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梟王的俊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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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二爺今年多大了?」
一番酒酣耳熱,李靛頻頻為耳根漸漸泛紅的飛燕倒酒。
「啊,小弟早已經成年了。」飛燕是常來青樓喝酒,但不曾一次喝這麼多酒,喝得她腦袋開始有些昏昏沉沉。
「你有這麼大了?可是小兄弟你看起來像個孩兒似的細皮嫩肉,個頭也嬌小了些。」
沒錯,飛燕扮起俊美公子賈二爺或許是有模有樣,但就是看起來有些稚氣。
她不服氣地道:「你們胡說些什麼?本二爺才不小!」接著不太高興的一甩杯,酒杯掉落地上,應聲破碎。
「哎呀,靛弟,你怎麼惹賈二爺生氣了?」李藍假意責備李靛,接著又朝因這變故而停下歌舞表演的兩名姑娘一番斥責,「好了,妳們真是惹人心煩,出去吧!」
姑娘們走後,李靛又倒了一杯酒送到飛燕面前,「賈二爺,在下向你賠罪了。」
「算了。」飛燕仍一臉悻悻然,可是衝著對方的笑容,還是接過酒杯一口仰盡。
「哈哈,賈二爺可真是海量,我兄弟倆佩服、佩服。」李家兄弟互換一記怪異的眼神,像是期待著某件事發生。
「不過是這麼點酒,算得了什麼……」一陣奇特的昏眩感傳來,飛燕重心不穩,欲起身卻又不禁跌回坐榻上。
呆了一會兒,她忽地領悟。
「你們……讓本二爺喝了什麼?」是那杯酒有問題?
「哈哈!」李藍終於顯露出陰險淫穢的心思。「也沒什麼,不過是一般的酒,裡頭再摻了些合歡散罷了。」
合歡散?飛燕完全沒聽過這東西。
李家兄弟假裝好心地為她解釋,「這合歡散呢,顧名思義,就是服下後須和男人交媾合歡,方能解其藥性,要不然呢,被下了藥的人會因慾火焚身而飢渴至死。」
「你、你們……竟下這種藥……」驚覺四肢氣力迅速消失,綿軟如絮,飛燕最後竟一頭栽入李藍懷抱裡。「和男人……合歡……不對……本二爺不是女子……」
李家兄弟哈哈大笑,「不是女子又何妨?我兄弟倆男人女人一樣愛啊!」他們兩個貪色可是不分男女的,如今,他們更有志一同地看上這位賈二爺。
「不──」飛燕驚怒不已,奮力地抬起身子,掙離李藍的懷抱,但旋即又被李靛強拉住手臂。
「來吧,讓我好好疼你。」他的色爪同時欲欺上她的胸口。
說時遲那時快,廂房的門扉被人以掌風震開,李家兄弟才抬頭看向那道高大的人影,另一道掌風便掃過他們的臉龐,兩人頓時哀號出聲。
原來那道掌風凌厲如刃,刮花了他們的臉龐,他們當下血流滿面,疼痛難當。
「該死!」槐月快步奔向已然昏昏沉沉、全身乏力的飛燕,將她一把掄抱在懷中。
他險些要遲了!這都是他的錯,他不該因為已經習慣她入青樓召妓喝酒的行徑,一如往常只隱身於青樓外等候,若非她今晚在這裡待了太久,讓他心生不安,進而闖入裡頭找人,恐怕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一想到差點來不及救飛燕,他的眼眸瞬間暗沉,燃燒著無聲的怒火。
「怎麼這麼吵?」終於注意到不同尋常的吵鬧聲,青花院的嬤嬤領了兩名保鏢趕了過來。「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在嬤嬤連連的驚呼聲中,槐月已經奔至窗邊,縱身躍出窗外,消失在黑夜裡。
擁有絕佳的輕功,槐月縱使懷中抱著飛燕,依舊如展翅的飛鳥般從容的脫逃。
他原本打算就這樣直接送飛燕回宮,或許等她明日一覺醒來,會以為這不過是惡夢一場。
但是情況並不如他所想像的那般單純。
他的懷中忽地傳出細細的啜泣聲。
「怎麼了?」槐月不得不暫時停下,立在一處屋頂上,就著月光,仔細打量飛燕異常嬌紅的臉龐。
她彷彿一朵盛開的嬌豔薔薇,原本俊美的五官染上了嬌媚,嫣紅的面頰、濕潤的雙唇、迷濛的雙眸,呈現出剛柔並濟的誘人春色。
槐月胸口倏然一緊,愣住了。
原來,她發出的並不是什麼啜泣聲,而是呻吟,那種破碎的、斷斷續續的,是努力壓抑,卻又難以忍耐的情慾之聲。
這樣的呻吟聲分明是……該死!他無聲的連連暗咒。
「公主可是被下了藥?!」他語氣緊繃嚴厲。
飛燕光是呻吟都來不及了,遑論回答槐月的問題。
不過,當她主動伸臂勾住他的頸子,雙唇急切貼上他的嘴,等於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身子又熱又難熬,飛燕根本看不清楚眼前抱著她的男人是什麼模樣,耳邊更是一片轟轟然,聽不清楚對方的問話。
可是,能否看得清楚男人的長相,是否聽得分明男人的問話,對飛燕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發現,全身的火熱在碰觸他的身軀時消退了些許,當她的小手摸向他的肌膚時,一股莫名的快慰更是自體內最深處湧起。
她現下只想更緊貼著男人的身軀,更徹底的摸索男人的體膚,但是這個男人好討厭喔,不停地說話干擾她。
「快回答我!」
而且他每一句話都是以此作為結尾,聽得她愈來愈不耐煩。
飛燕只好努力集中渙散的心思,聆聽他的問話,要不然他還不知要逼問她多久。
「妳究竟是被下了什麼藥?回答我!」
喔,她被下了什麼藥嗎?「合……合歡……嗯……」
她口齒仍不清,沒能交代個清楚,但見多識廣的槐月從這簡單的字眼已能得到結論。
「合歡散?是合歡散嗎?」他的神情驀地繃得更緊。
「嗯嗯嗯……」他好聰明喔,一次就猜對了!飛燕真想為他鼓鼓掌,可惜雙手無力舉起。
該死!槐月再一次無聲的暗咒。合歡散是藥效強烈至極的春藥,通常用在被賣入青樓卻貞烈不從的姑娘身上。
「有人識破了公主的女兒身嗎?」他喃喃地自言自語,不料嚶嚶吃笑的飛燕給了他答案。
「嘻嘻……他們說男人女人一樣愛……」說著,她吃吃的笑聲又逐漸轉為嚶嚀呻吟聲。
這下子,槐月明白了,也更加惱火。
如果可以,他應該返回那間妓院,將那兩個膽敢打她主意的傢伙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可是現下他即使這麼做也無濟於事,僅能將懷中的飛燕擁得更緊一些,思索著試圖找出解決這緊急困境的方法。
他該怎麼做?帶她返回宮中,速請御醫診治?
不行,如此一來,她的祕密不就守不住了嗎?
或者,他可以先帶著她到某個地方靜靜待著,直到合歡散的藥效自行褪去?
這倒可行,只是他不曾聽聞合歡散的藥效會自行褪去,通常都是以另一種方法「解除」合歡散的藥效。
飛燕的呻吟聲驀地拔尖,變得高亢。
看來她真的被人下藥下得很重。
不假思索,槐月吻上她呻吟聲不斷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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