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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先試閱
強娶女太傅（下）

 

 
晉城　皇宮　內閣處
 
趙睿正坐玄椅上，一旁的韓勇正在如實匯報今天的所見所聞，在宋大人和信王之間濃情密意的情節上誇大了幾分，趙睿沒有說什麼，但臉上的表情已經鐵青得嚇人。一會之後，韓勇已經匯報完退在一旁，趙睿才站了起來，冷道：「賤人，當真見一個愛一個，手段好得很！」
韓勇見時機到了，便從袖口裡掏出一封信，說道：「微臣按照皇上的吩咐，趁常大人和宋大人對峙期間，讓人混入了信王府。皇上果然料事如神，常春生平最信任的人便是信王妃，一切事情自然不會瞞著信王妃，可常春怕也沒想到，他的親妹子信王妃卻不信任他，瞞著他將常春和他人的來往書信藏在了房中，以便日後制住常春。常春當年所作所為相當謹慎不留痕跡，如今卻敗在了自己妹子手裡……」
趙睿拿過信件，拆開看了，這正是常春以招兵為由向晉江富商索要銀款的信件，這信件只要公開來，常春便死無葬身之地。趙睿隨即滿意地笑了，他篤定在心，讓宋小魚去接觸常春搜尋證據是假，引開常春的目光便於獲得證物是真。從頭到尾，宋小魚不過是一枚欲蓋彌彰的棋子。只要有了這封信，便不怕拿不下常春，更不怕拿不下趙信，他和趙信的結局已經昭顯。
趙睿對此次韓勇的行動表示滿意，又和他客套了幾句：「韓參領好本事，進入王妃寢處談何容易，是早安排了內應丫鬟？」
韓勇謙虛回道：「王妃身邊的丫鬟阿翠是微臣的遠房表妹。微臣全得了她的幫助。」
「若是信王妃知道這丫鬟是厲害的主，怕是要後悔沒殺了她。」
「阿翠自小喪母，全賴韓家收留，之後王妃收留了她，如今她這般做，也是報恩罷了。」
「那麼，你呢？」趙睿指的是韓勇帶頭舉諫宋家之事。這韓家作風果然一樣，皆是賣主求榮的白眼狼。
「君為臣綱，微臣只知道效忠皇上。」韓勇說得拍馬，卻也正中趙睿下懷。多一個對宋家怨恨的人有什麼不好？只要他們不越俎代庖，要恨，就恨吧。
「韓愛卿，你做得很好，你下去打點吧。信王死裡逃生，朕去看看他。還有，讓其他大臣也一同去看看吧。」趙睿說得若無其事。大臣去探望王爺本是平常之事，只是在當下節骨眼，趙睿這般做，怕是要對常春下手了。當著眾大臣的面，這常春的罪便落實了，永無翻供的機會。
韓勇明白趙睿的意思，立即起身退下去打點了。走至玄關時，趙睿忽然叫住了他，說道：「韓愛卿，朕答應你，等這事一了，便將宋家府邸賜給你，愛卿不要嫌棄宋府太過老舊便好。」
一句籠絡人心的話，一個天大的承諾，讓韓勇死心塌地。宋家大宅是他夢寐以求，如今再差一步便得到了。
宋府老舊，卻占地百畝。文帝在位期間，宋府一再擴建，相當奢華，如今成了昨日輝煌，被查封的宋府一直被閒置，百畝大宅，也在個月之間變得死氣沉沉。
韓勇怨恨宋家不是沒有緣由。在多年前，宋家擴建大宅徵用土地，西邊一地正是韓勇父母的房子，當時貧苦的他們不得不迫於強權，僅以一兩銀子交出了地契，韓勇雙親一時失去了住所，失魂落魄的他們在過河時失足落水，雙雙淹死。年僅十歲的韓勇卻異常懂事，失去雙親後便賣身進宋府，潛藏埋伏，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親眼看著宋府家破人亡。
「謝皇上，微臣這就去打點，絕不讓皇上失望！」韓勇起身退下。
趙睿暗自冷笑，宋家大宅百年風光，即便是被查抄，亦不是韓勇一武夫能配得起，他這般承諾不過是為了讓韓勇死心塌地。宋家百年風光仍能一朝敗落，誰又可以長久？
 
