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大丈夫~愛情跟我走之一
凌晨兩點零五分,豆大的雨水拍打在氤氳著薄薄霧氣的窗戶上。
室內溫度二十五度,與窗外僅僅十度的世界格格不入,又令人溫暖的陷於舒適的睡眠中。
突然,門鈴聲響起。
躺在床上女人先是翻了個身,拉起被子,蓋在自己的頭上。
但是,門鈴聲持續不停。
在腦袋仍然混沌的情況下,她起身下床,踩著不穩的步伐,從三樓來到大門口。
透過門上的貓眼,她確認站在門外製造吵嚷聲響的來人。
不意外的,那張熟悉的臉孔映入她的眼簾。
微微蹙起眉頭,她打了個不文雅的呵欠,拉開門鍊,解開門鎖,然後打開門。
瞬間灌入的寒風令她瑟縮著身子,微微顫抖。
「你又三更半夜回來?怎麼……」責備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低下頭的同時,她怔愣的瞪大眼,混亂的腦袋恢復清醒,驚愕的僵住身子。
「嗨!」身材粗壯的男人對她露出充滿歉意的笑容,虛弱的依靠門邊,胸口不正常的起伏。
他盡力想表現出無事一般的帥氣模樣,可惜身子的不舒適從他衣上染著鮮紅血色而清楚的顯現。
「先進來。」回過神來,女人走上前,扶著他踏入家中。「你全身濕透……怎麼又受傷了?」
男人全身無力,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細小的肩頭上。
「呵……」他笑而不答。
「這一次別想再用笑容帶過,逃避我的問題。」女人的口氣隱含著不滿,但仍賣力的扶著他來到客廳的沙發上。「我先看看你的傷。」她蹲下身,想解開他身上的衣物。
「別……先給我一套乾淨的衣服,我好冷。」男人急急喘息。
「但是你的傷……」
「我在外頭淋了一天的雨……相信我,沒有什麼事比換一套乾爽的衣物來得重要。」他很堅持,但口氣十分溫和。
其實她比較在意的是他受傷的情況,因為他白色的衣衫上有不少血跡,也有不少破掉的地方,顯示……他和人打架?刀傷?還是另有其他?
「就算換一套乾淨的衣服,你身上的血也會把衣服弄髒,我拿一條浴巾給你,你先把衣物全脫了,室內溫度二十五……我再去調高一點好了。」她作出決定,然後轉身,準備去拿醫藥箱。
「沐淨!」男人抓住她的手。
她疑惑的轉頭。
「謝謝。」他蒼白的臉龐揚起感激的微笑。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這種事,不需要道謝。」她垂下眼,淡淡的說。
她有些冷漠、有些淡然的離去。
夫妻?
沙發上的男人無奈的苦笑一聲,輕喘一口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
是啊!她和他是夫妻……最不正常、最陌生的夫妻!
※※※
不同於回來時的寒冷,李譽張開眼睛,看到的是明亮的太陽,陽光正透過窗戶射進房內,照在單人床上和他的眼皮上。
他坐起身,環顧房間。
這裡是客房,他每次回來時專屬的休息房間。
低下頭,看著自己一身乾淨的衣物,解開衣釦,他看到身上的傷口被包紮得仔細又完整。
緩緩蹙起眉頭,他離開床,走出房間,朝樓下走去。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食物香味,他循著香氣來到廚房。
站在廚房門口,他依靠門邊,看著在裡頭忙碌不已的身影。
于沐淨將爐子的大火轉小,正準備拿盤子,目光正巧對上門口的男人。「早。」
「早。」微微一笑,李譽的嗓音低沉沙啞。
「早餐就快好了,你先到客廳坐一會兒。」她的口氣依舊淡然,繼續忙碌。
「我睡多久了?」他仍然站在原處,沒離開的打算。
「兩天。」她拿出盤子,在上頭放了兩片火腿與兩片培根,又放上一顆半熟的荷包蛋,再走到一旁,夾了些沙拉,然後經過他的身旁,將盤子放在餐桌上,又轉身回到廚房。
「兩天?」眉頭一挑,他吃驚不已,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那我身上的衣物……」
「我換的,那天你說要一套乾淨的衣物,我去拿醫藥箱和乾淨的衣服回來時,你自己回到房間睡了。」她面無表情的解釋,同時又拿了一個盤子,將四片火腿、四片培根和兩顆半生不熟的蛋放在上面。
她這麼說,李譽倒是有那麼一點印象。
原本他坐在沙發上等她,但是濕透的衣服加上受傷讓他的體溫疾速下降,無法承受,最後決定先回床上,一面等她的到來,一面休息,沒想到這一躺下就睡著了。
「我在你的房間發現你睡著後,替你上藥,又幫你換了衣物。借過!」關上火,她拿著盤子打算走向餐廳,不過他龐大的身軀擋在門口,讓她無法離開廚房。
他一臉無辜,側身讓出一條路。「抱歉,因為我太累了。」
當她來到餐廳後,他像跟屁蟲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于沐淨轉身,拿了兩副筷子,一副交給他,面無表情,淡淡的說:「我知道,所以這兩天我沒有叫你。吃早餐了。」
「謝謝。」李譽輕聲的回應,接過她遞來的東西,在她對面的餐桌旁坐下。
「不客氣。」不管他的道謝是為了她幫他做早點,還是替他上藥換衣物,她都接受了,因為每次和他說不必對她說謝謝,他總是不聽。
吃著早點,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他突然開口,「今天好像不是假日。」
「今天週三。」她低著頭說話。
「妳不必到診所?」他知道她是一間診所的醫生。
「不必……」她的身子僵了僵,繼續吃早點。
「為什麼不必?」看出她有些微的不正常,他輕聲詢問。
「就是不必。」她冷聲回答,顯然不想解釋。
「休息?放假?還是……」
「你為什麼受傷?每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總是受傷,以往是小傷,但是這一次如果我沒有看錯,那是刀傷,我覺得你有必要到醫院就診。」她用其他話題阻止他的追問。
「我已經給醫生看過了。」李譽低下頭,輕描淡寫的說,果然不再追問她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