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的新娘~紅顏劫之二
「好個出擊的夜晚,少主。」老護衛張頡低聲的說。
的確是個合適的夜晚,靳以朗心想,伏在瓦片上,評估眼前的情勢。
兩年前他就曾聽翟項英說過,梅若藩因為雙親接連過世,而他身為翟記二當家,為了翟記的業務,必須長年在北方奔波,考慮到妹妹梅若瑛年幼多病,且上無母親教養,下無姊妹扶持,為了減去內顧之憂,只好將她交由翟項英的母親扶養。
這就是他出現在翟家大院的原因。
看樣子翟項英還在杭州,翟家大院防衛鬆散,要綁架人質,現在正是時候。
並不是他怕翟項英,只是強行擄走梅若藩的妹妹,有他在,難免發生見血的衝突場面,南北兩大商幫從此將永無寧日,爭鬥到死方休。況且,他們遠從山海關而來,遠水救不了近火,總是吃虧的一方,麻煩能免則免。
當近乎圓滿的月亮完全隱藏在烏雲後面時,靳以朗指示手下開始行動,隨即跳進翟家的後院,手持鋒利的匕首,警戒的走進黑暗的走廊。
他來到一座雅致的院子,溜向探聽來的房間,輕輕撥開門閂,然後向內推。
兩名護衛跟隨他進入房裡,其餘的六個人留在外面戒備。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影,慢慢的走上前。
突然,床上的女子醒來,惺忪的眼睛盯著他,等到發現闖進來的是個蒙面的陌生人,張嘴準備尖叫。
他飛身撲過去,壓住她,一手摀住她的嘴巴。
她用力的掙扎,拳打腳踢,其中一腳還踢中他的下身。
他抓住她的手臂,小聲的詛咒著。天殺的!翟項英不是說這個女人柔情似水,一點脾氣也沒有嗎?
等她終於靜止下來,勇敢的抬頭瞪著他,眼神說明她的困惑和恐懼。
黑暗中,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眉頭深鎖的女人非常的美,鼻骨端正挺直,顯示她的個性和意志十分堅強。
這是個不會輕易妥協的女人,他有預感她會是個大麻煩。
「梅小姐,如果妳規矩一點,我就不需要用強的。」他的聲音輕柔,但隱含著危險,「我只是來清一筆帳,並帶走屬於我的東西。」
女子疑惑的睜大眼睛。
他不想浪費時間解釋,於是用匕首指著她的喉嚨,徐徐移開摀住她的嘴巴的手。
她望著那把匕首,聲音微顫的說:「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是如果你敢傷害我,我三個哥哥會殺了你。」
「是嗎?不過我會先宰了梅若藩那個雜碎、懦夫。」他咬牙切齒,恨恨的說,敵意、鄙夷、仇恨在他的雙眼中閃動。
一股寒意竄過女子的背脊,她突然有所領悟,恐慌的問:「原來是我大哥和你有糾葛,我要知道他做了什麼事,以致你要拿我出氣。」
他做了什麼事?他拐走了我的未婚妻,不知道逃到哪裡,我被迫只好抓妳來頂罪,以消北方男人最難忍受的奇恥大辱。
他想這樣告訴她,但眼前不是適合解開謎底的時間和地點,等她得知實情,他毫不懷疑她會變得難纏至極。
他使盡力氣,盡量壓抑怒氣,然後出其不意的拍了下她的後頸,令她昏睡過去。
「我們走!我倒要看看梅若藩還能龜縮到什麼時候!」
奶娘老月奴看著靳以朗走進艙房,目光充滿譴責。
「這種殘忍的陋習,早該廢了它,這個可憐的女孩並沒有犯錯,不應該遭到這種待遇。」
「妳老人家比誰都知道,我討厭這件事情,可是妳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對爹和北霸幫過萬個兒郎交代?他們的憤怒和怨恨,誰來負責平息?」他怒火激升,氣憤難平的說:「梅若藩清楚的知道後果,還是毅然帶著宮詩麗私奔,他該為他妹妹負責,不是我。」
他之所以如此生氣,不是因為感情受創,畢竟他和宮詩麗是政治聯姻,如果她找到喜歡的人,他只能給與祝福。他火冒三丈的原因,是萬萬沒想到宮詩麗和梅若藩居然不敢面對他,而是選擇逃避,以致連累了無辜的人,還害他被迫做出這種喪失榮譽心的事。可惡!