★★★
 
信王府。
這日，所有在朝正五品以上的文武京官，都被皇帝以某種不宣的理由請到信王府了，信王府一時聚集了多頂轎子，門口更是聚集了不少紅藍官服的官員。
阿翠從後面見到這種場景，便有些嚇壞了，也當即明白了可能東窗事發，那封從王妃百寶箱暗格裡拿出來的信件果然是謀反的證據。聽韓勇表哥說起的時候，她還覺得不可能，如今見這陣勢，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阿翠立即匆匆忙忙地回房收拾，準備從後門走人。是她害了王妃，但她作為韓家人，自小受了韓家的飽飯之恩，實在不能拒絕韓勇的要求。阿翠本是一名天真得自私的人，如今也只能收拾包袱走人了。
她的慌忙舉動剛巧被韓青撞見了，便問：「妳這小丫頭，怎麼匆匆忙忙的？」
「噓，外頭來了好多大臣，都把王府圍住了……」阿翠脫口而出，隨即又噤口。這名三天前被請來王府的陌生人長得凶神惡煞，絕對不能和他多做言語。
韓青走到後面，往門縫裡一看，果然來了許多大臣，其中包括許多正一品、從一品的文武京官。正在韓青疑惑之間，兩列衛兵從兩邊貫入，一頂明黃轎子在門口外停了下來，眾大臣立即下跪山呼萬歲，轎簾子一掀開，龍袍加身的趙睿從轎子裡下來，眼睛望著信王府大門，露出篤定的笑容。
這下不僅阿翠直呼不妙，連韓青也跟著呼不妙了。他身為信陽人，若是在王府中被發現，自己會被殺死不說，還會連累信王冠上通敵的罪名，這可如何是好？
韓青煩惱，本想在這裡等宋二當家的消息，不料卻等來了這麻煩，這下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了。想到這，韓青顧不得了，他看見阿翠背著包袱在假山裡消失了，便一咬牙跟了上去。
趙信、宋小魚、阿牛三人祕密回府時，看見王府門前數十頂大臣專用的轎子，在中間是皇帝的轎子，趙信便明白趙睿已經開始行動了，並且可能已經抓住了他的軟肋。只是趙睿這招實在太高明，連趙信都沒想到，趙睿會利用大臣們來制住他。
即便是趙睿沒抓住他的把柄，有眾大臣在此，信王也不敢造次，如果真抓住了他的把柄，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眾目睽睽之下，什麼陰私可以不暴露人前？
趙信亦是見慣場面的人，趙睿敢如此興師動眾，必然是有七成把握，他當即做了個決定，正色道：「兩年前，我認識了大祈可汗，他十分好客，對我這名鄰國王爺也是十分客氣。一次賽馬中大祈可汗輸給了我，並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告訴他，有朝一日信王若是落難，請他助一臂之力，這次他已經來到了都城，就在城外，我們現在就出城，與他會合。」
宋小魚聞言一驚，原來信王早有準備。大祈可汗阿童童生性豪爽，十分好客，時常以大祈國特產優酪乳招待來自各方的客人，因此阿童童可汗得了個優酪乳可汗的稱號。對此阿童童表示十分喜歡，覺得人生在世無非快活二字，其境界和西疆一位活佛類似，不以位尊為傲，不以位高為喜，十分的平近易人。
趙信西出邊域，認識這名好客的可汗也在常理之中，只是沒想到這位可汗也是好玩仗義之人，為了兩年前一次輸馬，冒險前來接應趙信，兩人的友情自不必再說。只是趙信這一去，通敵的罪也就實了。信王府中尚有王妃、常春及家丁數十人，他們的命運會因趙信的離去而決定。
「亦玄，王妃還在府中……」
對信王妃安危的擔憂正是信王心中所想，宋小魚一語說中了他的猶豫，畢竟這兩年來，陪伴在他身邊的是常金鈴。
趙信心中猶豫難決，宋小魚也看出了他的不捨。也許趙信並不愛常金鈴，但以趙信的為人，絕無可能輕易放棄一人。氣氛緊了一會兒，宋小魚開口替他說了心中所想：「這個時候，捨了王妃便不是亦玄了，溫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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