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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大老粗(上‧下)~小肥肥的猛男日記 PART6(2016再刷)

 

     劇痛,從左肩上傳來。
     她痛得清醒過來,接下來第二個知覺,是冷。
     在疼痛和冷到心裡的寒凍中,她驚慌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室內,躺在一張木床上,那個像熊的男人,在昏黃的火光下,俯首在她面前,兩隻大手抓握著她的臂膀。
     他似乎想把她的左手拆折下來!
     她嚇出一身冷汗,不知哪來的力氣,讓她反射性的抬起右手推開他的臉。
     「放開我……」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但她相信他已經清楚了解了她的意思。
     他鬆開了手。
     可是,下一秒,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他鬆開她的手臂,是為了脫她的衣服。
     「你做什麼?」
     他開口說了些什麼,但她壓根聽不懂他吐出的字句,因為太過害怕,暴增的腎上腺素給了她力氣,讓她忘了疼痛,她揮手打著他,戳刺他的眼睛,抓他的頭髮,忍痛爬起來,想跑下床。
     可是每一個無力的攻擊和逃跑的意圖,都被他看穿擋下,強壓她回床上。
     「不要……」
     她不顧身體的疼痛,奮力反抗著。眼前這下流的王八蛋卻無視她的抵抗,一把抓住了她攻擊他眼睛的右手,一邊一臉凶惡的咒罵著,一邊以右手粗魯的扯掉她身上的衣物。
     刷嚓──
     衣物的撕裂聲,在冰冷的空氣中,聽來格外驚心。
     因為她的抵抗,他扯破了她的黑色長袖棉T,冷空氣爬上她冰冷濕透的肌膚,她卻沒時間感到寒冷,只覺得既驚又懼。
     「嘿……住手……」她紅著臉,空出來的左手遮著只剩下內衣的上半身,驚慌失措的忍著疼痛,抬腳踹他胯下的要害。「我叫你住手!」
     他沒有住手,他在她即將踹到他的那瞬間,閃電般抓住了她的腳,用力拉開,用他的膝蓋壓制著,然後俯下身來,怒瞪著她,低咆出聲。
     她聽不懂他說什麼,可她很清楚他的意思。
     他那黑色的瞳眸,有著冷酷的火氣,帶著最終的警告。
     被壓在那龐大的身軀下,她驚恐得忍不住發抖。老爸曾經告訴過她,腳的力量是手的三倍,身為女孩子,要懂得善用腳,所以她方才抓緊了機會,用盡全力朝他踹去,誰知卻一點用處也沒有。他抓住她的腳時,像是在抓稻草一般,她根本使不出力氣來,這男人粗壯的手腳像鐵石般堅硬,力氣大得彷彿輕輕一握,就能捏碎她的手腳。
     他的左手仍抓著她右手的手腕,他的腳如千斤巨石一般的壓著她的腳,她感覺得到他身體的熱氣,嗅聞得到他身上的汗水。
     她不可能打得贏這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連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
     她顫抖著瞪著他,不願相信她好不容易逃過了綁架和空難,到了最後,竟然還是要落到被強暴的下場。
     淚水盈到了眼眶,她深吸口氣,死命的忍住淚,瞪著他,勇敢的重申:「放、開、我!」
     他擰起了眉,停了幾秒,然後冷冷的再次開口,低沉的聲音隆隆迴盪在空氣中,她卻依然如鴨子聽雷。
     但是,這一次,他那冰冷的眼中,似乎軟化了一點,似乎多了些什麼。
     同情?憐憫?
