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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肉償誘惑

  

  寬敞明亮的國際機場在一架由英國飛抵臺灣的空中巴士降落後,入境人潮再度洶湧,等在挑高大廳裡準備接機的人們,有些再度舉起手中牌子,有些則引頸期盼,殷殷盼望親友或客人的身影從自動門後方出現。

  穆菀熙穿著白色雪紡長洋裝腳踩同色系帆布鞋,打扮輕鬆地拉著酒紅色硬殼行李箱走入國門,她黑白分明又晶透的眼眸,宛如點綴清晨露水的梨花,濕潤的眸子充滿靈氣與純粹,正左右張望在人海中尋人,像極了一隻正在尋找主人的雪色博美狗,可愛得令人心生憐惜。

  「寶寶。」

  熟悉的低沉嗓音穿越人群傳入穆菀熙耳裡,她目光顫顫地看向聲音來源,原本就白皙的面色瞬間成了慘白。

  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楚珩穿了一套黑色手工西裝,內搭同色系襯衫與領帶,將他的寬肩窄腰修飾得更加挺拔。從工作中抽身的他,習慣性在工作時把劉海往後梳,露出方正好看的額頭,劍拔弩張的黑眉下,一雙炭色狹長眼眸露出鷹隼般凌厲目光,高挺鼻梁下薄薄的唇在與穆菀熙對望後,明顯勾起一抹弧度,讓嘴角一對梨渦在他嚴肅的面容中淺淺現蹤。

  尋常人見楚珩,只會覺得他有一張可以令人心房顫動的英俊面孔,但認識他的人一早就能瞧他露出微笑,梗在喉頭的心臟就會瞬間返回胸腔,知道今天在他手底下工作必定一日平安。

  但對穆菀熙來說,楚珩現身已經超出她的預料之外,更何況愛記仇的他,竟會對她露出鶯飛草長般的明媚微笑,讓她不寒而慄、雙腳顫抖。

  楚珩見穆菀熙停下腳步,主動邁開修長雙腿往她快步走來,那步履雖比尋常快了一倍,但依舊優雅從容宛若伸展臺上霸氣十足的男模,看得周圍女性欲罷不能,男性欣羨不已。

  穆菀熙眼中一身黑的楚珩彷彿踏血而來的死神,正張開黑壓壓的翅膀盤算一舉撲殺她,雙腳不禁往後退了一小步,握住行李箱提把的手簌簌顫抖。

  「寶寶,好久不見。」楚珩的聲音低啞慵懶,徐緩中夾雜一絲愉悅。

  楚珩挺直腰桿站在穆菀熙面前,咧嘴露出森森白牙,垂眸望著身高只達他臂膀的女子,稍後將手探過去,紳士地打算替她拉行李箱。

  「我媽媽呢?」穆菀熙把眼光撇向一旁,不敢與楚珩四目相望。

  她聲如細絲地喃喃,語調裡夾雜一絲不解與更多不安,心跳如擂鼓,眼前景象彷彿不是人聲鼎沸的國際機場,而是通往伸手不見五指的修羅地獄。

  「岳母人在美術館,今天提前來了一批藝術品,她得留在館內監控。」楚珩一如十二年來的習慣,行走時將手親暱地放在穆菀熙的後腰,無聲催促她往前走。

  穆菀熙乖順點了點頭,她只覺得被楚珩撫摸的地方燙得灼熱,呼吸急促身體隱隱顫抖,一幕幕不安回憶如海浪,朝她一波連著一波襲來,接後一道滔天巨浪,讓她瞬間回憶起最可怕的那一年半。

  她猛然停下腳步,抬頭看向楚珩。

  「怎麼了?」楚珩跟著停下步伐,口吻滿是關懷。

  「你會送我回家嗎?」穆菀熙口吻裡有濃烈的不安,她似乎可以猜到楚珩的回答。

  「我當然會先送妳回家,再回事務所。」楚珩一直放在穆菀熙後腰的手微微往前施力,示意她該往前走,別站在路中央擋旁人的路。

  「要回哪個家?」穆菀熙很害怕聽到令她膽戰心驚的答案。

  「當然回我們的家!」楚珩說得輕鬆自若。

  穆菀熙腹誹,不知曉是楚珩故意忽視她話中涵義,還是他根本不將她三年前留下的訊息當一回事?

