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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裁與小家教(原書名:不愛不相認)

 

 
 
少女獨坐床上,垂著頭,雙手緊捏衣角,不斷擰絞的動作洩漏了她的不安。
房內沒有開燈,微弱的月光讓屋子裡每樣東西看來矇矓不明。突然,房門被打開,少女身體一震,手指抓緊床單以壓制全身的顫抖。
不能回頭了……稚嫩的臉上有著認命的淒涼,低頭等待著。
進門而來的高大身影彷彿黑夜使者,慢慢逼近少女,直到影子將她完全籠罩。
「躺到床上。」男人的聲音毫無溫度,在黑暗中聽來格外陰冷。
她依照指示躺下,身體顫抖得厲害,雖然身上罩著薄紗,但渾身的涼意讓她覺得自己就像解剖臺上的青蛙,可憐得毫無尊嚴。
她雙眼緊閉,掐著床單的手指緊得泛白,彷彿那是拯救她的浮木。感覺男人上了床,接下來彈簧床輕輕震動,她不敢睜開眼睛看他在做什麼。
黑暗中,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舉動令她驚呼出聲,卻立即緊咬嘴唇以免洩漏驚恐。
她別過頭去,咬緊牙關承受即將到來的痛楚。
當男人衝破障礙的那一瞬間,兩人同時發出聲音。
壓抑的哀吟從少女緊咬的齒縫中迸出,眼角的淚珠和僵直的身子無言地訴說她的痛楚。她不敢叫出聲,她出賣的只是身體,不包括感覺──之前她就這麼告誡自己。
男人當然感覺到她的緊張和痛楚,她的身體劇烈地收縮,似乎試著將他推擠出去,卻令他嚐到有生以來最銷魂的滋味。
他費了極大的耐力才忍住,原本打算盡快了事,此刻他卻捨不得離開包覆他的溫暖。
閉上雙眼,他開始緩緩移動,每動一下都是極大的考驗。少女的緊繃一直沒有解除,他開始對她刮目相看,雖然痛得錐心刺骨,但她沒有哭天喊地,這點令他原本的輕蔑稍稍減弱。
為了讓兩人的結合更順利,他暫時靜止不動,手指在黑暗中摸上她的身軀。
男人的靜止讓少女慢慢放鬆身子,隨著他手指的撩撥,她從背脊竄起一股熱氣。
「嗯……」她不斷扭動身體,想甩開難以言喻的騷動,咬緊的牙關也漸漸放鬆,細長的輕吟不由自主地從口中逸出。
察覺她已不再緊繃,男人再次動了起來。接踵而至的快感很快將少女推向另一個高峰──
結束後,男人背對昏厥的少女穿妥衣物,隱忍著轉身再來一回的衝動。
著裝完畢,他深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幾回吸吐之後,臉上已不見激情的影子,回復進門時的冷然。
 
 
※※※
 
 
「硯硯睡了嗎?」
晚上十一點,祁昊好不容易提早回家,一進門就詢問起獨子祁硯的狀況。早出晚歸的他已經連續一星期沒見到兒子。
「還沒,小少爺他……」老管家福伯接過公事包和西裝外套,吞吞吐吐回應著,似有難言之隱。
鬆了鬆領帶在皮質沙發上坐下,祁昊啜口福伯送上的熱茶,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沉重的無力感。「有話就說。」
「小少爺……又吵著明天不去上學。」福伯嘆了一口氣,知道說出來後少爺一定又要生氣了。
果真,祁昊將杯子重重一放,二話不說上樓去。
福伯看著從小伺候到大的少爺,無奈地搖搖頭。
一年前,祁昊體弱多病的太太葉素妍過世後,他和兒子硯硯都變了樣。結褵十餘年的祁昊夫妻相當恩愛,葉素妍對結婚多年才盼到的獨子更是疼愛不已,她一走,才三十五歲的祁昊一下子冒出許多白髮,硯硯也變得孤僻倔強,父子關係愈來愈僵。
最近小少爺一直吵著不上幼稚園,每次都要福伯好說歹說老半天,小傢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讓司機阿發載去學校。
祁昊每天在兒子起床前就出門,三更半夜才回到家。每次向他報告這件事,他只威脅要處罰兒子,福伯最後乾脆忍著不說。
但情況愈來愈嚴重,硯硯已經連著三天沒上學,福伯實在沒法子,好不容易盼到祁昊今晚早點回來,只好報告祁昊。
這下小少爺不免要挨頓打,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沒媽護著,他得趕快去阻止少爺發脾氣!
福伯連忙拖著龍鍾的步伐去拯救小主子。
 
 
※※※
 
 
「媽咪……嗚嗚……我好想妳喔……媽咪……」
祁昊在兒子房間沒見著人,經過妻子生前所居住的房間,卻聽到淒切的哭泣聲。輕輕推開房門,一個小小身影趴在枕頭上啜泣。
這個房間的擺設和葉素妍在世時一模一樣,雖然已經一年多沒踏進來,祁昊的心痛絲毫未減。如今看著熟悉的物品,聞著她曾有的味道,思念如潮水湧至。
他輕拭眼角的淚水,吸氣的鼻息驚擾了哀傷的硯硯。猛一抬頭,酷似父親的小臉蛋上佈滿淚珠。
「爸爸……」父親嚴肅的表情讓硯硯不由得垂下頭,直挺挺端坐床上。
兒子的驚恐和哀傷使祁昊原本的怒氣煙消雲散,他很想將孩子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他,但這動作對他來說是陌生的。他走近床沿,抬起來的手卻怎麼也無法伸出去。
「想念媽咪嗎?」最後他坐在兒子身邊,關心的話語卻像質詢般生硬。
「嗯。」硯硯沒抬起頭,只是點頭應了一聲。他一向怕父親,因為父親難以親近,不像母親總是以關愛的眼神看著他,寵溺地喚他一聲「我的小硯硯」……想到慈愛的母親,硯硯的眼淚又簌簌滑落。
祁昊看著向來不親的兒子,始終難以突破那個心結。以前妻子還在時,她的愛彌補了他的不足;如今這份關愛沒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再逃避責任。
祁昊伸出手來生硬地攬住兒子的肩膀,難得感性地分享他的心情。「爸爸也很想媽咪。」
因為父親不尋常的溫情,讓硯硯驚訝地抬起頭來,他忍不住投入父親的懷抱。「爸爸……」
「難為你了,硯硯……」祁昊的聲音有點哽咽,第一次體會到失去妻子不只自己痛苦,才六歲的兒子更難以承受。
誰說孩子很快就會忘記喪親之痛?他們只是藏在心底,沒有將悲傷掛在臉上。
他可以不眠不休地工作來轉移注意力,孩子卻無力逃開。都怪他忽略了孩子的心情。
妻子臨去前最不放心孩子,她曾緊握著他的手,要他答應務必好好照顧硯硯,他怎會忘了妻子的交代呢?
緊緊抱著兒子,祁昊心中暗自發誓:今後絕不讓孩子連父愛都沒了……
門外喘吁吁趕來的福伯以為會見到小少爺挨打的景象,卻被眼前的溫馨畫面感動得老淚縱橫。
少爺開始懂得關心小少爺,夫人在天之靈一定感到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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