     她懷抱著希望,才要再開口,他卻在那瞬間,扯掉了她細緻的內衣。
     羞窘和憤怒,如雷一般轟然而來,轟得她全身發紅,她握拳揮了出去,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直直打中他的右眼,卻只換得她連自由的左手都一起被拉到頭頂箝抓住。
     他憤怒的瞪著她,雙眼警告的瞇成一條線。
     她沒有動,也不再做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是怒瞪著眼前這可惡的禽獸,因恐懼和憤怒而顫抖著。如果要被強暴,她也絕不會尖叫,讓這王八蛋感到興奮,或得到一絲一毫的樂趣。
     男人不再和她廢話,下一秒,他扯掉了她身上的長褲,和那雖然濕冷,但僅存的內褲。
     那瞬間,她不由自主的抽顫了一下,只覺羞憤欲死。
     正當她驚懼不已,以為他會強迫拉開她的腿,壓在她身上發洩時,他卻只是將那濕冷純白的內褲,往旁邊的地上一丟。
     然後他鬆開了她的手,下了床。
     她愣了一下,卻不忘把握機會,在第一時間,手腳並用的飛快往後退縮,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遮掩自身的赤裸。
     一坨黑乎乎的東西,突地從前方飛來,她驚叫出聲,慌亂的將那東西撥開,然後才發現那是一件毛衣。
     他又開口了。
     說什麼?
     她喘著氣,緊張的看著他。只見那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個石砌的火爐邊,一臉不耐煩的瞪著她,比了一個手勢。
     她看不懂,只是更加瞪大了眼睛。
     他舉步上前,她往後直縮,控制不住的瑟瑟顫抖。
     他翻了個白眼,停下腳步,喃喃咒罵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走回火爐邊,拾起一旁堆放整齊的木柴,朝那微弱的火光裡,扔了幾根進去。
     紅色的火舌吞噬著乾燥的木頭,不一會兒就旺盛了起來。
    他不是要強暴她嗎?現在是怎樣?
     她仍在發抖,防衛性的環抱著自己,困惑又警戒的看著那個男人。
     沒有轉頭多看她一眼,他拿起放在爐上鐵板的燒燙水壺,把熱水倒進一個表面凹凸不平的老舊鋼杯。
     那個傢伙背對著她,像鐵塊一樣硬的手臂,拿著一根湯匙攪拌著杯裡的東西。
     冷寒的空氣讓她顫抖,她每吐出的一口氣,都化成白煙,她緊張的瞪著那高大恐怖的傢伙,然後飛快的瞥了一眼落在腳邊不遠處的毛衣。
     他給她毛衣?為什麼?是要她穿嗎?
     男人依然背對著她,之前被她誤認為熊皮的外套,他仍穿在身上,但手套已經脫下來了。
     他不是想對她亂來?那他為什麼要把她脫得精光?
     她依然覺得暈眩,手腳無力,喘不過氣來,而且冷得要命,雖然不信任這傢伙,但她的衣服破了,而這件舊毛衣是好的。
     顧不得上面或許會有跳蚤塵蟎,她沒有多想,趁他轉過來之前,快速的爬上前,撿起那件毛衣,飛快套上。
     她抬手穿衣時,再次感覺到身體上的各處傷痛,這才慢半拍的發現,她原先因脫臼疼痛得抬不起來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經能夠活動。
     她微微一愣。
     之前她很確定,她的手脫臼了,幾乎只要一動,就痛得她眼淚快流出來,但是現在雖然還是很痛,卻已經能夠活動。
     過大的毛衣垂落在她身上,衣襬幾乎要垂到她膝蓋,但正好能讓她遮住身體。
     半跪在床上,記起那把她痛醒的劇痛,她撫著自己原已脫臼的左肩,心頭浮現一絲懷疑。
     難道,他剛剛是在幫她把脫臼的肩膀接回來的?
