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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致命誘惑(原:惡魔的復仇工具)

  

 
她不要嫁給那個人。
那個父親為她指定的、年紀大她將近二十歲的男人。
這根本就是一場企業聯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難道她只能乖乖聽憑擺佈,非嫁不可嗎?!不要……她不要啊……
纖細身軀瑟縮在一排修剪過的七里香旁,那座精緻無比的七彩噴水池在夜晚輕炫光芒,幾座由歐洲進口的雕像擺放在秋風漸起的花園裡,除了水聲和輕細的蟲鳴外,周遭沒有其他聲響,和屋內熱鬧的景象形成強烈對比。
駱以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此時,大廳正在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的舞會,那是父親特別為她所舉辦的……噢,不對,正確來說,這不是屬於她的舞會,而是慶祝父親為他自己的企業王國尋找到更有力的合作對象。
她僅僅是一顆棋子,把她推出去,才能換來利益。
一個小時前,她被父親拉到那據說是她未婚夫的男人面前,強忍著作嘔的衝動,讓對方微胖的手臂環住腰,勉強跳了兩支舞,就已經到達極限。
她受不了他身上過重的古龍水味道,受不了他細小眼睛中閃爍的光芒,他看她的方式,讓她全身泛起惡寒,打從心裡發顫。
她想逃,逃得遠遠的,擺脫這一切。
可是……她能逃到哪裡?
更何況,她要是真的逃走了,媽媽怎麼辦?媽媽長期待在療養院裡,需要她時常過去照料,她不能說走就走。
身子又是一陣戰慄,駱以芳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已經分不清楚是因為夜風寒涼,還是因為過於驚懼的關係。
草地上突然傳來腳步聲,她心中一驚,連忙抬起小臉,赫然發現自己已被一個高大的黑影所籠罩。
她輕喘了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微霧的水眸望進一雙深邃炯亮的男性眼瞳裡,芳心毫無預警地被某種力量狠狠撞了一下。
男人的眼神,探究中帶著了然,在噴水池的七彩燈光映照下,閃爍著耐人尋味的輝芒。
「妳還好嗎?」薄唇輕啟,像是怕嚇著她,男人沒再有任何舉動,僅是站在原地靜靜地凝視她。
駱以芳不能克制地輕顫,感到好難堪。
她偷偷溜到花園裡想獨處一會兒,因為她沒辦法繼續留在大廳裡,掛著可悲的微笑應付一切。沒料到,這脆弱的模樣全教人瞧了去。
挺直背脊,她搖了搖頭,纖細的雙手環抱住自己。
「我、我沒事。」她想擠出禮貌的笑容,可惜不怎麼成功,咬著唇垂下粉頸,她轉身就走,想快快離開現場。
一來是因為剛才瑟縮了太久,突然站起,雙腳還有些麻,另一個原因則是她走得太快、太急,以至於不到幾步,踩著高跟鞋的腳就踉蹌了下,整個人狼狽地往後跌。
這一跌,伴隨著她的輕呼,撞進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裡。
「小心。」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男人低沉的嗓音彷彿摻著蜂蜜酒,薰人欲醉。
駱以芳蒼白的小臉染上兩朵嫣紅,他的手堅定地握住她的纖腰,一股奇異的熱力從他掌心透出,穿入合身剪裁的禮服底下,又鑽進她的毛細孔裡,讓她忍不住再次的戰慄。
這男人……到底是誰?!
今夜受邀來參加駱府宴會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了擴大在商場上的勢力,父親急著將她推銷給盛康集團第三代接班人,努力想促成兩家聯姻。
剛才在大廳裡,她滿腦子只想著避開那個即將成為她丈夫的中年男子,躲到無人的地方喘口氣,根本無心留意周遭的人。
她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的男子,如果見過,她必然不會忘記。
這男人五官的輪廓好深,俊朗的眉目,挺直又略帶傲氣的鼻梁,性格的薄唇,再加上剛毅的方顎,他的頭髮有些自然鬈,淡淡地垂在寬額上,為那張英俊粗獷的臉龐憑添幾許柔軟。
「駱小姐,妳還好嗎?」
「啊?!」被他一喚,駱以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望著人家發呆,她心裡懊惱地嘆了聲,熱潮更是往臉上竄去。「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宴會一開始,駱董事長挽著妳的手出場,我怎會不曉得妳的身分?」
想起大廳裡的宴會,駱以芳下意識地咬了咬柔軟的唇瓣,在上頭潤下淡淡瑩光,沒留心這個小動作讓男人的目光深沉了幾分。
「我沒事了……謝、謝謝你。」她結巴地說,不敢再看向他似乎帶著笑意的眼睛,貼在男性胸膛上的小手察覺到底下結實無比的肌肉,連忙縮回,吶吶又說:「先生,可不可以請你放開我?我……我真的沒事了……」
「唐烈。」溫熱的氣息再次輕掃她的肌膚。
「嗄?」
男人淡淡牽唇,語氣平穩。「我叫唐烈,唐朝的唐,烈酒的烈。妳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烈酒的烈……駱以芳有種詭異的錯覺,胸口發燙,肚腹發燙,那無形的熱氣在血液裡流竄,真像灌下烈酒,而那可怕的酒精正在體內發酵……
老天!她是怎麼了?!竟然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她該憂慮的事情還不夠多嗎?
再次收回心思,駱以芳試著推他。「唐先生,請你放開我,拜託。」
唐烈根本不理睬她的要求,雙臂依然固執地擁住她,一手甚至緩緩地放在她腰臀上,將她壓向自己。
「為什麼?妳在害怕什麼?是不是怕我這樣抱著妳,要是被妳未來的老公看到,會造成誤會?」他說得淡然,幽深的目光在她清麗的小臉上游移。
駱以芳輕抽一口氣,覺得好難堪,不禁在他懷中掙扎起來。「放開我,唐先生,你、你不要這樣……」
面對她軟弱無力的推拒,唐烈僅是慢條斯理地淡扯薄唇,沉穩的神態教人看不出思緒。
下一刻,他倒是出乎意料地應允了她的要求,雙手一鬆,讓她騰空的雙腳落了地。
「啊!痛……」穿著高跟鞋的雙足一落地,駱以芳才驚覺事態有多嚴重。
左腳的鞋跟八成在她急著跑開時不小心踩斷了,連帶著扭傷了腳踝,要不是唐烈及時提供依靠,她根本撐不住身子。
「好痛……」她不想哭的,但眼淚自動地衝出眼眶。
放開她纖腰的大手瞬間又將她抱緊,這一次她沒有多做掙扎,只是倚在他強壯的臂彎裡,痛得小口、小口地吸氣。
「再不好好處理,等一下會腫得更嚴重。」唐烈低沉地說,似乎早已料準懷裡的小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握。
驀然間,他略略彎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輕盈的嬌軀柔若無骨,對他而言,幾乎比一根羽毛還輕,根本沒什麼重量。
駱以芳嚇了一跳,眸中還含著淚水,緊張地出聲,「唐先生,你……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啊……」
他垂下俊目瞥了泛紅的小臉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放妳下來幹什麼?讓妳再次喊痛,再次跌進我懷裡嗎?何必這麼麻煩,反正妳是讓我抱定了,那就大方一點,我想我的胸膛夠寬大,靠起來應該挺舒服的才是。」
「啊?」這男人說些什麼啊!老王賣瓜、自賣自誇……駱以芳小臉紅得更厲害,怔怔然看著他,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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