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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宮當佞臣

  

  說是小書房,其實是跟東宮其他建築物的規模相比,若是以現代的眼光看來,整整二十坪的空間拿來做店面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都有她以前那間小租書店的幾乎一倍大呢!

  但顯然執述太子不是這麼想的,只見他負著手在書房內踱了一圈,微蹙濃眉,「小了。」

  香芹充耳不聞,她連自己的罩杯變小了都能默默吞忍下了,如今能坐擁這二十坪的書房已經很壕了好咩?

  不過吐槽歸吐槽,明面上的官方說詞自然不能這樣講

  「臣無德無能,得以棲身東宮一隅,已是得蒙太子殿下的隆恩了,這院落和書房在臣眼中不啻寬闊如天地,臣於願足以。」她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樣,恭恭敬敬地又行了個禮。

  ……看了那麼多年的言小古代宮鬥宅鬥文,果然是養兵千日,用在今朝啊!

  「油嘴滑舌。」執述太子優雅地在上首坐了下來,對著十幾個放好了各色菜餚的宮女淡淡道,「都退下吧。」

  「奴婢告退。」個個堪比國宴禮儀小姐的美貌宮女們步履秀美地無聲而出。

  香芹看了看姿勢一百分的宮女姊姊們,再看了看自己差點想蹺一隻腳坐在椅子上的壞習慣……摸摸鼻子,再次慶幸自己不是穿成宮女。

  「吃吧。」他執起玉箸,動作清雅從容地夾了一片剔透如白玉的筍入口。

  香芹抱著碗,腦中再度浮現一千零一個大問號……

  ─三個月來,這太子殿下怎麼時不時就來找她陪吃?為毛啊?而且還自然熟稔得好像他倆是一對東宮小夫妻……

  呸呸呸,她目前還是個公的呢!

  那麼,太子殿下久久不娶太子妃,還三不五時到她這位洗馬院落裡走走逛逛,不是約吃飯,就是用充滿深意的目光盯著她,難道是因為太子他是個……

  彎的?

  所以他拿她這個東宮屬官當不婚的幌子?甚至是……看上她了?!想跟她圈圈叉叉……不對,是叉叉叉叉……

  香芹一個大驚,手中的碗差點沒抱好給摔了。

  執述太子目光如鷹,「怎麼一驚一乍的?」

  她自覺窺破了堂堂一國太子不為人知的性取向,嚇得桌下的雙腿都顫抖起來了,話說得結結巴巴,努力強裝鎮定。

  「臣……餓到手抖……請太子殿下見諒。」

  「慢慢吃,沒人催妳。」他深邃眸光掠過一抹疑惑和思索,可看見她幾乎埋進碗裡的小腦袋瓜,和那束得有些不倫不類形同丸子的髮髻搖搖晃晃的模樣,心下不由一軟,嗓音語氣溫和許多。

  「臣、臣謹遵鈞旨。」她也只得含淚跳恰恰……不,是含淚吞飯飯。

  不過滿桌的精緻鮮美還是讓她吃著吃著,漸漸地肚子圓了,腦子糊了,膽子也肥了。

  開始從自己前面的蟹釀橙、清醬炙刀魚,一路得寸進尺地夾夾夾,夾到了靠近執述太子跟前的牡丹生菜、梅花蒸湯餅、荷葉魚酢、雪霞羹、櫻桃煎、黃酒醉大蝦……

  沒辦法,她這三個月來當執述太子的飯伴當到太習慣了,已經從起初的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到後來的牙一咬心一橫、破罐子破摔,到現如今的你一口我一口,吃飯搭伙好朋友。

  吃飯皇帝大呀!

  「啊!嗚嗯。」她快樂地一口咬掉沁潤著酸甜黃酒香氣的鮮彈大蝦肉,滿足地瞇起了眼嚼嚼嚼。

  完全沒發覺上首的俊美冷峻太子不知何時已然停箸,目光柔和地注視著自己這據案大嚼的吃貨樣。

  可倘若香芹當真抬頭看見了,以她的腦洞大和鈍感力(?),可能也只會以為太子是拿她當美食優土伯(YouTuber)點播吧?

  因為香芹在東宮混了這幾個月,尤其跟小廚房管事嬤嬤特別熟,就聽說過太子殿下以前一貫簡樸自持,對於口腹之慾向來興致缺缺,一餐只食一葷二素,連點心都不吃。

  聖人和皇后娘娘都為此憂心不已,還曾經頒下口諭,若東宮小廚房能令太子胖上幾斤,那便賞上幾金。

  聽得香芹超級羨慕眼放狼光……

  一瞬間都想慫恿管事嬤嬤炸雞塊薯條等高熱量垃圾食物給太子殿下吃,等太子被養胖了,獎金她們倆一人一半。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有點怕自己一通亂搞,萬一洩漏穿越的身分,到時候被當作奪舍的妖怪捆去祭天燒了……

  但她總覺得,太子殿下平常胃口欠佳,肯定是常常代理國政公務繁忙給累過頭了,所以養成了輕微厭食症,但當他發現有人─袁洗馬─連扒豆腐都能扒得津津有味眉開眼笑,就把她抓來當促進食慾用了。

  ……沒錯,這才是袁洗馬的正確打開使用方式。

  說來香芹本來就是個神經大條的個性,還是金魚腦七秒記憶的,常常再多的擔心煩惱只要吃一頓飯就能瞬間忘得七七八八,如果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那就再吃第二頓。

  當初,她就是這樣克服眼見租書店客人一天比一天少的焦慮的……

  「袁洗馬。」

  「噯……」她吞下一塊鹹鹹香香的魚酢,反應過來,趕緊擱筷,「臣在。」

  「孤覺得,妳眼裡沒有孤。」執述太子俊美的臉龐面無表情,修長指尖輕敲了敲桌面。

  「臣萬萬不敢─」她心下重重一咚,唬地站起來,忙就要下跪,「臣絕對不敢目無君上,殿下明鑑啊啊啊啊!」

  執述太子一頓,高大身形微微前傾,大手衝動地要相扶……

  他,不是那個意思。

  但電光石火間,執述太子又有些隱隱鬱悶不悅起來,他握緊了藏在寬袖中的手,聲音低微沙啞了三分,「在妳心中,孤是什麼樣的人?」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