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搶先試閱
搶先試閱
皇上的癖好~日盛王朝之一《限》

 

 
寧安三年 朝陽宮麒麟閣
 
自從東方旭推翻前朝的暴君──亦即他的二皇兄東方烈,並且更改國號,從此展開了「日盛王朝」的新頁。
對內,他節省皇室不必要的用度,並減輕人民的賦稅,還廣設學堂,培植國家未來的棟梁。對外,他御駕親征,一舉消滅殘暴的北夷,同時嚇阻止了羅剎人侵略的野心。
有明君的統治,加上忠臣良將的輔佐,短短三年,「日盛王朝」已經國富民強,一些鄰近小國也紛紛朝貢求和。
既然邁入昇平時代,東方旭理當高枕無憂,但此時他卻垮著嘴角,表情像含了黃連般的苦惱。
「聖恩浩浩,福澤四方。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陛下也該分些心神在『家事』上了……」前朝的一位遺老首先上奏。
東方旭挑了挑眉。家事?你不妨直說是「房事」吧!
德高望重的王丞相接著道:「所謂后者,乃為一國之母。然而皇上登基至今,只納了淑妃及德妃,實在不符禮制。」
嘴角微微地抽搐,他心想:兩位妃子已經很難擺平,若再來一個皇后,豈不是要掀屋頂了?
最後臣子們齊聲請願:「臣等恭請聖上盡速選后,以期早日生下儲君,延續龍脈……」
連月來,文武百官不斷上奏,希望君王冊立皇后,最好再多找些美女充實後宮,令東方旭備感困擾。
拜託!他白天日理萬機已經很累了,哪有餘力再夜戰群雞……不,是群姬。何況人非豬狗,豈是喊生就生的?
但這些心底話,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朕知諸位愛卿是為社稷著想,不過傳聞西番國正暗中招兵買馬,意圖奪取涼洲,屆時恐怕難免一戰,立后之事還是過陣子再談吧!」
事實上,邊疆有「神武大將軍」鎮守著,番兵哪敢越雷池一步?可為了拖延時間,東方旭只好隨口瞎掰了。
「皇……」王丞相欲再進言,外頭卻傳報──
「秦昨非將軍求見!」
「快宣!」
稍後,一位器宇軒昂的男子邁入殿內。
「臣秦昨非,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未待他啟奏,東方旭就道:「秦將軍匆忙從邊境趕回,必是西番國有新的情報吧!」
嗄?什麼情報?
但瞧皇上朝自己擠眉弄眼的,秦昨非隨即明白過來。「微臣確有軍情上奏,不過事關機密……」故意拖長語調。
「朕與秦將軍有要事商量,眾愛卿先退下吧。」東方旭沉聲道。
「臣等告退!」眾人立即離開麒麟閣。
「怎麼,王丞相又在逼婚啦?」一改方才恭謹的態度,秦昨非逕自找了張椅子落坐,還大刺刺當著君王的面,蹺起二郎腿。
「是呀!所以我才飛鴿傳書,叫你快點回來『救駕』。」
東方旭也不再自稱「朕」,因為兩人系出同門,所以他和秦昨非私底下並無君臣之分。
「我是很樂意配合,但你總不能老拿『邊關恐有戰事』當藉口吧!」這種謊言說多了,搞不好會以訛傳訛、弄假成真咧!
