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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女皇后(二)

 

 
周一史接了聖旨來到長安,一路風塵僕僕,不敢有所滯留。
司馬鄴先是祕密見了周一史。
周一史身材頎長而顯瘦,跪在那裡,臉色蒼白,有一種病態的俊朗。司馬鄴開門見山地說了,「周一史,朕招你來長安,原因想必你也知道了。晉室懦弱,覬覦者大有之,當初你保不住你妹妹,簽了賣身契,背後是否有隱情,朕不追究。如今你妹妹在朕這裡,朕給你權勢,你為朕效力,朕要給小史一生富貴,她是你妹妹,你也該盡一份力。」
雙方的制衡,是那周小史。聰明如周一史,又怎麼會不明白皇帝此話何意。
「皇上,臣自當盡力。只是要保晉室長久,先要除了一個人──司馬紹。」說得篤定,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決絕。
司馬鄴略微皺眉,「說來聽聽。」
「司馬紹帶走了小史,如今小史卻在長安,足可看出,司馬紹動機不純,疑者不用。」
司馬鄴聽罷,略微沉思,而後淺笑,「如今劉漢國對我晉威脅最大,你卻不主張對抗劉漢國,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周一史震了一下,而後俯首叩頭,「內患不除,無以攘外。怕的是……晉室人心所向,趁機而起,不得不防。」
「如今諸國紛亂,哪一國不水深火熱?謀長久者謀萬代,晉室亦可和諸國較個高低,只是各州郡的糧稅藉故不交,欲拖垮晉室,查辦下去要涉及大半重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該斬的斬,該殺的殺。」
周一史抬頭,望著司馬鄴久久不語。司馬鄴在抱負上,不亞於任何先帝,而自己,是他的棋子。
「臣遵旨。」周一史領命而去。
走至玄關時,司馬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一史,朕聽說你還有個妹妹,是小史的姊姊,八年前摔了一跤後便癱瘓在床,如今可好?」
周一史愣住,臉色更加蒼白,轉過身來謝道:「多謝皇上關心,家妹甚好。」
「是嗎?」
「正是。」
「下去吧,小史在宮中等你。」
「諾。」
周一史走後,司馬鄴才將手中的筆重重地擱在案上。他派人去查了,周家村總共一百三十個人,而除了周一史和周小史之外,周家哪還有什麼人。摔癱了的妹妹,在八年前早已不知所蹤。除此之外,他還查到,八年前珠兒曾經到過周家村,至於為何而去,卻是不得而知。
 
※※※
 
「哥哥來了嗎?」
「快來了……」
「哥哥還生氣嗎?」
「小史,我不知道。」
「珠兒姊姊,我也不知道。哥哥難得生氣,一生氣就好幾天。」
「已經兩個月了。」
「嗯,我知道……哥哥來了嗎?」
周小史的聲音傳來,清脆的聲音如同兩個月前,她趴在他腿上,讓他不要生氣……
整理好衣裳,周一史貫門而入,頎長的身體立在玄關前,一臉嚴肅地看著在椅子上坐不安穩的周小史。日思夜想,她的氣色比在周家村好些。
「周小史,妳說什麼,哥哥能不生氣?連椅子也不下,好大的架子,不歡迎我嗎?」聲正嚴厲,轉身要走。
純妃和珠兒愣在當場,唯有周小史從椅子上跳下來,跑過去緊緊抱住周一史。「哥哥!」
周一史冷哼一聲。周小史又說:「哥哥,你瘦了。」
周一史冷道:「怎麼瘦了?」
「臉、手都瘦了,風吹就會倒。」
「妳懂什麼風吹就倒?又是誰教的,胡亂用詞。」周一史當即要訓斥她。
周小史抬起頭,拉住周一史的手,「哥哥,我想你,每日都想。」
周一史眼睛忽然紅了,心中百轉千迴。他又怎麼忍心冷言對待周小史,便也抱住她,柔了語氣,「小史,哥哥也想妳,沒有一日不想。還怪哥哥那日把妳沉河嗎?」
「我想過了,不怪你,是我自己跑出去。兩個月了,你不要生氣,也不要不理我,我只剩下你一個哥哥。」
周一史嘆了口氣,「小史,我不是妳的……」我寧願不是妳的哥哥……語氣停頓,忽然聽見純妃的聲音。
「周大人。」
周一史抬頭,看見純妃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靈動的眼中正閃著些許複雜的光芒,微微震住,那種光芒似乎含了些什麼,在她旁邊站著的丫鬟更是一臉平靜,眼卻是漸漸紅起來。
「見過純妃娘娘。」
「周大人客氣了。你們倒是兄妹情深,我們反而多餘了。珠兒,我們先回去吧,讓兄妹倆好好聚聚。」說罷,純妃當真轉身離去,眼裡帶著莫名的深意。
珠兒也跟著離開,走過周一史身邊時,回頭望了周一史一眼,眼神複雜。
周一史的臉色更加蒼白,不一會兒便微微咳嗽起來。
「哥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不要緊。純妃對妳好嗎?」
「純姊姊好,給我這個,還有這個。」周小史張開十指,在食指上戴著一個玉指,又摸摸自己衣裳。
周一史也摸摸她的手,無奈道:「一個玉指、一件衣裳就把妳收買了,妳也太不值錢了。妳這麼喜歡她,如果有一天,她想要妳的東西,妳怎麼辦?」
周小史想了想,「以前,我不喜歡阿紹只喜歡她,因為我沒見過她,後來覺得是她就沒關係,純姊姊和娘一模一樣,笑起來很好看,我也喜歡。我有花、金珠子、小老虎,她想要這些,我都可以送給她。」
周一史聞聲沉滯,暗暗嘆氣,「乖小史,傻小史,笨瓜小史。」小史,妳的世界這般單純,只要是喜歡的人,便可以毫無保留地付出,可惜我卻不能為妳構建一個與世無爭的世界……
又是沉默良久,周一史決定問些別的事,比如珠兒。在這裡看見珠兒,事情總不會風平浪靜,他不想讓周小史知道一些不愉快的事,便問道:「小史,珠兒可對妳說過什麼?」
「哥哥也知道珠兒姊姊?」
「哥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怎麼會不知道珠兒。珠兒是禁忌的存在,她不該在長安出現,怕是要……」周一史面色凝重。他知道,自他來長安開始,一切便不會再粉飾太平。
周一史在周小史的鼻子上點一下,佯怒道:「全天下都知道哥哥博學,只有妳不知道。」瞬間化解凝重的氣氛。
周小史拉住他的手,脆聲道:「我知道!小史的神氣哥哥,別人沒有。」
「聰明笨小史。」周一史淺笑,俯下頭,在周小史的額頭上親了又親。「小史,我來長安,總不會這麼簡單。我不會讓妳受半點委屈。」
 
