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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不想婚(原書名:一下下就好)~枕邊戲語之二

 

 
 
※※※
 
 
凌屏半夜出門可不是為了想撿金龜,只是想找個地方做一件事──一件迫在眉睫且絕對隱私的事!
她一踏出大門,臉上的笑容馬上凝結,然後加快腳步穿過暗巷,來到大街旁。
停下腳步,面對霓虹閃爍的街景,她瞇了瞇眼,然後眉結顫了下,嘴角一撇,掉頭轉向。
太過熱鬧了,對她想做的事來說,絕對不宜。
最後她來到了公園。雖然公園無法絕對地「生人迴避」,但至少在午夜時分,公園也算是個人煙稀少的隱密處。
往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凌屏的目光落在一棵大樹上。
百年老樹垂掛的藤蔓迎風搖曳,就像在對她招手呼喚:來吧!過來吧……
是的,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熱烈的眼神在燃燒,急促的心跳在喧騰,投奔的腳步已經刻不容緩。
「啊……咤!」凌屏衝向大樹,對著粗壯的樹幹一陣拳腳相向。「去死!去死!臭男人都去死吧!全都是一些笨女人,指望男人做什麼?金龜?不過是鍍了金的縮頭烏龜,吃屎吧!我才不稀罕!」
狠狠地再踢個兩腳,最後她抱著樹幹,動也不動。
一陣涼冽的夜風吹過來,紛飛的落葉掉落在她頭髮、肩頭上,她抬頭仰望,澄亮的月牙躲在茂密的枝葉中,隨著風動而幽光明滅,就像在對她眨眼似的。
大地萬物還是很美麗的。凌屏長長地吐口氣,然後低頭拉回視線,拍拍剛才遭她拳腳相向的樹幹,退兩步行了個禮。「不好意思,冒犯了。」
致意完畢之後,她掉頭準備離開,可腳步又是一陣躊躇,最後在附近找了張石椅坐下來。
她還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因為她不想回去面對胡璃晶和羅曼娣興匆匆「釣金龜」的樣子,更怕自己會失控,然後潑了她們一頭冷水。
她是該衷心祝福她們,因為這似乎是她們唯一能夠紓困的捷徑了。
至於她自己呢?也要找個有錢的男人,然後……一想到電視上那對男女交纏的樣子,凌屏的拳頭不禁再度緊握。
她忙著閉上眼,努力調息,好緩解那種「著火」的感覺,畢竟過度暴走也是很傷元氣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道詭異的聲音刺入她的耳膜──
「嗯……哼……」
凌屏的眼皮瞬間彈了開來,兩隻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她站起來,循聲步去,結果在一排灌木樹叢裡發現了聲音來源──
一個女人仰躺在地面,而女人的身上趴臥著一個男人。
居高俯視的凌屏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一時驚呆了。
現在是怎樣?家裡的限制級影片搬到這兒實況轉播嗎?電視機可以關閉,甚至砸掉就能切斷畫面,但擺在她眼前的……
當凌屏意識到男人正要解開褲頭時,毫不思索的一聲大喝自她喉間衝出:「住手!」
「啊?!」那對男女同時驚呼出聲,手忙腳亂地整理起衣物。
男人忙著把解放一半的拉鍊拉上的同時,也對著凌屏怒咆:「妳看什麼看!關妳什麼事?」
「我……」確實是不關她的事啊!不想看掉頭走人就行了,她是不是反應過頭了?凌屏愣了愣,撇了撇嘴。「我只是想提醒你,公園禁止隨地便溺。」
「妳……神經病!變態!」男人拉著女人悻悻然地離開。
凌屏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想他們走得這麼急,該不會是想轉移陣地吧?然後,這世上又會多了一個因為迷信愛情而失身的女人……
