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樓~美嬌娘之三
他抬起她的下巴,唇自然地印在她唇上,封住了她的嬌羞,捧在她頰旁的手愛不釋手地撫摸她滑嫩的肌膚,沉醉在從她唇間傳遞而來的甜蜜滋味,覺得那比他曾吃過的任何糕點都還要香甜。
映夏嬌嬈的身子發散著令人陶醉的番邦香藥的味道,深深吸引著柳君實。
他的大手悄悄地滑進她嫩綠色的紗質羅衫,掀開羅衫底下的鵝黃緞子,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她溫熱滑嫩的肌膚時,她忍不住打起寒顫,小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衫。
柳君實的手掌在她身上攀爬,感受著她纖細的身子,耳邊聽著她細細的喘息聲,馥郁芳香的氣息糾纏著他的理智,提醒他,他有多想要她,多想享受她的溫存。
「實哥……」
他將手指按壓在她的下巴上,讓她的嘴張開,他的唇立即覆了上去,吮吻著飽滿鮮甜的唇瓣,將她的喘息吞進嘴裡,覆在她胸前的手輕輕撥弄著。
這回來到京畿後,柳君實更加清楚了一件事。
映夏的容貌越見出色,朱唇粉面,漸漸成熟的嬌軀與婀娜的姿態開始吸引男人們的目光,而他卻遠在臨海,若一日不將她握進手心裡,他就得日日夜夜擔憂,害怕會失去她,縱使他倆已有婚約。
他越是想收斂內心的情緒,卻越拋不開之前踏進楚家大門時看見的事,心裡的不踏實讓他將她摟抱得更緊,彷彿想將她揉進身子裡,好讓他安心。
他挑逗的動作換成霸道且佔有意味濃厚的揉捏,另一手捲起她的繡裙探了進去。
「實哥哥……」面對他過去從未表現出的霸道與強悍,映夏感到心慌。
「妳會想嫁給別的男人嗎?」柳君實在她耳邊沉聲問。
「不要這樣……」她緊張地夾住雙膝,伸手制止他放肆的侵犯,眨著迷濛的雙眸乞求地看他,害怕他突然失了控的舉止。
「回答我。」柳君實冰涼的臉頰抵著她發燙的粉頰,唇淺啄她的,動作似是引誘,還有著勸服之意。「回答我的話。」
「我不懂……我已許配給你了,為何還要回答這樣的問題?」
她的疑慮像一盆冰水,澆淋在他沖天的慾火上,讓他察覺自己已然失控地洩漏了心底真正的情緒,隨即停止挑逗,但仍被她夾住的大掌卻無法撤離。
「我明白了,放鬆妳的身體。」
她抿唇搖頭,無助地看著他,眸底燃燒著的慾火瞅得他幾乎失控的想直接掃落一桌的壺盤,將她壓在桌上狠狠地擁抱。
「乖,聽話。」
映夏驚恐地再度搖首,生怕一放鬆,他會得寸進尺,她將無法承受這樣陌生卻又讓人渾身酥麻的快感。
對於她的堅持,柳君實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聽話,妳這樣將我的手緊夾著不放,會讓我開始後悔收回侵犯妳的念頭。」
他的話終於收效,她立即放開他的手。
生怕他會繼續做出她無法承受的事,她移動俏臀想從他腿上離開,沒想到他長臂往她纖腰上一攬,將她抱回原位,壯臂如鐵勾般箝制著她。
「你……」映夏將手掌貼在他的胸膛上,拉開兩人的距離。
「如果妳別亂動,讓我冷靜一下,剛才的情況就不會再發生。」柳君實以額頭摩挲她的額頭、臉頰,試圖舒緩體內的慾火。
「好,我、我不亂動。」
映夏乖巧地僵坐在柳君實的腿上,首次明白了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以往他對她的摟抱、親吻,就像是表現出兄長的疼愛,但現在他的觸碰卻讓她感受到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佔有慾。
讓她感到心慌的是,她竟也對他產生相同的情緒。
她要她的實哥哥只完完全全屬於她,日後成了親,她寧為妒婦,也絕不願與另一個女人分享他的柔情!