     忽地,那人轉過身,朝她走來。
     她臉一白,反射性的再次往後退,直退到大床靠牆的那一邊。
     男人的臉色再一沉,不耐再次浮現那幽黑的眼瞳,這次他沒有停下,只見他大踏步的走上前,讓她悚懼得直想找個武器握在手中,但這床上除了一條毛毯之外,沒有任何物品,在那短短一瞬,他已來到床邊。
     她只能緊抱著自己,不肯示弱的瞪著他。
     男人停在床邊,伸出手。當他伸出手的那一瞬,她又是一縮,然後才發現他並沒有再次攻擊她的意圖,他只是把鋼杯遞給她。
     她緊張的看著他,再看向杯裡的不明液體。
     老舊的鋼杯裡,有著溫熱的液體,他泡了某種東西。
     雖然冷得要命,但她仍是遲疑了一下,不敢輕易接下那杯或許能溫暖她的液體。
     他瞇起眼,哼了一聲,把那凹凸不平的鋼杯猛地放到木床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杯裡的乳白色液體濺了出來,但仍有大半在裡頭,且冒著氤氳的白煙。
     那東西看起來很溫暖。
     她不相信他真的離開了,她聽到他在門外活動的聲音,那表示她不要想能跟著開門逃走。
     哼,好像她真的有辦法在什麼裝備也沒有的狀況下,穿越雪地,到山下求援。
     別傻了,她至少得先想辦法弄點東西吃,還要找件褲子穿,才能離開。
     蜷縮在床角,她瞪著那個熱呼呼的鋼杯,全身冷得直打顫,雖然穿了衣服,爐子裡的火也旺盛起來,她還是覺得冷。
     她不該亂喝陌生人的東西,誰知道他在裡面加了些什麼。
     但他顯然救了她,還接回了她脫臼的手臂,不是嗎?
     盯著那杯冒著白煙的液體,她暈眩的舔舔乾澀的唇舌,只覺得又渴又累又冷。
     剛剛因為腎上腺素的關係,她不覺得很痛,現在暈眩和痛覺又爬了回來。
     她抱著曲起的膝蓋,昏昏的看著那杯乳白色的液體,想著自己應該喝了它,至少拿到手中,它是熱的,多少可以給她些溫暖。
     不自覺的,她捧住了那只溫燙的杯子。
     拿到了身前,她才發現這液體很像牛奶,但他加了東西在裡面,她有看到。
     搞不好他加的只是糖?
     她不該喝它,可是她好冷,而這東西是熱的,光是捧在手裡,已經讓她冰冷的手指覺得溫暖起來,而且聞起來甜甜的,它鐵定能溫暖她全身上下。
     她需要熱量。
     還有什麼會比被強暴更糟?如果是迷藥,或許那樣還比較好,至少她神智不清,感覺起來也許不會那麼可怕?
     話說回來,她現在就夠神智不清了。
     管它的!她又冷又渴,她要喝了這杯溫熱的液體。
     她輕啜了一口,然後又一口,那是奶沒錯,但不是牛奶,或許是羊奶?她不知道,但裡面的確有加糖,又溫暖又香甜。
     她喝了一口又一口,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喝著。
     那溫暖的奶水,流進她的胃,彷彿也流進她的四肢百骸。
     那暖意安定了她的心神,她看著這石與木混合建造的房屋,發現這屋子十分粗獷,所有的牆都是石塊以灰泥堆起來的,地板、屋頂則都是用原木做的,而且只簡單削去樹皮、磨光而已,並沒有另外再做多餘的加工。
     屋子裡很暗,因為這裡沒有窗戶,至少她觸目所及都沒看到。唯一的光亮,是從那石頭火爐中的火燄散發出來,那火爐上頭有著長長的鐵管煙囪,直通到屋頂。
     她從小就住在溫暖的地方,不曾看過真正有煙囪的壁爐,直到現在。
     所以那些綁匪,真的是把她帶到很遙遠的地方了。
     慢慢的再喝了一口奶水,她昏昏沉沉的想著。
     說不定那傢伙是個好人,他出去是為了用手機通知救援隊,或警察。
     屋外的收訊總是比較好的,不是嗎?但這種地方收得到訊號嗎?可是她還沒有告訴他,她的名字。
     但如果他真的是好人,為什麼要脫光她的衣服?
     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腦海裡晃動。
     捧著那漸空的鋼杯,她靠在牆上瑟縮著,只覺得眼前的景物開始扭曲。
     她疲累的看著眼前室內變得越來越模糊的火光和桌椅,然後聽到鋼杯從她手中滑落敲到地上,發出了哐啷的聲響。
     杯裡剩下的最後一點奶水,全部灑在木頭地板上,看起來就像一幅潑墨畫。
     她癱倒在床上,雖然想維持神智,最後卻仍撐不住那襲來的倦意,閉上了眼。
     可惡,裡面果然不只加了糖──
    她最近的運氣真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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