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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之少爺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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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經年輕氣盛,因為自以為是而看不起某些人,直到有天你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目光淺短、心胸狹隘,被你看不起的人成了你的大恩人,你會如何?
范荷露剛進白家幫傭時,就是這麼尷尬。白安麒在學校人緣好,不只是因為他老爸是黑白兩道「喊水會結凍」的虎爺,更因為他喜歡打抱不平,而且不屑欺凌弱小──大少爺總是很跩地說他不屑對付弱者。
「其實是因為大少爺心很軟。」父親是「虎爺」的手下,從小學時就跟在少爺身邊的大力偷偷地說道,「不要讓少爺知道是我說的。」
但是,再怎麼心軟的人,對一個從來就擺明了看不起他,而且還曾經把他打趴在地上的人,要有好臉色也很難吧?所以剛進白家時,荷露很謹慎,盡可能不去招惹白安麒。
而白安麒果然也對她很冷淡。
其實後來荷露想,那時的她還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狗眼看人低吧?再怎麼說白安麒也是她的恩人,而她卻連一句道謝也沒有。
由於白安麒對她很冷淡,所以除了大力和白家的大總管練老以外,其他傭人也都不太給荷露好臉色。
可能是因為這樣,他們想為自己的少爺出口氣,她才會常被分派到白安麒居住的院落打雜,讓她這個不懂感恩圖報的女人在自己曾經最不屑的大少爺眼皮子底下做粗活吧?
說是為了報恩,那晚被帶到白老爺面前時,她戰戰兢兢地說要賣命給白家,白老爺聽完哈哈大笑。其實後來荷露回想起來總覺汗顏,她一個小女孩能有多大用處?就算要下海賣身,白家也不幹那勾當。後來說是要她跟在練老身邊學習,其實還不是寄養在白家混口飯吃?要不身邊只剩一個根本沒有謀生能力的母親,她還在念高中,能不能把書念完都成大問題!
剛進白家,高一升高二的暑假就展開了,正好讓她有更多機會在練老身邊學習。
「大少爺很愛乾淨,妳要擦得仔細一點。」練老說道。
其實不用練老提醒,荷露知道自己虧欠白安麒,她也想找機會道謝,但過去總是孤僻的她真的沒學過什麼叫示好,什麼叫握手言和,她很徬徨,但至少把工作做好,讓白安麒滿意,這一點她倒是會盡力去達成的。
所以她總是起個大早,悄無聲息地開始忙碌,一部分原因是希望能避開白安麒。
剛開始幾天,她真的都在白安麒醒來前把他房間外的院子打掃乾淨,露台地板以拖把拖得亮晶晶,並且擦亮扶手、澆好花,她會從落地窗開始擦,天沒亮時少爺房間的落地窗窗帘是拉上的。
直到第七天,白安麒突然莫名其妙起了個大早,她還在擦拭欄杆時,他走了出來。
荷露愣住,好半晌才想起她應該要和其他下人一樣打招呼問聲早,但怎麼樣就是彆扭地開不了口,背著白安麒擦拭欄杆的動作也變得像烏龜一樣緩慢。
要說懂得人情世故,當時的荷露畢竟也才十七歲,正是叛逆彆扭的年紀,而且她和白安麒是同學,總是放不下自尊心的,知道該如何是一回事,能不能讓自己坦率又是另一回事。
不知錯覺否,她總覺得背後毛毛的,白安麒應該沒在看她吧?他應該是不屑看她的,或許還對她一大早出現在這兒整理他的陽台感到鄙屑,她真想找地洞躲起來。
直到她聽見砰地一聲,接著是水聲嘩啦。
「馬的,誰把水桶放在我要經過的路上?」
荷露大驚失色地轉過頭,發現大少爺瞪著地上被踢倒的水桶,而他的褲管已經濕成一片。
奇怪了,她明明記得她把水桶擺在牆邊,為什麼會跑到路中間被他踢倒?
「對不起。」荷露只能道歉。總不可能是水桶自己長腳去絆到少爺的吧?也許是她記錯了,不小心擺在不該擺的地方。
雖然,她真的很確定自己沒把水桶擺在路中間。荷露眼角瞥見原本放水桶的地方明明還有一圈水痕!
好吧,看來,水桶真的長了腳,自己跑到路中間讓少爺踢……
白安麒臉色陰沉地瞪著她,自從那天他闖進她家以來,這是荷露第一次正眼看他。
不知錯覺否,她覺得白安麒的臉色好像比之前白了點。話說回來,現在還不到六點啊,一放假就睡到日上三竿的大少爺像吃錯藥一樣在這時間起床,恐怕不只有起床氣,血糖也偏低吧?這讓荷露不禁有些擔心。
「是妳嗎?我的褲子都濕了,妳要負責把它洗好燙平,再去幫我找件長褲過來!」
荷露看著白安麒疑似因為惱羞而泛紅的俊臉,只好不停地道歉。
「還不快進來?」白安麒站在他房間的落地窗前催道。
白安麒是要她進房間?想到要跟他獨處,讓荷露有點緊張,但也只能快步跟上。
白安麒站在佔據了一整面牆的大衣櫃前,口吻不耐地道:「都是妳,我今天就要穿這件褲子好搭新襯衫,都被妳弄濕了,其他長褲根本不搭。」
「對不起。」要是在以前,荷露心裡一定吐槽的OS滿天飛,但是現在她心裡只有愧疚。
雖然是個愛美又愛打扮到讓人無言的大少爺,但一個總是毫不遲疑幫助弱者、打抱不平的人,就算他比選美皇后還在意自己的儀容,那又怎樣呢?世間多幾個這樣的人,一定處處和平又美好。
「去拿吹風機跟乾毛巾,幫我吹乾,快點。」大少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褲管濕了的那條腿一抬,大剌剌擱在桌子上,然後像山大王似地呈大字形佔據整張大沙發等著她。
實在有點像在刁難人,但荷露也管不了那麼多,畢竟她到現在連一句「謝謝」都說不出口啊!
怕吹風機太熱,荷露拿了乾毛巾擦拭褲管,然後轉到冷風慢慢將濕透的褲管吹乾。其實仔細想起來,明明把褲子脫下,用烘被機或烘衣機來烘更快,可是當時還沒什麼家務經驗的荷露可不知道有那些東西,她家裡並不富裕,來到白家也才幾天而已,而且一直都負責戶外的工作。
她以為白安麒會不耐煩,所以一直很緊張,但出乎意料的是大少爺沒再吭半聲,也沒有任何刁難的動作,安靜到荷露好幾次都懷疑他睡著了,但又不敢抬頭看他,只能專心仔細地做好眼前的工作。
荷露花了半小時才把褲管吹乾。
「這樣可以嗎?」她抬起頭,發現白安麒瞪著她,臉色有點難看。
她又做錯什麼了嗎?荷露抿緊唇,像過去等著挨老師罵那般,看起來有些叛逆,其實她也有緊張不安的時候。
「行了,出去。」他聲音悶悶地趕人,荷露半刻也不敢耽擱地將吹風機歸位,並且收走毛巾離開了。
她不知道的是當她前腳才離開,始終硬「ㄍㄧㄥ」著瀟灑帥氣姿勢的白安麒就臉色鐵青、亂沒形象地往旁邊倒。
X!他腳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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