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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訴鳳凰琴~千年神器之二

  

 
橘紅的夕陽灑滿天際,照射在一處郊野道路上,路上一人揮鞭駕馬車馳騁而來,馬車來勢兇猛,駕車的男人臉上有著疲憊與焦慮,卻不停歇的趕著路,身邊伴隨著一名身著華麗大衣、氣勢不凡的男人。
馬車內坐著一名衣裳輕便、質地卻上等的少婦,她懷裡抱著一把白色、泛著美麗光芒的琴,那琴十分精緻美麗,令人一看就知它是一把名貴的琴。
緊挨在少婦身邊的是一名年約八歲的小男孩,他身著華服,容貌清俊,一雙黑眸清澈純真,卻染上了一絲恐懼,小手緊緊抓住少婦的衣袖,語氣極力掩飾,以不露出顫抖的聲音問道──
「娘,那些人應該沒有追來了吧?」
「朔兒,不要害怕,娘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少婦伸出另一手抱住小男孩瘦弱的肩膀。
少婦安撫的語氣和溫暖的懷抱讓小男孩的心暫時安定了下來,不再感到驚恐不安。
「娘,為什麼叔叔要殺我們?」
小男孩天真的話語讓少婦臉上蒙上哀傷,她搖搖頭,正欲開口,馬車突然一陣劇烈搖晃,少婦連忙將小男孩護在懷裡,不顧自己的身子撞到馬車泛著一陣陣的疼。
「娘!」小男孩驚懼的聲音揚起。
馬車受到撞擊翻覆在地停了下來,這時,傾斜的馬車車門被打了開來,身著華服、氣勢不凡的男人伸手將小男孩接了出來,再轉身將妻子拉了出來。
馬車後方,原本駕車的男子和身後追殺的四名男人打鬥起來,就算他身手不錯,無奈,寡不敵眾,應敵的身手吃力了起來。
「慧娘,妳快帶著朔兒逃走,這把鳳凰琴千萬不能落入他的手裡。」衛子風對妻子說,邊伸手將他們母子倆往另一條更小、雜草叢生的小路推去。
慧娘一手牽著稚兒,一手緊抱著琴,臉上奔淌著晶瑩的淚水,眼裡有著哀傷與驚懼,回首直盯著衛子風,「不,子風……」
「慧娘,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難道妳真要看著衛氏皇朝毀在那人手上嗎?留得青山在,才有希望哪!朔兒還要靠妳拉拔長大成人。」衛子風輕斥道,恨不得妻兒快逃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去。
慧娘見狀,強忍住悲傷,哀戚絕望的水眸裡閃著一絲堅毅,點點頭對他道:「我絕對會好好把朔兒帶大,讓他得以將衛氏皇朝奪回來。」
聽妻子這麼說,衛子風臉上有著一抹欣慰,黑眸深深凝視著妻子秀麗的容貌,似要將她深深記在腦海裡,至死不休。
接著,衛子風的黑眸掃了小男孩一眼,「朔兒,要乖乖聽娘的話,知道嗎?」
「知道。」小男孩乖巧的應了一聲,心裡卻有種再也見不到爹的感觸,他忍不住喚了聲,「爹……」
衛子風瞥了兒子一眼,再望向妻子。
慧娘回望著他,然後牽著小男孩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看不見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衛子風這才放心的轉身投入戰局中。
半個時辰後。
「娘,朔兒走不動了。」小男孩氣喘吁吁的停住腳步。
慧娘一身狼狽的俯望著和自己同樣狼狽的小男孩,兩人衣衫凌亂,沾染上塵土和青草漬,她對他說:「朔兒乖,我們要快點趕路,否則要是被壞人追上就慘了。」
這樣就枉費子風犧牲性命救他們母子了,她不能讓子風白白犧牲。
才說完話,一個身著金色披風的華服男人出現在眼前,他和衛子風氣宇軒昂的面容有些相似,但眉宇間卻多了幾分邪佞。
「衛子星,你已奪走王位,又想做什麼?」慧娘將兒子護在身後,抬起頭,壓抑著心底的驚懼,冷冷的對他說。
衛子星揚起一抹涼颼颼的薄笑,嘲弄的道:「慧娘,只要妳將那把琴交出來,我就饒過那個小鬼頭,否則就休怪我無情。妳應該知道大哥現在已在陰曹地府了吧?要送那小鬼去和大哥相聚,可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喲!」
「我不會讓你傷害朔兒的。」
見慧娘臉上堅毅與護衛的神情,衛子星的眸子閃過一抹激賞,不過很快就消逝了,他冷笑道:「如果不讓我傷害他,那就交出琴。」
慧娘知道不懂武的自己絕非衛子星的對手,於是她決絕的道:「好,我把琴交給你。」
她的爽快令衛子星一怔,而她就是趁此機會,將琴塞到兒子懷裡,伸手用力推了兒子一把,疾喝一聲,「快走!」
小男孩先是一愣,見娘臉上堅毅的神情散發著令人無法逼視的光芒,他點點頭,緊緊抱住琴,看見一條小徑,就往前奔跑著。
在這電光石火間,衛子星也回過神來,提步欲追,「往哪逃?」
慧娘一個撲身,雙手緊緊的抱住衛子星不讓他追,他想將她推開,沒想到她的力氣竟變得如此大,令他無法推開她。見那小小身影愈來愈遠,他伸手就往她腦門上一掌劈了她。
小男孩奔跑之際,還不忘轉頭去查看,正好看見娘被叔叔一掌打死,軟倒在地,淒厲的聲音頓時從小男孩的身上迴盪在天地間。
他想回頭去救娘,這時,一名中年人突然伸手連同琴一起抱住他,並且捂住他的嘴,身子如燕般輕盈的飛掠在草叢、荒野間,他的嘴張開,狠狠的咬住中年人的大掌,中年人卻不痛不癢般的施展輕功,向前奔馳著。
「夠了,孩子,不要再回顧過往了,難道你忘了你爹娘對你的期待了嗎?回去只會讓這把鳳凰琴落入他人手裡,這是你要的嗎?」
過了一會兒,小男孩鬆開緊咬的手掌,怔怔的望著那留下血痕的大掌,淚水卻順著臉龐不住的滑落。
那雙澄澈天真的黑眸瞬間染上了深深的哀痛,當天色漸漸幽暗時,一夕之間,他的眸底已有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蒼涼和憤世嫉俗。
「你是誰?」小男孩幽幽的問道。
緊抱著他的中年人早就暗暗觀察著他的神情,在心中輕輕嘆口氣。
他還是來晚了。
他緊緊抱著小男孩瘦小的身軀,給予小男孩無言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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