  楚珩總三十三年如一日,高高在上慣了,每個人都得按照他的意志行動!猶如順水前行的魚兒,若不循河道方向前進,等待的下場只有曝曬在河岸迎接死亡。

  但楚珩再橫行霸道,但穆菀熙已經不再是唯命是從的少女,二十八歲算是邁入輕熟女行列了,穆菀熙想用行動告訴楚珩,她不僅有自己的想法與看法,在離開他的三年裡,她還學會表達意見和揭竿起義。

  「怎麼了?」見穆菀熙頓了頓腳步,楚珩垂眸揚眉。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穆菀熙無懼抬眸,打算迎向楚珩的凌厲目光,卻在與他四目相對後,他一雙似冰封千年霜雪的眼眸,毫無溫度地凝視她時,心中底氣全無,怯懦地垂眸小聲補充,「……回我爸媽在山上的家。」

  楚珩微蹙飛斜黑眉,將垂下眼睫遮掩揣揣不安眸光的穆菀熙映入眼底,他依稀可見她捲翹睫毛略略顫動,看上去頗為害怕,胸腔雖升起一股愛憐卻又夾雜微微不耐。

  從穆菀熙還是襁褓中的嬰兒,楚珩已經認識這粉嫩嫩的小東西,他陪在她身邊成長,在二十五年前,他二十一歲她十六歲時兩人正式交往,十二年前步入婚姻殿堂,在楚珩眼中,這段過程順理成章得毫無懸念,所以他安心為了他們倆的未來專心讀書、賣力工作。

  卻沒料到三年前,穆菀熙不告而別遠走他鄉,楚珩第一時間怒不可遏,但時間久了他開始沉澱心情,才發現他對穆菀熙的想法知之甚少,逐漸有了想改變兩人相處模式的想法。

  楚珩不否認,半個月前得知她總算願意回臺灣時,他是欣喜若狂,隨著日程推進,他的期待如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尤其是剛剛見依舊嬌小纖細的她,周遭彷彿被打上一層光圈,美得如一朵梨花綴上點點晨露,既高雅又清純可人,是潔白又引人遐想,毫不諱言,楚珩看得心潮澎湃、胯下蠢動,想著從今往後,他又能擁著他的愛人恣意妄為,向來吝嗇上揚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只不過,楚珩再如何激動萬分,碰上穆菀熙迎頭淋上一盆冷水,他的烈火也會熄滅些許,這讓向來說風就是雨的他略感不悅。

  楚珩想說些什麼表達內心煩躁,畢竟一堆併購案資料躺在辦公室內等著他審閱,稍晚還得與政治人物祕密會面,他忙得焦頭爛額,沒空在這陪她扭扭捏捏。

  但又想起三年前穆菀熙留下一張白紙黑字的法律文件,以及好友沈濯的規勸,楚珩總算是耐住性子,大掌從她窄小內凹後腰來到後腦杓,輕輕撫摸她細膩柔軟的黑色髮絲,彎下高大身軀在她耳旁軟聲軟語。

  「寶寶,我們先回家,晚上跟爸媽和岳父岳母聚餐,到時候再討論住哪好嗎?」楚珩的嗓音低沉沙啞,火熱氣息全數打在穆菀熙耳殼上,讓她隱隱一陣顫慄。

  穆菀熙好喜歡楚珩,從情竇初開年歲,她的眼底只有楚珩,她的心底唯有楚珩,她向來習慣對楚珩言聽計從,成為他最聽話又最乖巧的女朋友,甚至兩人在步入婚姻殿堂,努力扮演他蕙質蘭心、溫柔婉約的妻子,但是婚姻不比戀愛,生活的壓力,婆婆給的恐嚇,讓她有了逃離的心思。

  穆菀熙抬眸望了楚珩一眼,只見他微微挑起好看的眉尾,濃密眼睫下是一雙比深夜還要暗黑的眸子,此刻,他的眼眸裡映滿她的身影。

  穆菀熙又好討厭楚珩,從他霸氣擁她入懷那刻開始,他不只對她,也對眾人宣布:「穆菀熙是他的所有物,而他楚珩,今生也只屬於穆菀熙」,然後以霸道甜蜜情話為糖衣,包裹著瘋狂佔有慾毒藥,讓她在回過神後才驚愕,她已經失去所有選擇權,只能對他唯命是從。

  穆菀熙握緊拳頭,在英國獨立生活這三年,她學會勇敢表達意見,現在,就是展現的好時機。

  「我們已經離婚了。」穆菀熙話雖輕柔,內含堅定。

  很好,踏入臺灣土地的十分鐘後,她總算硬起來了!

  「寶寶,妳老公明明是律師,卻不知道只要我不簽字、不跟妳到戶政事務所辦離婚登記,妳依舊是我的妻子嗎?」楚珩冷冷回擊。

  穆菀熙有一瞬愕然,她是白痴還是智障?以為只要把離婚協議書丟在桌上,人跑到英國一躲躲三年,當她再度回到臺灣,他們倆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離婚協議書我是不會簽,我也不會找證人在協議書上簽字,更不會跟你去戶政事務所辦理離婚,至於打離婚訴訟?妳也不用想!」楚珩堅持,口氣從和煦陽光一秒墜入凍人冰窖。

  穆菀熙雖然是律師夫人,但活脫脫是法盲,不過法盲又怎樣,她就是不肯認輸。

  「法律上我們是夫妻,但是在我心底,你已經是前夫。」穆菀熙口吻堅定,她要他記住,就算是隻乖順的博美狗,也是會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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