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妳不正經~交換人生之一 她被詐騙了! 楚也藍坐在沙發上,無語問天。 而她用鑽石項鍊換回來的音樂盒,就放在她左手邊的邊桌上。 旋轉木馬上的「一家人」還是一樣笑容滿面,但她卻覺得已經歷盡滄桑。 那個時候,她的「丈夫」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柔情款款,她在當下感到心悸。 她多想要這樣的溫柔,眼中只有她一個的男人啊。 她一直對「溫柔」的人缺乏免疫力,可能是因為對她百般疼寵的父親太早就過世,而母兼父職的母親對她十分嚴厲,所以只要有人對她特別溫柔,她就很容易受到感動而淪陷。 那個大她二十歲的製作人就是如此。 還有當時抱著她腿的小孩,長得多可愛,眼睛圓圓大大的,睫毛長長的,嗲嗲的一聲「媽咪」,瞬間融化了她的心。 雖然她只有二十一歲,但她一點都不介意突然有這樣一個漂亮女兒。 可是,當她回到他們的「家」,她的腦子突然一陣暈眩,強烈的倦意上湧,她說了句「我好睏」,就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她做了很長的夢,夢中的她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靳菲亞。 當年,還在讀大學時,與高大英俊的男主人谷煦清相識,靳菲亞對他一見鍾情,奮不顧身、用盡各種方法倒追。 谷煦清是大靳菲亞三屆的學長,不僅人長得帥,還是學霸,可不像外表的光鮮亮麗,他其實個性木訥,是直男中的直男,甚至可以說是個理工宅,只會讀書跟打籃球,對於女孩子的示好少一根筋,要不是靳菲亞想盡辦法,也不會把幾乎是跟戀愛絕緣的谷煦清追上手,更不會大學剛畢業就奉子成婚。 才高出眾的學霸老公出社會後,運途青雲直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個高級工程師,年收入約莫兩百萬。 至於靳菲亞的婆家,婆婆是老師,公公是局長級的高級公務員,家裡有好幾棟房產收租,谷煦清還是學生時,就用他的名義買房,後來這也成了他們的新婚房,名下尚有一輛進口車,費用全部都已繳清,完全沒有房貸或車貸的經濟壓力。 這不僅是一個普通的人生,算是很不錯的人生了吧。 但是靳菲亞的人生並不像旋轉音樂盒看起來那麼幸福。 這丈夫是靳菲亞強求來的,他們是酒後亂性上了床,意外有了孩子才結的婚。 在沒有準備好就結婚的情況下,丈夫每天下班就是在家當大爺,雖然靳菲亞不用出門去上班,在家當家庭主婦,把家裡打理好就行,但是,這家人明顯看不起家庭主婦,覺得她是不事生產的廢物,她在家裡因此地位不高。 幸虧,丈夫還是挺疼孩子的,願意花時間陪孩子玩,但是卻不願意跟妻子談心。 在他心裡,覺得自己是被拐的。 他們甚至已經到了要談離婚的地步。 「這是詐欺啊!」她崩潰抱頭大吼。 她要的是一個幸福人生,一個普通的小家庭,她不要求大富大貴,但換了一個即將離婚的人生是有屁用! 醒來的她倏忽想通了。 會進去那間奇幻小雜貨店的人,大概都是跟她一樣,對人生已經絕望,想要死掉重新投胎,開啟另一段新的人生。 於是店主抓住他們的心思,要他們跟其他人交換人生,但換的一樣是個爛人生。 所以她現在就變成一個每日忙著家務,不受丈夫疼愛,素顏不打扮,還正在談離婚,離婚之後因為沒有一技之長,恐怕不知將來何去何從的悲慘女人。 靳菲亞就是因為日子過得憋屈才把她的人生給交換出來的吧? 