腮,有些睏意的睨著湖中竄頭爭食的肥美錦鯉。
這裡的床榻軟如雲絮,和她平日睡習慣的粗硬木板天差地別,可是舒爽歸舒爽,卻讓她夜不成眠。
她想念師父,好想、好想,若是讓師父知道自己在這裡過得這般舒服,鐵定會叨唸她好逸惡勞、不思長進。
「皇宮才沒無雙殿舒服呢!妳少拿皇宮來和無雙殿較量,省得殿主聽了不悅。」
「好些天沒見到蘭皋姊姊了,她上哪兒了?」她好想再聞聞她身上的香味。
紫霞輕輕推她的肩膀,「殿主的名諱可不許妳想喊就喊,況且我們這些下人也無權過問殿主的行蹤。」
紫霞這番輕責,釋心澄不是聽不出來,恐怕是在拐彎抹角的提醒她,一個外人過客沒有資格過問,也罷,反正她只盼著師父快快來,帶她回到潛龍寺,回去過她的太平日子,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心澄,想午寐就回房去,小心一個不留神栽進湖裡餵魚。」
釋心澄抹了抹睏澀的小臉,拍拍衣裙上的草屑灰塵,決定窩回房裡,睡個舒舒服服的一大覺。
師父啊!您不在的時候,就讓徒兒過點好日子吧!
淡白衣裙繞進無雙殿的迴廊裡,可是任憑她兜來繞去,就是摸不回自己的廂房,睏意濃重,瞌睡蟲直往她的腦門叮咬,她停下腳步,一臉困惱。
哎呀!反正這兒有的是廂房,睡哪間不都一樣?
當下作了決定,釋心澄推開繡有錦繪的門扉,神智昏沉沉的,纖嫋的身子東倒西歪的栽了進去。
霎時,一股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雅香似隱似浮,裊裊於鼻息之間。
「好香哪……」她睡意濃重,循香而去,一記撲上前,順勢縮進那香味的來源處。
鋪著金緞絲綢的軟榻上,紅衫長袍佔據全部視線,那緞是她未曾見過上等的好,彷彿指尖輕輕一畫便會斷裂,袍上龍鳳雙繡,繡工精巧,栩栩如生。
她揉了揉眼角,看見一張熟悉的曠世絕色,孩子氣的撒起嬌,「蘭皋姊姊,我好喜歡妳身上的香味,好喜歡、好喜歡……」
記得還小的時候,每當她作惡夢或遲遲無法入睡,師父就會在房裡薰上一壺檀香,讓她心安。
若是還不能入睡,師父便會抱起她,好生安撫一番,誦唸佛的真義,讓她靜心沉氣,直到酣然入眠才放開她。
思及釋斷塵悠然的面貌,她鼻頭一酸,更加偎近暖意清香的身軀,像個孩子般蹭了蹭,凝脂玉面抵在對方的肩頭上,揚起笑靨。
睡夢中,她感覺到一隻手撫過自己的粉腮,進而用指尖摩挲逗弄著她的粉唇,她咕噥一聲,轉身躲開,不許那指頭擾她清夢。
頭頂傳來一道輕笑,似真似夢。釋心澄緊摟住身側的溫暖之軀,契合靠攏,意外的發覺這軀殼比師父的還受用,光是擁著便讓她全然無憂的安然入眠。呵,蘭皋殿主果真是個好人。
天色昏黃,月懸山尖,倦鳥歸巢。有人卻不知天高地厚、山南水北,像一隻懶洋洋的貓兒伸伸腰桿,翻了個身,滾進一個熾熱的胸懷。
釋心澄睜開雙眼,明眸染上一層疑惑。對迎她目光的,是一雙勾魂魅眼,如霜白皙的玉膚,睫長如羽,龍睛鳳目,絕美不可方物。
「蘭皋姊姊,妳的手……為什麼要擺在我的衣衫裡?」終於,她發現到那隻介於中衣與肚兜間的溫熱掌心,在她的腰間與背脊輕輕游移……她全身冒出雞皮疙瘩。莫非蘭皋姊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嗜好?
促狹的魅眼盯著釋心澄侷促不安的容顏,勾起淡笑,那笑似魔似聖,讓人屏息以待。
須臾,釋心澄背脊發涼,渾身僵硬。
「她」……「她」的手輕輕滑過自己半聳的柔胸,曖昧不已的扯弄著頸後的繫帶,半扯半拉,百無聊賴似的纏繞在指尖。
「蘭皋……」
「蘭皋不在,妳大可將口水省下。我最厭惡的就是把我和她搞混,妳再喊錯,我就把妳的衣物扒盡,丟到外頭,讓眾人欣賞。」
低沉溫醇的嗓音教人癡迷,話裡的陰邪卻教人打從心底畏寒。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