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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不悔 卷二:當家鬥群妃

  

發現玉嫵不見,荊南帶著靈溪、靈心和冰月去尋。玉致非常著急,玉嫵自幼養在王府,極少出府,人又敏感纖細,不諳世事,若是迷了路,她是啞巴都不好問路。玉致自責不已,程慕白讓她放寬心,這麼多人去尋玉嫵,定能尋得到。
樓瑤光聽了程穆東解釋才知道王府有一位啞巴郡主,雲不悔顯然也是著急,雖然剛相處一段日子,雲不悔對玉嫵卻有超乎尋常的疼愛,為了玉嫵還專門學手語,就為了想隨時和玉嫵溝通。她若是有個閃失,她會心疼極了。
樓瑤光說,「放心,等冰月他們回來看看情況,說不定就帶回來了。」
程穆東說,「父王今天帶了侍衛,要不要通知父王,讓他派人來尋?」
程慕白說,「且等荊南回來再說。」
此時他們也無心欣賞歌舞,玉致和雲不悔從雅座往下看,人山人海,若要尋個人還真不方便,且玉嫵今天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裳,在場穿粉色衣裳的女子太多,尋不過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
臺上第一輪歌舞已快到尾聲了,十五個表演節目本來就不到一個時辰工夫,等少女們都表演完,確定了花魁後,還有一個多時辰的自由表演,為花神節助興,這是沒有選上花魁表演的女子所表演的節目。
雲不悔越來越擔心,「世子,和父王說一說,多派人手去尋吧。今天龍蛇混雜,玉嫵又嬌媚動人,不會說話,若給人欺負了去可怎麼辦。」
程慕白正想讓程穆東去尋,荊南等人已回來了。
「世子,尋遍了,就是不見小郡主,屬下多派人手去尋吧。」荊南說。
程慕白點了點頭,驟然聽玉致驚訝地喊了聲,眾人回頭,順著玉致的視線看向臺上,只見一名身穿白色蝴蝶衣裙的蒙面女子被人一推,已然站在臺上。
白色的雪紡紗長裙上繡著各色蝴蝶,栩栩如生。這是一套蝴蝶舞衣,水袖乃流雲水袖,拂動間十分靈動,衣裙搖曳,舞衣上的蝴蝶彷彿要展翅飛揚。那女子身段極是窈窕,束腰的蝴蝶衣帶束著盈盈不足一握的細腰,豐胸翹臀,極為迷人。她頭飾簡單,僅著一支蝴蝶玉簪,臉上覆著白紗,看不見容顏,唯獨看見一雙如受了驚嚇般的杏眸。
「玉致,怎麼了?」程穆東不解為何她如此驚訝。玉致捂著唇,眾人也開始覺得驚訝,那戴著面紗的女子正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們雅座的方向。
雲不悔心頭一跳,玉嫵?
玉嫵生得嫵媚,身段也很出挑,看身影極似玉嫵,可這不是劉家庶女小姐表演的節目嗎?怎麼成了玉嫵?
