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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撿暗衛暴富了~北朝暗衛之春 密卷三

  

  「老子唯一承認的兒子已經死了,我不是誰的爹,我只是一雙小孫女兒的阿爺!」元家阿爺激動得眼眶發紅,斑白的鬍鬚翻飛。

  元家阿奶噤聲不敢再言,可胸口仍舊滿溢悲傷沮喪及委屈,讓歲月苦難刻劃過的臉龐在短短辰光間像是又黯淡衰老了幾分。

  元家阿爺終究還是捨不得老妻傷心,語氣軟化了下來,「安娘,現在阿歲和阿年只剩下咱倆可依靠了,旁的人咱們是顧不上、也不指望,妳心底得明白些。」

  「我又何嘗不是為了這小孫女兒倆著想?」元家阿奶見丈夫態度緩和,她心下也好過了點,噙著淚道,「大郎是她倆的親堂兄,大郎好了,往後村裡誰人不高看她們姊妹一眼?所以我才希望兩家重修舊好……」

  元家阿爺眸底掠過一抹諷刺和隱隱的悲哀,「妳想多了。」

  「大兒是不好,可大郎不一樣啊,他自幼飽讀聖賢書,現在又是個有官職在身的主簿老爺,定不會同他那個不省心的阿父一樣胡塗。」元家阿奶說著說著,又復歡喜欣慰了起來,「我聽說他一直惦念記掛著咱們倆老和這兩個親堂妹,還說等他在百峻縣立足穩定了後,要把咱們一起接到任上團圓─」

  「他來找過妳了?」元家阿爺豁地抬起頭,直勾勾盯著自家老婆子。

  元家阿奶臉色變了,眼圈兒發紅,「哪能啊?你都發話了不許他們一家再踏進家門口一步,我又到哪兒去見我的大孫兒哪?」

  「那這些沒根據的閒話妳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元家阿奶被逼問得窘迫難堪起來,淚水滾落,「我弟妹也是滿腔熱心為咱們好……」

  「妳那弟妹禍害得老陳家不夠,現在還管到我老元家來了!」

  「她阿爺─」

  「別說了!」元家阿爺老臉沉了下來,「我也不管妳弟妹是好心還是假意,總之老大一家和咱們不是一路人,誰來說都沒用。」

  這些年來,元家阿爺是看透了這些「親戚」的嘴臉和心腸了。

  如果老元家不是阿歲懂事又爭氣,一家老小早死絕,哪裡還留著一口殘氣等著他們來大發慈悲地假「熱心」?

  元家阿奶滿眼不忿和悲意,神情漸漸淒然落寞起來,最後也只能心灰意冷地喃喃,「知道了,不說了,我不說就是。」

  老夫妻倆繼續在菜園子忙著,全然不知兩人這番對話全教內功精湛耳力驚人的玄子聽了去。

  他幽深的目光低垂,落在面前撕完了蒜薹還閒不下來的元歲,又不知打哪兒抱來了一盆兒曬乾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蕎麥,一塊洗得褪色卻乾淨十分的粗葛布縫了個蕎麥枕,大功告成後笑咪咪地拍了拍。

  「玄子哥你試試這個,枕起來可舒服啦!」

  他沉默地略直起身,由得她忙碌小蜜蜂似地替自己枕墊,看著她收拾著換下的舊枕,由頭至尾眉眼彎彎朝氣蓬勃的模樣,再對比方才無意間聽聞到的老元家祕辛……心念微動,脫口道:「妳,日後還是多個心眼吧。」

  「欸?」她眨眨眼。

  玄子對上她圓滾滾烏黑燦燦的眼兒,乾淨得像青翠如茵草地上初陽下新生的第一顆露珠,教已看盡世間汙濁腌臢的自己忽然有一剎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其實,這一點都不與玄子相干。

  這世上兄弟鬩牆、父子成仇、親人相戮的事還會少嗎?

  大到為爭奪疆土繼承權,小到爭搶多一口稀粥饅頭,從來比的不是誰有理,而是誰的拳頭大,心夠狠。

  「日後,還是自立女戶為好。」他淡淡地道。

  ……便是輕描淡寫提醒,也已覺自己多事了。

  「為什麼?」元歲一臉疑惑。

  「妳倘若沒有嫁人生子的打算,自立女戶,也能多一成自保的手段。」他微微皺了皺劍眉,頗不喜也不習慣自己解釋這麼多。

  「可是我還想招贅你耶。」她真誠地望著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還滿眼期盼,「玄子哥你當真不考慮一下嗎?我很能幹的,我養的雞和兔子是全村最胖最壯的,跟著我有肉吃─」

  玄子又有嘴角抽搐的衝動了,冷峻臉龐寒色更深了三分,目光落在被她遺忘在一旁孤零零的盆子,「妳的蒜薹蔫了。」

  「哎呀!蒜薹蔫了軟趴趴了就不脆口啦!」元歲大驚,連忙抱起盆子就往外跑,到門邊還不忘探回頭,「玄子哥,嫁給我真的好處多多,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啦,你再想想,再想想啊!」

  玄子臉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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