「剛才在門前遇上了前來提親的媒婆,聽說對方家裡是做木材生意,姊姊還是宮裡的妃子,似乎來頭不小。」
「提親?誰的親事?」
盯著她的眸子,他試圖從中找尋些什麼,末了,他斂了斂眼,道:「妳的。」
映夏一聽,淡淡地喔了聲。
柳君實不甚高興地皺起眉頭來,「妳似乎並不意外。」
「呃……」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心中泛起酸意。
「看來這事常常發生,妳甚至已經習以為常,是嗎?」
「雖然談不上習以為常,但確實因為太過頻繁而不再感到驚訝。」
「妳似乎忘了自己已經有了婚配,」柳君實勾起她的下巴,眼神銳利地瞅視著她,「也忘了我的存在。」
他盯著她半晌,末了竟揚起微笑,神情變化的速度教映夏有些傻眼。
「不過,這也沒錯,夏兒越來越美麗,像朵牡丹花,除非京城裡的男人全瞎了眼,否則怎可能沒瞧見呢?」他動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後徐徐地問:「或許有哪家公子對了妳的眼?」
他話裡的刺讓映夏皺眉。
她越來越不懂他了。
隨著年歲漸長,他的脾性越是捉摸不定,雖然總是笑臉迎人,但她越來越無法猜測他的心思。
他的語氣裡不見妒意,卻又字字帶著酸味;明著對於有人上門提親表現得絲毫不在意,暗地裡那雙眼睛卻透出銳利的光芒,彷彿想將人碎屍萬段。
「如、如果……如果有呢?」映夏故意這麼問。
柳君實睨著她,淡笑不語。他俊顏上的笑容太過溫柔,瞳眸太過炯亮,她彷彿在他臉上瞧見了怒氣,但他只是一如往常地輕握起她的柔荑。
「是嗎?我的夏兒也有喜歡的人了?」他拍拍她的手背,像個大哥哥寵愛小妹妹般低語,「是哪家公子呢?」
「是……」
「還是妳故意誆我的?夏兒?」他薄唇輕揚,隱約透著嘲諷。
「真的有、有啊。」
「是嗎?是哪家公子?」
「是……」
映夏很努力地在腦中尋找著所認識的男子。
城北宋家書肆的宋書南?不行,那個書呆子,連謊都不會撒,要是實哥哥真找上他,怕是三句之內便露出馬腳。
還是武平南北貨行的齊元?不行、不行,雖然他這個人十分滑頭,但月初才剛娶妻,實哥哥只要派人稍稍打聽一下,便能戳破她的謊話。
啊,有了!
映夏露出頗富自信的甜美笑容。
「有呀,我沒誆你。」
「喔?是哪家公子?」
「鄒家公子。」
「鄒家公子?」
「嗯!」她抬起下巴,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他家經營金春字號茶行,黃金樓裡供來客飲用的上等茶葉都是從他那兒進貨,他家的茶葉甘甜,久泡不澀,客人都喜歡極了……」
「金春字號茶行?」柳君實微瞇起眼。
映夏的話忽然被打斷,愕然地看著他,卻看見他收起了笑,下顎更是明顯的繃緊。
「呃,怎麼了?」
「全名。」
「啊?」
「我要他的全名。」
「鄒、鄒秉均。」映夏說得有些結巴。他應該不會真的去找人家查問吧?
「鄒秉均,經營金春字號茶行?」柳君實再度確認,深邃的黑瞳中閃爍著一簇火苗。
怎麼他的語氣聽來像是不敢相信「鄒秉均」與「金春字號茶行」連結在一塊兒?
「嗯……」映夏遲疑地點了下頭,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竟在他臉上瞧見燦爛的微笑。
「他一定很高興獲得妳的青睞。」柳君實再度拿起茶杯啜飲,好似談論天氣般說得雲淡風清。「他人不錯,泉州鄒氏船運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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