她猜那個靳菲亞應該也換了另一個糟糕的人生,現在同樣後悔不已吧。 唯一的好處是,至少她現在不是臭名在身,不會出門吃個飯還要戴墨鏡、帽子遮遮掩掩,一被認出來就是被罵「婊子」、「賤女人」等等難聽的字眼。 她可以直接大大方方出門去,不用心虛,不用害怕有人朝她吐口水。 楚也藍站起身來,環顧房子,心想這麼乾淨也不用打掃,她又不是太有潔癖的人,以前都是請打掃阿姨一個禮拜來掃一次,其他時候根本懶得動。 出去喝咖啡吧。 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不能自由自在的在外喝一杯咖啡了。 坐在街角咖啡廳的窗邊,楚也藍手端著咖啡,手邊還有一盤蔬果沙拉,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心想這樣的寧靜真是難得。 也許這個人生也不是太壞。 只是她不曉得,一個失婚的年輕婦人,可能還帶著一個孩子,要找到第二春,容不容易罷了。 她想要有自己的家啊。 要不是如此,怎會選了那個音樂盒呢。 若是真的離婚,一切得重新再來,高職演藝科畢業的她,不曉得有沒有這個本事養活自己跟孩子…… 對了!還有贍養費啊。她豁然開朗。 谷煦清錢賺不少,離婚時應該會給贍養費吧? 那至少可以讓她撐一段時間,學點養活自己的技藝吧? 汗顏的是,她連電腦都不太會用,嗚嗚。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路邊,這讓她眼前的玻璃窗變成了一面鏡子,看著倒映的那張素顏,楚也藍實在不太能忍受。 為什麼家庭主婦就不能打扮? 她無法理解。 她當了好幾年的明星,從十六歲的少女一直到二十一歲,在演藝圈經營了五年,她承認她有偶包,甚至有點做作,講話會故意輕聲細語,就算倒個垃圾也要化妝,一定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呈現在眾人面前,絕不讓記者拍到她狼狽的時候。 她跟製作人交往時,甚至連睡覺都會上淡妝,就怕被看到不完美的一面。 即便她已經是個絕色,還是這麼汲汲營營,但這個靳菲亞卻連口紅都不上,看起來氣色還真不怎樣。 她更靠近了玻璃,覺得這個今年二十五歲的原身,長相雖然不如她,但也不是個醜八怪,面貌清秀,五官端正,算有氣質吧,就是梳妝臺上只看得到保養品,連支口紅都沒有。 妥妥就是個黃臉婆呀呀呀。 她記得在夢中得到的資訊是谷煦清每個月會給她五萬塊的家用,雖然這費用主要是買食材跟一些生活用品,其他水電管理費或是較大筆的費用皆是谷煦清另外出,但她還是覺得這錢有點少,畢竟明星當久了,每個月習慣編列不少治裝費,她出事之前還是某國際知名品牌的臺灣區代言人,保養化妝品從沒缺過呢。 不過她猜也許是因為不像她二十四小時都上妝,靳菲亞的皮膚保養得很好,白裡透紅,沒有什麼缺點,只要上一層薄薄的防曬跟蜜粉就夠了。 她想,只要買重點化妝品就可以了。 畢竟家用費很少啊,嗚。 說不定就是因為靳菲亞都不打扮,才讓谷煦清嫌棄她。 她覺得她不該放棄得那麼早,跟靳菲亞一樣只想著離婚。 現在她已經有家庭,有孩子,而且還長得那麼可愛,雖然老公很高傲難搞、公婆很機車難相處,但不代表她沒能力擺不平啊。 至少得先努力看看才言放棄嘛。 如果這老公真的爛透了,挽救不了,那就改研究怎麼敲一大筆贍養費吧。 做下決定之後,楚也藍舉起咖啡杯正要把剩下的拿鐵喝完,突然有個人與她四目相對,她一噎,差點被咖啡嗆到。 她的丈夫……不對,靳菲亞的丈夫怎麼會在這出現? 現在時間才早上十一點,他還沒下班耶。 |