「那你有更有好的建議嗎?」東方旭苦笑地反問。
拿起茶几上的果子咬了一口,秦昨非笑道:「依我看哪,你就順了那些老頭子的意,趕快立個皇后,一併充實後宮,然後每晚輪流臨幸三千佳麗,包管你明年就蹦出十幾胎的龍子鳳女。」
「開什麼玩笑?」他白眼一翻,「我可不想精盡人亡、英年早逝。」
「東方王朝」會由盛而衰,就因為末幾任的帝王耽溺女色,以致奸臣當道,連皇親國戚也在外胡作非為,搞得民不聊生。
除了前車之鑑,東方旭從小看盡后妃爭寵的嘴臉,加上自己亦受過兄長毒害,更讓他覺得「多妻、多子、多禍患」。
為展現徹底革新的決心,他不再以姓氏為國號,並把半數宮娥放回民間,同時將每年的才女選秀改為三年制。如此一來,不但節省國庫開銷,還減少了後宮鬥爭的戲碼。
「沒那麼可怕吧!」哈哈一笑,秦昨非又捻了顆葡萄送進嘴裡。「不過王丞相他們會這般著急,也是擔心你在生下子嗣前,如果遭人暗殺或暴斃──我是說萬一啦,那所有的便宜,不就讓恭親王給撿去了?」
前朝那班不肖的皇親,若非被斬首,便是發配邊疆充軍,唯獨東方玥受封為「恭親王」,還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
偏偏那傢伙不知長進,依舊縱情聲色、醉生夢死,連尼姑都敢褻瀆,這種人怎配當一國之君?
「那又何妨?」東方旭喟嘆道:「當年要不是七哥相救,我今天哪有命坐上這張龍椅?」
他的娘親是地方仕紳之女,因巧遇微服出遊的皇帝,成了枝頭鳳凰,但沒幾年就被打入冷宮,最後含恨而終。
在他孤立無援的時候,唯有七哥和他親近,直到發生「那件事」。即使後來兩人變得疏遠,可東方玥總在暗地裡幫他一把。
尤其那次二皇兄為除異已,竟設宴誅殺幾位不同派系的皇子,全靠七哥暗贈的續命丹,才讓他躲過死劫。
這天大的恩情,甭說共享榮華富貴了,即使七哥想要整座江山,他也會毫不猶豫立刻交出玉璽。
「恭親王雖然有恩於你,可他若當了皇帝,你認為他會一改頹廢、努力造福百姓嗎?」秦昨非反問。
「這……」機率應該不高。
「況且,安國公野心勃勃,屆時你七哥若不管事,把權力全放給那隻老狐狸,不把『日盛王朝』搞得烏煙瘴氣才怪!」
安國公戚繼元乃東方玥的表舅,原是前朝的一員小將,他因獻出暴君的首級,立下大功,才被加官進爵。為了更上一層樓,他又商請王丞相美言,終於將姪女戚欣妤拱上皇妃寶座。
之後,他就不斷拉攏朝中大臣,鞏固自己的地位,甚至有傳聞說,他與恭親王密謀想造反呢!
東方旭雖不認為七哥有心篡位,但也不得不提防淑妃,所以才答應羅剎國的和親,納克蘭公主為德妃。如此一來,既能換取兩國的和平,同時也制衡了戚家的勢力。
不過,秦昨非的話不無道理。若不早日立后,別說他耳根難以清淨了,恐怕也會為政局增添不安的變數。
「那麼,你會推薦哪家的千金?」
雖然眾臣列舉了一長串的名單,可天曉得這些出自名門的閨秀,是否包藏著爭權奪利的禍心?
