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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暖男朋友

  

  約莫十分鐘後,時靜初來到他身後。

  「靜初,來吃東西。」靳輔把煮好的食物端到客廳桌上,再拿了兩副碗筷等著與她一起享用。

  時靜初順著階梯往下走,來到客廳後才發現,靳輔竟然貼心地替她煮了一鍋豬腳麵線去霉氣,讓她心底好不感動。

  「謝謝你替我煮豬腳麵線,我都沒有想到出獄後要吃這個去霉氣。」時靜初無法想像,如果沒有靳輔的幫忙,現在的她,或許還站在監獄門口不知所措。

  「我們之間不需要道謝。快來趁熱吃了。」靳輔替她添一碗麵線,招呼她坐下。

  時靜初坐在他身側,接過熱騰騰的豬腳麵線,每吃一口都是一份無以言喻的感激。

  「還可以嗎?」靳輔手拿著碗,但一口都沒吃,想先等她品嚐完再吃。

  「很好吃,謝謝你。」時靜初朝他淺淺地笑著。

  陽光灑在她透白的秀麗面容上,粉嫩雙唇微微勾著,映入他眼底仿若仙子,凡塵俗世一點也無法沾染她的潔白無瑕。

  從懂得何謂喜歡開始,他眼裡的她就是天使的化身。

  即使她的心從未在他身上,也不管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身陷牢獄,在靳輔的眼中,時靜初仿如一條靜謐的河流,流淌在他身體裡,是他從一次次險象環生的戰役中,努力活著回家的唯一目標。

  靳輔回過神,大口大口吃光碗中的食物,他們兩人合力將一大鍋豬腳麵線吃個精光,才坐在沙發上。

  「靳輔哥的廚藝真了得。」美味的氣息還留在時靜初口中,讓她忍不住讚嘆。

  「一個人生活久了,廚藝要不好也難。」

  「靳輔哥現在還是一個人嗎?」記得直到她入獄前,她都未曾聽聞他身邊有過女人。

  靳輔揚揚眉,「嗯,我還是一個人,沒有女朋友。」

  他身側的位置一直留給時靜初,過去如此,未來亦如此,只是她從來都不知道。

  「靳輔哥沒有想過交女朋友,然後結婚嗎?」她好奇的問。

  「我當然想交女朋友,也想結婚,但我只願意跟我想結婚的人結婚,其他的人選,我連一秒也不願考慮。」靳輔低沉的嗓音可以聽出他的堅定。

  「結婚當然是要跟喜歡的人,如果勉強與不喜歡或是只有一些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想兩人都會很痛苦吧。」

  時靜初早已過了對愛情存有不實夢幻的年紀,強硬繫在一起的婚姻,大多下場都是雙方甚至一整個家族痛苦難當。所以,如果不是兩情相悅、門當戶對,這份愛情還是藏在心底別強求的好。

  而她,已經有了深深的體會。

  靳輔沒有回答,只朝她扯扯嘴角。

  「我來洗碗。」時靜初動作俐落地收拾餐具。

  「我來就好,妳坐著好好休息。」靳輔怎麼可能讓她動手,快速起身接過她手中的碗筷。

  時靜初看著他勁挺的背影,寬闊的肩頭包裹在白色襯衫下,捲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以及左手一道約莫十五公分的傷疤,雖然早已事過境遷,但她還是心生愧疚。

  「那時你一定很痛吧。」她走到他身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靳輔不解地揚眉,直到瞧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才曉得她說的是什麼。

  「那麼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已不記得當時的疼痛。」他邊說邊把洗好的餐具放進烘碗機,用毛巾擦乾手,睨著她又道:「要不要吃點水果?我買了水果放在冰箱裡,現在拿出來吃,如何?」

  「嗯,水果我來切,你不許再同我爭。」時靜初點頭,佯裝微慍睨著他,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好好,這次我不同妳爭,我就坐在沙發上蹺著腳,等食物送上門。」瞧她露出笑容,靳輔剛硬的面容也跟著放鬆。

  靳輔坐在沙發上看著時靜初從冰箱裡挑了三樣水果,忙碌地清洗、切塊與擺盤,深沉目光沒有片刻從她纖細的身影移開。

  也只有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他才敢肆無忌憚地望著不曾屬於他的她。

  或許是他的演技太好,或許是他把自己的感情隱藏得太深,三個人相處二十幾年,他看著她和陸卓桓越走越近,最後成為一對愛侶,他只有黯然退場遠走他鄉,只是她和陸卓桓不知道他的離開是不想觸景傷情,還以為他是率性而為。

  為此,靳輔不曉得該說自己演技過好,還是他們的心思從未放在他身上。

  猶然記得第一次見到時靜初,她還是時家夫婦抱在懷裡的小嬰兒,當年才四歲的他對軟呼呼、雙頰紅通通的小女嬰充滿興趣,伸出手想戳戳小女嬰的臉頰,卻被一隻小小的手緊緊握住,惹得時家夫婦笑開懷。

  小輔,瞧靜初似乎很喜歡你,緊抓著你的手不放呢!以後小輔就是哥哥,靜初是你的妹妹,要好好照顧靜初喔。

  靳輔還記得時靜初的母親笑著這麼說。

  時光荏苒,當時一笑彷彿能掐出蜜汁的小小時靜初,已經長得亭亭玉立。

  靳輔看著她上幼兒園,看著她在國小高年級時痛失雙親,再看著她高中情竇初開陷入戀愛,甚至還看她出社會後被愛情利刃割得傷痕累累。

  在時靜初的生命裡,靳輔的存在仿若透明,卻在她需要他的時候挺身而出,為她築起一道牆,隔絕所有傷害,直到她不再需要便黯然退下,直至下一次的危機才又出現,這樣毫無存在感的愛情,他自己都瞧不懂,更何況是她。

  「想什麼呢?」時靜初端了一盤水果來到他身側。

  「沒什麼,只是在想公司的事情。」靳輔接過她遞來的叉子,插了一片蘋果放入嘴裡咀嚼。

  「靳輔哥一定很忙碌吧?」

  在獄中時,她從曾在陸家幫傭的大嬸口中得知,靳輔從法國回臺灣後不久,就開了間保全公司,事業做得有聲有色。

  身為老闆的他理當十分忙碌,卻還抽空接她出獄,更花時間替她打理生活必需品,為此,時靜初感到萬分歉意,小臉又不自覺垂下。

  「一點也不忙,妳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妳要跟我客氣,我可是會難過的。」靳輔抬起大掌揉揉她的頭頂,不需她言明,他就能了解她心底在想什麼。

  「謝謝。」相較於前男友的狠心,靳輔的溫暖讓她眼眶再次泛熱。

  「謝什麼,我不要妳的道謝,只要妳過得好,我就放心了。」靳輔看著她緩緩抬起的臉,朝她溫暖笑著。

  受到他的感染,時靜初也跟著微笑。

  只是這時的她並不曉得,細碎陽光灑落在她白皙的面容上,那份從十年前就存在的悸動,依然保留在靳輔的心坎上,從未有消停的一刻。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