音樂起,那女子怔怔地站在臺上,不知所措,彷彿是誤闖人間的天使,惹人憐愛。程慕白蹙眉,「荊南,去看看。」
「是!」荊南慌忙下了雅座去看。
她站在臺上也不跳舞,底下的人不斷地起鬨,她似更是驚慌,想逃又無處可逃,最終開始僵硬地跳……
她的舞姿不堪入目,極是笨拙,且又放不開,身子總是彎曲著,舞蹈和音樂完全沒有配合起來。雲不悔緊張地抓著手絹,樓瑤光挑眉。
王府雅座那邊,玉側妃說,「這女子怎麼如此眼熟?」
李側妃嫌棄說,「這是什麼難看的舞,竟然也選上花魁比賽,真是丟人現眼。」
程慕白幾乎已確定,那就是玉嫵。那熟悉的眼眸、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妹妹。他沉了沉臉色,「靈溪、靈心,去帶小郡主下來,還有,查一查誰帶小郡主上去的。」
「是!」靈溪和靈心慌忙下去,不敢耽擱。
突然,一道優雅的簫聲插入有些亂了節奏的琴聲中,硬生生地蓋過琴聲,只見一名穿著月白色長衫的俊逸男子站在舞臺正下方,他正吹簫,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舞臺上受了驚嚇的女子,含笑的眸帶起淡淡的鼓勵。
這簫聲和蝴蝶曲並不相配,優雅隨意,並不是真正的舞曲,給了舞者極大的發揮空間。
「哥哥?」雲不悔和樓瑤光輕喃了聲。那吹簫的男人是樓開陽,他月白長衫,長身如玉,丰神俊朗,乾淨得彷彿不帶一點煙塵。
臺上的女子停下僵硬的舞,玉致說,「玉嫵的舞跳得極好看的,就是膽子小,從不敢在別人面前跳,她也學過蝴蝶舞……該死的,到底是誰帶她上去的?」
臺上的女子一動不動,簫聲卻是持續不斷,觀看表演的人第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情況,不少人認出這是樓家二少爺樓開陽,也不敢起鬨。
舞臺上的女子微微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寬大的水袖展開,微風輕輕蕩漾,那蝴蝶彷彿要飛舞起來,只見她水袖一甩,細腰一轉,身子輕盈在舞臺上轉起圈,長袖圍繞,裙襬飛揚,那裙襬也極具特色,隨著她轉圈輕輕地捲上來,彷彿蝴蝶正從腳下飛起,把她圍繞。
這種高難度的十五轉,一般舞者都做不了,隨著女子長袖圍繞,裙襬飛揚,樓開陽的簫聲也配合著快速起來,那詭異的速度和美感震撼每個人的感官世界。
倏然簫聲從尖銳轉緩,臺上的女子回身,揮動長袖,跳起舞蹈來,她跳得十分隨意,並非尋常的蝴蝶舞,她彷彿把自己放置到一個空無的世界裡,只有她,他和他的簫聲。
她跳著她的舞蹈,他的簫聲主動來配合她,無須她跟隨他的節奏。
那舞,真真是風情萬種。
大水袖長裙繡滿蝴蝶,色彩斑斕,水袖輕拂,流光瀲灩,女子妖嬈的身段時而輕靈跳躍,時而溫柔纏綿,時而嫵媚嬌豔,時而純真空靈……那嫵媚的眸脫去驚恐,眼瞼輕挑間,千嬌百媚,那目光流轉過台下吹簫的樓開陽,更見嫵媚魅惑。
一舞畢,眾人皆被她的舞姿傾倒,樓開陽也放下玉簫,淡漠的目光掠過一抹笑意。玉嫵彷彿沒有察覺自己跳了一曲令人驚豔的舞蹈,又變得惴惴不安,如受了驚的小白兔,剛剛那絕代風華蕩然無存。
雅座裡,樓瑤光道,「真沒想到,竟有女子能把舞跳得如此絕美。不悔,妳這小姑子,舞姿不下於妳啊。」
不悔擅舞,舞蹈也極是迷人,她和哥哥時常讚美她的舞姿曼妙,可如今見了玉嫵的舞姿,尚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玉嫵的舞姿較之不悔少了一分超凡脫俗的空靈,卻多了一分震懾心魂的嫵媚,可以說是各有千秋。
雲不悔說道,「我也沒想到,玉嫵竟如此教人意外。」真是深藏不露。
玉致喃喃自語,「那真是玉嫵嗎?真是玉嫵嗎?真是我妹妹玉嫵嗎?」怎麼感覺換了一個人似的,她的妹妹玉嫵,哪有這麼驚豔。
如雷的掌聲響起,玉致突然興奮起來,深深地感覺到一股驕傲,為玉嫵驕傲。玉嫵是啞巴,自幼便自卑,她總是告訴玉嫵,她很好、很美,性子也好,會有人欣賞,可玉嫵始終自卑。看臺下青年才俊癡迷的目光,玉致為玉嫵開心。
男人的讚美和肯定最能給女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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