秦昨非沉思了下,「還記得少祺的妹子嗎?我覺得她是個不錯的人選。」
「她呀……」東方旭的腦海裡,頓時浮現一抹清妍麗影。
他與何少姈曾有一面之緣,當時她尚未及笄,已經生得雪膚花貌,姿色非凡。然則,容貌還在其次,重要的是她溫婉嫻淑、知書達禮,確實有做為一國之母的泱泱氣度。
況且,何太傅是他的啟蒙師傅,一生醉心於學術,退休後便不再與官場中人往來,而少祺又是他的至交,文采出眾,卻視仕途如糞土,想必這樣淡薄名利的親家,應能為後宮樹立最佳的典範。
「謝謝你的建言,我會慎重考慮的。」
東方旭說這句話時,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不過,此事仍得徵詢何家的意思,畢竟皇家一入深似海,何家不見得願意把女兒送入宮中。
待好友退下後,東方旭才攤開擱在一旁的卷軸。
這是前朝的畫工憑其印象,所描繪出皇太后的模樣,不但筆觸細膩,神韻也抓到了七八分。
看著美麗的肖像,東方旭不由得又想起那塊玉珮。
那是外祖父的傳家寶,娘親在臨終前還特別囑咐,說要送給未來的媳婦,哪知會被一個毛頭小奴給強行奪走。雖然他三年後就帶兵攻進皇城,可惜,殘破的冷宮已經人去樓空……
想起慈母的遺物不知流落何方,他不禁痛心地拍桌,發誓道:「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出這該死的賊奴!」
 
 
「哈啾!」
猛地打了個噴嚏,吉祥揉揉鼻子,猜想著氣候是否要變了,否則背脊怎麼會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吉公公,這是您吩咐的熱粥。」御膳房的膳夫來旺一見到他,馬上將東西端過來。
「好極了!你放進食盒裡,稍後我要送去給大總管。」
「是。」弄妥後,來旺又道:「吉公公,小的有一事相求,就是……那筆款子能否再寬限個幾天?」
去年他因家鄉欠收,繳不出田租,於是向吉祥公公周轉,並說好要本利按月攤還。偏偏前一陣子他染上風寒,半個月無法幹活兒,領的薪餉都不夠寄回家給妻小了,遑論是償債?
「我知道你最近手頭較緊,憑咱們的交情,當然可以行個方便,不過利錢還是得照算哦!」
吉祥從小在市井混大,又每天看著娘親送往迎來,早摸透了人情世故。也因為他懂得適時施以小惠,才能在宮裡吃得開。
「多謝吉公公。」感激涕零的來旺,馬上投桃報李,奉送一碗甜湯,「這燕窩湯摻了南海的珠珍粉,小的特地留一份孝敬您……」
這吉公公身為御膳房的採買管事,還是大總管羅新亭的乾兒子,他當然要好生巴結了。
「好樣的,此乃番邦進貢給娘娘的養顏聖品,你想害我被砍頭呀?」吉祥佯裝怒斥,手卻不客氣地整碗捧過來,「不過這東西也不知有無毒性,不如我代為鑑定一下。」
唏哩呼嚕喝完了滋補的燕窩湯,他擱下瓷碗,才發現來旺的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怎麼?我臉髒了嗎?」
「不是……」搔著腦瓢兒,來旺靦覥地道:「我覺得吉公公面若桃李,只可惜錯生為男兒身,否則就有機會進宮當娘娘了。」
「大膽!你居然敢說我像娘兒們?」隨手抓起旁邊的擀麵棍,吉祥即往他腦殼敲去。
「小的一時失言,請公公息怒!」來旺嚇得下跪討饒。
「下回再讓我聽見類似的話,你就甭在這裡混了!」
厲聲撂下警告,吉祥便氣沖沖離開了。
來到大總管的住處,他先深深幾個吐納,緩了緩情緒,才出聲道:「乾爹,小祥子給您請安來了!」
「進來……」門內的聲音略帶沙啞。