※※※
 
夜晚。
司馬鄴回了寢宮,周小史還趴在床榻上滾金珠。他走過去,拿過她手裡的珠子放在一旁,「今日見妳哥哥,開心嗎?」
「哥哥瘦了。」
「養段時間便好了。」說著,司馬鄴開始脫她的衣裳。周小史掙扎抗拒,司馬鄴臉色立即冷下來,周小史這才不敢動,任憑自己身上的衣裳被一件一件利索地剝下來。
「不放心的話,明日傳大夫為妳哥哥看診。」說著,一雙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地游移。
周小史也不安分地動著,極力想把放在自己身上的雙手趕走。司馬鄴啞著聲音道:「小史,別咬著嘴唇,我不想妳忍著。」
司馬鄴的手繼續在周小史身上撫摸著,周小史不自覺地發出聲音,聲音和平時不一樣,帶著幾分顫抖的渴求。司馬鄴喉嚨乾澀,小史已經懂得男女情慾了嗎?
清脆的聲音從嫣紅的唇中逸出,司馬鄴手來到她的翹臀、大腿內側,一邊逗弄著她,一邊看她生澀的反應。他喜歡看她一點一點在自己手中綻開的模樣,無論是微笑、委屈、耍賴、咬唇,都讓他覺得可憐可愛。
司馬鄴啞著嗓子:「小史,好小史。」
周小史從微微沉淪中清醒過來,一臉無辜地盯著司馬鄴,舔了舔嘴唇道:「阿鄴,我又病了,我難受,讓大夫來看看。」
「妳還想找誰?那個拿刀的大夫嗎?」司馬鄴說的是廣陵郊外那位拿刀要給她看病的大夫。
周小史對他手裡的刀心有餘悸,聽司馬鄴這麼一說,便倔強地回道:「不找他。病了,找別人,看看就好。」
「我就是大夫,妳專屬的大夫。」司馬鄴忍不住想笑,「這病只有我能醫,別人都不行,知道嗎?」手上力道時輕時重,看著手下的肌膚漸漸紅了。「我看下,紅了,果然病了。不要推我,揉揉就好……乖小史,一會就不難受了。」
顫抖的身子,精緻如玉人。若有若無的呻吟從喉嚨裡傳來,像是壓抑許久,一經撩撥,便一發不可收拾。司馬鄴俯下頭吻住她的唇,勾出她的舌頭,教她如何親吻和承受,一絲津液從她的嘴角滑下,司馬鄴十分自然地舔乾了它。
「小史,我的小史。」良久之後,司馬鄴改抱著周小史嬌小的身子,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睡去。
今日周小史鬧了一天,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便也沉沉睡去,只有司馬鄴覺得難忍,被激起的慾望無法解決,只得更加緊緊地抱著她,撫摸著她的腰側,來到胸前,輕擦許久,一夜無眠。
總有一天,他要在周小史這裡,烙上司馬鄴的名字……
當天夜裡,司馬鄴命太監準備,洗了個冷水澡。看看龍床上睡得極香的美人,當今天子重重地嘆氣。想得到她,又不能在此時,他要的不止是她的身體,還有她一顆毫無保留的純潔之心。
司馬鄴其實沒有這麼大的耐性,只因為遇到的是周小史,便極其忍耐的憋著。他自己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些欣喜,因為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如此心甘情願。
打點的侍宦暗笑在心,高高在上的皇帝,原來並不是沒有剋星、不可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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