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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家的裸男(下):第十年,登山涉水我想你了

  

感受到一股寒意的溫淼終於迅速反應了過來,忙補救:「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人特地陪著的,你只管去忙你的正事兒就好啊。而且我也可以自己一個人去旅行,雖然那麼遠的地方是沒有去過,但以前也常常跟驢友們一起在國內到處玩來著,應該問題不大。」
雷焱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不過依然不吭聲,陰沉沉的表情散發著「求安慰,求撫摸」的信息。
只可惜,溫淼覺得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認為現在只需要留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調整心情,於是轉頭抓過一包甜甜圈,打開網頁,興致勃勃且專心致志地自顧自又吃又玩了起來。
被晾在一邊無比失落的雷焱:「……」
默了半晌,認命地嘆口氣,雷焱如同以往的無數次那樣毫無懸念地敗下陣來,涎著臉主動湊過去剛想說幾句軟話,卻無意間一瞥電腦又再度剎那黑了臉,一開口竟帶了幾分火藥味:「妳幹嘛呢!」
溫淼被吼得一激靈,下意識手一抖,將高懸「蘇昀」二字的百度貼吧就給關了。定定神,看著他堪比鍋底的臉,面無表情也回敬了一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幹嘛呢?」
這慢悠悠的語速,溫吞吞的語氣,配著白淨淨的臉和撲閃閃的眼,對雷焱的傷害度堪稱一擊絕殺,便是滔天怒火也頃刻間變成了隨風消散不留痕的水蒸氣。在外面呼風喚雨囂張一世的強勢男人,這會兒卻只剩了陪笑討好的份兒:「沒幹嘛沒幹嘛……」
溫淼不理他,覺得渴了,便去客廳拿喝的。
雷焱則原地又站了片刻,對著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的螢幕皺了皺眉,適才還因了嬉鬧而柔軟的面部線條再度恢復本有的硬朗。
「淼淼,我有話對妳說。」
溫淼用吸管戳開飲料罐,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跟著走出來的雷焱眸色深深地瞧了她少頃,在轉椅上坐下,而後展臂摟過她的腰,極是自然地順勢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其實我早就已經跟家裡說好了,兩年之後再接手生意。」
「不會真的就為了跟我去旅行吧?」
「小沒良心的,不然呢?」
溫淼不甚贊同地咬著吸管。
「好吧好吧,我知道妳自己一個人沒問題,還有什麼驢友啊什麼的。」雷焱苦笑了一聲,又低低嘆了口氣:「但越是這樣,我就越內疚。因為這只能說明,我之前錯過了多少陪妳的時光……淼淼,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捨得。老天是很公平的,想要有所得,就必須同時有所捨。在過去的那十年裡,我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捨了家人,捨了妳……」
溫淼見他這般黯然模樣,心裡也有些難過,便在他胸口安慰性地拍了拍:「別這樣,至少你從來沒有捨了我,因為我們一直都在一起的啊。」
「怎麼沒有呢?」雷焱攬著她的手臂緊了緊,越發低沉的嗓音帶了艱澀:「我一年一共也沒辦法和妳一塊兒待幾天,每次回來為了避開八卦媒體,還只能讓妳和我一起悶在屋子裡,即便偶爾出去也都跟做賊似的……還記得嗎,妳小的時候多黏著我啊,別說出城了,就算出咱們那個大院的門,妳也一定要我陪著才行。」
「那會兒我還小嘛,總不能一輩子那樣。」
「為什麼不能?我就是要讓妳永遠都黏著我,依賴我。什麼都交給我,妳只管跟著我就好……」雷焱斂了眉眼,伸出食指,放入溫淼的掌心,良久,方輕輕說了句:「就這樣。」
溫淼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然後慢慢收攏五指。
雷焱抬眸將她凝視,沉了嗓音卻柔了語氣,帶著些許無容置疑的霸道鏗鏘:「一輩子。」
溫淼的動作一頓,終未能緊握。
其實對於自己將來要跟雷焱結婚這件事,溫淼就算再遲鈍,也多少總有些認知。
雖然誰都未曾明言,但兩家長輩那種話裡話外的心照不宣,她還是能察覺得出的。
只是之前對此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因為結婚生子什麼的於她而言,似乎真不是件多麼大不了的事兒,不過就是人這一生所必經的步驟罷了。
雷焱對她很好,她也很喜歡雷焱,所以兩個人就這麼一直在一起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到,根本連想都不用想。
也正因如此,當雷焱第一次當面說出「一輩子」時,溫淼也第一次開始認真的想著,自己這是要嫁給雷焱做老婆了呢……
那些小說裡很少會寫到婚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可主角們在決定廝守終生的時候,必定是相愛著的。
所以,她愛雷焱嗎?
溫淼忽然覺得有點遺憾,因為在這麼個太平的世道裡,沒機會生離死別或是國仇家恨。按照兩人的成長軌跡和家庭環境,也必定和血海深仇巧取豪奪之類的沾不上邊了。於是大悲大喜相愛相殺這種轟轟烈烈直接搞掉半條命的強烈感情,顯然不大適用於他們。
她和雷焱之間所擁有的,應該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吧。
那麼,這種原本類似親情友情的情感,通常都是如何發生化學反應轉換為愛情的呢?
似乎,應該會有那麼一個契機。一個讓至少其中一方,頓悟彼此間竟存在乾柴烈火一點就著的可能性的契機。
而最簡單也是最通用的方式就是……
溫淼審視了一番自己和雷焱目前這個看似姦情四射實則卻是兩人早已習以為常的姿勢,衡量三秒鐘,隨即一把摟住雷焱的脖子,對著他由於過度驚悚而張開的嘴,萬分淡定地親了下去。
然後坐直,眨眨眼:「你擦槍走火了。」
雷焱:「……」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