進屋後關上門,吉祥從食盒裡取出熱粥,小心翼翼端到床邊,「我讓御膳房熬了些粥,您快趁熱吃了吧。」
「真香啊!」光聞那氣味,羅新亭的精神就好了大半,再淺嚐一匙,眉毛都翹了起來。「同樣是干貝粥,何以今天的感覺格外美味?」
「因為我對浸泡的程序及火候特別要求,吃起來才會爽口。」說著吉祥不忘數落:「現在那些膳夫愈來愈混了,若不盯緊點,他們就隨便弄弄,交差了事。」
「怎麼,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傢伙,膽敢得罪咱們的小祥子?」聽那口氣,顯然餘怒未消。
「就是……」吉祥將來旺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後,羅新亭卻道:「其實錯不在於膳夫,妳原本就是女子,自然會帶著娘兒味囉!」
「討厭啦,乾爹老愛取笑人家……」也只有在乾爹面前,吉祥才會露出女兒家的嬌嗔之態。
沒錯!她的確是個姑娘,閨名就叫阿蠻。
其父柳青,原是個布匹商人,與花娘柯氏一見鍾情,不惜耗費鉅資幫她贖身,還娶為正室。
婚後,夫婦倆雖恩愛無比,事業卻開始走下坡,沒幾年光景,已窮到三餐不繼。因為不忍見丈夫意志消沉,同時也想助他東山再起,柯氏便找昔日姊妹籌錢,讓他前往京城做買賣。
哪知柳青一到京城,就被人設計,不但輸光銀兩,還迷迷糊糊簽下借條。當他稍後察覺自己可能遭詐賭,而與賭場發生爭執時,適巧羅新亭路過,才替他解了圍。
一方面覺得無顏回鄉,另一方面為了還錢,他索性賣身為奴,進宮去當差,並寫了封休書要妻子另謀良人。
但柯氏不知其遭遇,只當丈夫有了新歡,急著踢開糟糠妻,不禁哭得肝腸寸斷。可眼睛流乾後,她仍得收拾爛攤子,畢竟女兒年幼,欠債也要還,除了重操舊業,她別無他法。
然而,連接數年鬧乾旱,加上地方官只顧魚肉百姓,連妓院都難以營生,最後也只好關門大吉。
走投無路的柯氏,便與阿蠻一同上京尋夫,方知柳青當了太監。她既傷心又生氣,還威脅他把孩子帶走,否則就要讓女兒到煙花柳巷落戶。
柳青自知愧對妻子,加上女兒從小乏人管教,常與和市井潑皮胡混,不僅言行粗魯,價值觀也有偏差,為了好好教育這孩子,於是他讓阿蠻假扮太監混入宮裡,並改名換姓為「吉祥」。
恰巧當時朝中局勢正亂,皇室子孫們忙著惡鬥相殘,而後皇上又莫名暴斃,由二皇子繼位,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個小奴才,吉祥方能在亂世的夾縫中,安然度過了六年。
「哈哈……」朗聲大笑後,羅新亭不禁又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妳已經十八歲,也該是離開皇宮的時候了。」
他與柳青除了有同鄉情誼,亦是患難之交,所以才會幫忙掩護,並在故人辭世後,接下照料吉祥的重任。
難得這娃兒聰明伶俐,做事積極,一張甜嘴更哄得人心花怒放。而唯恐她鋒芒太露、招來禍端,羅新亭盡量不讓她在主子面前露臉。
「不急嘛!」貼心地捶著老人家的背,吉祥撒嬌道:「人家還想在乾爹身邊多待幾年,好好伺候您呢!」
乾爹年事已高,很需要人照顧,況且御膳房有不少油水可撈,加上她借人周轉的收入,只要再熬個幾年,就能存下一筆豐厚的養老金了。
「妳喲,就會哄我這老頭子開心。」
被迷湯灌得心裡甜絲絲的,羅新亭何嘗捨得和她分離?
不過,自古後宮多淫亂。有的嬪妃難耐空閨寂寞,就會找些俊俏的太監來解悶,而吉祥正好符合「眉清目秀」的條件。
所以羅新亭才擔憂,萬一這丫頭被人盯上,進而揭穿她的性別,那絕對是殺頭之罪呀!
