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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理寺CSI手扎(上、下)(上下冊不分售)

  

  李衡大人十二歲起便被聖人帶在身邊,後任兵部員外郎,刑部侍郎……屢建奇功,自擔任大理寺卿以來,便破了十數樁陳年懸案。

  大理寺卿高位九卿之一,負責執掌邦國折獄詳刑之事,以「五聽」審查案情,究其原委,用「三慮」作為複查天下可疑案件的重要原則。

  五聽者:氣聽,視聽,色聽,聲聽,辭聽。

  三慮者:一是複查疑難離奇案件須謹慎明辨,二是昭憐無辜以雪冤案,三是公平審問一切可疑之案。

  簡而言之,想坐上大理寺卿這個位置可不容易,曾讓多少才智之士高官名臣望洋而興嘆。

  可李衡大人這五年來硬生生坐穩了大理寺卿,成為大理寺上下官吏三百餘人眼中最敬服仰望的存在。

  「那麼,」王令史深吸了一口氣。「初步可排除豹騎名單了。」

  李衡目光落在那手印上久久,忽然對何主事問道:「餅舖店東崔大娘背景清查得如何?」

  「回大人的話,據京兆府戶籍文書所錄,胡餅舖崔大娘乃鮮卑人氏,十五年前遷至長安,以番胡內附入籍,上戶丁稅錢十文。」何主事取出文書和訪查卷冊,躬身應答道。「坊正也說,崔大娘攜香料一箱,購入這間舖面,經營胡餅為生。」

  「十五年……」李衡眼神幽微深邃。

  曹照照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了。「香料一箱,價值不下千金,崔大娘能擁有這樣的身家,卻賣了十五年的胡餅?每日只甘於賺這點子蠅頭小利?她總不可能興趣就是賣胡餅吧?」

  如果是她,光買下這舖面租賃給旁的商家,當個包租婆,一年就能輕鬆賺進比辛辛苦苦賣上十年胡餅還多的財帛,幹嘛還要天天忍受揉麵製餅在火爐旁揮汗之苦?

  ……好吧,她承認她的人生理想就是當一條鹹魚。

  王令史也對曹照照有些許另眼相看,「曹司直之疑有道理。」

  「哪裡哪裡。」她謙遜連連。「下官也不過問出了大家的疑惑罷了。」

  李衡嘴角微微上揚。「那麼以妳之見,崔大娘所圖為何?」

  「……下官想不出。」

  這種時候,曹照照就特別後悔大學時代沒選跟犯罪心理學有關的學系,否則她很快就能開啟犯罪側寫程序,專業至極地提供最精闢的分析。

  但,可惜她只是個半路出家混進大理寺當濫竽的刑偵美劇愛好者。

  一開始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莫名其妙幫忙破了一樁香燭紙舖凶殺案,就此「嶄露頭角」,被李衡拎進了大理寺。

  當時死者倒臥在香燭紙舖的紙紮人下,全身赤裸,面露驚恐,瞳孔放大,大汗淋漓而亡……

  店東和其娘子前來開舖子,看見倒斃在地的男人,不由尖叫出聲!

  叫聲自然引來了鄰里,恰巧李衡策馬經過,被拿來當小廝用的曹照照也跟著「主子」進香燭紙舖一探情況,正在暗自吐槽李衡這傢伙根本就是柯南體質時,就聽見眾人驚惶恐懼議論紛紛,和店東夫妻爭相對聞訊而來的衙役說,此人定是撞鬼了,被紙紮人拘了魂去。

  一時間香燭紙舖似是陰風陣陣,連衙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面白如紙,兩股顫顫。

  李衡尚未開口,曹照照在慌亂的人群中看見死者倒臥的那個姿勢,還有地上錯落的腳印跨得極大,顯示死者倒下前是在跑步,屍體的右腳明顯往外拐,幾乎呈九十度……

  種種跡象,莫名很是眼熟啊,再看店東神情有些畏縮閃躲,不自覺將右手下意識收在袖子裡,她腦中忽然蹦出一個畫面

  咦?CSI犯罪現場─拉斯維加斯」裡不是有一集,一個小夥子跟同伴去沙漠狂歡時喝了曼陀羅花飲料,產生幻覺,有畏光畏聲,渾身發熱得像著了火一般,所以會裸奔瘋狂散熱。

  小夥子也是在幻覺畏聲下聽到同伴的吼叫聲,激動之下追上去摀住他的口鼻導致窒息致死,掙扎間被同伴咬了一口……

  想到這裡的曹照照腦門一熱,脫口而出:「死者莫不是喝了曼陀羅花或五石散才變成這樣的?欸,店東,你那右手該不會是被死者咬了吧?」

  全場一靜……

  曹照照感覺到李衡隱隱驚異的銳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正訕訕然想擺擺手說自己是瞎猜的,可是寺卿大人已經甩出象徵身分官位的金魚袋,一揚聲

  「來人,封鎖現場,押下店東,褪衣盤查!」

  「喏!」

  然後……然後就真的破案了。

  死者是店東的好友,昨晚畏妻如虎的兩人相約在香燭紙舖一起嗑藥(五石散),結果嗨過頭了樂極生悲……

  一分鐘破案的「神探曹照照」自己也很懵。

  接著她從此就被李衡拎著踏入大理寺這條不歸路了。

  被迫當驗屍小跟班、辦案小跟班、翻卷宗小跟班……唉,回首前塵,血汗斑斑啊!

  想她一個急診室護理師,雖說在學校時解剖大體老師就能心存虔誠目不轉睛毫不緊張地看著老師下刀解說,到醫院上班後不怕針不怕血不怕傷不怕車禍血肉模糊的患者,大夜班結束後和同事興高采烈相約去巷口吃米腸配豬血湯……

  但是護理師被拿來當法醫訓練使用,古往今來,恐怕也只有李衡這個魔鬼上司才

  算了算了,這年頭有鐵飯碗能捧,也該知足感恩了。

  「無妨。」李衡轉望向王令史與何主事,吩咐道:「命人探問左右鄰舍者,是否見崔大娘曾有親朋來投?十五年間可和人有過紛爭?」

  「喏!」

  李衡環顧四周,對湯仵作問道:「另外一名死者勘驗如何?」

  湯仵作執手,有些尷尬。「回大人的話,稍早前不良帥已率人將該名死者帶回,言明自有不良人為其懲凶復仇,不良人……不歸京兆府管轄。」

  長安分管階層分明,不良帥此言既出,就是京兆府尹也不好與之抗衡。

  湯仵作自然是有私心的,他們底下的人微言輕,京兆府尹又怕事,可李衡大人就不一樣了,掌管大理寺,又是聖人心腹,小小不良帥雖然蠻橫,還沒那個膽子跟大理寺卿叫陣。

  「不良帥那處,某去。」李衡如何看不出這其中的小心機,但心裡也明白下頭的人自有為難之處。他轉頭對曹照照道:「給妳一刻鐘,搜查此間,詳做記錄。」

  「喏!」曹照照熟門熟路地開始了小跟班的行動。

  李衡高大身軀優雅而俐落地出了胡餅舖,兩個精悍一黑一白護衛已然跟上。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