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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北宋公務員2

 

 
 
「凌兒的意思是,他要去睡你的那間房,並且,再也不用你帶著他一起睡了。」
「那我去哪兒睡?」
下意識地問出口,陸子期方覺荒謬。這個家一共便只有兩間臥房,還能去哪兒?自然只能去那間早已該去的,他和她的新房……
乾咳一聲,陸子期作勢為兒子整了整衣服,以掩去神情中的不自然:「其實凌兒還小,可以等大一些再自己睡啊!」
只要弄個小床放在一邊,應該就可以了吧?他畢竟也沒有帶孩子……那個……的經驗,之前倒還真是的確沒有認真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只知很多百姓家裡兒女眾多,卻唯有茅舍兩三間,也不過是大一點的帶著小一點的睡在一張炕上,更小一點的,便和父母同炕。至於大戶人家,自有丫鬟奶媽照料著不用費心。
還沒等陸凌反對,宋小花便撇撇嘴接道:「怎麼,你莫不是想讓我們一家三口每晚蓋著棉被一起談談人生理想?」
「……」
陸子期無語,妥協。
一家三口,一家,三口……
接下來,便是佈置寶寶房的工程。
陸子期擠出了半日閒暇,為床的外側添上了護欄,又經不住宋小花的軟磨硬泡,按照她畫出來的圖形給宋無缺打造了一個簡單的尖頂木頭房子做狗舍。弄好之後,又頗費了些力氣才總算打消了陸凌死活要和狗狗換屋睡的念頭。
而宋小花則將這段時日以來,陸凌畫的那些個唐老鴨啊米老鼠啊機器貓啊金剛葫蘆娃啊等等「著作」貼得滿牆都是,讓陸子期大為搖頭。
在他看來,這些畫既粗陋又奇怪,除了尚餘幾分質樸童趣之外,在畫風技巧上簡直一無是處。況且除了名家,誰會將自己的拙作這般招搖,未免也太不知謙虛了。如此下去,凌兒將來會不會過於張狂自大?
對於他提出的這個問題,宋小花大手一揮:「這叫做盡一切可能給孩子認可和肯定,只有這樣,孩子才會有充足的自信,想像力和創造力才會被激發出來。相信我,沒錯的!」
這種論調,陸子期從未聽聞。不過,自打她來了以後,陸凌性子裡原有的拘謹以及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沉穩雖說淡了些,人卻開朗了很多,也開始像普通的三歲孩童一般的歡笑玩鬧,時常調皮,偶爾搗蛋,但絕不頑劣。無論如何,兒子能夠開心快樂,做父母的自是求之不得,所以,就且按照她的方法來做吧。
宋小花原本打算在陸凌的床頭貼張「乘法表」,但因為不知道宋朝有沒有「九九歌」故而不敢亂來,只好先弄一大張個位數的加減法貼上一貼。反正按照教學步驟,乘除法怎麼著也要小學之後才會涉及,過幾年再說好了。
由於不能用阿拉伯數字,這張大寫數位所組成的表格上墨跡淋漓烏七麻黑慘不忍睹,看得陸子期只剩下了撫額嘆氣的份兒。
這丫頭聰明外露,學什麼都挺快,但就是這一手字,完全沒有一丁點進步的跡象,殺氣四溢。
無可奈何唯有親自動筆,以工整的蠅頭小楷逐一謄抄。算術一門在成規模的正式學堂裡亦會專門有授,不過除非極有興趣或天賦過人者會深入學習,通常只是略做了解而已,畢竟科考時並無此內容。卻不知,她怎會對這個枯燥東西如此有勁頭……罷了,反正在明年開春凌兒入學前,一切就由著她吧。
陸子期埋頭謄寫時,宋小花便在一旁安靜地托腮看著。
他的字四四方方端端正正,行筆時慢而穩,帶著那麼點力透紙背的感覺。與元昊的相較,字裡行間少了一份瀟灑而多了一份肅然。在宋小花這樣的菜鳥看來,兩人的字跡都是非常好看非常正點的,只不過,陸子期的貌似多了一種什麼東西,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一個酸溜溜的詞──風骨。當然,這也極有可能完全是因為情人眼裡出好字而導致的……
陸子期謄完了表格,又被要求寫了十幾幅詩詞,七零八落地貼得滿屋子到處都是。最後,宋小花將之前學著做針線時弄出來的幾個奇形怪狀的布娃娃穿了線從房樑懸掛下來,窗戶打開風一吹,晃過來盪過去的很是有趣。於是,她立馬有了下一個目標──怎麼用銅錢弄出一個風鈴。
宋小花的手工課向來掙扎在及格線上,風靡一時的「十字繡」她也是碰都沒碰過。來了這兒以後,什麼消遣娛樂都沒有,原本野猴兒一樣的毛躁性子也漸漸改了不少。窮極無聊時,便跟鄰居的丫頭姑娘大媽大嬸學起了針線活,不過,大多數是偷師偷來的。
要知道,古代的女人如果不會做針線,那基本上就等同於現代的女人不會穿高跟鞋,是哈雷彗星撞地球一般的驚悚。所以,為了不給周邊百姓帶來過度的刺激,她基本上都是趁著閒聊時觀摩別人怎麼做,回來後再自己瞎琢磨。廢了一堆棉線布頭後,終於弄出了喜羊羊和灰太郎的全家福。
只可惜,那爺兒倆卻完全不懂得欣賞。
陸凌倒還好,隨便一忽悠便認可了這種小綿羊和大灰狼的抽象造型,然而陸子期卻很是可惡,非堅持說是長得像勾魂小鬼一樣的妖怪,甚至還企圖從房樑上拿下來,結果遭到了橫眉怒目的宋小花的強烈反對。
無奈,索性用剩下的木料做了幾把小而精緻的刀劍叉戟掛在房中,號稱避邪。
看著他自得且帶著稍許孩子氣的笑容,宋小花的狼性又洶湧了。
趁著陸凌拿了一把小木劍和宋無缺追打到了屋外,她一臉邪笑著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怎麼樣,準備好了沒?」
陸子期先是愣怔,旋即失笑。
這個丫頭啊,實在是大膽妄為得很,若不是有了之前的種種異常行為做鋪墊,怕是真要被她給嚇著了。
斂了笑,習慣性地將她的手握住,微微前傾了身子,鎖住那對靈動眼眸:「遙遙妳又忘了,有些事,是需要男人主動的。」
他的鼻息穩定而綿長,而她卻覺得胸悶氣短:「那你快快主動,借我點氧氣!」
「啊?」
「別啊了,趕緊的!」
兩瓣紅潤雙唇自下而上壓將過來,把陸子期摸不著頭腦的疑惑給壓回了肚子裡,卻在他的眼角壓出了幾道淺淺的笑紋,隱隱還透著一股無奈。
妳這個性急的小丫頭,我不是說了嗎,這種事情,要男人主動的啊……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