正聊著,忽聞外頭傳來:「皇上駕到!」
「皇上?」羅新亭表情一愣,旋即道:「快拿我的外袍來!」
「喔。」吉祥才轉身,門板已被人推開。
「羅總管,朕來看您了!」
 
 
聽到主子的聲音,羅新亭不禁嚇得從床上滾下來。
「奴才該死,不知皇上駕臨,未能遠迎……」
「您老身子不適,就不用行禮了。」
示意隨從將老人家扶回床榻,東方旭便坐上旁邊的椅凳。
「朕一得知羅總管臥病在床,就很想來探望你,可惜國務繁忙,直到今日才得空。」
他會如此看重羅新亭,除了因為他是宮裡資歷最深的太監,兩人還有一段相依為命的主僕之情。
從小,羅公公就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尤其娘親失寵後,全靠這位忠奴保護,他才沒被人欺陵至死。故而東方旭一登基,馬上封羅新亭為「大總管」,讓他全權管理皇室的內務。
但羅公公並未恃寵而驕,他對主子知所進退,對下人又賞罰分明,不單受後宮奴僕的敬重,也頗獲朝中大臣的好評。
「聖上對老奴關懷備至,已是無上榮寵,但若為探病而延誤國事,那老奴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前兩日,皇上已先命御醫過來診治,沒想到他還親自跑來探視,羅新亭不禁銘感五內。
「羅總管言重了。」哂然一笑,東方旭這才留意到角落處,杵著一位頭兒低低的太監,「你叫什麼名字?」
「奴、奴才吉祥,叩見皇上萬歲、萬萬歲!」上前跪安的吉祥,可是緊張到手心直冒汗。
「嗯,你把頭抬起來。」
看他身形比一般太監瘦弱,聲音又細,東方旭不免好奇。
「是……」仰起的杏眸,立即瞪得奇大。
天哪!怎、怎怎怎麼會是他?!
吉祥作夢都想不到,眼前的東方旭,就是她在冷宮遇到的男子。
六年不見,他的五官依舊俊朗,鬢角的風霜卻增添了成熟的魅力,渾身還散發著一股令人生畏的王者氣息……
哎呀呀!早知此人日後會成為九五之尊,當初她就不該心生貪念,硬搶了他的玉珮。
東方旭亦是驚詫萬分。嘖,這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長得可真像女人哪!瞧他眉兒彎彎,滴溜的眼珠如夜星般晶亮,尤其那細嫩的雪膚吹彈可破,活像掐得出水。
「朕似乎不曾見過你,你多大年紀了?隸屬哪個單位?」
呼!太好了,他沒有認出來……
「回皇上,奴才剛滿十八,是御膳房的採買管事,因下旬的菜單有所更動,故來請示大總管。」
暗暗鬆了口氣的吉祥,語調也恢復鎮定。
「你這麼年輕就當上管事?」東方旭頗為訝異。
宮廷的閹人分為兩類。一是年少時即被送進宮中,做為皇室子孫的伴讀,此類的太監就會改名換姓,不再保有祖籍。
另一種則是成年後才去勢。他們有的因降罪而充為宮奴,或者為生活所迫,不得已賣掉自己。由於這類的人在民間有過歷練,因此一些對外性的職務,通常會以他們為優先考量。
羅新亭連忙解釋:「小祥子年紀雖輕,但天資聰穎,又懂得精打細算,所以老奴才破例拔擢。」
「聽他口齒清晰,答話有條不紊,感覺是很機伶。」東方旭繼而提議:「小祥子這般能幹,何不把他轉調內務?」
「這……」怎麼可以呢?
與乾爹互覷了一眼,吉祥接口道:「奴才識字不多,經驗亦不足,恐怕會誤了大總管的事。」
她愈是謙虛,東方旭愈覺得她是可造之材。
「經驗可以累積,只要你謹守分寸,應不至於犯什麼大錯。況且羅總管年事漸高,也需要人分擔他的辛勞。」
既然聖上金口已開,羅新亭怎敢拂逆聖上的旨意?
「小祥子,妳還不快點叩謝聖恩?」他猛使眼色。
「是……謝皇上恩典!」磕了個響頭,吉祥心裡卻暗叫糟糕。
慘了!以後她的日子難過了!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