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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高手不好混

  

  ……何人在吟誦古怪的符文?

  隨著平緩而規律的吟誦聲,蔣朝雪徐緩睜開眸子,意識方甦醒,她即刻陷入備戰姿態,纖手探至腰帶

  她的腰帶內邊藏有一把軟劍,儘管不算鋒銳,可是以她的內力功底,要想用這把軟劍殺人,自然是易如反掌。

  「予昭,妳可終於醒了!」

  婦人的聲嗓甚近,蔣朝雪心中一凜,纖手探向腰帶的同時,屈起一膝,折腰坐起。

  可當她來回摸索著腰間,赫然發覺她腰帶下的軟劍已不見蹤影,身上這襲繡有撒花粉色錦襖與黛綠百褶羅裙的裝束,壓根兒不是她慣穿的俐落紅衫。

  不好,她遭人暗算了!

  這般念頭方起,頂上忽爾探來一隻顫巍巍的手,防心極重的蔣朝雪即刻伸出手,一把攫住那隻欲觸碰她髮頂的手。

  與此同時,她飛快揚起水眸,瞪著立在紅木拔步床邊的美婦人。

  迎上她寒戾無情的目光,那名容貌甚美的婦人登時大震,嘴唇不住發顫,淚水直掉。

  「昭兒,妳……妳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妳真是不願嫁入叡王府,方會想不開尋死?」

  聽見美婦人抽抽噎噎的說著話,蔣朝雪不由得微蹙黛眉,眼底那抹寒芒依然冷冽,未曾減去半分。

  「這位大娘,妳說什麼胡話呢?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聞言,哭得梨花帶淚的美婦人驚詫一頓,眼瞅著屈膝坐在榻裡的水靈人兒,一臉古怪的冷靜與沉著,絲毫不像是在同自己置氣,抑或是偽裝,美婦人當下慌了。

  「昭兒,妳……妳不認得娘親了?」

  蔣朝雪先是微怔,隨後嗤笑一聲,「大娘,妳瞎扯什麼呢?我娘親仍在人世,可不是長妳這模樣,我若是連自個兒的娘親生得什麼模樣都不曉得,豈不是白活一遭?」

  美婦人傻了,只因她從未見過自幼性子膽怯,無論同什麼人說話總是唯唯諾諾的女兒,說起話來如此颯爽利索。

  美婦人正欲開口問明白,驀地,「嘎咿」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名穿戴得雍容華貴的婦人,在一票嬤嬤婆子的簇擁之下,浩浩蕩蕩進了寢房。

  見此景,美婦人忙不迭地合袖跪地,嗓音明顯發著抖,驚懼不安的朝著那名貴婦人請安。

  「賤妾王氏見過魏夫人,給國公夫人請安。」

  被尊稱為魏夫人的貴婦人,容貌亦不俗,只是比之這位膽小的王氏,遜色了幾分……蔣朝雪邊估量著眼前的情勢,邊在心底直犯嘀咕。

  究竟發生了何事?她不是應該葬身蘆花江嗎?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怎會有如此大的能耐,將她從江底撈上來?

  且慢。

  蔣朝雪一滯,隨即扯開腰帶,毫不在乎一眾閒雜人等在場,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脫去粉色錦襖,再撩起抹胸的下緣,仔細端詳起自己的腰腹。

  只見她腰腹間的肌膚,一片無瑕細嫩,甭說是傷口了,就連半道傷疤亦看不見。

  她不是中了楊侑那兩劍嗎?為何此時她身上一切完好,彷彿從來不曾受過傷……

  蔣朝雪的動作十分俐落乾脆,兀自沉浸在冥思之中,未曾留心魏夫人已來到她的錦榻前。

  魏夫人精心描繪的兩道眉緊緊皺起,塗著大紅蔻丹的手指忿然指向蔣朝雪。

  「顏予昭,妳這是什麼德性?!這麼多雙眼睛在盯著,妳竟然能如此視若無睹的更衣,妳可真是不知羞恥!」

  儘管蔣朝雪身上僅著一件繡有粉蓮的雪白抹胸,可她沒有一絲扭捏害臊,只是冷冷抬起小臉,面無表情的反過來上下打量著魏夫人。

  未曾見過顏予昭如此神態的魏夫人,一時之間竟是看傻了。

  「這位夫人,妳方才喊我什麼?我沒聽真切,妳且再喊一次。」

  蔣朝雪微微瞇起一雙靈秀大眼,揚起一抹甜笑,語氣卻是教人心顫的森寒。

  魏夫人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住,好片刻才緩過神,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目。

  「顏予昭,妳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居然敢這般同我說話?!

  面對魏夫人的厲聲責難,蔣朝雪置若罔聞,只是一臉玩味琢磨著「顏予昭」這個名字。

  隨後,無視在場眾人的錯愕瞪視,蔣朝雪兀自穿上錦襖,一雙白皙小巧的裸足,踩在略微冰涼的白石地磚上。

  她先是環視房內一圈,最終來到雕鑿著如意紋飾的妝鏡前,透過那一面銅鏡仔細端詳起自己的容貌。

  倒映於鏡中的那張面孔,確實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臉蛋……可若是細瞧,卻又能察覺某些細微處的不同。

  霍地,蔣朝雪轉過身,摸索似的撫過上身,又輕撫過下身的絲綢裙襬,當她意欲施展輕功時,意外驚覺自己竟然使不出來。

  「昭兒,昭兒!妳這是給嚇傻了不成?這位可是咱們忠國公府的主母呀!妳千萬不能對夫人無禮!」

  長跪於地的美婦人王氏,一臉焦灼憂心的嚷道。

  蔣朝雪哪裡還有心思管這些閒雜人等,她在原地轉了個圈,抬起柔軟的纖手,於空中輕輕繞轉,欲使出一掌內功,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蔣朝雪懵了,一張嬌美的臉蛋剎那間刷成死白,她瞪著鏡中的自己,頓時有股大難臨頭的感覺。

  「顏予昭,我在同妳說話,妳可有聽見?」

  魏夫人這聲高昂的斥問,終於成功引來蔣朝雪的側目。

  她微蹙秀眉,再一次環顧房中的每張臉,短短一瞬便迅速冷靜下來。

  看來,她不僅沒有死在蘆花江,如今不知身在何處,還被某些人誤認作是那名喚顏予昭的姑娘。

  但,這實在說不通,為何她身上沒有劍傷?

  莫非……莫非她真已死在蘆花江,只是借了顏予昭的肉身還魂復生?

  這種離魂巫術,蔣朝雪過去曾聽娘親提及,江湖上確實有高人深諳此術,可如今這些高人多已仙逝,這般厲害了得的離魂術,非是尋常人能自個兒參透,自然而然便逐漸失傳。

  「莫非……娘親能使離魂術?」蔣朝雪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語。

  「顏予昭,如今妳就要成為叡王府的世子妃,便不把我這個忠國公夫人放在眼底,是不?」

  聽見這句尖酸刻薄的質問,蔣朝雪這才終於緩過神,冷冷反問魏夫人,「現今是什麼年份?」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大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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