罷了!至少不要出現在她的眼前就好,否則她不敢擔保自己的反應會是如何。
她真的有點累了,真的不想再有一絲絲的刺激……
在這個恢復寧靜的空間裡,她忽然好想完全淨空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忘掉負債的天文數字,忘記討債集團的嘴臉……
「月兒深深、月兒沉沉,寂寞地等候你……」她哼著小曲,對著自己在水銀燈下的影子踩起舞步,愈玩愈開心。
「快!快點啦!這邊……往這邊過來!」倏地,一道急促的女聲打斷她的歌聲。
又是啥?凌屏停下動作,皺眉等候那道持續接近的聲音。
不一會兒,只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往她這邊衝了過來。
兩個男人?可她明明聽見有女人的聲音。
就在第一個男人穿越她的時候,她又聽見那道「女聲」了。
「小哥,你的動作快點嘛!急死人了……」
凌屏終於知道是自個兒弄錯了。這確實是一個男人,只是尖細中帶著嗲腔的聲調,活像個女人家。
這種男人莫非……心裡有了某種疑點的凌屏,不禁好奇著後頭被喚作「小哥」的男人是何等模樣。
只是,她並沒有時間看清什麼,就見一道身影自眼前咻地穿躍而過。
人呢?凌屏望著剛才的那片灌木樹叢,此刻正瘋狂搖動。
他們這麼匆匆忙忙,就是要一塊兒……一塊兒窩在那兒?
他們在幹什麼?一句句驚嘆與問號在她腦門重疊。
「阿貴,你屁股抬一下好嗎?」另一道渾厚而充滿磁性,展現絕對男性的聲音傳來。
凌屏聽見了,也確認了什麼。果然是這樣子……
「小哥,很癢耶!我……我會過敏啦!」
「你小聲一點好嗎?再忍一下,一下下就好。」
是的,請小聲一點,請不要再讓她聽見這種對話,也不要讓她再去想像這兩個男人即將如何重演剛才那對男女所做的事情!
不,這兩個男人更誇張!他們明明看見她杵在一旁,居然還這麼肆無忌憚做想做的事,硬生生地剝奪她純淨的空間!
太過分了!太沒有公德心了!原本想掉頭走人的凌屏,停下腳步瞪著那片草叢,開始想像自己衝進去抓人痛扁的快感……
不行,她不能這麼衝動,這真的不干她的事,她還是繼續忙自個兒的……剛剛她幹什麼來著?唱歌?對,她還是繼續哼她的歌吧!
揪著領結,她仰天大口大口地吐氣,尖叫的衝動化為另一種聲浪:「我現在要出征、我現在要出征,有愛人要同行,唉呀同行絕不成……」
軍歌果然是好物,據說不但可以激勵人心,還能驅魔伏邪,她愈唱愈起勁,最後乾脆用吼的,彷彿這樣子才能宣洩她滿腹的鬱卒。
剛剛安靜下來的草叢,又傳來細碎的呻吟聲了。
「哦……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啊!小哥。」
「的確有點難受,把耳朵捂起來好了。」
「這女人在幹什麼?三更半夜跑來公園哭?要哭也哭得好聽一點吧!她想嚇跑這裡的地縛靈啊!」
「她是在唱歌,好像是一首軍歌。」被喚作小哥的回答。
「唱歌?她腦袋秀逗了嗎?我知道了,這附近好像有家精神療養院,她八成是從裡頭偷跑出來的。」阿貴做了結論之後,聲音滲入更多的痛楚。「怎麼辦?我聽得肚子好疼,我……想上廁所。」
「上廁所?在這個時候?你就忍一下……哦,Shit!別在我面前放屁好嗎?」小哥的聲音也陷入痛苦中。
「這種事哪有辦法忍,那個女人功力太強,她再不停下來,我就真的要上吐下瀉了!」阿貴的話剛說完不久,外頭的歌聲就停下來了。
凌屏正使勁提運丹田的力量,準備讓尾聲衝飛,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又有一陣吵雜的聲音趨近。
這會兒又是啥了?凌屏揚眼,赫然發現一群黑衣人正趕往這個方向。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