老月奴明白他的苦處,這件事讓他的自尊和顏面都受到嚴重的傷害,如果不好好的處理,對他未來的領導威信將造成非常大的威脅。
她瞄了床上的人影一眼,充滿憐惜的說:「我已經餵她吃了藥,那跟喝醉了差不多,應該可以祛除她的反抗意志,避免她傷到自己。只是等她清醒之後,天知道會受到多大的震驚和傷害。」
「夠了!」靳以朗冒火的瞪著她,「妳老人家已經在我的良心上插了一把刀,不需要看我血流成河才滿意吧?」
老月奴看他一眼,知道自己逼得太過分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受害者,無奈的嘆口氣,轉身走出去。
唉!可憐的女孩,只怕是皇帝老子來,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
靳以朗努力壓下怒火,緩緩走到床邊,雙眸驚畏的看著床上人兒如詩如畫、秀氣迫人的美。
這個女孩比翟項英描述的更吸引人,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披洩在蛋形的臉龐邊,濃密的睫毛無意識的煽動,肌膚吹彈可破,嘴唇自然紅潤,未經任何胭脂的汙染。
江南水鄉女兒的嬌嬈多姿,和北方女子的爽朗氣質,果然截然不同,但是對看慣北方美女的他來說,梅若瑛柔美的女人味反而更能觸動他的心。
他坐在她的旁邊,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此刻的她有如初生羔羊般溫馴,年輕且未經人事,他卻將採摘這不屬於他的甜蜜果實,一股罪惡感湧了上來。
「該死!千萬不要忘記梅若藩帶給你的侮辱,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他低聲詛咒,氣自己的意志不堅定,竟然把同情心擺在報復不公的需求之上。
咬緊牙關,他要自己快點完成報復,和梅若瑛太靠近,對他顯然是一項極大的考驗。
他懊惱的拉開覆蓋在她身上的毛毯,眼前所看見的情景令他屏住氣息。
強烈的慾望穿透他的身子,他厭惡的詛咒著,「老天!我瘋了不成?」
她可是梅若藩的妹妹,那個男人毀了他一生的名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該和他妹妹保持距離,而不是渴望她。
靳以朗嚴厲的警告自己,不可以為她的美色動搖,但是當他脫下衣服,裸身上床,在睡美人的身旁躺下時,感覺自己像一隻飛蛾,不得不撲向絢爛而豔麗的火光中。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滑過她的肌膚,掠過她身上的每一道曲線,她呻吟出聲,在床上移動著。
「梅若瑛,醒來。」他低聲呼喚,輕輕搖她。
他不是那種會對女人動粗的男人,不會佔有無意識的女人,也不想傷害她,可是他必須從她身上得到補償。老月奴建議給她吃藥時,他認為那是卑劣的行徑,想要拒絕,但是考慮到她的個性,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她又咕噥一聲,移動一下身子,緩緩的睜開迷濛的雙眼,一面仰望著他,一面迷惑的蹙起眉頭,「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他俯身靠近她,捧起她秀麗的臉龐,「別說話,妳只需要知道,今天晚上妳屬於我。」
像是要證明他的話,他攫住她柔軟濕潤的嘴唇,緩慢而挑逗的吻著。
梅若瑛在他的身子底下扭動,並嘗試推開他的胸膛,但是他毫不理會,反而繼續親吻她性感的雙唇,直到她全身放鬆的躺在床上,不再掙扎。
他湧現前所未有的慾望,衝動得想立即佔有她,卻又想慢慢的品嚐這誘人的身子,不想粗暴的對待她。
他俯身吸吮、逗弄,她發出歡愉的呻吟。
他原本是要溫柔的、緩慢的喚起她的性感,用熾熱的吻和愛撫誘惑她,但是她熱情的反應如此銷魂,他對她的飢渴彷彿野火,迅速燃燒了起來。
在他的愛撫下,她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發出驚異的呼喊──
知道這是她第一次經歷性感的愉悅,他憐惜的將她擁在胸懷裡,愛撫她的背。
梅若瑛更加挨近他,小手迷戀似的滑過他的胸膛,並對他露出銷魂的微笑。靳以朗清楚的知道她正在期待、渴望,需要著某種她不知道的事物,於是輕柔的讓她躺平。
他慢慢的分開她的雙腿,使她接納他高大結實的身體,當她驚喘著,因為這冷不防的疼痛而叫出聲,他抬起頭看著她,那張秀美至極的臉龐滿是困惑,似乎不明白原先的歡愉怎麼會變成疼痛。
突然,強烈的呵護衝動攫住了他。
她是個純潔的處子,此刻卻為了她大哥犯的錯而代替他受罪。明天當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失去了貞節,可能會認為她是個殘花敗柳,不願意活下去。
她會因此一心求死嗎?
他的思緒如潮水,神色瞬間緊繃。
「不,她是個堅強的女人。」
但是萬一她真的這樣做,他該怎麼辦?
靳以朗低聲咒罵,斷然抽離她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